兄弟，派车这事也一样，落到她手里，其实说到底还是集团的车，最终还是要在老何那里记录在案，闲时，老何有权力安排。
两个司机，一个小张，一个老贺，以前为老二和老三开过车，看起来滑溜得很，来报道时，也是吊而啷裆的模样，这又是乐高一大特色，谁带的人，就是什么风格，沾了上头的习气，不可一世的样子。
柳冬晴留了他们的手机，“一定要24小时开机，油费当天要报掉，车子要定期进行保养，没事时，就在司机休息室，出门要顾总签名的放行条。”
“怎么规矩这么多！”老贺是个老司机，当场发难。
柳冬晴耐心道：“维扬和其它公公司不一样，顾总有自己的想法。”
二人骂骂叨叨的甩着钥匙出门了，柳冬晴想，顾彦不止要让老董事长，公子，下属信服，连司机也一样，围在他们面前的困难还真不是一般的多。
下午四时，友青打电话说慕朝阳回来了“不过和老曹在一起，不知道聊到什么时候去？”
“没关系，我等。”柳冬晴早做好了这个准备。
她将顾彦的办公室上锁关好，又去市场部那里交待马新梅帮她看一下，如果谁有急事找她，让打她手机。
“你干嘛这么卖力啊。”
“没办法啊，都是难侍侯的人。”
和顾彦相处久了，她还是会产生护主的心理，顾彦都能撑下去，她没理由先喊累。连升三级，她还能说什么。
“喂，那这星期你跟我去西湖，听到没，来这里这么久了，都没出去过！”马新梅抓紧交待了一句。
柳冬晴头也没有回，“行，肯定去！”
到了慕朝阳办公室，友青格外的忙碌，柳冬晴没几下看出来，她是在瞎忙，于是偷偷朝她使眼色。
二人心知肚明。
“你自己去吧，我可不去触眉头，他最近脾气可大了。”
柳冬晴无奈，拿着文件夹去敲门。
“谁啊！”
果然脾气不好，她心神定了定，来开门的是曹安，对待上司笑面虎，对待下虎如狼似虎。
“曹总。”她先笑颜和他打了个招呼，便越过他，走到慕朝阳办公桌前。
慕朝阳懒散的躺在椅子上，双腿架着办公桌，歪头打量她好几秒，“你是哪个公司的？”
柳冬晴微微恭恭身，“慕总，我是维扬顾总的秘书，柳冬晴，顾总有份文件需要您签名。”
“他自己怎么不来啊？”慕朝阳来了兴致，一副我今天就是找楂的口吻。
柳冬晴仍然笑道：“今天是顾总向慕董事长汇报工作的日子，但这份文件拖了很久了，请慕总看一下。”
“你懂不懂规矩啊，没看到我正忙吗？”慕朝阳看人向来头从来不摆正，眼珠从来不是在正中的，嘴角流氓气的歪向一边，一副随时会发火的样子。
“那您们聊，我在外面等您。”她仍然不愠不火，不卑不亢。
有点意思，慕朝阳眼神透着点这样的信息，公司里的女职员，要不就是熟得可以跟她滚上床，比如捷运采购部的魏落眉，要不就是怕他怕得要死，尤其是捷运一分为二，维扬的员工，看到他都是低着头走。
“签什么东西啊，啊？”他不耐烦道，却是收下腿。
柳冬晴忙把文件递上前，恭敬的翻开，慕朝阳的大班台有一米宽，纵然柳冬晴有一米六五的个头，这样凑上前去，翻开需要签的那页，几乎整个人都趴在桌面上。
天气炎热，蓝色的工衣，她虽然只解了两粒扣子，可这样看过来，还是让她心虚，于是左手按着衣领，右手指着签字栏“只要在这里签字就行了。”
慕朝阳一把抽过文件夹，柳冬晴身子没了支点，下巴咚的一声便撞到台面，来不及痛，她马上撑起身来。痛是其次，只是这耻辱一下子让她眼圈微微泛红，但她很快便收拾回来。
慕朝阳叨着笔扫了她一眼，“这个项目什么情况？”
倒是曹安在一旁不屑道：“把老顾喊过来，不清楚情况怎么签字。”
柳冬晴忙道：“慕总，半个月前，顾总有将这个项目和您探讨过，你当时表示出非常大的兴趣，这个越南客人上星期才走，本来想您见一面，顾总花了许多心思，才将项目谈妥，技术部门也针对客人提出的要求作过分析，我们可以完成开发工作，因为这个项目涉及到捷运和模具厂、印刷厂，客人制定的时间也比较急，所以迫切需要您通过这个方案，我们好继续下一步的工作。”
未等慕朝阳答复，她又转向曹安道：“曹总，这个项目顾总和您商讨过多次，当时客人在时，您也见了一面。”
“有点意思。”慕朝阳突然道。
“既然和老曹说过，那我要和他好好沟通一下，柳小姐，不介意的话，你去外面等？”
柳冬晴被他突然换了语气又刻意礼貌的话，吓了一跳，搞不清楚他是什么心思。
出来，友青已经准备下班了，“我就说嘛，哪有这么好对付的。”
柳冬晴这时垂头丧气的，认命坐在外面，又不敢走开。
这一等，就没个时候，曹安都出去了，慕朝阳也没有叫她进去。
她敲过一次门，见慕朝阳正抱着电话打个不停，也没有办法，马新梅急得跳脚，跑过来找她“今天你再爽约，我就让你死！”
柳冬晴指指里面，把她哄走，便搓着手在外面走来走去。
直到老三慕正中一身运动装扮哼着歌来找慕朝阳出去找乐子，慕朝阳才放下电话。
面对慕正中扫视的眼光，她故作镇定的四处张望，当作不认识。
“别搞了，多大的事，走，老贺他们人都到齐了！”柳冬晴听到老三这样说。
果不然，慕朝阳喊她进去，文件已经签好了，她开颜松了口气，“谢谢慕总。”
慕朝阳起身，拿起文件夹轻轻敲敲她的头，“你倒挺忠心的啊？要不到我这边来？”
柳冬晴直觉反映，马上摇头，“不了，我在顾总那边挺好的。”
两兄弟对视诡异一笑，慕正中拍拍她的肩膀，“那你以后小心着点，跟错了人可没好果子吃。”
秘书守则第三条：对领导忠心，同进同退！绝不向恶势力低头！
这守则是柳冬晴自己加的。
一撞“失身”
周五那天，柳冬晴到底还是没有和马新梅去西湖。
“顾总找我有事，周末两天我们去，好好玩，行吗？”
马新梅转转眼圈，“好，两天，我回去好好做个计划，咱们一次把西湖玩个遍。”
柳冬晴打击她道：“小姐，你每个月工资1500元，悠着点吧。”
“徽源是我的地盘，你跟着我走吧。”
柳冬晴摇摇头，换了平时的衣着，微微化了个淡装，顾彦的车已经停在厂门口的马路上，这时正是职员吃过饭，出来逛街的时候，特别的惹眼。
顾彦从后视镜里看到柳冬晴来了，从驾驶坐横过身来替她打开门。
“哦，谢谢。”她气喘吁吁。
“好，想吃什么？”顾彦没有说项目的事，满脸轻松的问她。
“我对徽源不熟，顾总你安排吧。”
顾彦一路问了一些柳冬晴家里和以前的事情，气氛还算融洽。
“我以为你会和郭主任一样。”他突然道。
柳冬晴笑笑，没吭声，其实那是因为郭向阳有更好的选择，而她暂时没有其它更好的出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两人不约而同没有创意的选了上岛咖啡，期间，顾彦的电话一直不停的响，但他只看了一下，便不再接起来。
让柳冬晴这餐饭吃得非常不自在。
“我的眼光没有错，你的性格适合做我的秘书。”
柳冬晴幽默道：“是不是因为我胆子够大，可以做黑脸？”
顾彦却煞有其事点头，“没错，你很细心，懂得为别人着想，有时候又很率性，很可爱。”
这是顾彦头一次评价她，柳冬晴并未觉得什么不妥，顾彦的口吻像提长辈，或是兄长，他很聪明，知道在什么以什么身份说话。
“顾总，你妻子一定非常的贤惠。”
顾彦抖抖眉，“何来此说？”
“你的衬衫。”他的衬衫总是洗得发白，没有一丝丝瑕疵，而且熨烫得非常的平整，纹路清晰。
顾彦点点头，然后稍微无奈一笑，这时电话又响了。
柳冬眉便捂唇笑。
顾彦道：“好啊，好啊，你。”
这一顿饭便吃得十分愉快。
结束时，顾彦道：“后面的工作，你有信心吗？”
“有。”如果没有这一顿饭，柳冬晴却不会这么肯定。
二人刚上车，顾彦却接到慕朝阳的电话。
“慕正中生日。”顾彦耸肩朝柳冬晴道。
*
因为顾彦说以后的工作，需要常常跟这二兄弟打交道，而且这次去的还有不少是公司主要的中层干部，认识的话，工作会事半功倍，所以柳冬眉此时正在金碧辉煌的豪华VIP包厢内。
这个包厢可以坐下三十个人，正中的茶几是放着一个三层的昂贵生日蛋糕，她比较熟悉的有叶开，顾新全，其它都是各个公司的关键人物，女孩子也不少，喝得最疯的是捷运采购部的魏落眉，已经在发着酒疯，她的形象向来比较奔放，大家也见怪不怪。
柳冬晴寸步不离顾彦，慕朝阳见到顾彦即像是兄弟一般，拍着他的肩膀将他拉了过去，因为晚到，被罚了三杯，又向慕正中敬酒说祝福的话。
“来，你新官上任后，还没有开过庆功宴，大家来敬敬顾总！”
话一出，所有人都将顾彦包围了，看起来要车轮战，顾彦挡着酒，慕朝阳却不依不饶，柳冬晴将身上的魏落眉扒开，钻入人群，扶住顾彦，附耳悄声道“你没事吧？”
“没事，冬晴。”顾彦暧昧低头也回了一声，嘴唇轻划过她脸颊。
柳冬晴想他看来是有些喝醉了。
可这一举动，让慕正中带头吆喝起来：“有戏！有戏！让顾彦喝！”
劝喝声络亦不绝，秘书一定要和上司有暧昧关系吗？这时顾彦却是来者不拒，让柳冬晴心里十分愧疚，如果不是她在场，众人拿她当借口，顾彦未必会喝这么多杯。
她咬咬牙，夺过红酒杯，喝了一口，“顾总醉了，他的酒我代喝。”
慕朝阳双眼通红，摇摇晃晃的扑过来，“好！好！我就喜欢爽快的人！”他已经一把揽住她的腰，夺过叶开手里的刚开的红酒，“大家都别动，柳冬晴是吧，把这瓶喝完就放你们走。”
“不行，她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喝这么多。”顾彦想要把酒揽过来，慕朝阳灵巧一躲，让顾彦扑了个空。
英雄救美，这个英雄一定是帅到爆，美女救英雄，英勇肯定不会比刘胡兰差，柳冬晴有时候骨子里就是有一股倔气，她刚下定决定跟着顾彦走，又被慕正中兄弟威胁，这时毫不犹豫接过红酒。
“是不是我喝完就行了？”
众人打着拍着，吆喝着，慕朝阳拍拍胸脯道：“喝完谁再敢劝喝就是跟我慕老二过不去！”
看着顾彦担心的眼神，柳冬晴心里反倒生出一种叫义气的东西。
“好热闹啊，今天。”一个低沉的男声突然冒出，在吆喝声里竟然毫没有淹没。
吵闹顿时静下来了，连魏落眉都稳当的站起身。
柳冬晴却有些想发笑，她已经猜到这位就是太子爷了，可看他一身笔挺的西装打扮，头发也是一丝不苟的来参加这早已经糜烂不堪，七歪八倒的生日宴，确实有笑点。
他身边还跟着一个长相不俗的美女。
魏落眉攀着她的肩膀，悄悄道：“这个女的是他的情妇，是个模特，好像参加什么国际比赛得过季军的，怎样，还行吧。”
柳冬睛不自觉的仰头喝了口酒，点点头，“嗯，和老二、三三的女人，不是一个档次。”
她若在平时，一定不会说这句话，更加不会傻到和魏落眉说这句话，魏落眉毫不客气揣了她一脚，她醒悟过来已经晚了，好死不死，隔着三层蛋糕正好撞在慕朝夕的身上，更好死不死的是，那一口还未下咽的红酒全数喷在他脸上，两人的嘴唇还来了个亲密接触！
场面瞬时就乱成一团，女人们尖叫，肇事者和被害者身上已经满是奶油蛋糕，一时之间，竟是无人敢近身。
“该死，你是哪个公司的！”身下那个从笔挺到猥琐超级变身的男人咬牙切齿道。
柳冬晴想，从她第一次到乐高，便一直被人问，你是哪个公司的，今天这样的情况，还是一样。
“哦，哦，对不起，对不起，抱歉。”她七手八脚撑着他起身，在他身上又留下几个手印脚印。
顾彦最先拉起她，“冬晴，你喝醉了。”
她这时还提着酒瓶，一看，确实，最后一口酒便被她喷到太子爷身上。
“你们公司的人怎么这么不懂礼貌！”女模特怒道，而慕朝阳和慕正中完全一副事不关已，我看热闹的神情。
柳冬晴想，今天这样的场面，真是合了他们两兄弟的意了。
这时始作踊着，早已经逃之夭夭，她看到慕朝阳向魏落眉使眼色。
太子爷生气了，后果不堪设想，事实证明，太子爷的脾气比老二和三三要可怕得多，老二和三三至少还会懂得调侃一下，猥琐一下，至少有让人可回转的余地，这时好好的生日宴就突然的变了气氛。
“对不起，干洗费我……”柳冬晴想着，一般情况下，好像都是这样说的。
“你是哪个公司的？”慕朝夕仍然近乎苦大仇深的问着这个足以让柳冬晴崩溃的问题。
顾彦将柳冬晴拉在身后，“慕总，她是我秘书，初次见这样的场面，可能被吓到了，你别放心上。”
慕朝夕一边看着她，一边伸出舌头竟然将嘴唇周围的蛋糕尽数舔了进去，看得柳冬晴一阵犯恶心，这个人一定很变态，她捂着唇推开众人，跑去盥洗室。
以前的领导曾经告诉她，如果怕自己喝醉，一定不要上厕所，否则就完了。
柳冬晴完了，她清醒前一刻就这样跟自己说。
她竟然忘了这个金科玉律。
电话一直在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