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水十分不友善地再次打开门；脸上写着100个不情愿。＇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门外的卡卡西哑然；想不到自己又哪里得罪他了。在宇智波一族的领地转悠了半天；得出一结论；宇智波家的人可以分为两种；没有继承血继界限的人很和善；另一部分继承了写轮眼的尤其是在警卫队工作的人说话很客气但态度十分冷淡；看人的眼神中就透出一股子傲气。而面前这小子……两者皆不属于；回想上一次和他谈话；他的态度还颇幽默诙谐呢；怎么现在又……想不通啊。
＇你想问什么？直说吧。＇；止水倒也聪明。
夕阳西下；“呱呱”；似乎听见了乌鸦在头上叫。
＇早上我来过一趟；可你不在家。＇；随便先搭句话。
＇我很忙诶！哪像你似的有这种闲功夫跑来跑去啊？＇；止水将手往门框上一搭；白了卡卡西一眼；
不像警卫队员倒像个十足的痞子。
“我可是赔的休假时间！！不是来看你这家伙脸色的！！”；忍耐；忍耐……卡卡西强挤出笑容；＇好吧；上次你的话好象还没说完。关于鼬的事……＇
止水狠狠盯着卡卡西看了几秒；甩了一句；＇现在我没心情告诉你了！＇；“哐啷”；毫不留情把门关上。
“呱呱”这次乌鸦真的从头顶飞过了。“算了！”自尊心不允许卡卡西再在这里呆下去。“带土果然是例外的；既不傲气又开朗而且还没有心机……”
今夜月朗星稀。发完了所有的请贴；卡卡西踩着别人窗子里的灯火回到自己漆黑的宿舍；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透过从不挂帘子的窗户外面的夜景色好象一副油画；而自己永远都是画外人只能站在远处欣赏；残酷的寂寞无孔不入；寂寞与喧嚣的尺度真的不好拿捏；很矛盾；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后天是我生日。”脑中蓦然跳出鼬子的脸；才多久没见他又长高了；带着郁结的双眼嵌在那张近乎完美的脸上真是……一阵晚风拂过；惬意至极。“或许我应该做点什么……”
转天；卡卡西去看过老师和带土他们；便走进了村子里的商店。自己真的很少逛街；实在不习惯店里的老板嘴不停歇地在自己耳边絮叨……
＇鼬；明天是你的生日；需要什么吗？我去准备。＇；美琴弯着腰在儿子房间里整理他的床铺。
薄云后月亮露着半个笑脸。
＇等等；妈妈。＇；鼬制止了正要放下窗帘的美琴；＇睡前我自己来就好；妈妈去休息吧。＇
＇恩？那……好吧。你真什么都不要？＇；美琴迟疑着放下手里的活。
鼬笑着冲母亲点点头。
＇哥哥！准备睡觉了吗？！＇；佐助光着脚丫哒哒哒跑进鼬的房间；直接爬上了美琴刚弄好的床铺。
＇佐助＇；美琴不禁插起腰；＇你都多大了？去睡自己屋里；听话。＇
＇不！我不！＇
＇没关系的；让他睡这里吧。＇
＇鼬；你会惯坏他的！＇；美琴无奈地关上房门。
呵呵；佐助得意了；拉起被子躺下。哦；对了；窗帘没放好。
＇今天不挂帘子好么？你害怕？＇；这次鼬走过来按住帘子。
佐助虽然很奇怪；但只要哥哥在那就没什么可怕的！想问原因；却被鼬的手指先赌住了嘴唇。
天亮了；忙碌中的一整天很快过去了；晚上；村子里异常热闹。
卡卡西难得穿着除了制服以外的干净衣服；街前的空场上穿这各色传统和服的人弄得自己眼花缭乱；市场那条街上各个小贩的摊子前都围着不少孩子和年轻男女。“快开始放烟花了。鼬子会出现么？”转回空场；三代目也来了；在旁边好象看到了鼬子的父亲；宇智波家的人……是警卫队的骨干全都坐在火影大人不远处。卡卡西尽力找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嘭”；第一簇烟花升上天空；斑斓的色彩绽放在每一个仰起头的人眼中。紧接着是第二枚……直到最后一枚烟花燃上天空；卡卡西也没能找寻到鼬子的身影。
突然觉得自己很傻；傻得有点可笑。人家随口一说；自己何苦自做多情？呵呵……假期也该结束了；回去睡觉吧！
抽离喧闹的人群；向安静的宿舍楼方向走去；孤单的脚步似乎总是回荡在鼓膜里。就在宿舍楼所在的那个路口……不知道这是不是应了那句“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此人正在灯火阑珊处。”
＇鼬子……＇；卡卡西惊措几秒；＇鼬子！＇
鼬慢慢抬起头转向他。两人之间；还是隔了一段街道的距离。
＇你一直站在这里？？＇；卡卡西快步走过去；＇为什么不去村前的空场？＇；心情万分激动以至于难以准确表达自己的意思；很想说：我今晚一直在找你。
＇我把佐助哄睡了才出来的；可我不想去人多的地方。＇；鼬无辜地看着卡卡西。
＇那……你看到烟花没有？＇
＇还好；能看到一点。＇
＇生日快乐。＇
卡卡西一句简洁的话；令鼬双眼流光溢彩。＇谢谢你……＇
“啪”；猛然间卡卡西想到了什么；＇我还有准备呢；补偿你刚才没看到的烟花。＇
十一
夏季天亮得特别早；大约凌晨5点天边已经泛白。
鼬不顾头发凌乱眼睛红肿翻身下床；径直从卡卡西身边走了过去。随后卡卡西也坐了起来；跟他到门口；想了想还是不声不响将自己宿舍的钥匙掖进他手里；随他喜欢是丢掉还是怎么处理吧……自己简单收拾一下也去了慰灵碑。这乱糟糟的一夜其实谁都没睡；都需要一段时间平复梳理情绪；暂时还是避免见面吧；免得彼此尴尬。若放在以前还好；现在两人同在一个部门低头不见抬头见……还好现在鼬正在实习训练没有正式编入小队，不然会很窘……
世界上最茫然的事不是遇不到爱情；而是当爱情已经降临你却全然不知。
卡卡西发觉自己很难描述对鼬的感情。本能的冲动；恶意的玩笑……都不足以说服自己。得不到准确答案索性便不去琢磨了；等着某一天自然想通吧；工作上一丝不苟的卡卡西处理感情上的事却比较随性；他明白感情这东西永远不会按照你的意志发展；追逐有时不如等待。
再和鼬见面；隔了2个礼拜；在医院里；住院原因是食物中毒引起呕吐不止。
听说阿斯玛摔骨折了；特地来看他的；结果先看到了躺在病床上挂着吊瓶的鼬。
“现在是夏天；吃了放置了一星期的食物当然会中毒。不过暗部还真是会克扣新人……”医生爱搭不理的讥讽弄得卡卡西异常难堪。
病房里；鼬没打算和卡卡西说话；半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你不想说原因我不勉强。＇；鼬的小脸不但苍白还瘦了一圈；嘴唇也不见血色；鼻翼两边的褶痕显得又深了。看得卡卡西怜悯心泛滥；＇你现在需要点什么吗？＇
＇这样……住在医院里我至少有几天可以透透气……＇
＇被欺负了？还是适应不了现在的训练？＇
＇你干吗要关心我？＇；鼬没头没脑问了一句。
＇看你这样子……谁都不会不闻不问吧。＇；卡卡西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那请你出去吧。＇；鼬躺下；将头缩进被子里。＇出去。＇“我不要同情！谁要你同情！”
唉……上次的事他大概还很介意。退出病房；轻轻关上门。其实卡卡西只不过单纯地不想弄伤鼬；但鼬不并不这么想。这时恰好看见阿斯玛架着绑绷带的胳膊在走廊里散步。
＇我说……你被小鬼们捉弄了吧？＇；看来当老师也不是什么轻松的差事。
＇不是啊。那天我奖励我的学生们；请他们吃饭；结果自己多喝了几杯。回去的时候；在红的宿舍门口被她推了一把；没站稳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下去；所以……哈哈。＇；阿斯玛还是那样憨憨地大笑。
卡卡西无奈了……看来交了女朋友也不见得是幸福的事。
＇宇智波鼬？＇；阿斯玛用另一只没上绷带的手悄悄指指卡卡西背后。
鼬出来了；站病房门口；目不转睛看着他们俩谈话；手里提着自己的吊瓶。
＇怎么了？＇
＇哦；也没什么。我听小鬼们说的；说他傲得不得了对谁都一张冷脸；好象朋友只有一个叫止水的……恩……＇；阿斯玛摸着下巴上的胡须；＇小孩子还是活泼点好；仗着有点天分就瞧不起人可不好……＇
＇你可真八卦……＇；脑子里想到了自己对宇智波家人的两种分类；很难把鼬归为恃才傲物的孩子；至少他在自己面前不是。
＇他好象一直盯着你看啊……你怎么他了吧？＇
＇有么？他刚进了暗部；是我的晚辈……＇
＇哈哈哈哈；卡卡西！我终于找到你了！！＇；话还没说完；走廊里传来了一个极为兴奋的声音。正说着一个绿色色身影以旋风的速度冲到他们面前；＇我知道你今天休假；到处都找不到你；原来你在这儿啊！＇
面前这个名叫凯的上忍好象和卡卡西是忍者学校的同级同学；但似乎没有出众的才华所以印象并不深刻；唯一显眼的就是他那两条浓黑的粗眉毛……最近他突然缠上卡卡西了一有机会就要和他比试。
＇今天我又想出了一个新的惩罚招数！这次输掉的人倒立在火影岩上大喊三声：我是笨蛋！如何？！别耽误时间了；我们现在就出去比试！＇；不等卡卡西开口；凯已经把他拽走了。
哈！一路顺风！阿斯玛颇同情地望着卡卡西他们离开的方向。鼬还站在那里往这边看；＇呵呵。＇；阿斯玛笑着冲他招手打招呼。
哼。不理会。鼬转身推开门回到病房。
啊……这家伙果然不可爱。阿斯玛哑然；＇啧。＇；这会儿耳边一阵生疼。
＇你又在看资料科的夕子了；是不是啊？＇；不知何时；红笑脸迎人地站在他旁边了。
……
“有空得去集体宿舍看看究竟。”当晚；卡卡西躺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这时外面传来了很振奋的声音“我是笨蛋！”
事隔不久；某天黄昏前夕卡卡西交了任务经过集体宿舍；一直惦记着鼬的事；这会儿他们也该结束训练了；就上去看看好了。
走道不算宽敞有些阴暗；一面是写着编号的类似教室的大房间；另一面是墙壁；怎么感觉有点像一间间审讯室呢？暗部不是真的在克扣新人吧？鼬具体住在哪一间？卡卡西正在琢磨着；霍然发现前面一道光射在走廊里。
一间门没关严的宿舍；透过那道窄缝；卡卡西看到了足以令自己吃惊的一幕。
鼬在后退；面前的身影却一直逼近他；直到他退到墙边；那人先是端起了他的下巴然后又亲吻了他领口中裸露的锁骨……很难想象他面具下是怎样一副厌恶的神情；卡卡西只见他攥紧拳头的双手微微颤抖。
“啪！”卡卡西夺门而入；一把拉将鼬拉到自己身后。那个不认识的新人企图阻止；卡卡西毫不犹豫从身后拔出白牙那把短刀；横在他面前。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卡卡西将鼬带离宿舍走着走着又来到了慰灵碑不远处的树林；终于明白他为什么宁愿住医院也不愿意……
鼬不说话；静静靠在一棵树上。
＇他……他们一直这样？你为什么一直忍耐着？！＇；心里有把无名业火烧了起来。
＇和你有什么关系？我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鼬反问。
……和自己有什么关系？是啊；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单单是不想看到他和别人……但自己和他又算是什么人？！＇看得出来；你明明是不愿意的……＇；很是回避重点的回答。
＇那是你的想法。既然你回答不出；那么请你以后不要再干涉我的事。＇
＇是谁都可以是么？＇；卡卡西扳住鼬的肩膀；用力将他按在树上；树叶一阵摇晃，＇是谁都可以对你做那样的事么？＇
鼬抬起手缓缓揭去自己的面具；相当冷静地看着卡卡西；平和地吞出；＇是。＇
迎头一桶雪水淋下；凝成冰的怒火扎在心里空落落得疼；那么一刹那；真的；心痛了；失望了。＇……想不到你是这样……算我看错了。＇；他只有12岁啊；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自己真的不会看人吗？自己真的这么失败？！卡卡西慢慢放开对鼬的束缚；转过身一步步朝慰灵碑走去。
＇你根本就不了解我！＇；鼬再也忍不住了。
＇已经不重要了。＇；你都承认了……
＇怎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否相信。原来在你眼里……我就是那样随便的人？那我才是看错了你！＇
卡卡西站定重新转身；隔着一段距离看着鼬。从没见过他如此激动。
＇别人的眼光我根本无所谓。＇；鼬朝卡卡西走过来；两人之间的距离在缩短；＇我只在乎你对我的看法。＇
卡卡西一时反应不过来；呆立在原处。
＇你是笨蛋吗？要我怎么做才肯明白？＇；鼬站在他跟前；使劲抓着他衣服的前襟。
不是不肯明白而是一直无法承认吧……举起手轻轻抚摸他的后脑勺；用力将他整个人按在自己胸前。就在慰灵碑附近；在生命里重要的人面前；卡卡西抱紧了怀里的孩子。
十二
天色渐渐走向暗淡；夕阳的余晖使慰灵碑显得更加肃穆。卡卡西和鼬并排站在慰灵碑前面；风吹起两人的头发。
＇我对你来说重要么？＇
心情有点复杂；＇你说什么？＇
鼬没有重复刚才的话；＇没什么。我说该回去了。＇
＇你还要回去那宿舍？＇
鼬不置可否。
＇不行！你跟我走。＇
这时鼬的脸上掠过一丝狡黠的喜悦。卡卡西顿时有种被骗的感觉。
回到卡卡西的宿舍；天色已经黑蓝。任性地把他带回来却又顿感茫然；鼬进了屋便站在门口不动弹。
还是随便找点话题吧；＇先洗个澡吧。或者先去吃点东西；你还没吃饭吧？还是……＇；话还没问完；鼬已经将卧室的门反锁。
不是卡卡西不好；而是他对自己的温柔好象一摊温吞水；不冷不热；乌乌涂涂；什么也不肯挑明。
“……什么都不说清楚；那你为什么一直对我这么好呢？刚才……既没有推开我也没有拒绝我……只是出于同情吗？其实如果你感到困扰可以直接说出来……”这种摸棱两可的态度实在令自己很烦恼；但是强烈的自尊心让他不可能把在树林里那番话说得再直白了。鼬趴在床上；头深深埋在枕头里。
＇鼬！鼬子！＇；敲门的声音延续了一阵渐渐消失了。
保持点距离对谁都好。卡卡西明白了；鼬的反常和焦躁缘于对自己的喜欢却得不到自己的明确答案。答案自己心知肚明；心里一直对鼬有种莫名的好感；只是深层顾虑太多；怎么揣摩都是死胡同；干脆选择逃避；搁浅着这份感情。
“如果注定要失去的话那宁肯一开始便擦肩而过。”早年的不幸经历令卡卡西害怕失去的痛。鼬现在毕竟还小；对自己的喜欢大概也是种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