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不久,郝一斌作为省林业局局长的候选人在人大常委会上未能获得半数的票数被卡了一下,令唐逸深有感触的是,这几年来,官员的任命在人大、在人大常委会被卡壳已经渐渐不再鲜见,这也说明我们的制度在逐步完善。
当然这种卡住的现象很个别,现阶段也只能是一种形式,省政府任命郝一斌为常务副局长,实际上已经赋予了他局长的权力,再等人大那些怨气比较大的常委们顺顺气,通过正式任命也就顺理成章。
据说郝一斌官声不怎么好,有人传他为了政绩“不择手段”加之其在辽东南部地区清理“卖林”现象时很是得罪了一批人,在唐逸耳边吹风说他是非的人可不在少数。
郝一斌是薛川主任提名,省委常委会上唐逸也投了赞成票,而唐逸因为去北京参加一个紧急会议缺席了月初的人大常委会,郝一斌被卡住实际上也出乎了唐逸的意料,想来。一些人认为是唐逸在幕后操控的也在情理之中。
看着李刚发来的信息,唐逸也只能摇头笑笑,就郝一斌的问题他还未同薛川沟通过,也不知道薛川心里是怎么个想法。
“哗哗”宝儿拉窗帘的声音惊动了唐逸,她安着脚的姿势曲线诱人。白色丝袜裹着的玲珑小脚踩在刚刚铺好的大红被褥上,那种都市气息与乡土之美的鲜明对比带给人一种别样的感受,室内的气息也仿佛突然暧昧起来。
“你就在屋里睡吧,外面那也**?可别睡到半夜摔下来。”宝儿说话的语气很自然。
唐逸笑道:“不怕,我在外面给你站岗。”
宝儿轻笑道:“那行,以后别说我虐待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宝儿和唐逸说话的感觉越来越平等了,当然,或许只是表象上的一
朦朦胧胧的,唐逸不知道是几时在硬板床上睡着的,隔着薄薄的布帘。里间宝儿甜美的芬芳仿佛都能噢觉得到,在络得肉疼的简陋单人床上,唐逸倒是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仿佛睡的还很安心。
唐逸一向很少做梦,就好像他的神经已经坚韧到不用再用梦境来缓解白日的精神压力或是追求一些虚无缥缈在清醒时不大可能成为现实的画面。
但这一晚,唐逸却梦到了小妹、梦到了齐洁、梦到了陈河、叶璇。梦到了允儿一个很荒唐很荒唐的梦,甚至很久之后唐逸自己回想起来还有些哭笑不得,更隐隐有丝羞愧,而以唐逸现在的心境,却是很少事能令他产生愧疚的情绪了。
梦境里怀中女孩的气息是那么甜美,甜美的令唐逸神魂颠到,气息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她是谁?
飘飞的思绪渐渐涌回脑海,意识也逐渐清明,唐逸忽然一下睁开了眼睛,眼前的一幕令他脑子嗡的一声。很久很久,他都没能被眼前画面带来的冲击中回神。
穿着雪白长裙娇美动人的宝儿被他揽在怀里,忽闪忽闪的漂亮大眼睛近在咫尺,有些羞涩又有些慌张的看着他,那触觉迥异的甜美少女**和唐逸紧紧帖在一起,甚至唐逸愕然发现,自己的嘴唇距离宝儿的红唇是那么的近,近的能感觉到宝儿吐出的甜美气息。
反倒是宝儿最先恢复了镇静。她轻声道:“我,你压到我了。”
唐逸猛地回过神,很慌张的松开手,虽然齐洁不止一次说过他睡觉的恶习,就是喜欢用最舒服的姿势。经常在睡梦中很霸道的将齐洁拉在怀里增加自己睡觉的舒适度,其中自然免不愕手足并用逞一时之快,颗的红颜虽很少提及,但想来这毛病在她们面前是人人平等的。但问题是。自己又是怎么将宝儿抓到怀里的?宝儿又怎么看自己?
“我,我刚接到个电话,是我同学的,你先看看这个。”宝儿将水晶蓝的漂亮手机送到了唐逸面前。她开始说话有些结巴,后来就自然起来。
唐逸接过手机,这才发现屋子里那小小的白炽灯发出虚弱的亮光,窗外隔着窗帘还是一片漆黑。
宝儿给唐逸看的是一条彩信,唐逸定定神,脑子里还是乱糟糟的,但还是极快的将彩信看完,这是一篇左派的文章,近些年左翼势力抬头。甚至有了专门的网站阐述政见。在这篇文章里,如同唐逸了解的一样。再一次抨击了改革开放中的某些政策,为十年动乱以及动乱前的开国领袖翻案,呐喊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篇章等等。都是老生常谈的问题。但其中一些观点还是引起了唐逸的注意,例如文章说:我们党的成功经验就是:相信群众,依靠群众。动员群众,而不是依靠精英,即使优秀精英也是人民的一部分,而不是人民的全部。并借此再次抨击了国内渐渐形成的各种利益集团、贵族阶级。
“叔叔,这是我同学的爸爸写的文章,你看有问题吗?”宝儿小心翼翼的问。
如果是别人拿出这篇文章问“有没有问题”那可就值得深究宝儿问,唐逸自然不会过脑子,笑了笑道:“没什么大问题,百家争鸣。总要叫人说话。”
宝儿狡黠一笑,说:“这可是你说的,那这位叔叔在宁西被抓了,你能不能帮他?”
唐逸微微一怔:“在宁西被抓?”
“恩,他写了篇文章,好像勘平击宁西的几个项目看起来是发展经济。搞活经济,实际上在促进经济发展的同时也将国有资产瓜分给个人。说这是一种犯罪,还指名道姓点了在宁西获益的那个集团老总的背景。”
唐逸对这件事隐隐有些耳闻,但知之不详,也正通过一些渠道去探听,却不想牵涉到了宝儿的朋友。看了眼眉目如画似笑非笑的宝儿,想说什么,突然脑海里很突兀的又跳出刚刚那尴尬的一幕,唐逸张了张嘴。却忘了想说什么,一时惘然。
第一百八十九章 反思
涪逸是在西山别墅见到邱万青的,这是位五十多岁头发老
人,脸上皱纹很深,好像刀刻上去的一样,显然经历了非同一般的岁月
洗礼,但其炯炯有神的目光却让人感觉到这位老人的倔强和不屈。
邱万青到现在还对自己的惊险经历心有余悸,突然在家里被一些来
历神秘的人物带走,到现在他也不知道这些人隶属 于国家机器的哪个部
门,而经历了几次莫名其妙的审讯,原来听说自己是要被送进某个著名
的专门关押政治犯的监狱,结果又突然被人送来了辽东,一路上他都在
密封极严的小车里被人看管,直到下了车,才知道自己到了辽东,更
令他吃惊的是会见到在今日政界举足轻重有“东北唐”之说的唐逸,这
位如日中天的辽东一号人物。
唐逸是不知道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在某些隐秘的小圈子 里已经
被冠上“东北唐”这顶大帽子的,就算知道也只能苦笑,毕竟现今莫说
东北,就是在辽东,唐逸还说不上绝对的一言九鼎,还要面临各种各样
不同的挑战。
而对于 邱万青这位左派老兵,唐逸也说不上有太多好感,因为他翻
阅过邱万青的文章,亢不是为一些有了定论的东西鸣不平。 实际上从
建国到现在,可以说没有没犯过错误的领导人,人都是有缺点的,没有
完美的领导人,而现今的风气就是左派也好、右派也好,改草中新晋形
成的各种力量也好,都喜欢将自己历史阵营中的旗标人物塑造成圣人,
文过饰非,夸大其光明面,对于歉点却一概不提,真正应了那句历史是
胜利者书写的格言。 而出身红色家庭的唐逸从小耳渲目柒,很自然看
某些领袖人物会从其是一个人的角度来看待,而不会将之看成一个模糊
的黯号,或正义,或非正义的符号。
不过不管怎么说,时代不同了,如果因为批评了某些权贵几句就
持人 投入监狱实在说不过去,是以唐逸考虑再三,还是运用自己的影
响力通过各种力量将邱万青拈来了辽东,想来现在宁西已经有人在跳脚
骂自己了。
可问题是邱万舌还真的是老而弥坚,客气的感谢了唐逸一番之后就
说有材料要给唐逸看,是宁西一些**国殃民的材料,更感叹的道:
“将国家财产以种种手段私分,其行为令人发指,唐书记,我就是将官
司打到北京去也不怕!”
唐逸知道,邱万青和京里一些老将军还是认识的,但这些慕年的将
军虽然都是左而硬的人物,实际上在改革开放至今历次洗牌后现今的影
响力已经大不如前,他们 和现今军方的“左”派实际上已经没有什么
必然联系,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咱先去吃下午茶,别的问题再谈,好不好?”唐逸微笑着,看不
出深浅。
银色轿车在车流如梭的大街上找了一处停车位慢慢停下,不远处是
各种造型 气派逼人的现代化大厦,大转盘旁的巨型电子屏幕正播放科幻
效果震撼人心的广告。
唐逸待小谭刚刚买来的一个漂亮的黄色小盒子递给邱万青,笑道《
“也只能委屈你了,公众人物,没办法。”
邱万 青有些疑惑的接过乳黄色的纸盒,触手冰凉,见唐逸做手
势,也就打开了纸盒,解开里面包装的锡纸,却是一块蛋糕。
本以为会和唐逸去某 个茶楼喝茶,没想到唐逸会叫人买来两块蛋糕
,邱万青一向不喜欢甜食,但又不好说什么,只得说了 声谢谢。
唐逸笑道:“哈根达斯的冰激凌蛋糕,是不是很新鲜,蛋糕都是冰
做的了 !”又笑道:“尝尝吧,说不定你会喜欢。”
邱万青无奈的用小勺舀了一小口送进嘴里,却是一怔,和他想象中
的蛋糕滋味完全不同,清清 淡淡冰冰凉凉的入喉即化,一丝冰凉入腹,
沁人心脾。
唐逸看着他的表情,笑道:“时代在进步啊,我开始对这玩意也是
本能的抗拒,被我一个小侄女磨着吃了次,这才改变了以前的看法,
所以说,不能一直用老眼光看问题。”说着话又指了指窗外繁华的都
市衔头,笑道:“在你眼里可能是虚假的繁华,但社会总要发展,现
今存在的问题也不会是一成不变的,总会慢慢找到解决的办法。”
邱万青默默不语,刚刚和家人通了 电话,才知道是老二通过同学关
系不知道怎么就惊动了唐逸,现在再仔细回想,这才慷然而惊,如果不
是有唐逸,怕是自己已经在某个阴森恿怖的小黑屋里被禁锢起来,那些
说要将自己送去监狱的谈话可不是吓吓自己的,甚至可能会牵累到家
里人。 想到一家人可能面临的悲惨境地,邱万青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虽然唐逸暂 时保护了自己,但邱万青知道自己惹怒的是某个强大的
利益集团,自己前景如何委实难料,何况唐逸又到底是怎样一个态度,
到底帮自己的限度界定在什 么一个位置谁又知道?这些政治人物,本
就是在各种权仝斗争中脱颖而出的佼佼者,又岂会因为私人关系影响到
自己的利益?何况说起来,自己和唐逸所谓的“私人关系”也实在太过
脆弱。
邱万青沉就着,好一会儿后道:“材料,我还是会向北京申
诉。”开始声音有些低,后来就坚定起来。
车里的空气好像也突然凝固起来。
唐逸深深看着邱万青,心里叹了口气,邱万青所说的一些东西他略
有耳闻,但从改革至今,在各地这种现象都或多或少存在,甚至改草初
期的某位主要领导人,还不是曾经在某个经济领域捅过大篓子?给国家
造成了难以估量的损失。 刚开始搞市场经济,总会付出一些代价。
而邱万青这种要“清算到底”的态度无疑会激怒一些颇有影响力的
利落圈子,会将他自己置于一个极为危险的境地。
第一百九十章 国奥
春城三洋体育场就好像一座椭圆形的银梭耸立在春城南郊,体育场雄伟壮丽,是春城标志性建筑中的一颗璀璨明珠。备战奥运的国奥足球队最后封闭训练的地点也放在了这里。
下午时分的体育场在烈日下灿灿生辉,体育场前,挺了黑压压一排轿车,不用凑过去看,那气势已经令人退避三舍。
体育场地内的绿荫草坪上,国奥队员们正满头大汗的进行着五对五对抗以及定位球练习,这被新一届国奥主帅高指导认为是短期内的速成手段。
场边红色塑胶跑道上,高指导正拘谨的给团团簇拥的领导介绍国足
备战情况,他最在意的无疑是国家体育总局副局长、足协主席郑金森的
态度,但平素在他印象里极为严肃的郑局此时却满脸笑容就好像笑口常
开妁韵勒佛,频频和身边一位年轻领导交流意见。
那位威严的年轻干部高指导自然也认识,辽东省委的唐书记,这
位年轻的高干据说背后的政治能量极为惊人,是国内最有份量的政治
人物之一。尽管如此,但毕竟高指导远离政坛,所谓县官不如现管,在
足球***里混,他首先自然是要得到郑局长的认可。
唐逸虽然在听取高指导的汇报时不时点头,实际上心思却不在这
里,他正在琢磨早上接到的电话,邱万青还是去了北京,唐逸也只能通
过一些渠道给他必要的帮助,其实唐逸有时候也在想,邱万青的呐喊和
对改革的反思是不是来的正是时候,自己是不是应该在其中做点什么。
至于来到三洋体育基地视察正在备战的国奥,则纯粹是因为郑金
森的盛意相邀,在今年这个全民奥运的舞台,唐逸并没有像很多一线领
导那般频频借用这个政治舞台亮相,但一些场合还是要出席的。
看着高指导很快叫过来正在训练中的国奥队员,这些球员满头大汗
的围在郑局长身边聆听郑局长对球队的训练指示,唐逸微微摇了摇头,
不过很快他就注意到人群中一名黝黑拗黑的球员,在遥远的记忆中,这
名球员姓朱,以喜欢放炮著称,几次三番在外面惹是生非,某次集训时
车上载着两名浓妆艳抹的女子的照片曾经引起了轩然大波,朱国脚却宣
称自己的私生活和别人无关。他也是唐逸隐隐约约的记忆中最为不齿
的球员之一。
当然时过境迁,现在的唐逸心境和以前截然不同,对很多事早已不
莹于怀。但也算见到了自己的人,唐逸就微笑问了他一句:“你姓朱
是吧,这次集训感觉怎么样?奥运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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