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姜澄不跟程晓渡计较。却不代表不跟那个宋然计较。
姜澄面色阴沉，勾唇冷笑：“宋家？不过是个贱民。还有那个江显，他凭什么卖了我家小妹，又有什么资格卖了我家小妹，不知死活的东西！”
见姜澄面色冷然。程晓渡似乎能够预见江显一家即将面临什么样的灾难。
之前在大堂就听姜澈说了一些姜澄从前的事迹，程晓渡虽然不怕姜澄跟他对着干，也有办法应对。但这样一个没有人性的家伙，能不招惹。他还是不想招惹的。
姜澄把目标对准了梅山村的宋家和江显一家……
啧啧，程晓渡此时此刻在心中为这两家的人默哀，惹上这样一个灾星，不被灭族就是大幸了。
姜澄又接着从程晓渡这里打听了一些近一年对江月儿不友好的世家或者小家族。
程晓渡毫不客气的把隐世岛楼氏一族嫡枝的长房嫡女楼清染的名字报给了姜澄，顺带把白氏一族想利用江月儿对付他的事情告诉了姜澄，连带把依附白氏一族的北氏、清氏、雪氏和慕氏都报给了姜澄。
且不管姜澄能对付多少，总而言之，对于这些人，他没有客气的必要。
姜澄得到了这些名单之后，当即起身告辞，程晓渡笑着起身相送。
送姜澄离开之后，程晓渡就回到了大堂，而江月儿还在听姜澈说着姜澄过去二十几年里的光荣事迹。
程晓渡无奈的翻翻白眼，见江月儿听得高兴，也就不想打断了他们。
何况江月儿好不容易有个哥哥，他也不愿意扫了江月儿的好兴致。
扭身，程晓渡想了想，去了西厢，那边住着江家四房的两兄妹。
才刚刚踏入西厢的月洞门，程晓渡远远就听到争执的声音。
“你马上给我滚……”
“江渊，你不要太过分……”
“你们不要吵了！”
“出去！”
程晓渡朝着纷乱的争执声传来的方向走去，越走越近，听得就越真切。
程晓渡很快就听出了这两男一女三人的声音是来自于谁。
其中两人自然是住在西厢的江渊与江莺兄妹，另外那个多出来的男子，则是来自于荣国公府的二少爷刘衍，程晓渡不知道刘衍是什么时候来的，不过刘衍来这儿的目的，却是十分的清晰明确……江莺。
现在整个京城都只刘衍心系于十岁的江莺，说什么也要等江莺长大，还非江莺不娶，连自家亲娘给他准备的通房都不要。
程晓渡走进厅堂，入目的是推搡的三人组。
“你们在吵什么？”程晓渡的声音刚刚响起，厅堂内顿时陷入一片寂静，江渊和刘衍也不推搡了，江莺也不用努力的把这争吵的两人分开了。
江莺看见程晓渡出现在这里，不是不惊讶的，但是却更加的庆幸。
要不是程晓渡意外出现，这两个人过一会儿只怕就要动起手来了。
刘衍面对程晓渡倒是恢复了往日的淡然模样，而江渊年纪尚轻，情绪的把握显然没有刘衍得心应手。
“姐夫。”江莺喊了一声程晓渡，接着又看了身边的两人一眼，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
程晓渡却明显不需要江莺解释，淡淡的笑着道：“阿莺，你先出去忙你的，这里不用你管。”
江莺一听就知道程晓渡打算接手管了，当即松了口气，笑着点头，然后毫不犹豫的走了出去。
江渊倒是显得有几分忐忑，而刘衍显然是其兄长教导得当，面对程晓渡的气场，虽然被压制得厉害，却丝毫不怯场。
程晓渡也不搭理这两个人，直接走到上首坐下，抬起眼皮扫了二人一眼，勾唇轻笑，语气却着实不太友好：“你们俩倒是给我涨了见识，一个是阿莺的亲兄长，一个口口声声说非阿莺不娶，可你们两个刚才的行为让我觉得十分的可笑，你们难道都没有看见阿莺夹在你们两个中间有多为难么？”
刘衍原本十分淡然的表情顿时一滞，面部表情瞬间僵硬。
江渊也是身形一震，神色恍惚。
程晓渡叹了口气，起身缓步往外走，一边叹道：“刘衍，如果你的爱连对自己喜欢的人的亲兄长给一点尊重都做不到，那还不如早点离阿莺远远地，长痛不如短痛。江渊，阿莺是你的妹妹，她迟早都是要嫁人的，如果你对所有喜欢她的异性都保持这种敌视的态度，难不成你想让你妹妹孤身一人一辈子？”
话音一落，程晓渡的脚步声已经渐行渐远，留下了厅堂里两个相顾无言的人。
程晓渡也没想到，只是一时兴起跑来西厢，居然会遇上这样的事儿。
想了想他和皎皎的关系，他顿时感觉自己很幸运，还好皎皎的两个哥哥不像江渊一样脑袋有洞，不然他给皎皎两个哥哥再多的尊重，他的骄傲也不会允许自己一再的伏低做小。
回到上房的内室，程晓渡觉得今天折腾了一天，困倦得要命。
而此时此刻，水木清华的正堂里，江月儿正听到姜澈说道姜澄与锦程的事情。
“大哥毕竟是圣族的少族长，他要接任的是姜氏一族的族长之位，他不肯娶妻生子，只想守着锦程一个人过一辈子，那又怎么可能呢？姜氏一族的族老们就用了自己的权利，逼迫锦程的家族将锦程逐出了家族，并在仙灵国境内对锦程永久性驱逐。
锦程的事情一发生，顿时引起的大哥的强烈反弹，姜氏一族的族老是不能被废黜的，否则姜氏一族那些参与了驱逐锦程的事情的族老，只怕会全部被大哥驱逐。而这个时候，父亲母亲回来了，大哥也就借此机会把少族长的位置推给了我，在父亲母亲回来的当天就离开了仙灵国，一去无踪。
今天也是大哥离开仙灵国之后，我第一次见到大哥，大哥的除了比以前显得更成熟稳重之外，没有其他的变化，而我也不知道大哥到底找到锦程了没有。锦程毕竟是个男人，大哥跟锦程的事情是被世人所不容的，这是离经叛道的事情。
虽然我不反对大哥守着锦程，可大哥毕竟是被锦程给毁了一生。”姜澈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了先前的眉飞色舞，反而心事重重，眉头紧皱。（未完待续）
ps：补章，2015年1月14日。
☆、091 七年寻找
江月儿听完了这番话之后，撇撇嘴，不以为意的说道：“男人喜欢男人才是真爱好不好，跨越了性别，这得要背负多么沉重的负累？这得需要多大的勇气？相对于男女之情来说，我倒是十分欣赏大哥追求爱的勇气，值得嘉许！”
姜澈听得目瞪口呆：“你赞同大哥喜欢锦程？”
“为什么不赞同？只要是真心喜欢，男人喜欢男人又怎么了？世人所不容，那是因为他们心理承受力太差了，大哥这样的人才是真厉害，换了别人，未必有面对世人异样目光的勇气。”
“好妹子！大哥有你这样的妹妹，真是大哥的幸运。”大堂外突然响起姜澄的声音，带着几分激动。
还在震惊江月儿接受能力如此之强的姜澈，以及感慨大哥性取向居然有问题的江月儿同时扭头看向大堂外，姜澄神情激动不已的看着自家小妹。
姜澈有些惊讶，他跟自家大哥生活了十几年，自家这个丧心病狂的大哥是什么德性，天朝境内除了姬弘文之外，只怕只有他才清楚了。
可那样高傲的大哥，除了锦程外谁也不在乎的大哥，如今居然面对江月儿能露出如此激动的神情。
到底是他以往对自家大哥的认识还不够深刻，还是在外流浪了六七年的大哥，性子已经改变了？
姜澄从大堂外径直走到江月儿面前，抬手揉了揉江月儿额前的青丝，感慨万千的叹道：“世人容不下一个锦程，也容不下一个姜澄，我找了锦程七年。每次找到了他的踪迹，他却像是提前知道了我会去找他一般悄悄的在我找到他之前离开。小妹，如果世人都像你一样，那该多好。”
江月儿嘴角抽了抽，默默不语，心中却腹诽道：若是你真正的小妹，那也未必真的能接受你喜欢一个男人的事实。
看着姜澄那俊美的脸上流露出的悲伤。江月儿莫名的觉得揪心：“你出现在京城。是因为他跑到京城来了？所以你是来找他的？”
姜澄闻言一怔，收起了刚才的黯然神伤，摇头看向姜澈似笑非笑：“只是在路过清州城的时候看见了属于姜氏一族少族长的贴身暗卫。既然是少族长的贴身暗卫，那么少族长也一定在清州城。当时我也暂时弄丢了子章的行踪，所幸就跟了过去一探究竟，不想这一跟就跟来了京城。”
姜澈听后讪讪的垂头不语。感情还是他把这尊煞神招来的。
不过也好，大哥在这里。他带不回去小妹，族老也不敢多说什么。
更何况，小妹已经嫁给了初雪长公主的长子，程晓渡也算得上是半个仙灵国皇室的人。仙灵国陛下正是程晓渡的亲舅舅，就算江月儿被定为第十八代灵女的人选，程晓渡也不是不能被当成与姜氏一族联姻的人。
如果姜氏一族的族老不肯妥协。那就让他们跟程晓渡商量好了。
程晓渡不是好惹的，姜澄也不是好惹的。而他这个小妹，据说身边已经有了灵兽跟着。
啧啧，想胁迫他这个妹子再嫁姬弘文？怕是难度太高吧？
听了姜澄的解释，江月儿也是揶揄的扫了自家二哥一眼，笑眯眯的说道：“大哥什么时候准备再起程去找锦程？”
“锦程现在不想看见我，而且……我有勇气面对世人的眼光，他却未必愿意跟我一起承受世人的眼光。当初他是因为我才被家族除名，甚至被永久的驱逐仙灵国国境，一生都不能再回去。我虽然跟他一起离开了仙灵国，可我不能否认，是我害他失去了家人，朋友甚至一切的一切。他不想看见我，而我寻找了他七年，突然一下停下了脚步，我发现，我也没有勇气再面对他。”姜澄说着说着，黯然垂眸。
锦程虽然从来没有亲近过任何女子，也对他的亲近从来不排斥，甚至是刻意的跟他亲近。
可是七年的时光，锦程躲了他七年，他找了锦程七年。
兜兜转转这么些年，他骤然间发现，他的坚持似乎没有什么意义。
就算他能一直守着对他的那份心意孤身一人一辈子，可欠他的，他没办法还清。
见大哥如此悲伤，江月儿不知道说什么话来安慰他才好。
虽然有了哥哥，可是大哥这份感情，确实是有些骇人听闻。
世人豢养娈童的也并非没有，可是像她这个便宜大哥这般只想要那一个人的，却是十分少见。
倒不是江月儿觉得这样不值得，而是她觉得，大哥这样守着，为免对他太不公平。
江月儿偷偷给姜澈使了个眼色，姜澈还没来得及体会其中深意，江月儿已经伸手拽了拽姜澄的衣袖：“大哥，你别想那么多，锦程躲着你，也许只是暂时不知道怎么面对你，毕竟这份感情要面对的困难和挑战数不胜数，你追着他这么些年，都不给他喘息的时间，也不给他时间考虑，他当然会一直躲着你啦。”
姜澈瞪圆了眼睛，错愕的看着江月儿。
这小姑娘到底在说些什么？！
“所以啊，大哥不妨先跟二哥回家，给锦程一些时间想想你们之间发生的一切事情，如果他对大哥也是同样的感情，他决定跟大哥一起面对，他一定会来找大哥的。反正你不是除了他之外谁也不要了吗？如果他没有来找大哥，大哥也不妨怀着那份期望一直等着他。”
姜澈嘴角抽搐，心中感慨，还真是由不得他不佩服。
这小妹的脑袋太灵活了。
想到这里，姜澈又觉得十分难以理解。
既然小妹不笨，那为什么爹娘抛下她之后的六年，会过的那么悲惨？难不成是因为日子过得太苦太累吸取的教训太深刻，所以才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心中万分纠结之下，姜澈耳边又响起了姜澄迟疑的声音：“这样真的有用么？”
他找了锦程那么多年，锦程也不愿意面对他，他现在跟二弟回去，锦程就会回去找他？
怎么想也觉得这个答案十分不靠谱。
可是江月儿的分析又听上去很有道理。
啧，很难抉择啊！
“大哥，我可是你的亲妹妹，我会害你吗？”江月儿美眸一瞪，见姜澄俊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她翻了翻白眼，脑中又是灵光一闪，当即又开口补充道：“不如这样，大哥你跟二哥回去，把小妹的事情解决，小妹来给你找锦程，一定帮你把锦程带到你的面前。”
姜澄愕然，不知道该以什么表情面对自家的亲妹子。
而另一边的姜澈也是觉得十分幻灭，本来他还以为自家妹子是个柔弱的悲苦的邻家妹妹，结果听完了她一番开解大哥的话，他顿时觉得他以前那些幻想，绝对是想多了。
姜澄面对自家妹子的期待神情，最后咬咬牙还是答应了。
反正他就算继续找锦程，锦程也会一直躲着他，他还不如先把自家小妹的问题解决了。
找锦程的事情不用急，他以后的人生还有几十年呢，慢慢找就是了。
而江月儿见姜澄同意了，立刻就满意的笑了：“大哥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把锦程找回来的。你去找他他也许用了其他的办法知道了你找他的消息，不过小妹我跟他又不认识，找他也不会引起怀疑。”
姜澄听后点头：“那倒是，你用的人都是程晓渡的属下，他的属下跟仙灵国没有一点的关系，又是天朝的本土人士，要找人路子也多，比我找人肯定要快。”姜澄越分析就越觉得希望很大，当即对小妹更加喜爱了几分。
有个不介意自己是基佬的亲妹子，还如此的支持自己，这是多好的妹子啊？
江月儿跟姜澄商议好锦程的事儿之后，二人又拉着姜澈一起讨论怎么解决姜氏一族第十八代灵女的继承问题，江月儿现在已经被确立是姜氏一族最有希望，也是毫无争议的第十八代灵女。
就凭江月儿没有与灵兽签下契约，就能驱使灵兽，就可以预见江月儿对灵兽的掌控力有多强。
姜澈没有了认不认小妹的顾虑，又因为有大哥站在背后撑场子，当即胆子也大了起来，毫无顾忌的向江月儿询问灵兽的事情。
江月儿一听姜澈知道灵兽的事情也很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