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被压得很痛是吗?”说着他抓住苏安的双腕,压在她的头顶,借势撑起了自己的上半身,而正因如此,两人的下半身却紧紧贴在了一起。苏安自然感觉到了那硬挺。
是愤怒,是他尚未消化完的悲愤,更是他控制多日的欲望。
“你……我不会再跑了。你可以放开我了。”苏安有些困难地说着。
“哦?你指的是不会再跑回谨家,还是现在我放开手你也不会逃开?”
“都不会。”苏安轻声说道。这个遮着她天与地的男子,此刻如同一个需要人抚慰的小男孩。野蛮,却惹人怜爱。
苏安觉得自己疯了,居然在心里冒出了怜爱的念头。而这个错误居然一犯再犯,她竟然抬起头,吻了上去。
第17章 初次的错误
吻,是种很奇妙的情感表达,刹那间原本有着间隙的两人便紧密无间了。
这其中的交流或许是轻柔,或许是猛烈,或许是甜蜜,或许是发泄。可是无论如何,在这一刹那两人必定分享着彼此的情与欲。
苏安的吻仅仅是温暖的覆盖,没有技巧,没有欲望,是出自她心里情系一动而做出的举动。
然而她这个举动却让姚承睿掀起了猛烈的欲望。
有些吃惊,因为他没有想到向来胆小,惧怕他的小白兔居然会主动亲吻自己。这个温暖的吻居然又那么该死的舒适。仅仅是一瞬间的吃惊,他却立刻掌控了主导权。
大野狼反噬小白兔真真轻而易举。
苏安只觉得一阵天翻地覆,自己纯纯的亲吻便成了狂吞猛噬。压在自己身上的大野狼开始攻城略地。自己唇齿间的每一寸都被他仔细品尝过后,他仍是不满足地向下吻去。苏安尝到了平生第一次唇的滋味,湿滑,粘腻,天地间只剩下他的味道。
她有些好奇,有些不甘,苏安开始反攻。她的几个吮吸引发了大野狼的闷哼。
姚承睿立刻更加努力地夺走苏安全部的呼吸,他的吻不断地深入再深入。
两人的体温也不断升高,姚承睿的大手移到了她的细腰,隔着薄薄的衣料开始若有若无地摩娑着她。像是温柔的安慰,如同想要捕获猎物前的讨好哄骗。
那原本禁锢住苏安双腕的手轻轻地拉起她的手,让那如玉的藕臂环绕住自己的颈子。空出了双手则开始掀开薄薄的睡衣。
忽觉腰部一凉,微刺的草坪让苏安起了挣扎。姚承睿一个翻身让苏安趴卧在自己身上。却又被他强壮的双臂使劲固定在了他的胸前,而两只手有些慌乱想撑住什么支点,又被他单掌擒住了腰身。苏安被迫挺起胸,紧贴着他的。她甚至因为他的心跳而震动,血液不停地往大脑冲去,此时的苏安又羞又惊。这个姿势让她纵然可以把上半身抬起离开大野狼的胸膛,却无可避免的将自己全部的重量压在了他的下半身上。
燥热从相触的地方迅猛升起,苏安真切感受到了原始的热度。
姚承睿并没有立刻进攻,而是慢慢品尝,仔细理清,这个平日里让自己烦恼不断的女人为何在今晚看上去变得有些不同,引起了他的兴趣。他甚至没想多加考虑便拒绝了资助商的要求。这个让他如此有兴致的女人怎么可以轻易放手呢。她不断地逼迫自己对她展示了凶恶的一面,那最真实也最可怕的自己。他甚至不觉得把全部的宝都押在她身上有什么不妥,更没有刻意与她保持应有的距离,反而兴致勃勃地更接近她,想要得到占有她的一切。
但是到底什么时候才算是够了?他还不确定。就如同现象,他还觉得远远地不够。吻到了她洁白的颈项算不算够了?不,再多一点;大手往上一探,握住了苏安心房,惊得她浑身一颤。真怕姚承睿一个使劲自己的心就跳到了他的手上。苏安的额头已然开始冒出细细的汗珠,喘息着,两人的呼吸混沌在了一起。
苏安不是不惊恐的,她无法想象自己的第一次居然会是这样的场面,这样的深夜,这样的野外露地上。简直是太超出了!可是此时此刻理智没办法发挥太大的作用,苏安只能倘在煨烫,坚硬的胸膛上。
而姚承睿终于停顿了下来,墨黑的双眸盯着她的,灼热的鼻息喷洒在苏安的脸庞,引得她越发脸红。哦,幸好实在黑夜里,他应该看不真切。苏安喘息着,呼吸声更添了几分暧昧。
“你要知道,货已售出,概不退换。”低哑的陈述,苏安知道这是他的表白,也是对自己的命令。
苏安也知道,这条路她一路走来是再也没有回头的了。
她的小手不自觉地轻轻地放在他赤裸的胸膛上,温柔摩娑,感受炙热的肌肤。
大野狼一个低头便重重地吻在上,惊起了苏安的喘息,可是随即她便被不熟悉的美妙感受淹没了。
姚承睿时轻时重地摩挲着苏安,好将她的遮蔽全部褪去,平铺在草地上,轻轻将她放置在上面。
“你……非得在这儿吗?”不适加上深夜的野外,苏安开始抵触。
姚承睿隐忍住汹涌的欲望,将苏安一把抱起,大踏步地进屋去。
当苏安回过神来之时自己已然在床上了。
视线有些儿迷糊,只觉得一只温暖的大手在自己身上游行,还有一只大手似乎在寻找着什么。苏安直觉地就去抓那大掌。
“交给我,都交给我。”
这句话居然奇异地平复了苏安的一切不安,她安然地把自己交了出去,没有疑惑,没有反抗,舒适的任身上的人予取予求。
是谁说的男人征服女人的魅力很大程度上就是他们强悍的力量。
是这样的力量,苏安感受到了。
苏安伸出手臂,牢牢地抱住他的脖子,似是要求救赎,也是要求给予。
姚承睿的汗滴不停滑落,他知道她准备好了。
进攻就此开始。
没有给予须臾的平复,姚承睿已然起身。失去了身上的压力和热力,苏安觉得一阵轻失,似乎自己身上有些东西也随之永远离开了。
“你……不洗洗吗?”几乎轻不可闻的声音从自己的嘴里传来。苏安才发现原来自己还不想让他离去。
“不了,我回自己房间洗便是。”没有片刻的犹豫,伴随的是一声关门声,只剩下苏安独自赤裸地留在房内。
一夜未眠,苏安把自己仔仔细细地洗了好几遍。看着身上留下的青紫印记,苏安知道自己已然不是从前的自己了。那么现在的这个自己又将何去何从?
天色刚亮,楼下便开始嘈杂起来,苏安举步来到楼梯处。楼下的来人让苏安有些吃惊,是王氏母女及祖母。
王清儿神色黯然,不闻不问,似乎成了木人般。而王母则不依不饶,拿着报纸,竭力质问。
“这份遗嘱是真是假,你我心知肚明!倘若是真的,怎么不在老爷子刚去的时候拿出来?等到要上庭了你们才说原来是有笔书遗嘱的事情?!我决计是不会相信你们的!”
“这自然是真的。你没看见这是二十年前祖父亲笔写的吗?专家也都做了笔迹鉴定了。”姚承睿懒懒坐在沙发内,懒懒陈述着。
“是先生交予我保管的。二十年了,先生去的那么突然,我一时悲伤惶恐,竟把这样的大事给耽误了,都是我的错。”谨母突然帮声一句,苏安更觉奇怪。
“交予你?!你是姚家的什么人?老爷子怎么可能把这样重要的遗嘱给个外人保管?”王氏显然火苗更旺,她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自己辛勤劳作这么多年,在姚老的眼中居然比不过一个外人。
“就如同你说的,再过几日便是上庭的时候了。我今日完全可以不见你,只是想到祖父也应该不愿意看到你在庭上出丑,我还是早些告诉事实的好。”姚承睿说着起身拿过报纸。
“倘若你仍是妄想姚家的家产,祖父的遗嘱已经写的清清楚楚。他没有留下任何的大型资产给我们小辈。倘若你是想要姚家的根基,祖父也说了非我族姓者皆外人。乘我如今仍能唤你一声姑姑,你就作罢吧。否则真的上庭,吃亏的是谁你应该很明白。”
“不!我不会相信!除非你把真迹拿与我看!”
姚承睿从裤兜里掏出了一张薄纸,递了过去。
王氏念着,双手发颤,颓然坐下。
“送客。”姚承睿没有再多说一言,拿回信纸,随即逐客。
王清儿扶着母亲离去,临别之时忽然回头一望,恰好望入了苏安的眼里。那样的绝望,那么的空洞,那样的憎恶。苏安不禁抖了一下。
“既然已经醒了,就下来吧。”姚大人自然也已看见她了,苏安只得下楼现身。
“这下可好了,姚家的官司赢啦。”祖母难得欢笑如此,苏安举起身边的报纸定睛一看。是今日出版,油墨尚未干透。
《姚老沉冤得雪——二十年前遗书现世!》
《王氏母女假证如纸,一推即倒》
巨幅版面上是复印的姚老遗嘱真迹。
吾今步入暮年,想起生平六十载,实在乐少难多。吾子已然先一步离开红尘,吾亦无所迷惑留恋娑婆世间。
今将身后事一一咐嘱于此信之中,望吾去后,众人能依此行事。
一,吾今已将所有家财献于基金会所,待日后吾去之日便悉数归于社会。吾所有不动房产,股票,投资,悉数交付社会福利
二,祖宅留与吾孙承睿,望保住姚宅根基,不落他用。
三,吾留财予子孙,未必守得住,留书予子孙,未必会读诵。因此只留下祖产德行予子孙,望好自为之。
四,吾离去后,倘若家宅内众人争夺不休,贪望吾财者皆不再获权留居祖宅之中。
此信交予吾谨氏挚友保管,此信见世之时吾已化为尘土,吾之种种遗物也无需保留。倘能用便捐之,不能用则焚之。
姚劲夐嘱之
苏安撼然,老人居然未留下任何长物给子孙,只除了这姚宅,还有姚宅的声望。如此说来,姚家已然是个空壳了。
“没错,姚家已经不值一钱了。等今日过后,大街小巷都看到这份报纸,所有的人都将知道姚家只剩下这幢房子而已。”姚大人看破了她的心思,慵懒说道。
“那又如何。我今日就把你那笔钱全数还给你。”苏安立即答道。
“还?恐怕得等个三年五载了。”姚承睿说着眼睛扫向祖母。
“是了,今日谨氏信业要签约,那笔资金已经打给他们了。”祖母望着苏安解释道。
“可是那是承睿的钱,我并没有同意啊。”
苏安闻言立即回头询问地望向静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姚承睿的目光却没在她身上,看着窗外刚刚升起的朝阳,一片美丽的灿红。
“在我去接那的那晚,同意将资产让渡与你之时,那钱就已经是谨家的了。否则那遗嘱怎么能如此之快就能见报?”他嗤笑,这孩子真真单纯。
苏安一阵眩晕。此话怎解?祖母难道是为了那笔钱才将遗嘱公布的?
“这可真是两全其美,不是吗?谨氏新股上市,姚家沉冤得雪,好的很。”姚大人嘲讽的语气犹如打雷般在苏安耳边鸣响着。
“哎,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反正结果是好的就成了。”祖母有一丝慌乱,急急圆场。
“是啊,大选在即,未婚妻私自跑回娘家。次日一旦见报,我的竞选支持率不知又要下降多少。仔细想想,还是祖母您说的对。仍是遗嘱和竞选重要些。那数十载的身家财产往后再挣便是。今日遗嘱见报,官司了结,未婚妻也回来了,我也终于好努力备战竞选了。”
姚承睿一席话将祖母说的脸色难看致极。
“你……”祖母怒瞪了他一眼,随即离去。
苏安则听得心下一片冰凉。祖母故意拿遗嘱要挟姚承睿将所有资产让渡给她,救拔谨氏?那夜母亲来接自己回家,其实是祖母对姚承睿的威胁?姚承睿半夜来接自己则是不得已对祖母的妥协?
这两人各取所需,那么她呢?她就一直只是个傻子?被人摆来掷去?
难道,难道,自己昨夜如同傻子般献身,原来通通是不齿的算计?
第18章 遇见莲花
第十八章
苏安如梦初醒
一日前——
苏安夜半被接回姚宅后的次日清晨接到了一通电话。是戴华莲。
“如果方便的话我想请姚太太出来一叙。”
对于这个只在订婚宴上匆匆见过一面的女子,苏安有着深刻的印象。只是没有料到她居然会主动找自己。直觉地苏安知道她们要谈论的是姚承睿。
“好。”
两人约在了城郊的小咖啡店内。上午并没有什么客人,苏安一踏进店内便看到了她——那个犹如发光体般的女人。仍然是一身简单的白色衬衫和牛仔裤,但是她就是那么地吸引人们的目光。
“很冒昧这么突然叫你出来,谢谢。”一见到苏安,戴华莲就立刻起身来迎,俯首致意。
一个这么漂亮如画中人物对自己如此恭敬,让苏安有些受宠若惊。
“哪里。戴小姐不必客气。”
“我这次是途经家里,稍作停留,明日还要去南方山区。看见报纸上的报道,心想一定要见见姚太太你,有些话想与你说说。” 戴华莲稍稍停顿了几秒,似在斟酌着字句。右手抚过头发时苏安看见了她脖子里一条精致的金链子。
“虽然知道自己实在是没有任何立场对你来说这番话,但是请务必听一听。”
苏安这下心里也有几分了然。明明苏安与姚承睿仅仅是订婚关系,旁人都称苏安为谨小姐,她却偏偏唤自己姚太太。这女子必然是和姚承睿脱不了关系的,而且看来关系甚深。
“但说无妨。戴小姐不必拘束。”
“我想请姚太太你帮姚家一把。”
“我?能够帮上什么呢?”不以为然地苏安喝了口咖啡。
“有时相信一个人,便是帮了他。” 戴华莲话中有话。
苏安知道她这是在暗中谴责自己私自离开姚宅,最后还落下一个话柄给媒体,对姚承睿的大选很是不利。
“有时候要相信一个人是要看这个人的所作所为是否是真的值得信任。”苏安蹙眉反驳。
“我知道承睿做事有时是太过急进,没有照顾到周边人的感受。但是姚太太你也要正视现状。”
听她一口一个姚太太,苏安有些心烦。
“我们尚未正式注册,还是称我本名吧。现状,你指的又是什么?”她可不想听一个外人的训。
“华莲并没有冒犯的意思。只是……谨小姐,请你从被害者的视角上转移开来,才可以看见其他的事物。”
“何解?”为何这位戴小姐好似全然明了的样子?而她才是那个外人?
“谨小姐,在联姻这件事里,没有人是被害者,也没有人是加害者。这一切都是由事实组成的现状。倘若你一直执着在自己是个被害者想法里,你又怎么能够看见事情的真相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