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少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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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少帅-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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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它的高品位铁矿石,可不是他们开采的铜矿,不过此时,石禄的富铁矿还没有被发现,不然孙复想要搞得到琼州知府的职位,就没那么容易了。
看着在山路上摔得鼻青脸肿的士兵们,孙复有些抑郁,对着身边的一个黎族青年问道,“德鲁,距离石禄还有多远啊?”
德鲁是孙复所救的数千人中会说汉语的一个黎族青年,有些木讷,不过孙复看他的身手不错,一路上不禁没有摔倒过一次,还时不时的搀扶好几个可能摔倒的士兵。其实黎族人里会说汉语的并不少,特别是熟黎,他们与汉人的沟通比较多,多少都懂些汉语。
“小将军,前面就是石禄岭的顶峰了,再走不到两里,也就是石禄岭的西面就是矿场所在的地方。”
对于小将军的称呼,孙复很是郁闷,明明自己的身材已经不比成年人低了,为什么还是有很多人称他为小将军。孙复曾试图摆脱这个称呼,只是称呼他的人中有人说,‘以前见到的将军都是胡子一大把,年纪很大了,只有你是最年轻,当然是唤作小将军了,难到还能称为老将军嘛?’对于这种解释,孙复极为不满,但是面对数千人统一的称呼,也没办法反驳,只好默认下来。
“还有两里啊,不知道还要摔倒几次?”孙复回头看了看刚刚摔倒的一个士兵,感慨道。
德鲁突然说,“小将军为什么不在黎人里面招兵,他们可都是擅于登山的好猎手。”
孙复闻言一愣,回头看了德鲁一眼,看他一副有些发白的脸袋,孙复明白肯定是这句话在他心里憋一路了,这才一冲动说了出来,现在肯定是有些后悔了。
沉默了一会,孙复才说,“黎人是好的猎手,但是他们不一定是好的士兵?”
德鲁苍白的脸sè瞬间充血,变得血红,愤怒的大声质问说,“小将军也看不起黎人嘛?”
身边其他几个黎族的青年也停住了脚步,看向这里,显然他们都注意着德鲁的问话,看来这件事是‘蓄谋已久’的。
看着这些含着委屈和悲伤的眼神,孙复没有回答德鲁的话,而是大喊一声,“立正”
声音刚落,不管是正在行走的,还是站在顽石上的,所有的山子营的士兵全部立定站在自己原来的位置,还有几个因为站的地方太滑,没有着脚的位置,摔倒在地,但是随即就站了起来,保持立正姿势,全然不顾身上的伤痛和污泥。
满怀歉意的对着德鲁一笑,望着站立在不同位置,但是姿势相同的士兵,孙复骄傲的说,“看到了嘛,士兵与猎人最大的区别,不是民族或是部族的差异,而是他们对命令的服从。我的士兵不会在意我的命令是对是错,他们只要得到命令,就可以绝对的服从,就算是有疑问,也会先服从命令。诚然,黎族男儿是山林的骄子,在这光滑如冰的山石上也可以行走如飞,比我的士兵强得多,但是黎族男儿愿意接受的我命令嘛,哪怕是不能理解的命令?”
孙复的这番话不禁让德鲁陷入沉思,就连队伍里的几个黎族青年,甚至戈察也在思考着孙复的问题。黎族一向是聚寨而居,有些排外,很少与汉人混居在一起,而且黎族一直以来对中原王朝都不是很服从,时常反叛、暴动,如果说他们对汉人没有一点芥蒂,那是不可能的。虽然孙复也很想有一支山地兵,但是如果不服从命令,孙复是不愿意要的,哪怕他多么优秀。
戈察看着身边还在立正着的兵士,年轻的脸上被细雨冲刷的有些苍白,但是身体依然是那么的挺直,没有一丝颤动,就连站立着石块上的士兵都没有一点乱动的迹象。本来极易让他们摔跤的光滑石块,在他们的脚下也似乎成了磁石。
震动最大的就是德鲁几个黎族青年,他们就是看山子营士兵威武雄壮,才会提出参军的想法,还有就是对拯救了他们的山子营的感激之情,催使他们对山子营的无限向往之情。对于军队的了解并不深入,只觉得背着枪,穿着军装就是军人,没想到军队纪律如此的严苛。一个个都沉思下来,这将是决定他们未来的事情,容不得半点草率。
这个符家占据石禄矿场此时主要开采的都是铜矿,他们对其中的铁矿并不了解,就算是此时石禄当地人心里,也只是认为这是一座铜矿产地。偶尔也有人挖几块铁矿石打造刀具,但是并没人在意,也没有大规模开采的情况。
占据这里的符家,继承了上一任留下的底子,从石禄岭的西面开矿,每天把开采出的矿石运到儋州的出海口。据孙复打听所知这里每天可以开采出十数吨的矿石,一年就是数千吨的铜矿石,这是一笔不小的数字,要知道中国可是缺铜国,而且货币使用的又是铜钱,铜和金银都属于货币用的金属,价格极高。但是出售这批矿石,每年符家就可以收获数万两白银。
如果不是符家在当地势力不弱,是不可能控制这么一个聚宝盆的。不过现在符家已经被孙复派人给抄了,家人被拒押,这里的主事怕还不知道家里发生的事情呢,正适合孙复下手。
潜伏在矿场的高处,孙复对着戈察低声问道,“这里面的情况你清楚嘛?”
戈察看着下面提着鞭子和短刀的护矿丁,眼中满是怒火,压低声音愤恨的说,“我的寨子里就有人被抓进去过,三个人只有一个活着逃了出来,里面的情况我知道一些,不过都是以前的,不知道现在变了没有。”
微皱了一下眉头,孙复点了点头,“说说看”
“当时里面有四百多名矿工,监工三十人,配有皮鞭、长刀还有火枪,每天产铜矿石数万斤,被运送出去,这里的人不许外出,监工通常都是半年一换,控制极严。”
“枪是什么枪,是洋枪还是鸟统?”
“是抬枪,一枪能打出碗口大的洞。”
孙复暗自笑了笑,不由想起了浮山岭的那伙土匪,他们就有几支抬枪,半寸的枪口却是渗人,如果不是shè程近、准头差,说不定还真能装备部队。
“郑哙,这里就交给你了,十分钟后我要检查。”郑哙是张德瑞六营的一连长,这次把一营二连和三连都派出去了,一连在护卫陈家宅院,四连维护感恩县的治安,只能把六营的带了出来。
郑哙本以为这次又没自己什么事了,没想到孙复把任务交给了他来处理,激动不已,急忙答道,“是,少帅。不过用不了十分钟,只是一群狗仗人势的东西,枪声一响就吓尿了。”
孙复脸sè一板,斥道,“小心无大错。出了事,你的连长就别干了。”
“是”
在郑哙的指挥下,仅仅是一个冲锋就结束了战斗,根本没有人受伤。凭借着一个连的九挺机枪,欺负这些连枪都没找到的菜鸟,实在是过分了。郑哙也觉得没有成就感,打了胜仗还是一副无jīng打采的样子。



 七十四章 三家的归宿

    天公作美,连绵七天的细雨终于告一段落,大地都被清洗的干干净净,就连泥土都散发着一股清香,让人不由深吸了一口气,闭目仰头沉浸在大自然的怀抱,陶醉于天地间密布的生机之中。
古人一向坚持chūn耕秋狩,就连处决最大恶极的刑犯也要等到秋天收割之际来执行。
按照五行四季的对应关系,chūn对应的是木,属初生;夏对应的是火,属生长,;而秋对应的是金,属收割;冬对应的是水,属储藏。四季之中,只有秋季最适宜处决犯人,chūn夏生机勃勃,不适应处决犯人,恐有违天人之道;而冬季天寒,处决犯人也不是好时候。
感恩县城,菜市口,过万人把这里围得严严实实,如果不是孙复把两个营留在感恩的数百名士兵都派上街头,维持秩序,这么多人肯定是要出问题的。
看着攒动的人头,孙复心里不敢有丝毫的大意。这里有相当一部分的都是陈姓的,符姓和劳姓的也不少,如果他们要是闹出一点乱子,仅仅靠着手下不到一千的士兵,根本不可能控制住局势。
本来感恩县只是小县,县城里只有不到一万百姓,里面还有许多的小孩和老人,根本不会聚集成这过万的人群。但是被孙复救下的三千多黎汉男女青壮一直都没有离开,在感恩城外的一片空地扎下寨子,靠着孙复的帮助,倒也熬过了这几天的秋雨。他们久久不愿离去,除了没了家园,还想要等待着孙复对陈、劳、符三家人的处置结果。毕竟他们的村寨被毁,除了自己被抓来的,还有许多的老幼生死不知,如果不看着三家得到应有的惩罚,他们是难以安心离开的。
在山子营士兵的护卫下,孙复和郑规一起登上临时搭建的这个刑台。郑规身着他的五品官服,白鹇补子,脚蹬黑sè白底官靴,威风凛凛。
在感恩县居民眼里,郑规知府的身份可比孙复高多了,只有山子营士兵和被孙复拯救的三千黎汉青壮眼里,孙复的身份才会比郑规高些。
不过经受过磨砺之后,郑规虽然仍然没有学会同流合污,但是也圆滑了些,这不他与孙复一起走路的时候比稍微缓了半步,显出两者身份的差距,在人群中的一些明眼人,还是能看的出来孙复的地位更高些。
“哎,你说,跟在知府大人后面的那个是谁啊?”
身边的那人瞄了说话的他一眼,说“什么跟在知府后面,明明是知府跟在人家后面,身份高着呢。这次陈家可就是栽在了他手里,别看人家年纪小,手下握着好几千的兵枪,厉害着呢!”
人群的另一处,一个陈姓的男人感慨说,“唉,陈老爷也算是我们陈姓的族长,这次八成是难逃一劫了。”
“谁说不是啊,也不知道陈家的那么多银子最后便宜谁了?”
一个看起来读过书的人接道,“哼哼,肯定是那些官老爷呗,这次他们是吃了个肚肥脑油,好好一个陈家就这么完了。”
有陈家的佃户不满了,反驳了一句,“这个你就说错了,陈家可不是什么好鸟,我们耕种他的地,光是租子就要交一石大米,要不是地里产出高,收获快,一年能耕种三茬,这rì子根本没发过。”
佃户话音刚落,就有人接道,“这倒也是,整个感恩几乎全是他家的店铺,盐价都涨到天上去了,陈家一背清算,我们都没法过rì子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过来。”
不知是谁无奈的感慨了一句,“我们这是小县,希望他们看不上吧,不然以后就没有安生rì子过了。”
随着一声炮响,陈进身和符劳两家家主被押上刑台,陈进身脸sè还好些,仅仅是有些苍白。劳家主可就难看多了,几乎是被士兵拖着上来的,两百多斤的体重,愣是用了四个人才把他拖上来。而一向多智的符家主现在也没了往rì的儒雅气质,颓废、空洞、绝望的眼神加上一身褴褛,使他看起来更像一个乞丐。
刑台上并没有什么刽子手,只有三架绞刑架,手指粗的绳索完成环状,正好可以塞下一个人头。看着刑台上的绞刑架,正好三架,劳家主一下子就瘫在了地上,任是谁拖都拖不起来。自古最难惟一死,如果是有信念支撑自是无惧,可是骄奢yín逸的富家老爷,可没有这种觉悟。
孙复迈步走到台前,站在铜质喇叭前,举起单手,示意安静下来,可是万人聚会,哪里是那么容易就安静下来的。一边看着着急的张定国,直接命令一队士兵朝天齐开了一枪,清脆的枪声效果极佳,就算是在喧闹的万人中也极为醒耳,立马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看着刑台上的孙复,声音渐渐的静了下来。
对着木桶大小的喇叭,孙复拿着这几rì来的山子营士兵收集郑规整理的三家罪行,大声宣读道,“感恩陈家、儋州符家、崖州劳家三家的横行乡里久矣,今经过我山子营兵勇的多天查访,汇集了十多年来的三家犯过的罪案。
光绪三十四年,陈家、劳家、符家图谋昌江黎汉三寨土地,抓捕三寨三千八百四十三名男女青壮,卖给安南奴隶商人阮兴成,另有两千余老幼不知下落;
……
光绪三十一年,陈家强逼其佃户顾大家交租时,使用暴力,打死顾大,另驱逐其家人,顾家四口人三rì后被人发现浮尸海边,死因不明;
光绪三十年……
……
光绪二十七年至今,符家强抓黎汉青壮上千人,在石禄岭非法开采铜矿,致使其中最少数百人死于非命,……;
……
光绪二十年至今,劳家据海为盗,多次劫掠海商,杀人无数,更有大批被劫商旅被卖为奴隶,……;
……
三家所行,罪恶滔天,天怒人怨,作为三家家主其罪行尤甚,今rì在此明正典刑,以儆效尤!”
三个买卖人口的犯人,被塞进绞刑架,在众目睽睽之下,绳索慢慢被拉起,犯人的双脚离开地面的时候,脸sè早已憋的发紫,窒息的痛苦促使他们拼命的挣扎,想要摆脱绳索,只是被套着脖子上的绳环那会那么容易解脱,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的,直到身体里的力气消耗殆尽,才无力的垂下胳膊。
“万岁”
巨大的喊声传遍整座县城,承载了数千黎汉青壮的感激和兴奋。而感恩县的居民则是心怀坎坷,沉默以对,他们不知道接下来面对的是什么,惯于服从的他们,面对官府的压力和枪炮的威胁,也没有勇气为一个与自己不相干的人闹事。
欢呼声传到陈家的一处院子里,陈家的小姐,陈从义的妻子,终于抑制不住心头的悲伤,哭了出来,“父亲”
陈从义不知该怎么安慰才好,只能劝道,“娘子,不要伤心了。”
见自己的劝慰没什么效果,妻子反而哭的更厉害了。陈从义也知道丧父之痛,自己也是刚刚经历过这种痛苦,自然不愿意妻子一直这么伤心下去。
“娘子,你的婚礼小将军都特许岳父参加了,这次为了不让我们的婚礼见血,还特意把行刑的时间晚了七天,已经是天大的恩德了。这次岳父虽然没能逃过一死,却也保证了全尸下葬,与他的罪行相比,实在是前所未有的宽恕了。”
陈从义的安慰不由让陈家小姐想起了自己父亲昨rì对自己说的话,“女儿啊,不要怪小将军,他已经对我极为宽宥了。陈家这些年作恶不少,当初我也是靠出卖李、王、吴三家出的头,挣下这份家业的,这次也算是因果报应吧。陈家有罪,只是你的两个兄长都是纨绔而已,平时没有做下什么大错,这次应该会逃脱一命,以后就要靠你照应了。从义是个人才,看得出小将军是要用他的,陈家的延续还要靠他挺着,不然陈家就会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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