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一个》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多了一个- 第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已成了我的朋友,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我都想帮助他,你们说,他是甚么人?申索夫上
校?”
    那两个人一起点著头。
    我又问道:“那么,他隶属甚么部队?”
    那两个人的面色,同时一沉:“对不起,那是我们国家的最高国防机密!”
    我呆了一呆,没有再问下去,我只是道:“那么,我想你们认错人了,他不是甚么
申索夫上校,他叫卜连昌,是一个海员,三副!”
    那“团长”立时道:“他胡说!”
    卜连昌看来,已到了可以忍耐的最大限度,他大声叫道:“卫先生,将这两个俄国
人赶出去,管他们是甚么人,和我有甚么关系?”
    卜连昌是用中国话在和我交谈的,那两个苏联特务头子,很明显不懂中文,是以他
们睁大了眼,也不知卜连昌在讲些甚么。
    我从他的神情上,陡地想到了一个可以令他们离去的办法。
    我道:“两位,你们要找的那位上校,可能是和这位卜先生相似的人,我想,那位
上校,不见得会讲中国话吧,但是卜先生却会!”
    那两人互望了一眼,并不出声。
    我又问道:“你们要找的那位上校,离开你们,已有多久了!”
    那“团长”道:“这也是机密!”
    我道:“我想,不会太久,你们都知道,中文和中国话,决不是短期内所能学得成
的,但是卜先生却会中文,中文程度还是相当高,可见得你们找错人了!”
    我在用这个理由,在说服苏联特务头子找错人时,自己心中也不禁地苦笑!
    因为我想到了卜连昌会操纵电脑。操纵电脑,同样也不是短期内能学会的事!
    那两个俄国人互望著,我的话,可能已起到了一定的作用,然而他们的神色,仍然
充满了疑惑,那“团长”打开了他手中的公事包,取出了一个文件夹来。
    然后,他翻开那文件夹,文件夹中,有很多文件,但是第一页,则是一幅放大的照
片。
    他指著那照片,道:“你来看,这人是谁?”
    我看到了那照片,便呆了一呆,因为照片上的那人,毫无疑间是卜连昌!
    照片上的那人是卜连昌,这一点,实在是绝不容怀疑的了,因为卜连昌自己,一看
到了那照片,也立时叫了起来,道:“那是我!你们怎么有我的照片的!”
    那“团长”瞪了卜连昌一眼,又问我道:“请你看看照片下面的那行字!”
    我向他所指的地方看去,在照片下,印著一个号码,那可能是军号,然后,还有两
个俄文字,一个是“上校”,另一个是人名:“申索夫”。
    那“团长”翻过了那张照片,又迅速地翻著一叠文件,他不给我看文件的内容,但
是却给我看文件上贴著的照片,照片有好几张,是穿著红军的上校制服的,但不论穿著
甚么服装,却毫无疑问,那是卜连昌!
    那“团长”合上了文件夹,又盯住了我:“你说我们认错了人?”
    我苦笑了一下道:“我仍然认为你们认错了人,他不是申索夫上校。”
    我几乎已相信,眼前的卜连昌,就是那两个俄国人要找的申索夫上校了!
    但是,为甚么一个苏联军队的上校,忽然会变成了卜连昌呢?实在不可思议之至。
    那“团长”对我的固执,显然表示相当气愤,他用手指弹著文件夹,发出一拍拍”
的声响来,道:“根据纪录,申索夫上校的左肩,曾受过枪伤,他左肩上的疤痕形状,
也有记录的!”
    他在文件夹中,又抽出一张照片来,那照片上有卜连昌的半边面部,和他的左肩,
在他的左肩上,有一个狭长形的疤痕。
    我向卜连昌望去,只见卜连昌现出十分怪异的神色来:“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只觉得自己的心,直往下沉,我吸了一口气,才道:“你肩头上有这样的疤痕?

    卜连昌点了点头,并没有出声。
    我一跳跳到了他的身前:“那疤痕,是受枪声的结果?”
    卜连昌却摇著头:“照说不会的啊,我又不是军人,如何会受枪伤?但是,我却的
确有这样的一个疤痕,那可能……可能是我小时候……跌了一交,但是,……我却已记
不起来了。”
    那“团长”厉声道:“申索夫上校,你不必再装模作样了,你必须跟我们回去!”
    他一面说,一面伸手抓住了卜连昌胸前的衣服。
    卜连昌发出了一下呼叫,用力一挣,他胸前的衣服被撕裂,他迅速后退,一转身,
便逃出了我的办公室,这是我们都意料不到的变化。
    在我们办公室中的几个人,都呆了一呆,只听得外面,传来了几个女职员的惊呼声
,和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那显然是卜连昌在不顾一切,向外冲了出去。
    那“团长”急叫了起来:“捉住他!”
    另一个俄国人也扑了出来,我也忙追了出去,可是当我追到公司门外的走廊中时,
卜连昌却已不见了,他逃走了!
    那“团长”暴跳如雷,大声地骂著人,他骂得实在太快了,是以我也听不清他在骂
一些甚么。
    然后,他转过身来,气势汹汹地伸手指著我:“你要负责!”
    卜连昌突然逃走,我的心中也已经够烦的了,这家伙却还要那样盛气凌人,实在使
我有点难以忍受,我扬起手来,“拍”地一声将那家伙的手,打了开去,骂道:“滚,
这是我的地方,你们滚远些!”那“团长”像是想不到我会那样对付他,他反倒软了下
来,只是气呼呼地道:“你,你应该负责将他找回来!”
    我瞪著眼道:“为甚縻?你们一来,令得我这里一个最有用的职员逃走了,我不向
你们要人,已算好的了!”
    那“团长”又嚷叫了起来:“他不是你的职员,他是我们国家的  ”
    他讲到这里,陡地停了下来。
    我疾声问道:“是你们国家的甚么人?”
    “团长”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并没有说甚么,我已冷笑著,代他说道:“这是最
高机密,对不对?我对你们的机密没有兴趣,快替我滚远些,滚!”
    那两个俄国人,悻然离去。
    我回到我的办公室,坐了下来,我的心中,乱成了一片,实在不知道该想些甚么才
好。
    卜连昌这个人,实在太神秘了,但是,不论有多少证据,都难以证明他就是申索夫
上校。申索夫上校不可能会中文,不可能会认识卜连昌的妻子和子女,不会对这个城市
,如此熟悉。
    但是,他却又不可能是卜连昌,如果他是卜连昌,他就不可能懂得控制电脑。
    我呆了片刻,才想到,这一切,都不是主要的问题,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卜连昌

    我命几个平日和他较为接近的职员,分别到他平时常到的地方去找他,我一直在办
公室中等著。可是等到天黑,仍然没有结果。
    这是一个有过百万人口的大都市,要毫无目的地去找一个人,真是谈何容易。
    我到天黑之后,才回到家中,我对白素讲起日间发生的、有关卜连昌的事,白素皱
著眉听著,道:“一个疤痕并不足以证明他的身份,你应该问那两个俄国人要申索夫的
指纹,和卜连昌的对一下,那就可以肯定卜连昌是甚么人了?”
    面目相同,恰好大家都在肩头上有一道疤痕,那都有可能是巧合的,但是这种巧合
,决计不会再和机会微到几乎不存在的指纹相同,迸合在一起。
    如果申索夫的指纹和现在的卜连昌的指纹相同的话,那就毫无疑问可以证明,卜连
昌就是申索夫上校,那两个俄国人并没有找错人!
    可是现在,我到何处去找那两个俄国人?
    我在食而不如其味的情形下,吃了晚饭,然后,一个人在书房中踱来踱去,正在这
时候,电话响了,我拿起电话,那边是一个很娇美的女子声音:“我们是领事馆,请卫
期理先生。”
    “我就是。”我回答著。
    我立即又听到了那“团长”的声音,他道:“卫先生,我们今天下午,曾见过面。

    “是的,”我说:“我记得你。”
    “卫先生,我和领事商量过,也和莫斯科方面,通过电话,莫斯科的指示说,这件
事,需要你的帮助。”
    “哼,”我冷笑了一声:“在你的口中,甚么全是机密,我怎能帮助。”
    “团长”忙道:“我们已经获得指示,将这件秘密向你公开,但只希望你别再转告
任何人,如果你有空的话,请你到领事馆来一次,可以么?”
    老实说,我对于申索夫上校突竟是甚么身份一事,也感到浓厚的兴趣,但是我却不
想到他们的领事馆去,是以我道:“不,我想请你们到我的家中来,在我的书房中,我
们可以交谈一切。”
    那边传来一阵窃窃私议声,过了半分钟之久,才道:“好的,我们一共四个人来。

    我道:“没有问题,我的地址是  ”
    “我们知道,卫先生,请原谅,因为这件事十分重要,所以,我们已在极短的时间
中,对你作了调查,你的一切我们都很清楚了。”
    我冷笑了一声:“没有甚么,贵国的特务工作本就举世闻名!”
    对方乾笑了几声:“我们很快就可以来到了!”
    我放下了电话,白素低声问道:“俄国人要来?”
    我点头道:“是,看来申索夫的身份,十分重要,他们甚至向莫斯科请示过。”
    白素皱著眉:“真奇怪,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卜连昌竟会是一个上校。”
    我苦笑著:“现在还不能证明他是!”
    白素缓缓地摇著头:“我去准备咖啡,我想他们快来了。”
    那四个俄国人来得极快,他们一共是四个人,两个是我在日间见过的,另外两个,
全都上了年纪,面目严肃。
    我将他们延进了我的书房中,坐了下来,一个年纪较大的人道:“卫先生,由于特
殊情形,我们只好向你披露我国的最高机密,希望你不转告他人!”
    我摇头道:“我只能答应,在尽可能的情形下,替你们保守秘密。”
    那人叹了一声,向“团长”望了一眼,那“团长”道:“卫先生,申索夫上校,是
我国最优秀的太空飞行员之一。”
    我呆了一呆,申索夫上校原来是一个太空人!那就难怪他们这样紧张了。
    “团长”又道:“他在一个月以前,由火箭送上太空,他的任务很特殊,他要作逆
向的飞行,你明白么?他驾驶的太空船,并不是顺著地球自转的方向而前进,而是采取
逆方向。”
    我并不十分明白他的话,但是我却也知道,那一定是太空飞行中的一项新的尝试,
是以我点了点头。
    “这种飞行如果成功,对军事上而言,有重大的价值,而且,申索夫上校还奉命在
太空船中,向太平洋发射两枚火箭。”
    “哼,你们在事先竟不作任何公布。”我愤然说。
    “自然不能公布,帝国主义和我们的敌人,如果在事先知道了我们的计划,必定会
想尽一切方法,来进行破坏的!”那“团长”理直气壮地说。
    我也懒得去理会他们这些,我只关心那位申索夫上校,我道:“以后怎样呢?”
    “在他飞行的第三天,我们接到他的报告,他说太空船失去控制,他必须在南中国
海作紧急降落,随后,就失去了联络。”
    我不禁深深吸了一口气,南中国海,那正是吉祥号货轮出事的地点。
    虽然,事情好像有了某种联系,但是我的脑中,仍然一片混乱,因为我依然找不出
在申索夫上校和卜连昌两者之间,有甚么可以发生关系之处。
    我的双眉紧蹙著。那“团长”又道:“在失去了联络后,我们立刻展开紧急搜索,
我们的潜艇队曾秘密出动了好几次!”
    我忍不住插了一句话:“我不知道你们如何想,你们以为申索夫是落在南中国海,
又被人当作船员救起来了么?”
    那“团长”望著我:“这是最大的可能。”
    我苦笑,摇头。那“团长”说这是最大的可能,但是实在,那是最没有可能的事。
    因为就算申索夫恰好落在南中国海,又恰好和吉祥号遇难的船员一起被救起来,那
么,申索夫也必然是申索夫,而不可能是卜连昌。
    就算申索夫厌倦了他的国家,想要转换环境,那他也绝没有必要隐瞒自己的身份。
相反地,如果一个苏联的太空飞行员,向美国或是其他的国家要求政治庇护的话,那一
定大受欢迎。
    而最根本的问题却在于,申索夫上校,这个苏联的太空飞行员,他对吉祥号货轮的
船员,应该一无所知,根本不可能认出他们来,也不可能知道他们的私事!
    在我的沉思中,书房中十分静,谁也不说话。
    过了几分钟,那“团长”才道:“我们已作过详细的调查,申索夫作紧急降落的时
候,他最可能降落的地点,正有一场暴风雨,有一艘轮船失事。”
    我苦笑了一下,并没有打断他的话头。那“团长”续道:“我们在整个区域,已作
了最详细的搜索,我不必隐瞒你,在海底,我们已找到了那艘太空船了!”
    我皱了皱眉:“那你们就不应该再来找我,那位申索夫上校,一定是在太空船中,
死了!”
    那“团长”却摇著头:“不,他已出了太空船,他是在太空船紧急降落时逃出来的
。”
    我不禁有了一些怒意,大声道:“你将我当作小孩子么?当太空船在以极高的速度
冲进大气层之际,机舱外的温度,高达摄氏六千度,甚么人可以逃出太空舱来?”
    那“团长”忙道:“这又是我们的高度机密,你记得有一次,我们的太空船,在回
归途中,因为降落设备失效,而引致太空人死亡的那件事么?”
    “自然记得,那是轰动世界的新闻。”
    “是的,自从那次之后,我们的科学家不断地研究,已发明了一种小型的逃生太空
囊,可以将驾驶员包在囊中,弹出太空船,再作顺利的降落,申索夫上校本来就负有试
验这个太空囊的任务,他自然是在太空船还未曾落海之际,便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