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蛇的一次猛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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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镜蛇的一次猛扑-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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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不要我们,他的人不是我们的帮手,很有可能成为巨大的障碍。我们必须使将军在这个事情中退到一旁去,也仅此而已,别无其他要求。”
  “仅此而已,”克里亚奇科笑着重复了一遍。“不过,他会照他的需要行事,而不会考虑我们的方便,我过去对你说过,现在再重复一遍,我不是英雄,我不会去背十字架。”
  “所以我邀将军到这里来,我去劝他。”
  “仅此而已?”
  “你翻来覆去像鹦鹉一样说什么呢?别的话不知道吗?斯坦尼斯拉夫,你没有别的出路,只能同我一起干。”
  古罗夫拿起电话簿开始翻看,找到需要的部分后便坐到围椅上,开始拨电话。
  “有人听您说话。”答话的是一个官员干巴巴的声音。
  “您好,我是古罗夫上校,请您给我接科尔夏诺夫将军的助手。”
  “谈什么问题?”
  “您没有自我介绍,我警告您,我们的谈话已经录下。我要找将军的助手。”
  那个不知名的办事员说出电话号码之后,把话筒放下了。
  古罗夫重新拨号,取下话筒,但没有人接,看来已有人通过内部电话向助理通报了奇怪的电话铃声。
  “我是科尔夏诺夫将军接待室的谢瓦斯季雅诺夫中校。”
  “您好,中校先生。”古罗夫尽可能把语气放缓和一些,但克里亚奇科不赞同地连连摇头。“打扰您的是刑事侦查总局的古罗夫上校。我有急事需要同将军先生谈谈。”
  “将军不在!今天都不会回来。”助手回答道。
  “我们的谈话已经录下来了,中校先生,”古罗夫平静地继续说道。“您的谎言也相应地录下来了。事关总统安全,如果您不立即把我和将军接通的话……”
  “将军的确不在这里,”助手急忙说道。“请把您的通报说出来,上校先生,我马上采取措施。”
  “很遗憾,我必须亲自同将军讲。您马上找到他,把我们接通,我的电话您是知道的。我将等待,您也不要派人到我这里来,那是不明智的。”
  古罗夫放下话筒,走进洗手间洗脸。
  “快跑到尼基万那里去,买一瓶威士忌和别的什么浆果之类的东西。”他说完把钱递给克里亚奇科。
  “好,”克里亚奇科无可奈何地说,“不过我可能来不及。”
  “努力设法吧。”
  斯坦尼斯拉夫走了出去。刚刚随手关上房门,马上响起了电话铃声。
  “我在听着呢。”古罗夫回答。
  “古罗夫上校吗?”
  “正是。”
  “马上有人同您说话。”
  于是响起了一个平静的声音:
  “我是科尔夏诺夫,正在听您说呢,上校先生。”
  “您好,中将先生,我必须马上同您见面。”
  “我忙,您来吧,我可以设法给您拨出几分钟来。”
  “我明白,但是我不能到您那里去,您一定要到我这里来。事关总统的安全保卫,您必须打乱自己的工作时间表。”
  “上校,您明白……”
  “我已工作二十多年,知道在冒什么险,中将先生,”古罗夫说道。
  “拖到明天不行吗?”
  “可以,但最好是今天。我急需得到您的忠告和帮助。”古罗夫说道。
  他不是外交家,但懂得该在什么时候施加压力,而一旦放松,就给人提供了选择的权利,从而使自己承担了责任。
  “好,我就来。”
  权势显赫的将军伊里亚·谢尔盖耶维奇·科尔夏诺夫原来是个普通的俄罗斯汉子,身体结实,中等略高一点个子,任何服装,昂贵的鞋子,崭新的衬衫和时髦的领带,都遮不住他的出身。他是带一个保卫员来的,保卫员甚至没进屋,只看了一眼古罗夫敞开的房门,对上司说了一句什么就下楼朝汽车走去。
  “您好,列夫·伊凡诺维奇,”科尔夏诺夫一边脱风衣一边说。“有人简短地介绍了你的情况,人们是很少讲民警的好话的。”
  “快进来,请坐。”古罗夫指着客厅里的一张沙发和一把围椅。“来点饮料?水?威士忌?”
  “谢谢,我自己来倒。”科尔夏诺夫环视着客厅。“你,列夫·伊凡诺维奇,安排得不错嘛。”接着就开门见山地继续说道。“就算我们假定著名的恐怖主义分子真的在俄罗斯,甚至在莫斯科也好,我们是不会容许他放炮的。莫非你另有高见?”
  科尔夏诺夫从桌上抓起一瓶威士忌,仔细看了看,又放回原来的地方,给自己倒果汁。
  “中将先生,您允许我叫您的名字和父名吗?”古罗夫坐到客人的对面,问道。
  “你真客气!”科尔夏诺夫仔细打量古罗夫,打算作出评价。“随你怎么叫都可以。我对你以你相称你不生气吧?”
  “我不生气,但不习惯。”古罗夫回答。
  “你的暗示我明白了,不过你要沉得住气。好吧!你全说出来吧!老实说我很高兴不去会见法国人,而且我不去也会什么都知道的,我的工作多得很。”
  “您不会让恐怖分子靠近,这我不怀疑。再说他也不是日本的神风敢死队员。据我所知他一次也没有谋害过高级人士。”
  古罗夫很清楚地看到他在同一个经验丰富、洞察一切的人说话,因此多余的话不应该说。
  “说吧,说吧,不必咬文嚼字了。”科尔夏诺夫又拿起一瓶威士忌。“为我买的吗?”
  “对我来说这太贵了。”
  “让我来请你吧。”科尔夏诺夫往杯子里斟好酒,把杯子推到古罗夫面前,然后给自己斟上。“这么说你认为如果他破坏我们一所学校或者一个儿童节日,那就会给我们造成很坏的影响啰?”
  “很坏的影响,伊里亚·谢尔盖耶维奇。”古罗夫呷了一口威士忌。
  “你可以捉住他吗?”
  “如果没有人妨碍我,我可以试试看。”
  “有你的部长保护,你还觉得不够吗?”
  “工作性质不同,我可能同您手下的人发生冲突。”古罗夫回答时在考虑,将军是知道他手下的人的所作所为呢,还是装糊涂?
  “你掌握有材料,说明我的人牵涉到什么吗?”
  “所有的人都牵扯进去了,伊里亚·谢尔盖耶维奇,您的,我们的都包括在内。”
  “具体点说呢?”
  “具体的案子审理是检察院干的事。把坐探弄来的材料交给检察院是不应该的。除了闹笑话、搞得报纸上沸沸扬扬和我退休以外,不会有任何结果,伊里亚·谢尔盖耶维奇。”
  “对我你也不讲?”
  “就是对我自己也不能讲。”
  “请问那你叫我来干什么呢?”
  “必须让反间谍局的人去检查各家旅馆,不漏掉一个房问。”
  科尔夏诺夫往酒杯里哗哗地倒威士忌,一饮而尽,然后眯起眼睛望了古罗夫一眼。
  “你以为你比所有的人都聪明?你的勇气是可嘉的,我同意。可你并不怎么聪明,虽然我听说过你是一名优秀的密探。你不愿意转到我那里去吗?”
  这样的问题古罗夫是料到了的,所以他有所准备,但他却装作开始考虑的样子,他挑选着词语进行回答:
  “可您的工作并不需要我,伊里亚·谢尔盖耶维奇。我的强项是联系广泛,有许多坐探,可这些关系都是在刑事犯罪分子之中。”
  科尔夏诺夫连连摇头,似乎在掂量古罗夫说的是真实呢,还是他对保卫工作厌恶。古罗夫赶在将军回答之前说:
  “伊里亚·谢尔盖耶维奇,就是我留在自己的岗位上,也对您有好处。”
  “这是为什么?”
  “因为我不会害您。您的敌人是够多的,您今天帮我的忙,一有机会我就会回报的。”
  “你真是个厚颜无耻的家伙!”
  “既然生就了这个样子,也就只好如此了,伊里亚·谢尔盖耶维奇。我知道您与反间谍局并不是亲密无间,但是您应该悄悄地告诉他们,侦查恐怖分子,你们是休戚相关的。您也要告诉自己的人,如果我们遇上了,叫他们不要太用劲踩我的脚。”
  “厚颜无耻。”如果将军第一次用这个词,是一般的惊叹的话,那么现在则是认真地在肯定事实。“民警请保卫局长到自己家里做客,而且那么自信,以为将军一定会来,所以买了一瓶将军喜爱的威士忌。”
  “威士忌的品牌是个普通的巧合。”古罗夫望着科尔夏诺夫说道。科尔夏诺夫已经站起身来,开始在客厅里一边踱步,一边仔细察看悬在墙上的几幅版画,他从电视机上面拿起一尊毫无情趣的芭蕾舞女演员的半身雕像,放在手中转动,然后放回原位。
  “邀请用的引诱物很简单,似乎总统的生命有危险。”将军继续大声议论。
  “关于总统的生命,我一句话也没说过。”与其说古罗夫吓坏了,不如说他认定现在是该表现出恐惧的时候了。人总是习惯别人怕他的。“我说过‘危险’这个词。而它是符合实际情况的。”
  科尔夏诺夫继续议论,似乎没听见别人的任何反驳。
  “侦查员知道已经有人把他的情报报告给将军了,要不将军也会在最近打听出来,但他却决定采取这厚颜无耻的一步。傻瓜吗?他希望得到赏识吗?都不像。那到底是什么东西迫使这个普普通通的侦查员冒险呢?”
  科尔夏诺夫同古罗夫站在一起,望着他的脸庞,古罗夫感觉到了将军沉重而又威严的目光。
  “是责任感迫使我这么干的,而我也没有什么险可冒,伊里亚·谢尔盖耶维奇。我有什么前程呢?”古罗夫明白,权势很大的将军是不会听他的反驳的,他是出于固执而说出这番话的。
  “你并不幼稚,你很清楚,我不会给反间谍局打电话。那么请问你为什么要破坏隶属关系邀请我来?通知我的事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现在在想:让将军说去,最要紧的是他来了。这就是说,既然他决定来看看这类花样,他就会对一名普通刑警所知道的东西感兴趣。唔,你喜欢我的分析吗?你看,不只是臭知识分子会作逻辑思考吧?你说说,你为什么要请我来?莫非你的敌人还不够多吗?”
  “敌人多得很。我并不怀疑您很聪明,否则您就不可能占住您现在所占据的位子。我请您来,是因为我需要您的保护。您来了,我就得到了保护,而不管您给什么人打不打电话。您现在在我家里,至少有六个人知道。因此,这个情报就会流到反间谍局和我部里的上层。既然科尔夏诺夫亲自登门来找这个普普通通的民警,而且同他在一起度过了将近半个小时,那就谁都想去同他联系了。”
  “什么?”将军坐在围椅上,给自己斟上酒,一饮而尽,然后擦擦前额。“原来是这样……这么说,要是告诉什么人,说你是个厚颜无耻之徒,将来一有机会就拧断你他妈的脑袋,大家就简直不会相信我啦?他们会说,你说呀,你原来同民警密探有共同兴趣呀。”
  “看来是这样。”
  古罗夫乖乖地垂下头。他还需要将军再提一个问题,于是科尔夏诺夫提出来了。
  “你同我手下的人的利益可能在什么方面交叉呢?”
  “不知道是谁为邀请恐怖分子付了钱。他急需炸药。如果犯罪分子向付钱的人求助,那是符合逻辑的,我将寻找这个人……”
  “你以为我的军官可能牵扯进了这个肮脏的案子?”科尔夏诺夫第一次提高了声音。
  “您有许多军官,伊里亚·谢尔盖耶维奇。而世界上的坏蛋多得很。”
  “其中的一个就是你!”科尔夏诺夫走进过厅,从衣架上迅速取下风衣。“送我上车!”
  “我已经说过,伊里亚·谢尔盖耶维奇,我对您是有用的。”
  古罗夫给科尔夏诺夫打开电梯门。
  
  第十二章
  古罗夫把将军送到汽车旁,发现他的保镖认为没有必要进门。生,确切点说是死,并没有教给人们什么东西。告别的时候,科尔夏诺夫没有伸出手来,只是点点头就走了。古罗夫回到自己的屋里,在那里碰到克里亚奇科。他在上级谈话期间,一直躺在卧室的沙发上面,品尝名贵的白兰地。
  “活该,他放开你了,”克里亚奇科举起酒杯,大发议论。“为你的健康干杯,密探!将军说得很好,你显然觉得敌人不够多。离楼梯的顶端已经不远,只剩下同总统争吵了。”
  “你规规矩矩坐下来,给我斟酒吧。”
  古罗夫把电话移过去,给奥尔洛夫打了个电话。
  “彼得·尼古拉耶维奇,我向您报告,会见是在友好的气氛中进行的,协议倒是未必达成了。”
  “你快坐车来吧。”奥尔洛夫把话筒扔下。
  “又不好了!”古罗夫抓起朋友的一瓶酒,没有喝。“我们走吧。”
  “当猫把鹦鹉从笼子里在外拖时,鹦鹉说话了。”
  克里亚奇科放下酒杯,跳起身来。
  听完谈话的录音之后,奥尔洛夫关上了录音机。
  “我不肯定你说得不对,你给敌人施加了压力,但什么目的也没达到。他是不会动你的,那会弄脏他的手,你太小了。”
  “而他又太大,狂妄自负,所以犯下了一系列错误。”古罗夫说。
  “可你却是谦虚的化身。”奥尔洛夫指出来。
  “不,我对自己估计甚高。不过我尽力做到不认为自己比对手聪明。因此我认为我赢了这次会见。科尔夏诺夫到我这里来,他认为自己更聪明。”
  “当然,现在机器已经发动起来了,邻居们会要忙得不亦乐乎的。寻找恐怖分子是他们的任务,他们不能让他被民警抓住,更不能让保卫局抓住。”将军的声音里流露出怀疑。“工作量很大。欧洲人、美国人、奥地利人,简单点说是白皮肤人,四十岁左右,个子一米七十六。”
  “他是孤身一人,”克里亚奇科提示说,“没有营养不良症。材料已通过国际刑警送到居住国……”
  “护照可能在另一个国家发放。”奥尔洛夫望了一眼默默不语的古罗夫。
  “这样的工作要求大量的人和时间!”古罗夫说道。“不过它是可以完成的。我们专业人员是这么看的,可他,一个相信克格勃无所不能的人,却深信,这只是一个技术问题,而且不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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