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月?!”
“其实你考上大学没多久,杨思月也走了,也不知是转学还是退学,闹了半天跑美国念大学去了。唉,看来咱们班还尽出人才呀。”
下班后,还处在惊讶中的卓晏晏赶紧约了柳湘,把这消息告诉她。
“其实最后我跟她也没有很熟,她不管干什么都是一个人,太难接触了。”柳湘抱怨道。
卓晏晏也深有同感地点点头。
“算了,不说这个了。最近我们家也不知怎么了,老有警察来。一来就直接进我爸书房,也不知谈些什么。问我爸他就摆出一张苦瓜脸。”
“哟,还有你柳大小姐打听不出来的事儿。”
“当然没有!看着吧,我肯定能旁敲侧击出来。哼!无非是他当年做生意那点事儿,不知被谁抖落出来了。”
司马空这边最近倒是闲下来了,也是不得已的。案子遇到了瓶颈,没有新线索,怎么查都是白搭。
“要不在咱再去案发现场看看吧。”这天中午,司马空无聊地翻着案情记录,突然提议道。
“还有用吗,都这么长时间了。有什么痕迹也早就像那浮云……”苏朗无奈道。
许小友一文件拍过来,“行啦,有那时间贫嘴还不快打报告去,咱头说了,要重查案发现场。”
“真的呀?”苏朗崇拜地看着司马空:“行呀,您都快成了老太爷肚子里的蛔虫了。”
不过等全队人到了林家的就别墅,都傻眼了。
虽然之前就知道这房子卖给了别人,也多少整修过了。可是……至少没把房子整没吧?!
一行人站在林家“旧址”,看着一堆断壁残垣和正轰隆隆作响的工程车,无语了。
“请问,这是、是怎么回事?”苏朗揪住经过身边的一位工人问道。
“俺也不知道。就是有个女老板叫俺们来,说是这房子都不要了,推到重盖。俺也觉着可惜呢。好好的房子……”
哪位女老板有这么大手笔?
正想着呢房子的主人到了。一身干练的装束,杨思月向他们走来。
“您好,我已经得到了通知。请问,对我的房子,警方有什么疑问吗?”不带半丝感情的僵硬微笑。
“您……干嘛要拆房子呀?”一向沉稳的许小友也有些沉不住气了。
“我不喜欢这种建筑风格。”
一时间众人沉默了,只觉得鸟鸣声格外响亮。
“啊~~~~~~”施工现场突然响起不知是哪位大叔的尖叫。警察们迅速警戒起来,刚刚一直在旁边沉默着的陈队长发话了:“司马,小苏,你们俩过去看看。”
“警察同志,救命呀。”他们俩刚过去。一位哭的满脸鼻涕眼泪的工人迅速扑上来揪住他们的制服不撒手。
这是挖着什么了?司马空边想着便探头朝他们刚翻出来的土坑看去。
好家伙!一句阴森森的白骨。
“不过……也不至于吧。吓成这样。”刚想跟苏朗说两句,却发现他早就躲到一边,两腿还抖个不停。
不至于吧……司马空郁闷了。
陈大队长迅速下着指令:“小张,李益,封锁现场。这几个工人带回去做笔录。”信步踱到杨思月面前,“不好意思,恐怕您也要跟我们走一趟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新线索
“怎么样了?”看见苏朗一脸疲惫地从审讯室出来,司马空赶紧上前问道。
“一点辄都没有,那女的跟机器人似的,怎么问都没反应。”苏朗摸摸脸,喝了一大口浓茶。
“头儿呢?”许小友拿着一打文件进了办公室。
“还跟那位杨小姐死磕呢。”苏朗无奈道。
“审也没用了。”许小友把文件往桌上一拍,“尸检报告出来了,死亡时间超过十年以上。而且,验了DNA,证实是林启德的直系亲属。”
“怎么?又是林家人?”
“嗯,可能是一一八案里的受害者吧。只是搞不明白,怎么就她被埋起来了。”
“那……杨思月?”
“十年前她和爸爸在美国呢。根据她交代的地址也查了,没错。”
本来这案子就够错综复杂的了,现在又出现了新的受害人,连身份也确定不了。陈大队长这两天火气很大。
今天又是案情分析会,许小友打开幻灯,指着日记里几行说道:“这里提到的‘瑶瑶’,很有可能就是死者,不过林家户口里并没有林瑶瑶这个身份……”
“会不会是私生的啊,有钱人家不净有这些事儿吗。”
“以防万一,把死者的DNA和林家所有受害者的都比对了。结果,死者是林明聪和柳凡依的孩子。”
“这?有谁会把亲生孩子藏起来啊?”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才棘手啊。”陈勇摇摇头,“总之大家再努力一把吧,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线索是要自己去找的!难道还会主动送上门来吗?”
奔走了一个下午却啥收获也没有的司马空和苏朗正受着队长的训。许小友适时地解了围:“头儿,有你的信。”递上几个厚厚的信封,一边使着眼色叫俩人快走。
“都给我等下!”陈队长识破了他们的小伎俩,一边狠狠瞪着他们一边有些粗鲁地撕开了信封。
手一抖,噼里啪啦掉出一大堆照片来。
随手拾起一张一看,竟是林启德和当年的市政府领导们的合影。
“这是……”陈队长警觉地看看信封,上面没写寄信人地址,他小心地掏出手帕包住信封,“小许,回头拿到技术科去,查查指纹。”
“好。”许小友小心接过,接着问道:“头儿,这照片?”
“我心里有点数了。你们先去忙吧,我得想想。”
出了陈队长的办公室,司马空凑到许小友旁边小声问:“那照片是什么意思啊?”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之前整理资料时看到过一点,好像当初查林启德背景时就查到过这一段。99年时林氏要启动一个大项目,市长,卫生局的领导都很支持,后来林家出了事,项目也不了了之了,不过,当初由市政府出面贷的款可就打了水漂了。”许小友平静地说道:“大概一千多万吧。”
妈呀!一千万!司马空惊讶地掉了下巴。99年的一千万可了不得!
“不过后来也不知怎么回事,上面说这是无关证据,都封存起来了。”许小友郁闷道。
上面?哪个上面?
“反正这都是□□啦。年轻人,不要多问,干活吧!”许小友捏着信封,去了技术科。
剩下司马空和苏朗面面相觑,长长叹了一口气。
司马空虽然年轻,可也不是菜鸟警察了。以前查案当然也遇到过这些“上面”的指令,他当然不会傻傻的靠正义去反抗,留着力气破案才是主要的。不过他到是很好奇,寄信的神秘人是谁。如果是警队内部的,应该不会大胆的去捋老虎胡须,可要不是警队的,谁又有这些线索呢?
想破了头也没有答案,一直到了下班时间。苏朗穿好外套过来,“走吧,今天队长开恩,不用加班。”
俩人收拾好东西刚要撤,却被许小友拦住了。“今天晚上我请你们吃饭,走吧走吧。”
一向小气的许小友要请客,这顿饭一定不好对付。
“我的大小姐诶,好不容易今天能准时下班,还得去您那儿加班……”苏朗抱怨道。
“别废话啦,地方你们选。我有很重要的线索要说。”
坐在警局旁边的家常小菜馆里,三个人一人点了一大海碗酸菜豆腐汤。
“啊,好暖和!”用热汤捂着手,苏朗舒服地叹了口气。
“可不,中秋都过了,好像明天还要下雨。唉,一场秋雨一场凉啊。”许小友也大口地喝了一口汤。
“我说两位,咱快进入正题吧。我老婆还在家等着呢。”司马空说道,“刚打电话回去,晏晏又不高兴了。”
“不是我说你,”苏朗一副很看不上眼的样子,“男人在家要有威严!”
“我哪敢呀,这些天天天加班家务活都没做。”司马空一副小媳妇的样子。“今天本来要打扫除了,唉,又要累晏晏了。”
“行啦,说正题。”许小友把喝空了的碗豪迈地往桌上一放,从包包里掏出厚厚一沓文件。
“我去技术科拿指纹比对的结果时,技术科的小周跟我说了很奇怪的一点。当年的11名死者,并没有都比对DNA样本。这次不是又出现新的受害人了吗,小周顺便把当初所有DNA都比对了,结果发现了一件大事!”许小友指着文件的某一处说道,“其中标明为柳凡依的DNA,并不是柳凡依本人的。”
“真的?怎么会出这种错?”司马空惊讶道。
“怎么不会呢。”许小友无奈说道,“十年前咱们的DNA鉴定技术本来就不发达。而且当年柳家人根本就没有对柳凡依的身份表示质疑。”
“那……人脸呢?”
“柳凡依的尸体算是破坏比较严重的,估计除了他哥哥,谁也认不出来。”许小友讽刺的一笑。
一直忙着喝汤的苏朗抬头问道:“那这又……说明了啥?”
“说明——”司马空突然灵机一动,“如果当初的死者不是柳凡依,那么她很可能就是凶手!杀了一个做替身……电影里不都这样演嘛!”
“真的假的……”苏朗一副不相信的样子:“话说回来,你干嘛不跟头儿讲啊,这可是重大线索!”
“因为,我还发现了别的。”许小友又拿出另外一份文件,“在方琪队长牺牲的现场,发现了柳凡依的DNA。”
一时间苏朗和许小友都沉默了。只剩下司马空摸不着头脑。“方琪又是哪位?”
“就是陈队长书架里那张照片啊。我们之前的队长方琪,五年前牺牲了。”许小友郁郁地说,“你看咱头儿那脾气,我怎么敢说。”
“那……方琪,跟这件案子有什么关系?”
“方队长就是在追查一一八的时候牺牲的,到现在连尸体都没找到。现场发现了除她以外的血迹,可是一直不知道是谁的,当初一直以为柳凡依已经死了,当然也怀疑不到她身上。”许小友边收着文件边说道,“那件事以后,陈队长就接了位置,局里也一直没人敢动这个案子了,今年陈队也不知怎么了,竟然主动提起这个案子。”
“先别说别的,队长交给你的正事办得怎么样了?”
“那信封上的指纹呀。”许小友叹了口气,“看来寄信人很严谨。信封上只有咱头儿的大手指印子。”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双节快乐!
奇怪,感觉看文的人好少~
PS:竟然写错了重要的两个人名。还好发现了……
☆、牺牲者
转天许小友还是只把指纹的事报告给了队长,DNA的事一点儿也没敢提。可队长那火眼金睛也不是盖的,等许小友报告完了,和蔼地笑笑:“小许啊,别紧张,坐啊。”
“不坐了不坐了,我还是赶紧回去写报告……”
“不着急。”陈队长笑的平易近人。许小友觉得脊梁上发凉。
“除了这事儿,就没别的了?”
“没啦。”
陈勇看也问不出什么,轻叹了口气:“去吧。”
许小友如蒙大赦,赶紧开了门出来。
司马空正堵在办公室门口,一见许小友就迫不及待的说:“刚才技术科又来人了,说是在方琪牺牲的现场……你挤眉弄眼的干什么呀。”
很快司马空就明白为什么了,陈勇突地打开办公室的门,笑眯眯说道:“进来吧。有好茶伺候。”
三言两语说完了,许小友和司马空低眉顺眼地等着训话。
“唉,叫我说你们什么好!”陈勇摇摇头,无可奈何地笑了,“既然现在有这个情况,我也不瞒你们了。这些年局里一直没放弃方琪的案子,可是苦于没有线索……对了,司马你刚说技术科怎么了?”
“噢,技术科小周来了,说是发现方队长当初牺牲的现场不是发现了柳凡依的血迹嘛,可是杀害她的那把枪上的汗液并不是柳凡依的。”司马空想了想,想起了小周的原话:“本来我们以为这两种体液说明是两个人挟持了方队长,可如果其中一个人是柳凡依的话,以她的体格并不能轻易制服身手利落的方队,而且另一个人开枪时流了那么多汗,可见枪法也不是很高明,这么两个人是怎么杀害方队的?”
三人陷入疑惑。许久,许小友猜测道:“有没有可能,现场还有第三人,没有留下证据?”
“唉,可惜还没找到方琪的遗体,不然也许能找到更多线索。”陈勇叹了口气。
“头儿,方队长……到底是怎么牺牲的。”司马空战战兢兢问道。
陈勇以手扶额并不说话。许小友低声开口道:“那时候我们得到消息,一一八案的一位重要证人突然坐船秘密离开。当时队长一个人赶到码头,没想到遭到了伏击,等我们赶到的时候,只看见大片的血迹和浮在海里的队长的外套。而杀害队长的那把枪,是之前一次执行任务时一位警员丢的枪。”
“是我的枪。”陈勇也低沉道,“当时太大意了,以为不过是写篇检查的事,谁知道……”
司马空的注意力却被这位“重要证人”吸引了,“这位证人是?”
许小友想了想,说道:“嗯,唐峰,林明慧的丈夫。证据表明,他也牵扯到当年的贷款里了。”
唐峰,唐念临的父亲?司马空想道,怎么跟这唐家人这么有缘?
“后来传讯过他,他一口否认,说是根本没想过离开M市。线索就这么断了。”
“对了,小周呢?回去了?”
“没,他说要亲自跟您说,我让苏朗陪着呢。”
“走走走,咱都去看看。”
出了办公室,四下望去并不见苏朗和小周的影子。
“俩小子又跑哪去了。”陈勇一边嘟囔着一边来到苏朗的办公桌前面。凌乱的文件上盖着一个厚厚的文件夹,陈勇拿起来随手翻了两下,突然停住不动了。
司马空也凑过去看,是一份指纹比对。
“那把枪上的指纹……和杨思月交上来的房契上的指纹一样?”
“谁看见小苏去哪儿了?”陈勇焦急地问道。
一个年轻警员回忆道:“没太注意,刚才看他和小周嘀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