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输了三手牌以后,我开始表现得混乱与怀疑,但是,他们鼓励我再试一试。真是几个好的牌友,不是吗?
我看着酒壶已经磨光的表面,看见一个醉鬼正在看着我。当我的牌友看着我时,我慢慢地抚摸着酒壶,仿佛这个酒壶就是一盏魔灯。但是,唉,没有什么鬼怪来救我这个笨蛋。
我最后一次把酒壶搂在胸前,吻了吻酒壶,然后,虔诚地把酒壶放在桌子上。“这是纯质银酒壶。”我低声说。
P。J。拿起酒壶来确认它的价值。他斜视着上面的题字,嘴唇嚅动着读上面的字。随后,他狂笑起来,用娘娘腔大声读着,“‘躲避子弹。爱你,简’。”
我想,他们根本就无法停止笑声。米奇开始发出媚态的笑声。但是,P。J。最后把酒壶放在台面上,让我再玩一次。当门被撞开的时候,我们正坐在一起进行最后一次赌博。
“你们到底是他妈什么东西?”一个声音炸响,像愤怒的天神一般。
赌博也戛然而止。很明显,房间内充满了恐惧。
第二部分行动总比言语实用
很难判断声名狼藉的拉奇最后会来到这里。
但是,我妈妈总是告诉我,行动总比言语实用。我把椅子向后推了一推,站了起来,我的动作说明了我的意思:
1.使用两把装满子弹的消音手枪。
2.交叉从两个口袋中拔出手枪。
3.记住这个婊子养的是否值得用枪来解决。
4.扣动扳机。
我开了两枪,把拉奇震得靠在了墙壁上。
我猜想,他们不会再叫他“拉奇”了。
我的牌友突然意识到他们低估我了——或许我是房间中最危险的家伙。
科蒂斯伸手去摸身上的半自动手枪,但是,找不到该死的手枪了。就在最后出击以前,我早就把他的手枪给下了。情况就是这样,现在,他的手枪正躺在我的椅子底下。
“做大,不然就打包回家,你们这群笨蛋!”我喊道,我用扑克游戏中的话来结束这一切。
随后,我把其他人从赌博中驱逐出去。
这时我意识到——牌还在桌子上。我把牌翻过来,轻轻拍了拍手,“一对三。”
这不是什么大牌,不过,在这种情况下,我猜想一对三足够了,因为我是唯一一个没有退出牌局的人。
所有美好的事情必须有一个了结,因此,我伸手到台面上拿我赢的赌资。我并没有拿回我带来的钱,这些钱只不过是些零花钱而已。
我只拿回了整个房间中最重要的一件东西:我的银质酒壶。
随后,我也没有把半自动手枪还给科蒂斯,担心他还有子弹。
为了避免这群人追到前厅,我从后门跑到了小巷中。
老鼠依然在阴暗的地方窸窸窣窣地活动。但是,皎洁的月光映射出我在破败的楼宇之间的身影,这让我想到,原来世间仍有如此美好的事物,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
我拿出我的酒壶,酒壶磨光的表面上反射出月亮的光芒。想想就是这个酒壶让我再次躲开了子弹。
随后,我又看到了可以让我回家的车:阴影处若隐若现地停着一辆摩托车,牌照上写着“拉奇”字样。
是的,现在谁是拉奇?
我跳上摩托车,发动引擎,然后冲出了这个地方。
以后再找个晚上来会会这帮家伙。
简
我把他捆绑起来,像是感恩节上的一只火鸡,并在他嘴里塞了个橡胶球,身躯庞大、力大无穷、富有的马可·瑞奇看起来非常可笑。
他已经完全处于我的掌控下。
卑鄙的家伙!我不知该笑还是该呕吐。
我拿起鞭子在他眼前晃了晃,“你知道坏孩子应该受到什么惩罚吗?知道吗?我要惩罚坏孩子,你希望我惩罚你吗?”马可像个婴孩一样哀号起来。
我抚弄着鞭子,“你想尝尝皮鞭的滋味?”
他点点头,眼里充满野性般的渴望之情。
我慢慢来到马可身旁,拿出刑具。我感到他由于既兴奋又恐惧而浑身颤抖着。
“你有过猥亵的想法吗?”我在他的耳边低语。
他点点头,是的,是的!
“你是否自虐过?”
他点点头,神情更加疯狂——是的是的是的!
到了进行下一步的时候了。我察看了一下出口,然后,笑了笑。此后我所说的话简直让我大吃一惊。但是,专家不是说过,轻微的诧异能够保持一个比较有趣的关系吗?
“你破坏过国际法吗?我的孩子?”我厉声道,现在,我的语气硬了起来,“告诉我,你没有。”
马可睁大了眼睛,我看到斗大的汗珠从他的胖脸上淌了下来。我把皮鞭弄得咔咔作响,说出了惊人的消息,“你是不是一直向那些邪恶的人出售武器?”
马可肥胖的躯体似筛糠一般,像煮过头的意大利细面条一样软弱无力。
他试图呼喊他的保镖。但是,他的嘴里塞了一个橡胶球,当然无法大声呼喊。
我推了一把他通红的脸,用手掐住他的脸颊。然后,没有发出任何警告,我用力扭动他的头。
马可眼球突出。小球从他的嘴里弹出来并滚到地上。他拿别人的生命当儿戏的罪恶一生最终了结了。
当马可的死尸跌落在床上时,我伸手拿起我的外套,掏出手机看看时间,已经八点半了。“坏了,我还要去看科尔曼夫妇呢。”
如果我不能出席的话,约翰会杀了我的。
就在此时,我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马可的一个保镖紧张地打断我们之间有趣的游戏。
“瑞奇先生,”他通过门上的裂缝迟疑地喊着,“一个小时后我们还要登机,先生……先生?”
当敲门声越来越响时,我决定最好立刻脱身,因此,我没空解释我的“主人”发生了什么。
我冲出了阳台,迅速察看屋顶上是否有他的保镖——一个也没看到——随后,看了看下面的围栏。
我在五十层的楼上,下面的出租车就好像暗河中游荡的明亮的鱼儿。在马可的保镖抓到我以前,我必须找到一辆出租车。
当我朝着地面坠落时,背包带子展开成极细的黑色凯夫拉尔细绳,我像蜘蛛一样顺着绳子坠向地面。
显然,这是我携带的最灵巧的背包。
第三部分科尔曼夫妇的约会(图)
约 翰
在回家的路上,我仍想着和科尔曼夫妇的约会。
噢,快乐永无止境。
但是,我们曾经说过我们要前去参加聚会,做个好邻居很重要。
当我走进大厅时,我听到简走上楼梯——她已经下班回家了。所以,我上前提醒她去参加聚会。
我没有说我曾跟踪她,而是竭力表明我在家。
当我在门口停了一下时,我看见她正费劲地扣着粉红色服装的扣子。她的动作看起来有点奇怪,但是,我还是不能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突然,她愣住了,就像一头看见猎人的小鹿一样,然后转过身,“亲爱的,”她紧张地说,脸上勉强挤出笑容,“我没看见你下楼。”
“我刚刚到家,”我的眼睛在她身上游走,“工作的事情怎么样了?”
她冷冷地耸耸肩,“还不错,很好。”
当她朝我走来的时候,用力闻了闻——她的鼻子上起了皱纹,表示不赞成——随后,她皱了皱眉,“又和埃迪喝了一杯?”揉造作。
我和简呆在一起的时间很久,手拉着手,表面看来的确是完美的一对。随后,我们观望着,希望换个话题。我在一个弹小型钢琴的客人身旁站着——弹的既不是“天国的阶梯”,也不是“月光奏鸣曲”,我判断不出他弹的是什么曲子。随后,我来到了一群投资银行家那里,他们吸着雪茄,那里烟雾腾腾,这些人正在讨论着股票与债券。
简
当我做完工作返回家时,时间刚过九点。已经没有时间洗澡和换衣服了,因此,我只是穿上了宽松的粉红色衣服,这件衣服是在“乡下妻子”集市上购买的,可以罩住我身上穿的较小的黑色受虐狂衣服。
就在我扣上衣服的扣子时,我内心的担心没有了。我迅速在穿衣镜前查看是否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约翰——正在门口游荡、观察着我。事实上,他把我吓得魂飞天外。他为什么这么做?没有人能偷偷地接进简·史密斯。
但是,什么样的男人才能如此鬼祟地走近他的妻子?
他在门口多久了?他是否看到我体面的粉色衣服下的皮衣?
我们相互躲避着——两个人都慢吞吞地往前走,已经结婚很久的夫妻现在竟然相互说些讥讽、嘲弄的话。随后,我们走向邻居科尔曼的家。有些时候,我憎恶他们的聚会,但是,那天晚上,我很高兴能有个地方逃避现实。
当我们走向楼梯的时候,约翰不断地询问我工作情况。这就很奇怪了,因为他很少对什么感兴趣。我尽量克制不出汗,但是,我的乡村俱乐部装束下面穿着皮衣服,因此,简直不可能不出汗。为了掩饰我的紧张心情,我不断说些有关比赛的事情,并乱动他的头发,这只能使他皱起眉头。
但是,当科尔曼夫妇打开门时,我们立刻表现为相互配合的一对,脸上挂着幸福的笑意。
当主人引领我们来到宴会并斟酒给我们时,我情不自禁地感到纳闷:我在做什么呢?
我们在野餐会和节日聚会上所看到的那些人都在这儿。男人们拍着约翰的背,而女人们则以飞吻和礼节性的挥手来欢迎我。
他们一定认为我们是完美的一对儿,当我微笑着、回吻她们时,我想。女人们爱慕约翰、妒忌我;男人们则装作视而不见的样子,但是,他们都管约翰叫幸运的小子,有些时候,则把我堵在厨房里。
我们上床睡觉。
灯熄灭了。
我把被子蒙在脸上,转过身。或许,如果我看着他的话,我仍能够发觉,原来那个男人仍在我的梦中。
我不知道我是否睡着了。但是,我侧身躺在床上,背对着约翰。我仿佛谛听着数字时钟的嘀嗒嘀嗒声,一任我的生命随之而去,深深地陷入度日如年的痛苦深渊。
11∶35、12∶04、1∶37……
3∶00
突然,电话响了——我的手机和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和约翰同时坐了起来,并转过身,背对着对方。
他也一直没有入睡?
两盏床头灯打开了。我们坐在床垫的两侧,就像镜子中的影子,分别接通了电话。
“简·史密斯。”
“约翰·史密斯。”
我的电话中传来一个男子文雅的声音。这是我的老板给我打的电话。代号:天父。我可以想象出他正坐在刻板、黑暗的办公室中;我能想象他整日整夜坐在那里不睡觉,即使对于完美的计划,他也不断地进行缜密思考。
“现在是凌晨三点,”我轻声说,“一切顺利……已死。”
“天父”又一次委派我执行紧急任务并下达了指示。简单、直接,不闲聊。不得说“你好吗?”,不得说“我叫醒你了?”,也不得说“代我向你丈夫表示问候”。
“好的,当然。”我说。
这也是我们的行规。永远也不说再见。
在我身后,我听到约翰也在接电话。
“这已经是这个星期中第二次了。”他轻声说。停了好长时间,他接着说,“好的。我明白,没问题。”
我听到他轻轻挂断了电话。
我们坐在那里沉默了一会儿。我能够感觉到约翰正在思考着什么。
我们同时转过身。
“怎么了?”约翰轻声问。
“哦,爸爸生病了,”我说,并努力用关切的语调,“妈妈很不安,认为爸爸得了肺炎。”我耸耸肩,“可能只是感冒而已。”
约翰想了一会儿。“嗯,”他关心地说,“或许你应该请一天假,去看看老人是否安好。”
第三部分男人统治的领域(图)
约 翰
东方破晓——这是我最喜欢的好时光。整个世界在进行昼夜更替、黑暗与光明交迭、过去与未来变迁。
与往常一样,我很容易地将打磨床移开,露出地板中的保险箱。我转动着密码锁,拔掉地板门手柄上的栓,然后,旋转手柄。
地板打开了。
我顺着梯子爬下去,手提箱拖在身后,然后,打开灯,考虑着各种可能性。里面有一摞摞的捆扎有序的现金,用来应付各种情况。
就是选择使用哪种武器时比较头疼。可供选择的武器太多了。我这里收集的武器简直可以组成一个军械库:火箭筒、手榴弹以及各式各样的手枪。各种枪械琳琅满目,简直像是在沃尔玛超市。
简
我敲入密码,蜂鸣停止。炉子底部滑开。
我笑了笑。
这是我在厨房保存特殊小玩意儿的地方:光滑的手枪、闪光的刀具,干净、上好了润滑油并摆放有序。
由于约翰甚至连水也不烧,因此,我迅速判断,厨房是存放这些小秘密的最好地方。
我检查了一下我选定的武器,然后,在大腿上蹭了蹭刀。
关了灯,拔掉咖啡炉插头后,我走出了房门,来到车库。我开着车又上了车道。在我的保险杠上有一张贴纸,“邻居们请注意:请保持我们街道的安全”。
这是我每天都做的工作,实际上,根本不是我的邻居所能想象的工作。
很快,我就来到了城区的摩天大楼间,穿过旋转门进入大楼,穿过中庭并等着电梯。我在明亮的门上照了照:合身的黑色衣服,短衬衫、高跟鞋和公文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