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恨国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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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恨国企-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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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震颤一次。  随着年龄的增长,英雄的范围在我的脑海里也不断地扩大着。英雄,已不再是一种模式;英雄,已不仅仅是那些惊天动地、流芳百世的“大人物”;英雄,更多的还有那些普通平凡、默默付出、历尽沧桑、自强不息的“小人物”……  电影《芙蓉镇》里的右派秦书田在那样艰难恶劣的生存环境中,在每天扫街的“劳动改造”中,仍能自娱自乐地“舞动”着那把大扫帚,仍能潇洒地教一同扫街的女右派胡玉音跳 “华尔兹”;尤其是秦书田被判刑前对胡玉音说的一句话:“活着、要像牲口一样活着。” 我觉着,这就是英雄。  又想起鲁讯先生多次赞扬的那位“虽然跑在最后”,但仍“拼命坚持到底的人”。此人令我肃然起敬,我觉着,这就是英雄。  这个世界上的英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英雄,你无处不在、无时不有。  俗话讲: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我是一个极容易被感动的人、极容易流泪的人。这可能是遗传,我的母亲在家看电视剧时,只要是那故事稍有些悲情伤感,我就要提醒她老人家:准备好毛巾擦眼泪。  一部书、一部电影,有时甚至一首诗、一句箴言、一首歌曲,都能让我立刻进入一种“ 情景”;进入一种“角色”,让我热泪盈眶,让我浮想联翩,唤起我对英雄的无限遐想……  “位卑未敢忘忧国”。“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儒子牛”。我觉着这些话的背后,就站着一个个英雄……  “再苦再难也要坚强,只为那些期待眼神,心若在,梦就在,天地之间还有真爱,看成败,人生豪迈,只不过是从头再来。”刘欢的这首《从头再来》,每听一次,我都心潮难抑,脑海里都能演绎出一些英雄的故事,自己仿佛就是那故事中的英雄……  崇拜英雄,把自己常常幻想成各种各样的英雄,并常常沉醉在这幻想之中,这已是我情不自禁的一种“瘾”。  幻想毕竟只是幻想。如果一定要说:是一种英雄情结在支持着我去克服了些什么,承受了些什么,我反倒觉得有些牵强。  在这些年的风风雨雨、坎坎坷坷的现实面前,我并未想过要当什么英雄,也并未想过要去表现什么英雄的坚强。坦白地讲,在那些挣扎的日子里,我往往是想不起“英雄”的,内心倒是常常抱怨:我怎么会这么倒霉!所以我只能如此废话:大概、也许、可能是一种英雄情结在支持着我吧!


第五部分:激情管理站着说话“腰也疼”(图)

  做为一名在岗的国企厂长,如果堂而皇之的谈论下岗,可能会被人看作“站着说话腰不疼〃 ,而面对自己企业的下岗职工,我的心情却是沉重、复杂和矛盾的。  从市场角度讲,无论谁来当这个国企厂长,无论这个企业的形势如何,我们这个机构臃肿、人浮于事的老国企,都必须“精兵简政”,都必须有人下岗,否则,就是“三个和尚没水吃 ”。  我接任厂长后,面对当时企业已几乎陷入瘫痪的严峻形势,只能果断地采取一部分人员“内退”,一部分人员放假,一部分人员留下搞自救。后来,这部分放假中的许多人成了我们企业的下岗职工。  我怕见到这些下岗职工。我无法忘记,在企业的危难关头,是职工们投票推荐我当上了这个厂长。可以说这些下岗职工中的多数人,当时都是投了我的票的,这票里有着他们对我的信任,对我的期盼。可我上任后却让他们成了下岗职工,仅从这一点上讲,我觉着我在他们面前就抬不起头,就永远是一个负疚的人。  我怕有人要求上岗。近两年,无论是社会上还是企业内部,要求上岗的人愈来愈多。尤其是在企业已逐步起死回生的今天,我却仍无法让他们当中的多数人重新上岗;尤其是当听到他们中某某因下岗后生活陷入困境时,我就会深感不安、自责。。。。。。我必须时时提醒自己,我们这个千疮百孔、历尽沧桑的老国企,今天之所以还能顽强地活着,还能艰难地发展着,这些都与下岗职工所做出的牺牲、理解、支持是分不开的。  我怕有人向我求情。尤其是许多老同志在这个企业干了一辈子,可以说为国企奉献了一辈子,说起来,他们的工龄甚至要超过我的年龄。他们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企业能给安排一个子女就业或重新上岗。我知道,他们是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才“屈尊”向我张这个口,可我却无法答应他们,我一定驳了他们的面子,伤了他们的心。。。。。。  有时,我曾逃避现实地梦想着,如果现在是计划经济该多好,如果现在的企业没有一个下岗职工该多好,如果我这个当厂长的能来个“大团圆”式的结局该多好。可今天轮到我当这个厂长了,却要别无选择地在改革这场“革命”中扮演这样一个“六亲不认”的角色。  我说这些是不是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如果是的话,一咬牙一跺脚,那这个〃婊子〃我是当定了。可我又不甘心,又觉着有点委屈,于是我还想厚着脸皮为自己立个牌坊:我是为了企业的生存,我是为了上千人的生计和稳定。我是一个唯美主义者,可能更适合于搞艺术,而不适合于搞企业。这些空洞苍白的自我开脱、自我表白,也许只能更加暴露出我内心的不安与空虚。但无论今天我个人得到了什么样的承认,企业取得了什么样的成绩,面对这些下岗职工,对我这个当厂长的来讲,都是一种尴尬、一种缺憾,都应当是“站着说话腰也疼”。


第五部分:激情管理“国企”愧对银行(图)

  写下这个题目后,就觉着打击面太大,但为了“讨好”银行,为了过过嘴瘾,为了表白自我,最终还是没能管住自己这只“贱手”。  我接任厂长后,面对那令人窒息的历史债务,许多人提醒我一定要与银行搞好关系。对此,我很苦恼,因为我实在是不知道这个关系怎么搞?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可我拿什么还?  人活脸,树活皮。做个国企厂长,无论企业大小,如果做到份上,说雅点儿:叫实现自我,回报社会。说俗点儿:就是要得到普遍尊重。尤其是如能得到银行的尊重,那我们这个国企以及我这个做厂长的价值也就不言而喻。  我能得到银行的尊重吗?除非天上掉馅饼。让我将这几千万的历史贷款连本带息全部还清,这可能吗?  既然不可能,那我这个国企厂长的“接班人”,看来就注定是一个要被银行所讨厌、所鄙视的东西了。  有时真后悔,我何苦要接这个负债累累的烂摊子。  不少人当初就劝我:你真是个傻大胆,从哪方面讲,你们这个国企都是个“死亡工程”,你去当这个“陪葬”值吗?  我接任后,经过审计,企业资产负债率已高达百分之一百二十多,仅从这一点上讲,我们就 “该死”。  但没有谁敢轻易让我们死,因为我们是国企。我们的活与死牵扯着上千名职工的生计,牵扯着银行,牵扯着政府,牵扯着一系列社会问题。  该死的如死不了,那活着恐怕就会是一种煎熬、一种痛苦、一种活受罪。  从表面上看,我们这个国企有厂房有设备,实际上这一切都早已成了银行贷款的抵押物,企业已成了一个“空壳”子。就如一个病人穿着衣服还像个人,脱了衣服全是“排骨”。悲哀的是,连我们的“排骨”都是银行的。  一想到这些,我那想干一番事业的万丈豪情就会一落千丈;一想到这些,我的气就会不打一处来。  有时我真想指着有关人员的鼻子问问:当初我们近似疯狂地一次又一次地从银行贷款时,我们考虑过企业的偿还能力吗?我们考虑过企业的资产负债率吗?当我们拼命地用贷款去拆东墙补西墙时,当我们靠贷款发工资时,我们心安理得吗?  有时我还想“倒打一耙”地问问银行:当时你们是怎么把的关?为什么那么轻易地就能让我们这样的国企贷到款?  我甚至“用心险恶”地想,如果我们贷不到款,如果企业无法正常运转,如果工资发不了,那么企业内部的矛盾也就无法再掩盖。早发现早医治,我们也就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债台高筑、“病入骨髓”的结局。  病从口入,祸从口出。  我说这些,可能立即会遭到不少国企厂长的唾骂:你这个小兔崽子当厂长才几天就胡说八道,我们问你,银行是谁的?企业是谁的?国家的!我们有困难不向银行伸手,向谁伸手?要知道,即使贷款发工资也是为了安定团结。亏你也算读过几天书的人。马克思主义最基本的一个要求是什么?就是要用普遍联系的眼光来看问题。而你却脱离当时特定的历史环境来评判是非、来否定以往,这是不公平的,因为以往的一切都跟当时的环境有关,我们是负不了这个责任的。  是啊!我怎么能拿今天的一切去要求历史呢?如此说来,我倒是应该去最大限度地理解他们,去理解那时的一切。  可谁又理解我呢?银行能理解我吗?我这个国企厂长的“接班人”能说:我只对现在负责,而对企业以往的债务概不负责吗?如果都让我来负责,我负得了吗?这公平吗?  可今天的现实是:我不负也得负。我多次提醒自己:没谁逼我当这个厂长,一切都是自找的 ———死要面子活受罪。  不少人也劝我:何必那么认真、那么累?企业又不是你的,款又不是你贷的,况且像你们这样的国企比比皆是,你怕什么?  倒也是,我是国企,我怕谁?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何况银行目前还没要我的“命”。可能正因为我是国企,银行才最大限度地宽容着我、理解着我……否则,我早“死”定了。  本性难移。我还是轻松不起来,那沉重的历史债务就像悬在我头上的一把利剑,让我无法正常地呼吸……  牢骚、埋怨常常是弱者与无能的表现。面对那令人窒息的历史债务,我的表现只能如此。  欠债不还,无论我们有多少理由,都应有愧。如果哪天这个企业真的死在这些债务上,我们这些“贷款者”应愧上加愧。如果我们当初贷款时压根儿就没打算还的话,那就已不是愧不愧的问题了,恐怕银行的同志会用日本鬼子常讲的一句话:你的,良心大大地坏了。


第五部分:激情管理激情管理(图)

2002年春节期间,我读了郎平的《激情岁月》,被郎平那既然选择,就落子无悔、就要杀出一条血路的激情所感染着。春节过后一上班,我就极力向中层以上管理人员推荐这本书。。。。 。。  2003年春节期间,从初四上班开始,我们就组织全体中层及有关人员观看连续剧《激情燃烧的岁月》,我又一次被剧中石光荣等人物的激情所燃烧着,心情久久难以平静。。。。。。  我不知道是自己的哪根神经在作祟,有时候,我忽然听到一段庄严的音乐,或者看到一个助人的场面,浑身的血就会往上涌。我觉得人的一生无论做什么,要想有所成就,要想活得精彩,要想活得痛快,就必须有一种激情。这种激情绝非一事一时的冲动,而是一个人心灵深处的情感和思索,正如一位哲人所说:“人的全部力量在于思想”。管理企业,尤其是管理国企,更需要激情,我把这叫做“激情管理”。  回顾这几年我在管理中的所作所为,我感到自己始终就置身于一种激情之中,始终被一种激情所燃烧着。我常对朋友讲:我不是在用什么智慧、谋略管理这个企业,而正是用我全部的感情,这种感情其实就是我的思想。有人问我:你爱好什么?我说:我爱好“着急”,这并非玩笑,因为这国企里让我这个总经理着急上火的事,实在是太多、太多……  什么是“激情管理”?我理解就是四个字:柔肠侠骨。  所谓柔肠,就是要有一颗爱心,就是要有一种让无力者有力,让悲观者前行的情愫。作为总经理的我,就是要爱自己企业里的员工。每当我看到员工们那忙碌的身影,我都会一次次地被感动着,我都会觉得他们是最应该得到尊重的人、最应该得到关心的人、最应该受到呵护的人。做好这些,就是我这个总经理的责任,就是我这个总经理的价值。正是这样的“柔肠 ”,一次又一次地唤起了我的“激情”。  所谓侠骨,就是能路见不平冲上去,就是能嫉恶如仇,就是能拍案而起。。。。。。 管理是什么? 我理解就是没完没了的碰撞与〃斗争”。领导的价值也就是要在这没完没了的碰撞与“斗争 ”中来体现,如果“刀枪入库,天下太平”,还要领导干什么?领导的作用就是“碰硬”。反思我们有些国企之所以在管理上混乱不堪,之所以没有干事的氛围,之所以有着个别谁也不敢碰、谁也不敢惹的“特殊人物”,关键是领导患了“软骨症”。领导的软弱麻木,是滋生不良与邪恶的最好温床。一个企业要有人气、要有士气,那么首先当领导的要有正气、要有“硬气”。正是这样的“侠骨”,一次又一次地燃起了我的激情。  记得诗人艾青曾写道:“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热泪?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今天,我也想说:为什么总有一种力量让我激情燃烧?因为我对这个企业爱得深沉。。。。。。


第五部分:激情管理仅改制救不了我们(图)

  国企已经、并将越来越少,像做我们同类产品的企业已没有国企了。我也想改制,但鉴于我们这个企业的特殊情况,改制谈何容易!改制十分渺茫。  别无选择,改不了制我也得继续干下去。  改不了制又怎么样?难道改不了制我们就必死无疑吗?难道改了制我们就能“长命百岁”吗?我看未必。现在有不少人把国企改制看成是拯救国企的唯一希望,并把以往国企的所有矛盾、弊端、失败统统归结为国企的体制问题。如果一些局外人这样说,还情有可原;如果我这个国企总经理也一味地喊破嗓子这样说,那恐怕就有着转移视线、掩盖自己无能的嫌疑。  听说在美国几乎每天都有不少的企业破产或倒闭,我不知道那些企业里有多少是国企?事实证明,国企并非一改就活。我们一些已改制的国企仍是穿新鞋走老路,仍是换汤不换药,仍是不死不活。可谓体制易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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