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更爱SHAY,更听话的不是我,而是他们的付出。
每当想到自己已经付出了如此多的金钱和时间,每当和一群和自己一样的人在一起的时候,无疑会让FANS们的爱陷入一种不断自我复制加深的循环。爱越变越深,也就越来越自私。
为了SHAY,他们甘愿变成暴民,他们什么都可以做,上都山下油锅乃至杀人放火。
这边我正在一遍又一遍的强调,一定要彻底决裂,必要的时候可以去抹黑陈理,关键的点就是抹黑他的人品。
他抢SHAY的歌,他扮柔弱,他是节目组内定的冠军因为他和大小姐丁安安有一腿。
我最终还是没有说:“他是GAY。”
这边我在风风火火地要和陈理的粉丝决裂,那边尝到友情票甜头的他们也瞧出端倪,一边努力维持和SHAY的fans们关系,一边在暗中调查我。
而我却没有察觉。
与此同时,CSer中颇有能量的几个人也在竭尽所能去找关系,希望陈理和SHAY还是可以在比赛中携手,唱回那首《勇气》。
我后来才注意到,在我所在的一个高端管理讨论组里,有两个人默默地退了。
而他们进入是因为有人介绍,介绍他们的人却完全不知道他们姓啥名谁在哪里工作或者学习,甚至不知道性别。
我承认自己太粗心,让人潜伏在自己身边那么久却没有发现。报应来得很早。
我的个人信息,手机号,乃至家庭住址在陈理的FNAS以及CSer里面迅速流传,我还浑然不觉。
比赛前的那天开始,我就一直接到各种电话,有威胁让我丢工作的,有威胁找人打我的,还有威胁杀我全家的。
我都一一忍了下来。然后就是半夜电话,不出声,只有喘气。
邮箱里塞满抗议信件一直到爆掉。
我最后屈服,还是周六的白天,突然有5个女人聚集在我家门口锤门的时候。
我吓的半死,完全不敢说话,甚至不敢动。
我给物业打电话,可是保安把她们撵走以后不到10分钟就又回到我家门口,知道我在家以后他们更是变本加厉,骂出来的脏话让我瞠目结舌。
我只好打电话给舒郅恺求救。
“喂?”那个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的时候,我吓得失魂落魄的心脏才稍微落回原处。
“舒……”第一个音才出口,我就大哭起来,“好多人在我家门口砸门,我好害怕。”
“我马上来。”
“别,你别来,人很多……”我还没抽噎着说完,那边电话已经挂掉。
20分钟后,舒郅恺常用的公司保姆车到了楼下,下来了2个壮汉,一个是孙上上,一个不认识,看起来很魁梧。速度真是快,快到我都怀疑是不是舒郅恺带着他们也潜伏在我家附近。
我在楼上把楼下铁门打开让他们上来。外面大呼小叫了几分钟,暴怒的人们终于散去。我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扑进站在门口张开双臂的舒郅恺怀里。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CSer,但是应该是陈理的FANS挑唆的。我没想到fans能做出那么疯狂的事情我第一想法是打给你我好害怕啊……”
“别怕,别怕,我在这儿。”他的话有神奇的力量,让我迅速地平静下来,“今晚去我那里住吧,没人会骚扰你了,除了我。”
大概是我唯恐他听不明白所以采用了机关枪式竹筒倒豆子叙事手法差点把自己说的噎住的样子太好笑了,他在安慰我的末尾还是没有忘了调戏我,然后在看到我脸红以后才满意地笑了。
当晚我就换了手机号,批量通知了手机里的所有人。
然后,又出事儿了。
就像本章开头的那样,我的新手机号又被人知晓,不断有人打电话进来。
甚至有人说出了父母在杭州的地址,威胁要去骚扰。
我终于崩溃了。
愤怒到哭不出来,说不出话,只知道颤抖,脸色发白。
舒郅恺被我的样子吓到,一直抱住我,差点要打电话叫救护车。
他一直说:“妹妹,别这样,别吓我,你说句话,说句话。”
我看着他,困难地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右手一直握着我的手,一边用体温温暖我,一边用温柔的轻吻舒缓我的情绪。
“什么困难,都有我在,别担心。”他一直这么和我说。
“如果家人的安全有问题,或者搬来北京一起住。”他说,“如果在北京不习惯,我一个朋友出国,房子刚好空着,可以搬过去暂住。就在西湖边上。”
我望着他,用尽力气却说不出话来。
他一手拥我,一手电话到杭州,搞定房子。然后问我:“好点没有,可以听电话吗?”
我从嗓子里挤出一个:“好”。他把家里电话号码拨号放在我耳边。
“爸爸!”那两个字一出口,我似乎什么都好了,眼泪流出来,也开始觉得暖和一些。
“宝宝怎么这么久都没打电话过来啊?爸爸妈妈好想你哦!”那边说,“你是不是工作太忙了啊!要记得多吃点好的补一补,老鸭汤就不错……”
“爸爸,我也想你!妈妈呢?”
“在洗碗呢。我叫她过来啊。”
妈妈的声音在远处响起:“我的乖女儿!妈妈在这里呢!”
我已经泪流满面,听到爸妈的声音,恨不得立刻丢下在北京的一切飞回去,什么也不要,只要和他们在一起。
“妈妈!家里这几天好么?”
“蛮好的!就是总莫名其妙的电话进来,不说话就挂掉了,老讨厌的!有时候半夜都有,你也知道你爸爸是医生,老以为是急诊呢,弄的睡不好。”
他们的确没有放过我无辜的父母。我的手在身侧攥成拳头。
“妈妈,我有个朋友出国,你们能不能去帮他看一个月房子啊?在西湖边上的那个小别墅里头,他的租户下个月才来。他自己不想空着。”暴怒中的我机械地重复着舒郅恺在我耳边教说的话。
“这边的事情别告诉他们,免得老人家担心。”他说。
然后我按照舒郅恺的安排给父母安排了拿钥匙和住进去的时间。
“妈妈,我……”
“怎么了,乖乖?”
“我在北京,有个新的对象了。”
“恩,蛮好的,妈妈就怕你老想着以前那个放不下。他人怎么样?”
“很好,人品很好,对我也很好。他很优秀。”
“那就好,哪天放假一起来玩嘛!”妈妈发出盛情的邀请。
“哎!我可没同意哦!女儿再考察他几天!”爸爸在那头别扭地发表自己的意见。
舒郅恺一边笑,一边朝我的嘴唇吻下来。
“对象。你们南方人还这么说吗?好可爱。我是你对象。”他一边笑,一边以手梳理我的头发,“从今天开始,什么都不用担心,一切都有我扛着,我来负责。”
“恩,被扒皮抽骨,我都不担心了。”我扑进他怀里,脸上还有泪痕,却带着满满的笑意。
周六晚的“爱情万岁”主题6进5比赛,开场的票数SHAY还是第一,陈理也还是第二,只是相差的票数达到了10万以上。他们两人都在第一轮就顺利晋级,而丁安安则被待定。
她被评委选中进入终极PK,票数在5分钟内彪到120万。
丁家出手就是不同凡响。
《YUP!》第一期试刊,于周日凌晨在新易娱乐频道和ID“薄荷糖”的博客同时发布,与此同时,我躺在舒郅恺的怀里,享受着“有长期品质保证”的浓情蜜意。
什么不死?
“什么?你说什么?”GIGS’Livehouse里灯光昏暗,男人女人,中国人外国人都在台上歌手声嘶力竭的怒吼中忘情地撞在一起。有人叫,有人哭,有人举着酒瓶子到处洒水,有人连鞋子也飞了出来。
这叫做POGO,在摇滚演出里最经常出现的场面,人们不分男女不分种族用热情到暴烈的肢体动作互相接触,彼此体会音乐、酒精乃至毒品给自己带来的兴奋和躁动。
“我说,你躲开一点,别被他们撞飞了。”陈理一手拎着酒瓶子,一手伸过来拉我,“你是不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以前也去过midi音乐节,去过一些LIVEHOUSE,只是没有去到这样的地下摇滚酒吧。没有看过这么拥挤昏暗的场面。”
“MIDI。”他笑,小口喝了一口冰啤酒,“以前我曾经去过,好像朝圣一样。全场所有人都陷入癫狂,结束以后发现衣服撕破了,鞋也丢了,浑身青紫,但还是很HIGH,还要兴高采烈地去吃烧烤喝啤酒。”
“你保护点嗓子,那么冰的东西,别喝那么快。”我皱眉看着他灌掉大半瓶喜力,“后天就比赛了。”
“这分寸我还掌握得了。”他说,“一转眼,我来北京那么久了,居然一次这样的演出都没有好好地看过,第一次看,居然是和你。”
“我也想不到会和你来看这么一场演出。”
“你不怕我害你?”他借着绿色的灯光看我,笑得诡异。
“你连SHAY都下不去手,还害我?”我斜眼看他,其实有点心虚。
他靠在身边的墙上,随着狂躁地音乐抖动身体,眼神和灯光一样变得迷离:“对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不是出了名的扮猪吃老虎吗?”
“所以你带我来看这场演出,就是为了向我申明你自己的感情很困惑吗?我又不是兼职知心大姐姐。”我撇嘴。
“下面的一个乐队没那么噪了。”他示意我看台上,前一个乐队的表表演已经结束,收拾好乐器和线,下一个乐队正在台子上整理。舞台上灯光昏暗,依稀只能看清楚几个背影和不很清楚的面部轮廓。
“什么乐队?你认识吗?”我问。北京的地下音乐圈子我实在不熟。
“CLOD DREAM。你也可以叫他们为:冷却的理想。”他又弄来一瓶酒。
“你熟人?”
他抬了一下唇角,没有做声。
过了有5分钟,在台上响电吉他起试音的声音时候,他才小声地说:“这是秦寒的乐队。”
“秦寒?你的那位……表哥?”我费了半天劲,才生生地把口中要吐出的“男朋友”三个字换成了“表哥”。
“对。”他简单的肯定,“这是他们正式组队以后第一次演出,他们签了唐纳刚组的独立厂牌TNT,也许会出一张单曲。”
“唐纳她不是怀孕了吗?怎么有时间……”我说出自己的疑问。
“可能是因为之前生活习惯不好,孩子查出来是先天畸形,早前已经结束妊娠了。所以有好几场比赛她没有到场。丁大小姐为了安慰她,和她合资做了这个公司,转移她的注意力。”
“没想到你那里那么多料。”
他面无表情:“秦寒说的。”
“那他们乐队的主唱……”
“不是我。”他耸肩,“我的嗓子和他们的风格不搭。”
终于开场,舞台背后的灯光大亮。
站在舞台正中的是双主唱的阵容——还记得橡皮马组合吗?因为同志疑云和公司高层买榜事件陷入低谷的四人组合。
双主唱是橡皮马里的两个人:路铭和原来的队长郝恒。
我赶紧睁大眼睛四下细看,感情这个COLD DREAM就是加了两个新人改头换面的RUBBER…HORSE啊!
原来走公主路线的梁亮挎着一把粉色贝司弹得似模似样,书生气的柯鸿鼻梁上架着黑框眼镜在拿着鼓刷在架子鼓面上扫的娴熟。
至于秦寒,虽然年纪稍长,但作为主音吉他技术不是盖的,另外还有一个带着帽子的键盘手躲在阴暗的角落,看不清楚脸。
“我一直在想传说跟孙凡毅走掉的RH怎么到现在都没有动作,感情一直默默地练技术准备全新复出啊。不过养一个乐队不容易。”我说,“组合还稍微好些,他们人又那么多,以后商演代言都够麻烦。不过他们复出的第一个演出怎么那么低调?RH的fans们等他们复出已经等了好久了。”
“他们消失了半年,很多粉丝都流失了,再加上为了避开现在最红火的选秀的风头,才选现在试水。乐队的定位是英式摇滚,想要在摇滚圈,在音乐上获得肯定,靠FANS反而落人口实。那些所谓的音乐人讨厌包装出来的商业偶像,讨厌选秀出来的歌手又不是一天两天了。”陈理耸肩,“孙凡毅现在也是TNT的合伙人,不过算幕后吧。”
“原来是这样。这个圈子真是小,转来转去混在一起的还是同一批人。”我说,“RH之前一度人气和Shine不相上下,吸引的小女生非常多。不知道这个COLD DREAM会怎么样。”
“至少相貌和年纪上赢了。”陈理笑,“6个都算标准的好看样貌,除了秦寒,其他都不到25岁。”
“也许吧,但是Shine的地位还是在那里。”
“你也和尹维一样那么崇拜Shine吗?”陈理看我,表情奇怪。
“为什么这么问?”
“他对Shine的感情有点怪,一方面让人觉得他真的很尊敬他们,一方面又觉得他表现出一种和Shine有千丝万缕联系的气场,即使实际上Shine里面的人他一个都不认识。”
“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
“只是觉得这个世界喜欢Shine的人未免太多,他们真是值得吗?每次演唱会上,颁奖礼上的那句‘摇滚不死’,是他们喊得起的吗?”他面露不屑的神色。
Shine做的不是摇滚是流行,谁都知道,SPOT一直把他们定位为最流行的摇滚乐队推广,只是一种包装手段,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错误。
“他们爱说就说去咯,明白的人自己心里自然有数。”我耸肩。
“可是摇滚圈一直非常鄙视Shine。”陈理像是故意挑衅。
“那你不觉得把音乐划圈子本来就是很没有意义的事情吗?也许一首曲子可以有这样或者那样的风格,或者摇滚,或者流行,或者民谣,不代表做音乐的人就应该这样被定性。自己缩在自己的圈子里才是小家子气吧。至少Shine尝试了POP,也尝试过FOLK,至于摇不摇滚,并非几个‘圈内人’可以说了算的。我也不认为Shine就摇滚了,但他们后期尝试去做,去介绍给听者的一些实验性的音乐类型也不失为一种创新。”
“比斗嘴我说不过你,求饶了。”他摊手,“后天的比赛,我还真没什么把握。我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