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实在是难,这个题目可不好做啊,本少帅又不是这青龙教的教主……
青龙教教主?
云铮忽然脑子灵光一闪:对啊,咱们可以想法子控制青龙教!嗯,只要青龙教实际上是被我们遥控着的,那么它的行动、它的发展程度就都等于受到了控制,这样岂不是就什么都好办了!
可是,怎么控制青龙教呢?云铮又陷入了沉思。
他自己并没有发现,现在的他已经几乎完全融入到这个社会,这个云家少帅的身份中去了。他现在所想的,所做的,都是为了自己的这个家族——家族,这不正是这个时代最主流的思想基调么?
他甚至没有想过,一旦青龙教起事,有多少人要在这场战争中死去,多少家庭要倾家荡产、家破人亡。他更没有去想,这其中有多少无辜的冤魂要进入枉死城。
高尚,仁义,以万民之福祉为己任?
让高尚仁义和万民的福祉见鬼去吧!若是连自己和家族都保存不了,哪里还管得了什么万民的福祉?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我们云家,既不做蒙恬,更不当岳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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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云家,既要收藏,又要鲜花……
卷二 笑看长空飘乱雪 第2章 如家客栈
怎么控制青龙教?
把这个问题强加于云铮身上确实有些好笑,不说别的,就说云铮根本都不知道青龙教究竟是何方神圣这一点,就已经足够可笑了——你都不知道人家的底细,又谈何控制?
但是云铮自己却似乎没有这个觉悟。
他想起两件事:一是老妈的娘家便在苏州府,乃是江南武林中数一数二的豪门,虽然到老妈这一辈因为只有两个女儿,使得主家衰落,当姨妈和老妈各自嫁人之后从旁系扶植了一个堂兄弟来当家。但毕竟是百年豪门,江湖交际还是很广的,门路自然也多,只要老妈一句话,打探一下青龙教的消息理应不是难事;二呢,就是四大剑阁的东方阁就在江宁,凭借老妈剑阁监阁的身份,调动东方阁的人力和关系网打探青龙教的消息当然也不会费什么力。
有这两个优势在先,又加上叔叔云岱正拿着黄金钺和九节杖代表皇帝陛下在江苏清查吏治,所以云铮觉得,控制青龙教虽然看似有些异想天开,但还是有试一试的必要的。
另外云铮心底里还有个打算,就是上次云岱南下之前曾经建议他在林玉妍笈礼之后两人一起前往淮安公主的封地,当初云岱的意思自然是让云铮去亲自了解一下海外贸易的细节,然后以他云家少帅的身份当场决定一些需要足够地位才能拍板的问题。不过现在既然发现了这样的意外状况,云铮的行程自然就应该相应的作出一些更改。比如说先去淮安然后顺路再去一下江宁和苏州……
拿起笔,云铮取出一张特殊的卷纸,将自己的意思写了下来,然后找出“七云急令”的“专用设备”把回信封好,亲自将其绑在一只海东青的腿上,小心地放飞了出去。
嗯,眼下求亲也已经求了,回信也已经回了,该干什么好呢?
“卫离,你进来。”云铮忽然叫了一声。
云卫离从外面推门进来,看着云铮,行礼道:“少帅,有何吩咐?”
“你现在去留香街,在怡香苑或者醉红楼去找一个叫刘二的混混子,让他用最快的速度查一个身穿黑色长衫,背负巨剑的青年男子,至少要查出此人现在落脚何处……明白没有?”云铮看着云卫离说道。
“明白了,少帅。”云卫离点点头,露出一丝带着些许憨厚的笑。
看似憨厚的小子,云铮心里评价道,作为他的少爷,云铮当然知道自己这马夫的底细,惯会装出一副憨厚的样子,实际上心里精明着呢。
“嗯,去吧,动作要快。”云铮低下头,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云铮的命令得到了很完美的执行,在他喝完茶,去院子里打了几趟排云掌,又耍了两遍化影戟之后,云卫离便已经回来了。
“那人姓李,名、字不详,听口音似乎是山东人士,昨日来京,现在住在四圣观对面的如家客栈中,具体是客栈内左起第三小院,丙类间。”
“嗯……知道了。诶,等等,丙类间?”云铮忽然有些疑惑,丙类间也就是除了材房之外最差的房间了,可是看刚才那黑衣青年的衣着,不像是穷得要住这种房间的人呀。
“是的,少帅。”云卫离确定道。
“嗯,你先下去吧。”云铮点了点头。
云卫离走后,云铮稍作准备,便出了门,这次他穿了一件习惯性的白色锦袍,一个随从都没带,甚至没有骑马,而是施施然朝三圣观的方向行去。
三圣观,顾名思义,乃是一座道观。
前朝李唐号称太上老君李耳之后,故而极重道教,道观自然也就修了不少,这三圣观便是其中之一。
道观不稀奇,但是这座洛阳城里的三圣观与别家道观却稍微有些不同。没别的,就因为这里乃是一座女道士观。
话说唐朝年间,很多女道士并不是真正的修行之人,反而是以出家为道之名,行暗娼之实,譬如鱼玄机,她那道观,观名咸宜,老少咸宜。那些男人打名儿是冲着“鱼玄机诗文候教”而去,其实谁不是冲着和这**“张腿候教”而去的?
但这三圣观却非如此,这里乃是一座真正的道观,观成两百多年,据说从没出过什么有损道门清誉之事。
只是这样一来云铮反而好奇了,既然是这样一座真正的女道观,这姓李的黑衣青年为何偏偏住在它的对门呢?
此时天色已然不早,但云铮来到三圣观之时毕竟还只是傍晚,可三圣观的观门却已经关上了。他心中好奇,略一打听,才知道这三圣观倒是一贯如此,据说是因为全观都是女子,夜间还是尽早闭户比较安全,也免得他人闲言碎语。
云铮无所谓地耸耸肩,反正三圣观如何并不是他关心的,他好奇的是那个黑衣男子,于是他便进了那间如家客栈。
如家客栈并不小,除了大门的客房楼,还有六七个院子,而那黑衣青年据说便是住在左起的第三个小院里头。
云铮并不打算这么早就进去找他,所以他来到二楼,找个个临窗的位置坐下,对过来招呼的店小二道:“小二,来杏花村汾酒一壶,卤牛肉一碟,另外再随意弄两个小菜。”
店小二把汗巾往肩上一搭,高声应道:“好类……这位客官,您这杏花村汾酒是要……?”
“你们店里最好的。”云铮淡淡地道,然后摸出一块碎银朝小二一扔:“不必找,多的都算你的了。”
倒不是云铮奢侈,这不过一两银子左右,要找的话就是找那铜制的值钱了,要是云铮这样的身份身上带铜钱……就实在有些那啥了。
小二接过钱,喜笑颜开:“一瞧客官就知道您是大家公子!瞧这气派……嘿,您老别急,小的这就催去!”
小二的话还没说完,一个声音传进了云铮的耳朵里:“小二,我要两碗白米饭,一碟茴香豆,一碟咸菜。”
云铮眼睛一瞟,来人可不正是那黑衣青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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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快国庆了,这铺天盖地都是关于国庆阅兵的报道,倒真是很让人期待啊。
嗯,话又说回来,咱们国家的军队走队列倒的确是很厉害的,嗯嗯,横竖一条线啊。
卷二 笑看长空飘乱雪 第3章 墨家传人
云铮只是微微看了黑衣青年一眼,眉头便皱了起来。
他看出这黑衣青年身上的黑衣乃是葛布料子所裁,葛布这种料子价格颇为不低,非是寻常人家所能用得起的;而他的腰间则挂着一枚环形玉佩,虽然离得有些远,但以云铮的目光自然看得清楚得很,乃是一块上好的独山玉。
穿葛布、配独山玉,这说明什么?说明这黑衣青年不论怎么看,都不像是缺钱用的人。即便不是什么世家大少,至少也该出生于大富之家。可是这样一个人,却住着最便宜的房间,吃咸菜白饭?云铮实在有些想不明白了。
堂内生意颇好,只有一个空桌,黑衣青年要去那一桌就定然经过云铮这条走道,待他走进云铮身边时,云铮忽然笑了,抬头道:“兄台,你我可真是有缘,这才过了多久,居然就碰到两次了。”
黑衣青年看了云铮一眼,淡淡地反问道:“是吗?”
云铮笑容依旧:“难道不是?”
黑衣青年看着云铮,却不说话,半晌之后才说了一句:“若我每天等在阁下府里大门口,等阁下出来的时候我却对阁下说你我有缘得很,不知道阁下会是如何反应?”
云铮哈哈大笑:“兄台委实风趣得很。”
黑衣青年淡然道:“风趣?只怕是不识好歹吧?”
云铮眉头一挑,反问道:“哦?兄台何出此言?”
“劳动云国公世子大驾前来,却毫无知遇之心,岂非不识好歹?”
云铮哈哈笑了起来,然后指着他笑道我看:“原来兄台早已知晓云某的身份……嗯,知道也无妨,不过兄台,你既然已经知晓了云某的身份,是不是也该通报一下尊姓大名?”
黑衣青年眼皮一抬:“李墨,字显阳。”
“单名?”云铮呵呵一笑,心里想道:果然是世家出身,不禁笑问:“不知李兄籍贯何处?”
“江湖客,浮萍草,天涯便是乡。”黑衣青年面色淡然。
云铮哑然失笑,摇头道:“狐死首丘,一个人总会对自己生长的地方有特殊的好感,这种乡愁莫非李兄就一点也没有么?”
“生亦天涯,死亦天涯,逍遥也是天涯。既然都是天涯,又何必分什么故乡家乡?”
云铮转过头,晒然一笑,道:“老死是死,被人所杀也是死,人们却有谁不希望自己是天年已尽而死,而不是被人一刀砍掉脑袋而死呢?”
李墨微微一愣,皱眉道:“不想被人所杀,只不过是不想放弃自己的理想罢了。”
“理想?”云铮呵呵笑了起来:“那七老八十的老人也都不想死,难道他们到了那个年纪也是为理想而活着的吗?再说,理想再好,能当饭吃么?”
李墨皱眉道:“云少帅的意思是,理想总及不得现实?”
云铮皱了皱眉头,轻叹一声:“理想有远大和实际之分,有些远大的理想,虽然说来好听得很,但实际上却一点可操作性都没有,最终会被放弃掉。另外一种比较现实的理想,也就是简单的、容易达到的理想,这些理想虽然很有可能被完成,但是当人们完成了它之后,却又会发现自己还有更加远大的理想在前面等着自己。。。。。。”
“这么说来,云少帅定然是一个不相信理想的人了。”
“不,我可能属于后者,我从来不会给自己定下多么难以达到的理想,然后拼死拼活去奋斗。我会给自己一个简单的目标,然后完成它,享受一次次理想达到的喜悦。”
李墨晒然道:“一次性达成理想,那喜悦岂不是来得更加炽热?”
云铮想了想,道:“我给李兄讲个小故事吧……李兄请坐。”
李墨脸色有些古怪,不过最后终于露出一丝极细微的笑容,道:“原来云少帅……云探花果然文武两通,还会讲故事的,既然这样,那李墨就放肆一回了。”他说着,便施施然坐在了云铮的对面,倒也丝毫没有什么拘谨。
云铮一边如老朋友一般地招呼他吃菜喝酒,一边笑道:“我这个故事的名字,叫做《范进中举》,是这么一回事……”
云铮记性也还真是不错,一篇《范进中举》说得犹如当场再现吴敬梓《儒林外史》的原文一般,尤其是把那里头几个人的语气学得惟妙惟肖,让李墨听得实在忍不住笑,可笑完之后却是一片肃然。等云铮说完,李墨眼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叹道:“《牡丹赋》出之时,墨还以为此文乃是另有高人为少帅捉刀,今日听少帅一席话,才知道那外面说书人所说‘云少帅联戏群英会’、‘小探花目空天下士’、‘牡丹赋文憾洛阳城’这些轶事,原来都是真的……”
云铮呵呵笑道:“些许轻狂之举,李兄见笑了。”顿了一顿,又道:“这范进中举虽然是云某杜撰,但这样的人在我大魏我看朝却决然不少,这一点相信李兄也不会有异议吧?”
李墨点点头:“是不少……不过墨眼下不过一江湖客尔,却是早已不关心这科举功名之事的了。”
云铮笑道:“云某也只是借此回答李兄前面所问,有些事情一旦成为人生的至高理想,当自己达到的时候,会有一种站在云端环顾的感觉……茫然,不知该做什么。”
李墨皱了皱眉,眼中精光一闪而没,然后淡淡地道:“少帅送我的故事很好,酒菜也很好,不过墨不过一个固执的江湖客,虽然本领低微,却仍然想坚持自己的理想……多谢云少帅的好酒好菜,李墨去了。”
云铮没有说话,只是在嘴角挂起一丝神秘地笑容,微笑着地看着李墨走了出去。
明明家资殷富却吃住简朴,最关键的是还带着巨阙剑。嘿嘿,想不到墨家居然还有传人,有意思,有意思,这样一个高手,在皇帝遇刺后没多久忽然出现在京都,这两件事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所联系呢?
云铮自顾自地笑了笑,饮尽最后一杯酒,唤道:“小二,再来一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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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笑看长空飘乱雪 第4章 夜探三圣观(上)
李墨走了,但云铮却并不着急,左东明早已将暴雨门在洛阳城里的那些外围眼线告知了云铮一批,虽然肯定不是暴雨门眼线的全部,不过对于现在的云铮来说已经足够了。至少李墨现在在洛阳城内的动向是肯定逃不过这些眼线的观察的。
所以云铮很是悠闲地继续喝了一壶山西杏花村的上好汾酒,然后才站起身来,唤过小二,又丢出半块碎银子,点头道:“酒还不错。”
小二笑眯眯地接过银子,朝云铮猛地一竖大拇指,道:“这位公子爷,您这话可就真是说对了地方,咱们这的汾酒,那可是直接从杏花村进的货,远非那些转手酒可以比……”他压低了声音道:“那些酒呀,中间经了几次手,都不知道被兑进了多少水!公子爷您看咱们这酒,这才叫一个实在!”
云铮呵呵一笑,点点头:“嗯,兑水不过一成,在这洛阳城里也算是很难得的了。”
小二脸色一变,干笑道:“嘿嘿,这个,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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