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使腿的细长汉子这才溜至冯镇身前。他这一剪剪空之后也不停手,右腿又是一个旋踢。直奔冯镇骸骨。
冯镇避无可避,爆发出一声山呼海啸般的大吼,右脚也是一个旋踢。正好同细长汉子对了一腿。
“啊!”那个细长汉子如何是冯镇对手,整个身体被踢的如同陀螺一样转起来,直到一头撞上旁边的砖墙,这才停了下来。
这还是孙淡第一次看所谓的武林高手过招,虽然比不上现代那种有特技做出的电影场景那么眩目。可却也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万万没想到冯镇的武艺强悍到这种地步,看来,自己收留冯镇是拣到宝了。
等到这三人分开,那个穿大红袍子的锦衣卫指挥使一声怒笑:“好一个凶悍的贼子,竟然在我北衙撒野,轮番上阵,累也累死他!”
孙淡知道不能再这么打下去。一声大喝:“锦衣卫指挥使朱寰!”
朱寰听到孙淡喊,用凌厉的眼神看过来。
那汪进勇适时一声喝骂:“孙淡小儿,你什么人,竟敢直呼我干爹的名字?”
“锦衣卫指挥使朱寰!”孙淡这一声更大,他将双手朝身后一背:“上谕!”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上谕
盐闰句小谕!喊出口“朱寰突然面色一 ……一
这个时候,坐在地上的使小花枪的和使腿的两个锦衣卫已经站了起来,包括那个拣回双刀的汉子。也都想再次朝冯镇扑过去。
朱寰身体一纵,突然跃到这三个打手前面,双臂一张,将这三个手下拦在身后:“且慢!”
孙淡也朝冯镇喊了一声:“不要动手。”
刚才还打成一团,闹成一片的北衙顿时安静下来。
那汪进勇却不知道其中的厉害,见孙淡等人停了下来,一产大笑,“知道我锦衣卫的厉害了吧,捆了他们。”
顿时就要两人冲上前去,将冯镇的双臂抓住。因为冯镇的武艺实在太厉害了,这两个汪进勇的手下想用力将他的手臂卸下来。
冯镇得了孙淡之命,不敢反抗。只苦笑一声,双臂一鼓气,凝成生铁一般。那两个汪进勇的手下本就武艺稀松,如何拧得动冯镇的双手,只咬牙咧嘴地发出一片怪叫。反被冯镇胳膊一抬,悬在了半空。
汪进勇也不闲着,狞笑着朝孙淡走来,一把抓住孙淡的左手:“去你妈的,等下看爷爷怎么侍侯你。”
“大胆!”孙淡轻叱一声,右手一抬,就甩了汪进勇一记响亮的耳朵。
“你!”汪进勇被这一记耳光抽地满眼都是金星。
“上谕!”孙淡微微一笑,再次一声高喝。
“上你妈的狱,这里是北衙诏狱,不是什么上狱!”汪进勇怒叫一声。就要去抽腰上的绣春刀,可手刚碰到刀柄,眼前人影一晃,又是一记耳光抽到他脸上。
这一记耳光力量如此之大,同先前孙淡那一记不可同日而语。
汪进勇只觉得耳朵里一正“嗡嗡”着响。就像有一群蜜蜂在身边集会。眼前也是一片血红,只觉得右眼视线也模糊起来。鼻子里也酸不可忍,两条热热的液体油油流下。
原来,这一记耳光已经将汪进勇的右眼抽的鼓了出来,鼻血也流了出来。
在这一片红色之中,汪进勇看到朱寰正一脸恼地收回右掌。他一脸色不可思议地捂着鼻子,吃惊地大叫:“干爹,你怎么打儿子了,你应该打孙家子的?”
朱寰看也不看汪进勇一眼,一拂衣服前襟普通一声跪了下去,大声道:“臣朱寰,恭请圣安!”
所有的人都跪了下去,包括与孙淡一道来北衙的冯镇。
所有人都将头深深地埋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儿。
“啊!”汪进勇脸上突然失去了血色,他身体一软,“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只觉得浑身上下再没有一丝力气。
“圣恭安!”孙淡朗声道:“朱寰起来吧,这里是陛下的手书一封。你自己看看。”
“是。”朱寰站了起来,双手恭敬地从孙淡那里接过那张纸条,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这确实是正德皇帝的字迹。
他本是宗室子弟,地位又高,同正德皇帝也接触过许多次,自然认的出皇帝笔迹。上面只寥寥写着几个大字“让他去见他想见的人”也没有落款,可朱寰认为,既然皇帝派孙淡到诏狱来,肯定有话要问自己。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看完之后,他又小心地把条子还给孙淡,“臣朱寰,聆听陛下教诲。”
孙淡板着脸,一字一句道:“联听人说锦衣卫这段时间借白虹贯日事件捕风捉影,很是发了些财,在这里。联要恭喜朱指挥了。白虹贯日本无稽之谈,偏偏有人同国家大计联系在一起,想做一篇大文章,朱寰你这么大动干戈,是不是有火上浇油的嫌疑?”
孙淡的这一翻话说得字正强圆。朱寰只听得额头不断有汗水渗出。一滴滴落下。他颤抖着声音道:“臣,朱寰有话说。”
“允你自辩。
朱寰道:“锦衣卫彻查白虹贯日一事。本就是接了太后和陛下你的命令,也拿了些人犯,断没有捕风捉影,扩大缉拿范围一事。至于发财。臣身居高位。深受皇恩,如何行得贪墨之事,辜负陛下?”
看到这么一个相当与后世的省部级高官在自己面前诚惶诚恐,俯首帖耳,孙淡心中大快。暗道:权力这种东西果然有一种摄人心魄的魅力。只要掌握了权力,无论你是谁,可以说要你生你就生,要你死你就死。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只要有了权力。才能在这个世界活得逍遥
在。
他微微一笑,拱了拱手:“朱指挥,陛下的话问完了。如果没其他事,我就告辞了。”
“还请天使稍待。”朱寰忙客气地说。
“怎么,朱指挥还想把我关在这里。刚才你闹出这么大动静,不就是想好好收拾我一顿吗?刚才你的干儿子见了我的面就喊打喊杀的,活生生吓杀了咱家。”孙淡不客气地冷笑起来。一朝权在手,自然要将令来行上一行,不收拾一下这几个狗腿子,怎么能出我心头之恨?因此,他学着电视连续剧上奸臣们的模样反好了朱寰一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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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寰听到这话,更是尴尬。心中暗道,这个孙淡果然不愧是从宫里出来的,说话做派都像极了里面的诸位公公。
一想到内庭的公公们那种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性格,朱寰心中也是有些畏惧。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汪进勇,心中大恨。怪就怪这个不长眼的小子,什么人不好惹,偏偏要去惹陛下身边的人,找死也不是这种
法。
他飞起一脚正中汪进勇的胸口,将这小子踢得满口都是鲜血,然后回头对孙淡笑道:“天寒地冻。天使来我这里一次不容易,不如进衙门坐坐,喝口热茶,暖暖身子再走不迟。”说完就朝孙淡递过奔一个眼色。
孙淡会意,好不容易拿了一份皇帝的手书,就这么走了,也怪可惜的。锦衣卫最近弄得天怒民怨。刚才又拿了自己一百多两金子,不让他们出出血,也对不起自己些天的忙碌。就点了点头:“朱指挥请。”
“天使请。”
这个时候,汪进勇刚吐完血,煞白着脸子跪在地上不住磕头;“天使饶命。干爹饶命。”
朱寰冷笑:“你还好意思向我们求情,就跪在这里等候发落吧。”
第一百二十八章 讨好
二蓦北镇抚司的衙门大堂,孙淡和朱寰分宾丰坐大堂里也没其他人,只孙淡和朱寰还有冯镇三人。
冯镇本是拳法宗师,眼界极高。刚才朱寰一个纵身就拦在一众锦衣卫身前,虽然没有看他出过手。但就他这个速度和身法看来,也是一个武艺高强之辈。
武艺虽然未必比得上自己,可也算是一流好手。
冯镇不敢大意,就那么站在孙淡身边,有意无意地截在朱寰可能出手的路线上。只要他一翻脸,冯镇就会立即动手拿下这个锦衣卫大头目。
那朱寰着才笑道:“久问山东孙静远乃原近闻名的才子,今日一见。果然是气质高雅。我在这里成日同一群丘八爷打交道,浊气逼人。现在见了你,才觉得神清气爽。”
“朱指挥客气了。”孙淡这人自来就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见朱寰如此客气。也不好做得太过分,也微笑着同他应
朱寰虽然是个,特务头子,可极为德谈,说话也风趣。也不问孙淡的来历,就天南海北地同孙淡闲扯起来。网开始孙淡还有一句无一句地听得无趣,可后来当朱寰说到京城政坛密闻的时候,他来了精神。
孙淡对明朝政治的认识大多来自书本,他资料库里虽然有连篇累犊的有关于正德和嘉靖年的记载。可大多是后人的研究成果,虽说高屋建抚,可具体细节上却颇有不足。而且,像这种如同野史一样的密闻也不可能被正规史籍记录。
朱寰本就是锦衣卫头子,干得就是捕风捉影,打听人隐私的事儿,说起京城政治人物家中的那些龌龊事情更是抬手就来,随口就出。
比如:某某侍郎经常在家同一个戏子睡在一起,高兴了还让小妾也加入进来;比如,某某郎中为了升职。带着老婆去上司家住了两天”
。
冯镇固然听得膛目结舌,连孙淡也听得张口结舌,连连说:“想不到,真想不到”这还是读道德文章出仕的读书人吗?”
孙,淡心中也是奇怪,他不明白朱寰同自己扯什么,估摸了一下时间。自己在北镇抚司已经呆了快两个小时了,天气又冷,还是早点回家要紧。
回头一看,外面的雪下了起来,这雪不大,却是细小结实的雪粒子。天气冷得厉害。空气中弥漫着一片白色的雾气。
孙淡正要起身告辞,就看到一个锦衣卫的小卒捧着一个。包袱跑进来。“禀朱大人,禀孙大人,小的们都将金子交出来了,一共八十二两五钱,还请大人查收。”
朱寰点点头,“换给孙天使吧。你们都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也不看看是什么人,连他的钱你们都敢拿,下去等着受罚吧。”
孙淡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朱寰刚才留自己在这里说了这半天话。是要把金子还给自己啊。这个朱寰倒也懂得做人。
孙淡道:“朱大人客气了。孙淡的恩师李梅亭被关押在诏狱里。这段日子多亏锦衣卫的弟兄照顾,这才没吃什么苦头。这点钱是我的一点心意,也不过是些须茶水钱。值不得什么。”
朱寰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孙兄弟说什么话,我北衙管理诏狱一向秉公执法,上头没有命令,怎么可能乱来。再说了,我朱寰最见不碍手下收人犯家属子弟的钱财。没得坏了我衙门的风气。如有人胡乱伸手,自然是见一次,打一次。”
孙淡心中好笑,什么时候锦衣卫不吃黑钱了?
既然朱寰有意同自己结交,孙淡也不好得罪这种强力部门的领导,也不客气。朝冯镇点了点头,示意他收起这包金子。
见孙淡收了金子,朱寰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放松下身体,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随口道:“孙兄弟,你怎么会有陛下的手书,陛下的身体现在又如何了?
孙淡立即警慢起来,斟酌语气道:“手书一事不方便说,至于陛下的身子,已然大好,朱大人不必担心。”
“朱寰还想着今年过年进宫去向陛下恭贺新年呢,却不知有没有这个福气?”依旧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孙淡深深地看了朱寰一眼:“你这片心意,我会对陛下说的。以陛下喜欢热闹的性子,像你这样的近臣。到时候自然要被招进宫去热闹热闹才是 ”
“那就好,那就好。”朱寰挤了了几滴眼泪:“陛下前一段日子病成那样,有不见外臣。我这个做臣子的心中也难过得紧。听你说圣体见好,我就放心了。”他心中一松。听孙淡刚才言中的意思,皇帝的身体在最近应该没任何问题。
朱寰本就是一个大特务头子,之所以有今天这个地位,还不是因为皇帝的信任。如果皇帝真撑不下去龙御宾天,一朝天子一朝臣,他这个指挥使的位置又是如何要害,届时肯定会被人顶下去。
只要皇帝身体扛得住,他这个锦衣卫头子就能安稳地做下去。
长出了一口气,朱寰拍了拍巴掌。又有两个小吏抬着一口箱子走了过来。
“孙,兄弟,这个是为兄的一点心意。”
冯镇抢先一步打开箱子,里面一片光芒闪烁。却见里面堆了满满一箱金银珠宝,估摸着怎么也值个两三千两。
“这是什么意思?”孙淡不动声色地问。
“一点小意思。”朱寰面容镇定地说:“刚才我手下的人粗鲁无礼。不小心打伤了你的随同,一点医药费,就算是为兄的一点赔偿。孙老弟,这不算行贿吧?”
送礼也能送得怎么理直气壮。这个朱寰还真有些本事。孙淡点点 头:“孙淡一介白丁,朱大人是锦衣卫指挥使。那里有地位高的人向地位低的平民行贿的。如此,就不客气了。时辰。已经不早,我还要去向陛下缴旨呢!”
“好,就不留孙兄弟了。”
孙淡正要出门,外面进来一个卫士:“禀朱大人,汪进勇已经冻僵过去了。”
朱寰:“冻走了拉倒,这种厌物。死一个少一个,我还乐得清净。不过,孙老弟,我还是想向你求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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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淡看出去。见那汪进勇浑身雪白,已经变成了一个雪人。他心中大觉痛快,一股恶气已经出,加上又不想真的要汪进勇的命,就点 点头:“既然有朱大人求情,孙淡如何不答应。”
毕竟是一个现代人的灵魂,也不可能眼睁睁开着一条鲜活的生命在自己面前消失,虽然这家伙实在可恶。
给他一个深刻的教就可以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论道
“旧是那间屋子,依旧是病得如同骷髅头样的正德皇知代州平朱寿。
在解开蒙在脸上黑布的时候,孙淡忙将正德皇帝写给自己的那张便条递还给他。
正德皇帝接过条子看了一眼,然后凑在烛光上烧掉,并淡淡地问:“见着你恩师了?”
“是,有大将军这张手书,天下间自然那里都去得。”孙淡小心地回答。
“也见着朱寰了?”
“见着了。”孙淡又回答说。
“你同朱寰的那段对话我已经知道了。”
孙,漆一惊,背心中顿时出了一层冷汗。想来也可以知道,锦衣卫本就直接对皇帝负责,里面不知有多少人是皇帝的眼线。
今日白天时北衙所发生的一起,想必正德已经知道得一清而楚了。
据史籍上记载,正德皇帝不过是一个荒唐昏庸的帝王。可从这几日与他的接触中,孙淡愕然发现,此刻不但不昏,有的时候还非常精明,甚至颇有些御人的手段。就孙淡穿越到明朝的所见所闻得知。明朝正德年间,地方繁荣,百姓富足,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