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贝尔文学奖 获奖诗人抒情诗选_诺贝尔文学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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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贝尔文学奖 获奖诗人抒情诗选_诺贝尔文学奖-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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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着眺望海洋的倔强的庄稼汉。

    犁头在金黄麦茬中切出第一条黑纹,

    把早晨的长条扩展成白昼的矩形,

    再不断地扩展,直至它溶入黄昏,

    然后又把它的黑暗带进夜晚。

    雨林译

    海风

    海风日夜展开它的翅膀,

    不断掠过浩渺无边的海洋,

    起伏在永恒的大海

    那孤寂、摇荡的水面上。

    此刻几近早晨,

    也许快到黄昏,

    海风感到陆风吹上脸庞。

    浮标钟敲起晨昏的祷歌,

    煤船和焦油大船的黑烟

    已消失在地平线后面。

    那没有历史感的孤独的水母,

    用粉蓝灼人的足须蹒珊而行。

    此刻黄昏将至,也许早晨已近。

    雨林译

    选自《诺贝尔文学奖获奖者作品精编》



 蒙塔莱

    蒙塔莱(1896…1981)意大利著名诗人。主要作品有《乌贼骨》、《境遇》、《暴风雨和其他》、《未发表的诗》、《四年诗抄》等,文艺理论集《在我们的时代》。1975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

    生活之恶

    我时时遭遇

    生活之恶的侵袭:

    它似乎喉管扼断的溪流

    暗自啜泣,

    似乎炎炎烈日下

    枯黄萎缩的败叶,

    又似乎鸟儿受到致命打击

    奄奄一息。

    我不晓得别的拯救

    除去清醒的冷漠:

    它似乎一尊雕像

    正午时分酣睡朦龙,

    一朵白云

    悬挂清明的蓝天,

    一只大鹰

    悠悠地翱翔于苍穹。

    吕同六译

    英国圆号

    今晚

    黄昏的风,

    仿佛刀剑铿锵,

    猛烈地吹打

    茂盛的树林,

    擂响

    天宇的鼓点,

    催动

    地平线上的浮云。

    一抹晚霞,

    仿佛纸鸢横飘高空,

    朵朵行云如飞,

    仿佛埃多拉迪国①

    时隐时现的城门的光辉.

    潋滟闪光的大海,

    渐渐灰暗混沌,

    吞吐浊浪,

    咆哮翻滚。

    夜的暗影,

    悄悄地四处爬行,

    呼啸的风,

    慢慢地平静。

    风啊,

    今晚请你也把

    我的心

    这不和谐的乐器的

    丝弦拨动。

    吕同六译

    ①传说中的黄金国,十六世纪的西班牙探险家曾去拉丁美洲寻找过这个国度。

    幸福

    幸福,为了你

    多少人在刀斧丛中走险?

    似黯然的幽光

    你在眼前瑟缩摇曳,

    似晶莹的薄冰

    你在脚下震栗碎裂。

    世上的不幸人,

    谁个不是最爱慕你?!

    似柔美,烦扰的晨曦

    激起屋檐下燕巢的喧嚣,

    你刺过凄雾愁云

    照亮一颗忧伤的心。

    唉,似孩童嬉耍的气球儿

    高飞远逸,

    徒自留下那

    莫能慰藉的涕泣。

    吕同六译

    夏日正午的漫步

    田园的红墙衬映着绿荫沉沉

    我脸容苍白

    屏息谛听

    枯树枝头山鸟低沉地啼鸣

    杂草丛间蛇儿沙沙地穿行。

    凝视龟裂的草地,

    孤零的野豆

    一行行的红蚁

    忽儿惊窜

    忽儿在小小的干草堆上麇集。

    透过灌木林的蔓枝老叶

    放眼眺望

    鱼鳞般大海的颤动

    远处乱石馋岩

    飘来凄恻的蝉声。

    似火的骄阳令人晕眩

    一阵莫名的心酸涌袭心间

    嵌立着锋利的酒瓶碎片的高墙

    环绕它无休止地踽踽而行

    莫非就是全部苦难和人生。

    吕同六译

    汲水的辘轳

    汲水的辘轳辗轧转动,

    清澄的泉水

    在日光下闪烁波动。

    记忆在漫溢的水桶中颤抖;

    皎洁的镜面

    浮现出一张笑盈盈的脸容。

    我探身亲吻水中的影儿;

    往昔蓦然变得模糊畸形,

    在水波中荡然消隐……

    唉,汲水的辘轳辗轧转动,

    水桶又沉落黑暗的深井,

    距离吞噬了影儿的笑容。

    吕同六译

    重新见到你的希望

    重新见到你的希望

    荡然无存了;

    我暗自寻问,

    这影像的屏幕

    生生拆散了你与我

    可代表死亡,

    或者永恒的回忆,

    兴许竟是闪烁着你变换、扭曲的

    倩影的微光。

    (莫德纳城的回廊,

    穿制服的奴役

    牵来两条用皮带系着的狼犬)。

    吕同六译

    选自《生活之恶》,漓江出版社(1990)

    海边

    风儿劲吹,黑暗被撕成碎片,

    你投在栅栏上的轻轻的影子,

    荡漾着波纹。

    你想主宰自己,已太迟了!

    棕榈树上

    砰然摔下一只老鼠,

    电光在导火线上闪烁,

    闪电落在你凝眸而视的

    很长、很长的睫毛上。

    钱鸿嘉译

    三角洲

    我把那支离破碎的、悄悄地

    渗入到你那儿的生命,结扎在一起:

    那是一个自我挣扎的生命,

    对你似乎不了解,

    它是一种被扼杀的生机。

    当时光的激流阻塞了它的堤坝,

    你就把自己改变一番

    同它巨大的威力保持协调,

    而我的记忆啊,你更清楚地

    从你下降的那个阴暗的地区

    浮现上来,

    像此刻雨后初霁时那样,

    树枝又披上浓绿

    而墙上却是一片嫣红。

    除了你那默默无言的信息,

    在旅途上给我支持,

    对你,别的我一无所知。

    不论你尸是形象的化身

    或是海岸如何哺育你

    (海岸狂热而混沌,

    在潮水的冲击下噼啪作声),

    你不过是幻象,朦胧的梦魂。

    在动荡不定的时光中

    你什么信息也没有,

    一片灰色,或被硫磺的火焰撕裂。

    只有拖船的尖叫声,

    它透过一片雾气驶来,

    停泊在港湾。

    钱鸿嘉译



 维森特·阿莱克桑德雷·梅洛

    维森特·阿莱克桑德雷·梅洛(1900…)西班牙著名诗人。主要诗集有《毁灭或爱情》、《天堂的影子》、《心的历史》、《终极的诗》等。“他的作品继承了西班牙抒情诗的传统和吸取了现在流派的风格,描述了人在宇宙和当今社会中的状况”,1977年获诺贝尔文学奖。

    给一位故去女郎的歌

    告诉我,告诉我你处女心田中的秘密,

    告诉我你埋在地下的躯体的秘密;

    我想知道你现在为什么化作一滩水,

    在它清新的岸边,赤脚用泡沫洗涤。

    告诉我为什么在你飘逸的头发上,

    在你爱抚过的甜美的草丛上,

    落着,滑动着,爱抚着,

    一轮炽热或者安详的太阳

    带着一只鸟儿或手儿宛如清风抚摸着你.

    告诉我,为什么你的心象一片小小树林

    在地下期待着不可能飞来的鸟禽,

    整首的歌儿落在眼帘上

    使梦魇掠过无声无息。

    噢,你呵,为亡故或活着的躯体唱的歌儿,

    献给了长眠于地下的美丽人儿,

    你歌颂石头的颜色,吻或嘴唇的颜色

    你的歌声宛如沉睡或呼吸的螺钿。

    你那纤腰,你那忧伤的细窄的胸膛,

    发儿飘散,任风吹扬

    你那双眼眼睛游弋着沉静,

    你那牙齿宛如珍藏的象牙

    你那吹不动枯叶的呼吸……

    噢,你呵,欢快的天空象浮云飘动;

    噢,幸福的鸟儿在人的肩上畅笑。

    清新的水柱喷出泉口,与月儿共舞,

    柔软的草坪上,尊贵的脚儿踩过。

    ——译自《毁灭或爱情》

    陈孟译

    空气

    比大海有过之而无不及,

    比之宽广,比之静寂。

    轻盈地飞在渺无人迹的高空

    也可能有一天会长出外形和表皮,

    人们在大地上感到你有人性并无处不在,

    但空气本身并不知道曾在人们的胸腔中居住,

    空气没有记忆力,但它不朽,为人类不遗余力.

    ——译自《天堂的影子》

    陈孟译

    海

    难道有谁说过大海也会叹息

    用她爱情的嘴唇吻着海滩,悲泣?

    任凭阳光将她裹胁,

    多么壮观,天空、海面,一片金碧

    呵,阳光包容着你

    歌唱着这欢乐海洋永不衰老的年华!

    在那里,海市唇楼

    冲破时间的界限,太海永世生息

    象永不会死亡的上帝的心,跳动不已。

    ——译自《天堂的影子》

    陈孟译

    唱吧,鸟儿

    鸟儿,你们那洁净的羽翅

    拂不去我那痛苦的回忆。

    嘴喙所倾述的激情

    是你们纯洁胸中模糊的心声!

    为我而唱吧,闪光的鸟群

    在炎热的森林中,你们制造着欢乐。

    你们把光明弄得醉醺醺

    象舌尖一样舐向天空,使它热情地容纳你们。

    为我而唱吧,鸟儿,你们每日都在诞生,

    在你们的呜叫声中表达了世界的天真。

    唱吧,唱吧,把我的灵魂掳去飞升

    永远也不要回到这个世间。

    ——译自《最后的诞生》

    陈孟译

    融合

    幸福的身躯在我双手中荡漾.

    在可爱的脸庞,我将世界观赏,

    漂亮的鸟儿在那里转瞬即逝,

    飞向不存在忘怀的地方。

    你的外形.钻石或坚硬的红宝石,

    我怀中闪烁的阳光,

    召唤我的火山口——用它发自肺腑的音乐

    和你牙齿的难以形容的声响。

    我要死,因为要扑向你,

    因为我愿意在火中生活,愿意死亡,

    因为外面的天空不属于我,

    而属于炽热的气息,我若靠近

    它会从里面将我的嘴唇烤黄。

    让我注视你的面孔,

    它染着爱的颜色,

    你纯洁的生命使它焕发红光,

    让我欣赏你内心深情的呼唤,

    我要在那里死去.永不活在世上。

    爱情或死亡.我只要其中一样,

    我愿彻底死去,我愿化做你,

    你的血液,怒吼的岩浆,

    它充分滋润美好的脏腑,

    尽情享受生命的抚媚芬芳。

    你双唇上的亲吻象一根缓缓的芒刺,

    象化作明镜飞走的海洋,

    象翅膀的闪光,

    它仍是一双手,是对你蓬松秀发的抚摩,

    是报复的火光劈啪作响,

    但无论是火光还是致命的利剑悬在颈项

    都不能使今世的融合消亡。

    赵振江译

    沉睡的人们

    迷人的夜晚,在鸟群中

    是什么声音在天空甜蜜地歌唱着姓名?

    醒来吧!没有阴影,没有命运,

    一个月亮在朦胧中歌唱或呻吟,回忆着你们。

    一个被光芒刺破、被斧头砍伤的天空

    下着金雨.没有星星,用血液在一个身躯上滑行

    一种命运发出的揭示在召唤

    总是在蓬勃的天空下熟睡的生灵。

    醒来吧!是世界,是它的音乐。请听吧

    大地在警惕地飞翔.陶醉于色彩、欲望,

    赤裸着身体,没有衣裳,光芒四射,

    空中酒神的女祭司显露美丽的心房,

    蓝色的血管,丰腴、闪光。

    看!你们没看见一条迷人的大腿在前进!

    一个胜利的身影,一件布满星星的盛装

    拍打着星球蓝色、湿润的风

    重新奋飞发出吱吱的声响?

    你们在夜里可听到一声呼唤?啊,熟睡的人们

    全然听不见赞美的诗篇?举起甜美的酒杯;

    啊,亲爱的星星,天上的美酒,将你们

    我的嘴唇会永远将你们吮吸,我的喉咙

    燃烧着你们的智慧,我的眼睛闪着温柔的光芒。

    啊,熟睡的人们,死去的人们,完结的人们,

    整个夜晚闪烁在我的身上,照亮你们的梦乡。

    全部的疯狂给我,还有你们全部闪光的花边!

    但是,不,你们死一般的沉默,宛如岩石的月亮.

    在地上,不声不响,没有坟场。

    幕帐、羽毛、月光的夜晚

    带着你们,没有埋葬的人们,在空中飞翔。

    赵振江译

    占有

    阴影的黑暗,徐缓的

    丰满。月亮着急地

    竭尽力气,想把她的桥

    架设到阴影之上。

    (是银的吗?这些悬桥,

    一旦离开港口,

    豪迈,昂扬,横越白日,

    就会这样感到。)

    现在,光芒已经撕裂

    浓重的阴影。倏忽之间

    整个景色显得那么

    开阔而沉寂,清清晰晰。

    湿润的笔触抹上表面,

    移动着,那么轻捷,

    那么光彩,那么简洁,

    使浮塑绽出花卉。

    景色已经舒展,它的

    一片平白,不再是

    维持甜蜜分量的

    黑夜的简单花果。

    成熟的夜,全部

    重压在雪夜之上。

    什么浓稠的汁液

    给予我温热的手?

    它的丰沛冲破了

    精确的牢狱,炽烈的

    浆汁遍布星星点点的

    籽核,向外流溢。

    我的红唇吮吸着它,

    我的牙齿深入心髓。

    我的嘴巴完全被爱

    被眼前的火所充满。

    我的身体沉醉于光

    沉醉于夜,于光亮,

    伸展开四肢,要踩星星,

    颤栗着正在踏上天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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