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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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疯了-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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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上的温尼传出了轻微的鼾声。这种女人味十足的鼾声将阿东心底里的火挑拨得更加透热、更加明亮。 

    阿东想,人,真是奇怪。他有过多少女人啊。与女人做爱,只是排泄激情的一个渠道而已,他并不期望与女人一进入房间就有“因为‘爱’而想去‘做’的冲动”。 

    但温尼让他有了这种感觉。这是一种很好的感觉,很美丽的感觉。 

    阿东并不相信温尼真的睡着了。作为试探,也作为对诱惑的考验,他轻轻翻了个身,嘀咕一句道,“呀,这地板真是冷。” 

    “快上来吧。”果真,温尼说话了,而且是那种善解人意的柔情的话,“这床上一个人也睡不热呢。” 

    阿东应声而起,一把将温尼搂在怀里。 

    激情如潮。 

    温尼已经很久没有性生活了。这一下被阿东的火一点,身子一下子软得像要融化似的,她紧紧地粘在阿东火热的身体上,令阿东有了从未有过的冲动。 

    温尼轻轻地叫了一声。但她自己立即用手封住嘴巴——因为她担心隔壁的阿公阿婆会听到。但她的手被阿东揭开了。 

    阿东将粗鲁而又文雅的吻填补去。 

    紧接着,一阵泥湿的声音便像蜥蜴爬墙一样在房间响起。 

    折腾了好长时间,阿东才淋漓尽致地喷出他的精华。 

    温尼来了三次高潮,她兴奋而幸福极了。 

    “有这种生活,我真愿意去死。”温尼在心里这么说,同时觉得以前的日子真是白活了,也白白地浪费了她最好的年华。 

    阿东习惯性地要去洗澡,可突然想起,老家没有这种方便。 

    看来,性生活也要在高雅场所做,那样的话,更能将“兽性”和“文明”完美地结合到一起。 

    温尼心满意足地躺在床上,浑身无力,但她还是感激地用手轻轻触摸阿东那强壮的身体。 

    “人与人真是不同啊!”温尼又在心里发出这样的感叹。 

    那天晚上,他们又一股作气地进行了第二次第三次。到第四次时,阿东实在没有弹药了,可他又不愿从温尼那磁场般的白嫩的身体上下来。 

    温尼则完全成了一团温热的肉团,任凭阿东折腾,她连叫喊一声的力气都没有了。她觉得这一夜比她结婚十一年与前夫全部的性生活加在一起所用的激情还要多。 

    “这头蛮牛”。温尼已经欢喜地这么叫阿东了。 

    阿东的肩膀上写满了温尼因为激动而咬出的深深浅浅的牙痕。 

    那是一道道爱的张显。早晨起来时,阿东用十分平静的口气对温尼说,“此刻你最想要做的事是什么?” 

    温尼脱口而出的竟是:“我想跟你结婚。” 

    阿东笑了,说,“这也正是我要说的话。” 

    两个最不想结婚的人“闪电般”结了婚。 

    返回香港前,桂妞从北京打来电话,问阿东:温尼表现得怎么样? 

    阿东说,出乎意外的好。 

    桂妞难得听阿东这么评价一个人的,连忙问:“你们假戏真做啦?” 

    阿东说,“这不更好吗?” 

    这时,温尼接过阿东的手提,对桂妞说,“阿妹,这回你给了我一笔好生意——让我赚回了一个老公。” 

    “太出乎意外了!”桂妞在电话的另一端尖声叫道。 

    阿东哈哈大笑,对着电话吼道:“桂妞,我告诉你——结婚,就是要出乎意外!” 

     
 
  


第三章 爱情杀手
爱情杀手,在燃烧的肉体上“阳萎”(1)

    温尼对胡乃一的印象已经模糊,像一场早春的蒙蒙雨,落在嫩嫩的叶片上,被太阳、风、岁月一打磨,最多只能留下一些可疑的、无法辨认的残迹斑点。 
    胡乃一是一个作家,专写爱情小说。一九八九年秋天,他在上海复旦大学作家班读书。温尼是从胡乃一发表在报刊上的作品了解到这一信息的。 

    事实上,温尼怀着少女的情怀对胡乃一注视已久。她读了他不少作品,惊讶于他作为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怎能写出如此深沉动人的文字来。 

    在她的想象中,胡乃一头上戴着王冠,闪烁诱惑的光芒。 

    因此,她刚刚从浙江一所中专学校毕业,分配到湖州城南区工商银行工作的时候,她就有了一种冲动,要找到胡乃一,看看他究竟长得是个什么样子。 

    恰巧此时,温尼读了胡乃一发表在《作家》杂志最新的一篇小说——《镜子里的爱》。温尼被故事中男女主人公的纯情深深地感动。小说的落尾,胡乃一标明了写作地点“复旦大学作家班”。 

    温尼当即就胡乃一写了一封信去,谈了她对这篇小说的看法。因为不知道能否收到,她没有写得太多,就买了一张八分钱的邮票将信匆匆地寄了出去。 

    客观地说,她并没有对这封信寄予太大的希望,心想,像胡乃一这样才华横溢的作家,每天一定能收到不少像她这种文学爱好者的来信。因此,即使他收到了温尼的信,他也不一不定有时间和精力来回复她。 

    但出乎意外的是,温尼很快收到了胡乃一的回信。他的信写得很简单,却又像诗一样的美。信的最后,他希望能看到她的玉照。 

    温尼兴奋极了。她立即回了一封长信,并在信中夹寄了一张满意的生活照。 

    两人就这么认识了。 

    胡乃一对温尼每信必复,而且他还时常在信中夹寄一些短诗,情意绵绵,让温尼的心像得到了阳光的照射一样,明朗而欢快。 

    她还试着给胡乃一打去电话。胡乃一也给她打过电话。两人的关系越靠越近,感觉神圣的爱情正沐着月光向他们走来。 

    一九九零年元旦,胡乃一邀请温尼去上海看“焰火”。 

    温尼竟然就大着胆子去了。 

    当温尼怀着少女的羞涩俜兮伶兮地出现在胡乃一面前时,胡乃一觉得眼前的女孩比照片上还美丽。温尼当时用一薄薄的红纱巾围在她的脖子上,一脑乌黑发亮的头发瀑布般地散落在脸庞后,脸上因寒冷的风吹得红朴朴的,跟红纱巾的颜色合在一起,就成了一团跳动的篝火。 

    而今,这团篝火,正在复旦大学校园里灿烂地燃烧。 

    如果说,胡乃一对温尼有一见钟情的激情的话,那么,温尼对胡乃一却稍稍感到有一点失望:胡乃一比他的文字“丑”多了,瘦高瘦高的个子,长长的鼻孔,狭窄的脸面有些僵硬,眼球有点发黄,头发零乱,衣冠不整。尽管如此,但当胡乃一跟她谈起文学时,温尼从他那并不动人的眼睛里去发现了闪光的东西,那是一种智慧,一种风趣,一种幽默。只有通过交谈,你才能感觉胡乃一的优秀。 

    这是一种内在的美,而温尼认为,这样的美是可以超越时间的。 

    当胡乃一将一本自己制作的爱情诗集《有风的日子》送到温尼手中时,温尼见封面上题写着:“这里的天空,只为一个人开放/这里的玫瑰,只为一个人芬芳/有风的日子,你向我走来/无人的时候,我向海张望——献给湖洲温尼小姐”,温尼陶醉了,她踮起脚跟,在胡乃一脸上轻轻地印下了少女纯情的吻。 

    吃完晚饭后,胡乃一带着温尼到上海外滩去看节日焰火。人潮汹涌,喊声震天。胡乃一对温尼说,“这里一句话都听不清楚,太吵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两人便搭了一辆公交车,跑了回来。 

    在校园后的假山上,胡乃一拉住温尼坐在一块石板上,后面是一丛雪松。胡乃一喘着粗气,抱住温尼一顿乱吻,令温尼都有些透不过气来。 

    他们什么话也不说,只是接吻。不停地吻啊吻,温尼真没想到,胡乃一是这么没经验,她自己当然也没经验。男女接吻竟然是这么有味! 

    两人就傻傻地坐在那块石板上,吻了大约一二个小时。直吻得嘴唇发干,发涩,屁股反冷,发麻,胡乃一才站起来,搂着小鸟依人的温尼往宿舍走去。 

    听胡乃一说,所有作家班的学员都住在南区研究生宿舍。而与胡乃一同住的另一名学员已回河南老家去了。 

     
 
  


第三章 爱情杀手
爱情杀手,在燃烧的肉体上“阳萎”(2)

    但房间还有一名写散文的同学。不过,当胡乃一搂着温尼走进房间时,里面空无一人。 
    胡乃一冲温尼笑笑说,男学员的狗窝,就这么脏乱差。 

    温尼帮胡乃一整理他的床铺。时间不早了,胡乃一没有说要送温尼去招待所或别的女同学的房间。温尼也没有提出来,不知道是羞于说,还是心里另有想法。 

    弄好了床,胡乃一就搂着温尼坐在床沿上,显得很激动。两人继续接吻,胡乃一的手慢慢伸进温尼的禁区,她用手轻轻地推了一下,但当胡乃一的大手抓住她时,她乖乖地不动了。 

    于是,胡乃一便不大老实地继续往纵深扩展。 

    温尼感觉有一种神迷。她头脑有一点乱,不知道下面就发生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好。 

    然而,就在胡乃一冲动地要将温尼扳倒到床上时,房间那个写散文的朋友回来了。 

    敲开门,当他看到胡乃一和温尼一脸惊慌的样子时,就大度地说:你们慢慢啃吧。别慌。 

    出门后,他又特地提示胡乃一:我到老丁那里去住。同学一走,屋子里静下来。胡乃一感到特别静。温尼坐到了房间的写桌前,将头埋桌子上。 

    胡乃一就走过去,轻轻地抚摸她。 

    然后再吻,吻得舌头都起了泡。仍然要吻。 

    温尼当然知道,胡乃一想要她。强烈地。 

    她不同意,虽然她的心被吻得热热的、痒痒的,但她还是理智地说:她来,只是想看他,想同他交朋友。对他希望的那种事,她一点准备都没有。 

    胡乃一听竟然哭了。而且越哭越伤心,泪珠子大颗颗地往下掉。边哭,他还边说,他写了很多很感人的爱情小说,可他从来没有性经验。他真可想要、真想,他都快三十的人了。他太压抑了。有时觉得自己都要爆炸了。 

    胡乃一的泪水令温尼手脚无措起来,她心动而且心疼:一个她渴望见到的梦中情人怎么能当着自己的面流泪呢? 

    温尼温情脉脉地擦去胡乃一脸上的泪水,轻轻地说,别哭,别哭呵。 

    像哄一个小孩似的。这是女性特有的技能,哪怕很小的女孩都会。 

    温尼说完就躺到上床去,一件一件,主动脱掉了一切,并柔声呢喃而有些颤抖地说:我、我给你,我全给你…… 

    淡蓝色的日光灯下,温尼裸露着少女的胴体,那种嫩白嫩白、极富弹性的肌肉,柔和起伏的曲线,高挺的乳房上一粒小小的玫瑰苞——真美啊。 

    温尼想象着胡乃一的勇猛和粗野,她既害怕又盼望,一阵阵冲动涌来又退去。她一动不动地伸展着四肢,浑身燃烧得像要冒出层层热气来。 

    然而此时的胡乃一竟然怎么也硬不起来了。他不停地揉摸着温尼肌肉,并不停地用略带胡须的嘴吻着温尼滚烫的躯体,温尼痒痒的发出轻轻的呻吟,她渴望胡乃一快刀斩乱麻,用坚硬的锋端直捣中心。 

    糟糕的是,胡乃一越急越不行。他的脸都气得有些歪了。温尼潮水四溢,将床单弄得湿湿的。见胡乃一还不能动真格,她也急了,要帮胡乃一。 

    可越是这样,胡乃一越受挫折。那玩意像木乃伊,怎么帮助都没有“阳气”。 

    潮水过去了。人也冷了下来。温尼突然哭了起来,哭得十分伤心。自己原本为爱情而来,并决心为爱情“献身”了,没想到竟碰到了爱情杀手,而且是一个可怜的得了“阳萎症”的杀手! 

    胡乃一的神圣的光环在温尼的心目中黯然下去了。她好像从恶梦中醒来,原来那些动人的诗歌、那些美丽的文字、那些让人流泪的情节都是假的,统统的都是假的! 

    那天晚上,胡乃一还一而再地运用臆念,希望能与温尼有实际性内容。但终于没能成功。到凌晨时,当胡乃一感到有些“情况”时,温尼却一把推开了他,并气呼呼地说:你还要折腾我多久?你逞什么能! 

    没料到,温尼这一番话大大刺激了胡乃一,他大叫一声,粗鲁地抱着温尼,那玩意竟然坚硬起来——也许“做爱原本就需要这种粗鲁”?温尼虽然没有准备,而且又气又恨,但胡乃一的猛劲她又怎能抵挡得住,只好任他摆弄。 

    万万没料到的是,胡乃一刚刚进入不到三分之一,他就失控了,一股热流喷射而出,脸都成了猪肝色…… 

    “你真是一头猪!”温尼怒火万丈,她真没想到,这个“阳萎货”竟是如此的没用,如此的折磨人!因为她刚刚来了感觉,又被一把迟钝的刀子残酷地割掉了。 

    温尼赶紧穿好衣服,像躲鬼一样,跌跌撞撞地冲出门去,从路上拦了一辆的士,直奔上海火车站。 

    后面,胡乃一绝望的喊叫像风中的冰棱,一截截散落在黎明的天空下,温尼不取回头一看,只觉得胡乃一的瞳孔比濒于死亡的猫头鹰还要恐怖…… 

     
    
  


第三章 爱情杀手
“淑女可以偷情吗?”(1)

    温尼从上海逃回湖洲后,不到半年就跟本单位的一名会计结了婚,一年后,很快有了贝贝。 
    蒙田说,“美好的婚姻是由视而不见的妻子和充耳不闻的丈夫组成的。” 

    这话可是抄到了温尼的日记本里的警句。只不过,具体到生活中,温尼可一点都感觉不到这们的搭配会是一桩美好的婚姻。 

    丈夫是那种没有趣味的人,每天满足于做一个卑微的小职员,连对自己的科长都不敢大声说话。他的思想刻板而机械,不能越雷池半步。他同温尼之间的关系也就是那种温温吞吞,不冷不热,仿佛太亲热了就会显出灵魂的丑陋。 

    生活变得陈旧而简单,青春的激情也很快从少女的梦中跌落。 

    温尼努力做一个淑女。这是社会和丈夫希望她做的角色,也是中国许多妇女自我定位的角色。 

    淑女,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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