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明显。咦!那个惨青的脸,有些似曾相识。
这……究竟是谁呢?
“史宸风,欲盖弥彰,你别装了!她是你的姘头宫什么的。”
“我不会这么没眼光!”
“我是‘皇龙’的千金黄莹莹。”
不约而同,同时开口。
“好了!我不管——”魏士豪刚要开始敲诈,又另一个局外声音插入。
“哪个王八羔子,死心眼的敢把主意打到我孙女身上——这……这丫头片子
是谁?!”叶全石,向来出现在政治新闻的老大,精神特好,中气十足,让人无
法忽视。
就算他老人家不高,但是堆在马路上的宾士、克莱斯勒,够引人注目了,还
以为拍戏列!
“谁是死心眼?叶老,麻烦您说清楚。”史宸风蹙着眉,哪时候他欠下这么
多的风流帐,更何况,还让叶全石亲自上马要公道,可见他对她非常重视,不可
等闲视之,但……究竟是谁?欧蓉舫。
“宸宸。”衣袖身后的人扯着,熟悉的声音——原本紧拧的眉头平缓,连带
刚毅的轮廓也柔了许多,他侧着身子,原本伫立在他身旁的人,都自动空出位置。
“怎么了?很累吗?!你最近常容易疲惫,生病了吗?”
汝汝摇摇头,还是爱困的模样,大眼睛仅剩一条缝,该不会边走边磕睡吧1
“你的办公室被另一个汝汝毁了吗?不然,干嘛举行破土典礼!”声音似有若无,
她早将脸埋进他怀里,支撑她的全是他的力量。
呵!她对自己的破坏力挺有自知之明,史宸风微笑的刷过她的长发。
“有人被绑架。”话才一落定,汝汝精神十足的动看西望:“哪里?在哪里?”
站在那头的帅“老”,岂不是——“外公,您怎么会在这里?”眼睛有龙眼大,
嘴巴可以塞橘子了。
“丫头,我是来替你主持公道的。”叶全石眼开眉笑,方才那幕,他一个细
节也没漏掉,无疑的!他喜欢史宸风这个孙女婿。
“喂喂喂!史宸风,我要的条件是你付我一千万美金,准备一艘船送我到公
海,否则,我不管她是谁,不过她美丽的颈子应该很脆弱。”魏士豪一口气将话
全说完,怕他们又忘了他的存在,这绑匪够窝囊。
这倒是得意的说完,倏的,脖子间似乎被蚊子一扎,手臂又觉失去知觉——
史宸风变成两个——碰!
硕大的身子让人无法预测的倒了,伴随一阵尖叫,高贵的黄莹莹不偏不倚的
成了肉垫,可是,众人的眼光可不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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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亦正亦邪的中年男子,扶持着一身细致柔美的贵妇,老来有伴。
相亲相爱,在他们身上看得出来,尤其他们身边的英挺男子,有他的轮廓、
她的嘴,分明是他们的融合体,而依旧偎在史宸风怀里的可人儿,则百分之百继
承了她的细致,除了一双慧黠的眸子偶尔会浮现属于他的掠夺。
乖个隆咚!
老爸,老妈都来了。离开他的怀抱,没有注意到他亦趋向前跟着她,讪讪开
口。
“妈咪,爹地!”
“我们接到你大哥的通知——他就是你想嫁的人?”宫雷率先开口,一双眼
却是深锐的直打量史宸风,刹那间,同样触到他眼底的执着,就跟他当年一模一
样——他投下赞同票。
“爸,你怎么在这里?”叶妁儿,跟刚才汝汝见到叶全石时,同样一个表情
的诧异,莫怪遗传的奇妙了。
“看孙女婿,凑热闹。”标准老顽童的回答。
“进去谈,这里人多。”史宸风可不爱“演戏”给人看,尤其他成为主角的
戏。
大伙有默契的往内移动,而后续全由保全人员处理。
一干人直抵会议室,他们毫无拘束的散坐在各角落。
汝汝七手八脚像章鱼的盘坐在首位的大皮椅,全身卷曲还有空隙呢!舒服的
准备跟周公下棋。
这模样看在史宸风的眼底,隐约现着担忧,这阵子她特别会睡。
宫雷不拐弯抹角,“你有什么打算?”
“娶她!”
宫雷握住拳头,朝史宸风肚子送上一拳,他只闷哼一声,既不闪,也不躲。
“就因为你要娶我的女儿,所以我手下留情,否则够你受了。”
“可是,雷,人家会舍不得女儿呢!”叶妁儿柳叶般的黛眉轻蹙,白皙的脸
庞浮现不舍之情,秀秀气气的手正揪着他的臂弯。
“女大当嫁,要是真舍不得,咱们再生个女娃好了。”铁铮铮的铁汉也有儿
女情长的一面,经过宫雷的挑逗,叶妁儿的粉腮浮上一抹绯红,霎时艳丽极了。
“你……让人看笑话了啦!”有小女儿的娇态。
“妈。”喊这声的不是宫伟仁,话是从史宸风的嘴里讲出来的。
“你不是失去一个女儿的,我会常带汝汝回去。”
“这么说,我有两个儿子嘛!”叶妁儿在史宸风的颊上亲了一下:“欢迎你
加入,我的儿子!”
“真不好玩,小子,你还没交代那个红包娃儿跟你有什么关系呢?”叶全石
故意刁难他。
“没关系,她是我爷爷中意的,所以不关我的事。”
“麻烦你对这个话筒说一次。”叶全石不晓得打哪弄来一个话筒,硬要史宸
风重复一次。
史宸风倒也大方的重叙一次:“我跟她没关系,她是我爷爷中意的,不关我
事。”话尾都还没落尘,叶全石就抢回话筒。
“史老,你听见你孙子的话了吧……我就说我孙女的魅力大,你赌输我的那
个唐朝象牙扇,喝喜酒那天别忘了带回来……什么?还要等到他们结婚……保证?
我还要‘售后服务’啊!你干脆叫我保证到我孙女生曾孙……”
“我—不—要—嫁。”不知何时醒来的汝汝,跳到长桌,一字一板的说完,
很酷的让大家安静下来。
“汝儿,你在开什么玩笑,妈咪才跟史宸风谈到礼服,所以,你没那么快嫁,
结婚恐惧症要当天才会出现忧虑。乖!你继续睡觉。”叶妁儿连讲话都能展现一
股恬静的典雅。
“小汝,你快点对话筒讲说你愿意嫁给史宸风。”叶全石把她当做救命恩人,
他是真的喜欢那把无暇的象牙扇,它雪白的像豆腐花,美的把他那些收藏品比下
去了,尤其是曾遭鬼斧神工的雕刻,美不可言喻。
没半点敬老尊贤的态度,抢过话筒,汝汝大声、清楚的对话筒喊:“我不嫁、
不嫁、不嫁!听到没!”用力将话筒扔出去!碰!一声,肢体分家。
其实,她不是故耍性子。
只是她好爱困,精神不好不说,连肚子也涨涨的难过,想吐又想吃,他们罔
顾她的意愿,更重要的是——他还没有求婚,更没有说爱她,活似被强迫中奖,
他最讨厌了啦!跳下桌子,她索性冲进私人电梯。
“汝汝。”史宸风也诧异她突来的火爆反抗,正准备追上去。
“喂喂!妹婿,你等一下,你知道她为什么生气吗?”终于轮到宫伟仁讲话
了。
史宸风紧蹙眉头,该不会……
“看来你知道了,告诉你,我这个宝贝妹妹之所以如此顽皮,行径更是教人
大呼受不了;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她视礼教、道德为粪土,简言之:她练成脸皮厚、
胆子大的功夫,除非你比她行,否则八年抗战;有得打了。”他这个大舅子是话
点到为止,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如果他真是朽木,就活该注定被他
妹妹吃得死死。
哦!聪颖如斯,他哪不明白个中道理;宫汝如他要定了,史宸风尽得汝汝真
传,嘴角那抹坏坏的笑……他已经准备好一连串的惊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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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宸宸,烂宸宸,去死算了——不行!老天爷,我把这个想法收回来喔,你
千万别多事帮我实现。
唉!眼角瞄准人行道的铁窗,尊臂一放,引“吭”大叹,她不丑,美化市容
也算环保有功,其实是谦虚,太阳、月亮都没有她炫人呢,那他为什么就是说不
出爱她,虽说实际比表面真切,意会不能言传,但是——“小姐——”
“别烦我!”人长得美也是罪过。宸宸,你要是不赶快对我告白,我就“金
屋藏娇”给你看。
“小姐,我是——”
“我不要当家喻户晓的明星,也不要喝咖啡、看电影。识相的给我滚。”又
辣又暴,她姑娘现在心情非常不好。
“宫汝如小姐,我既不是想捧红你,也不想跟你喝咖啡、看电影,我是拿律
师信给你的。”一封信在她面前晃晃。
汝汝抢过信,迅速拆封——“什么?!告我窃盗?史宸风他搞什么。”天下
还有公道吗?她献上一颗真心……委屈的眼都红了,拼命吸着鼻子,她不要被人
家像弃妇一样同情,猛的抬头,看见他的眼——居然是怜悯!
她不需要同情,永远也不需要,挺挺胸。
“我偷什么?这封信只有写是如何的价值不菲,你说,我偷什么?”
何启宏在心底赞叹:史宸风这个大闷骚,哪来找到如此清灵夺人魂的可人儿,
瞧他冷得像冰块似的,居然能让她痴心的掉魂兼死忠。不过,此时她的表情是恨
不得宰了他,看来他最好早晚三枝香。
“我的当事人坚持在法庭上才肯说,这是我的名片,请多指教!”
汝汝接过名片,何启宏——再看看他,有些眼熟,但是……不管怎么想,就
是沉在脑海的深处记忆,好模糊!
“那我有事,先行告辞!”推推金丝眶眼镜,他赶忙溜,怕露出狐狸尾巴。
宫汝如,你到底在想什么,不管认不认识他,人家是律师,常在社会版出现,
说不定常看见罢了。
宸宸……才想到他的名字而已,一颗泪、两颗泪……手上的纸都湿了、糊了,
天就像下雨了。
难道她真的“爱不对人”,郎君变“狼”君,赔了夫人又折兵,一颗心送出
去可不可以收回来?心底有个回音:来不及了。
怎么会这样?他不是才对她的家人说要娶她,为什么告她偷东西?
或许有人故意栽赃嫁祸,他为什么不查清楚,莫非他对她没有情,只有欲。
呵!说什么情,他从没对她表示什么,一切全是她一担子热!
万万没想到,第一次打败仗,居然输那么惨——好累,好累!
她想回家睡觉,就当一觉醒来她还是一个人,原本就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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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风,你确定你要这么一个惊世的婚礼吗?搞不好阉夫榜上有名,那可不
好玩了。”
“何启宏,做都做了,你叫我箭在弦上,怎能不发?”
“对嘛!何启宏,你都上场了,我还没露脸呢!”话是四方忍说的,呵——
敢情他少爷认为是演戏,顺便自己铸个金马奖,好好奖赏自己。
“喂喂!我抗议!为什么我演同性恋,我这张俊美得男女为之疯狂的脸!”
是雷恩,最近大搞叛逆游戏,金发留长至肩。
“就因为教‘男’女为之疯狂,而且Gay 这名词,外国人是始祖,不找你找
谁!”四方忍是一脸得意,这理论不错吧!
“四方忍,我警告你在先,朋友妻,不可戏,我安排你安慰汝汝是利用你小
丑的嘻哈效果,别对她上下其手。”史宸风万般严肃,他若敢藉机揩油,他铁定
是把他大切八块喂狗,示威的扳扳手指,咔!咔!的骨头纾解声证明他有多嗜血。
“你别激动,我会点到为止,OK!”真是有异性没人性;有爱情忘友情!呜,
他怎么会有这种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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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熹,汝如醒在湿濡当中,枕头上的都是泪——讨厌!眼前的东西都模
糊了,她自觉快变成泪娃儿了,老是动不动就哭。
她不想这样!
宫汝如,你不可以自怜自哀,你要查清楚事情的始末,说不定是他误会你—
—一定是这样的,到时候铁定罚他跪算盘,跪到膝盖瘀青才行!
一上手胡抹的擦掉泪,快快的起身着衣。
她要去问他丢的究竟是什么!
§§§§§§§§
史宸风有些手足无措的挂断电话,一副是青梅子似的紧张。
“她来了!她来了!快点啦!”
四方忍半趴在桌上,从容拿起话筒:“陈秘书,你们尽量先挡住宫小姐。”
才挂上电话,脑后勺子被降龙十八掌打到,差点吐血身亡。
“哪个混帐打我的头?”
“是我!”
雷恩边褪下衬衫:“你疯啦!依照宸风对她的疼爱,会叫那小妮子去跟人挤
沙丁鱼电梯吗?”
“还有裤子。”何启宏左手拿过雷恩的上衣,右手理所当然的伸出去。
“什么啊!又不是拍三级片,这样就行了!”雷恩死不屈服在他们的淫威之
下,上手直拉住自己的裤腰带。
“来不及了!”在史宸风这一喊全场剩下他跟雷恩,他们溜得真快。
她……汝汝简直不敢相信眼睛所见……泪水又惹人厌的滑落,模糊了视线,
却无法模糊那个已刻印在心境的画面。
史宸风,他的怀里向来是她的归依,而现在他——抱着一个多毛老外,古铜
色的皮肤抹着奶油白的肌肤,好恶心,那个老外是男人。
她还看见他的手触及宸宸的裤腰带。
“史宸风,你是个混蛋!”泪水让视线模糊,自然也漏过他心疼的目光与欲
言又止的表情。
尔后,她跟他再也没有交集了。
双手捂住脸,晶莹的泪珠不受控制的滑出指缝。
如果他是爱上女人;她还有机会赢回他的心的可能,但是,他是同性恋——
不,该说是双性恋,踏出电梯,不理会周遭人的注视,她依旧哭……
心好痛!就快碎了,可是,心只有一个,碎了就不再有了。
为了他,不值得!
泪痕纵横交错在小脸上,好狼狈啊!看着玻璃橱窗中的自己。
她原来是众人目光追逐的对象!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