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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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的爱-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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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策者这样的搞思想工作其实除了增加抵触以外简直一点作用都没有,作为决策者你首先应该是一个合格的员工,然后你才能高谈阔论,你连第一点都做不到你还想做到什么?
但是历来就有那么一些人,他们好像生来就是搞这种运动的东西,他们不但积极的去听,还积极的发表心得体会,比如:“通过这些天的学习,我开阔了眼界,提高了认识,我终于懂得,只有全行员工齐心协力、上下统一,紧紧围绕在以汪行长为核心的行党委身边,才能够英姿飒爽、昂首阔步的去和世界接轨。”这样的鬼话绝对不是杜撰出来的。
还有些女员工的话也都不是杜撰出来的:“你们猜猜咱们行最有魅力的男生是谁,他有激情有魄力,说一是一,说二是二,有一种成熟男人的安全感。我敢说在我们行女员工的心目中,绝大多数都觉得自己的老公不如他。他就是我们身边的汪行长!”
当然一般来说只有婊子才会出卖自己的丈夫,但是作为一个银行女职员,对行长说出这样恶心的话,那绝对是别有用心的。不知道这些女职员具体行动了没有,反正她们的用心大都没有白费,有好几个美女就平步青云,由美女员工变成美女领导。行里的领导并不一定就是人人都看得到的科长行长什么的,由于汪行长是一级法人,所以他可以随口编出任何眉目的官衔,即使其他行没有这些称谓也都没有关系,因为他是学历史搞文字游戏的嘛。比如党委秘书、行长秘书、党委副秘书、行长副秘书,这样她们就能得到更大的政治权利、享受更多经济利益、发挥更大的人生价值、参与决策和管理普通员工。
公安局把男女间直接付费的交易叫作卖淫,其实那些借此升官发财的娘们儿才叫卖淫,只不过一个是受法律保护而另一个相反罢了。
渤海行流行的一种说法是:渤海行敢于奉献的的美女都当领导了。
省行偶尔也来搞民主测评,所有员工都参与打分。按理说像符锐这样满腹牢骚的人们应该趁此机会利用一下自己的权利,把所有的怨气说出去。但是,奇怪的很,全行几百人,没有一个人提意见,也没有一个人给行领导打不及格。所以说符锐他们从骨子里就是下贱的东西,整死你们活该。
但是,打分时是把测试卷发到各科室,眼看着你给行长打分,谁打了多少分人人都知道,你使出你全身绝学打出致命的一掌,给行长打个零分,甚至你上下串联,都给行长打个零分,这也无关紧要,行长的任命又不是由你们普通员工决定的,行长吸一口烟,用食指弹弹烟蒂,那落到烟灰缸里的垃圾就是你了。
符锐想不通的是,像这样的改革好像只在小说里见过,并且在文革时期才天天开这样的会议做这样的笔记,为什么现在的一些年轻同事是那样的轻车熟路游刃有余呢?符锐仔细的统计了一下,他有个惊人的发现,凡是爹妈当官的都有这种特异功能,凡是爹妈没本事的,儿子也完蛋,比如符锐。
那么说穷人就一辈子穷了,也不全是。只要你改变你的基因,嫁接到一棵不一样的树上,开不一样的花,结不一样的果,那么你就有的是机会,比如则仕科长。
符锐虽然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但符锐干活行。符锐虽然在家里已经被茜茜和典典妈那一大摊子事情折磨得半死不活,但是由于惯性和天生的发贱,他还是要把他的工作干到最好。但符锐偶尔也干一点对不起良心的事情,他把一个活掰成两个来干,以显示自己很忙,但这是极少数,并且每次心里都有愧疚,而不像多数员工那样把一个活掰成十个,不过他们中的大部分人也内疚,这些都是没有发展前途的笨人,极个别人觉得天经地义的,那是前途无量的智者。
符锐回到家里就不可能再作假了,他如果还要把一个活掰成两个来做,那不是有毛病吗?符锐想,那些早已习惯于作假的同事回到家里,不可能一下就转过弯来吧,他们要是不小心把家里的活也掰成十个来做,他们自己清醒过来时也会发笑吧!
所以说符锐这个人就是脑袋被驴踢坏了,这样的转换难道还需要意识吗?都像符锐那样脑袋一根筋,还不把自己弄的家破人亡了。
和每一个回到家里的人一样,家里的事是实实在在的事,符锐回到家里,面对的就是实实在在的典典和典典生的茜茜以及生典典的她爸她妈了。无论怎么说,家里还是比单位要踏实得多,尽管茜茜的哭闹声让人也无法踏实。
典典也恢复的很好了,典典非常刻苦的做腹部运动,典典本来就非常结实,所以她的身材丝毫没有因为生产而走样。典典也变得更加的白皙和妩媚,典典不施粉黛,可是她水汪汪的眼睛里装满了少女的柔美,典典也不涂口红,但她白净的脸上那肉红肉红的唇色显得更加自然和健康。
每天回到家,典典妈都做了可口的饭菜,典典也可以随便吃东西了,也可以洗脸也可以刷牙也可以洗澡也可以见风见火了。典典的爸妈提出要回老家了,他们说,家里的地不能总让别人照看,另外现在土鸡蛋的行情特别好,城里人都钟情土鸡蛋,典典爸可以趁此机会多多的贩卖,多赚点钱供茜茜将来上大学。
离别的时候典典哭得很伤心,仿佛亲人一去就再也不会回来那样,这样的哭泣引得茜茜也跟着哭,也许茜茜这时的哭是她生平第一次因为人的感情而哭泣。典典让爸妈互相照顾,让妈妈不要总责骂爸爸,爸爸是一个大大咧咧却世上少有的好丈夫,妈妈应该好好爱他。
典典说这些话的时候,大家都细细的听,只有典典爸说:“我跟你妈都这把年龄了,还什么爱呀爱的,她有啥好的,谁爱她呀!”典典妈瞪了典典爸一眼,典典爸就嘿嘿笑着闭嘴了。
符锐把岳父岳母送到火车站。符锐跟典典妈说:“妈,在月子期间,您那么辛苦,我没有说一句谢谢的话,却说过一些很不礼貌的话,等你们要走了,我才感到非常非常后悔,我真的对不起您,请您千万不要往心里去好吗?”典典妈说:“孩子,我也能理解你,我知道最辛苦的人是你,你其实都是为典典好,典典在背后也总跟我说你好,你是个好孩子,我没有儿子,我就当你是我的亲生儿子吧,我看你整天辛苦我也心疼,唉,单位的许多事情你不要总惦记,人一生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万事都要想得开,许多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你和典典平平安安过一辈子,那才是真的,听话,孩子,注意身体,慢慢来,别着急,别上火。”
符锐突然间感到一种叫作母爱的东西袭击了自己,符锐好长好长时间没有体验过它了,符锐眼圈一红,失口叫了声‘妈’,就哽咽的说不下去了。
典典爸上来说:“好了好了,你们这是干什么,叫别人看了笑话。符锐,如果在单位受了气,就跟他们大干一场,你们不是要给五、六万抚恤金吗,够到乡下买房买地过了,实在不行跟我去收土鸡蛋。”
典典妈生气的说:“什么抚恤金,闭上你妈的乌鸦嘴。”
符锐看到典典妈和典典爸互相埋怨的上了火车,在火车开动的瞬间,符锐看到典典妈不再埋怨典典爸了,符锐看到典典爸张着嘴似乎想说什么,他脸上的表情僵硬,眼睛里充满的不知是遗憾还是绝望。

正文 第四十八章

符锐回到家里,现在只有他和典典和他俩的孩子茜茜了。典典穿着一件无袖的小衫,下身穿一件小彩裤,两手撑着床边,坐在床头,斜着脑袋看小床中的茜茜。茜茜躺在自己的小床上,手和脚时时刻刻不停的动着,也不知道这个阶段的小孩是不是不懂得劳累。茜茜默默的一声不吭,黑黑的眼珠滴溜溜的看头顶上的玩具。
在这样的环境里,一切都太熟悉了,只有一家三口,这才是自己的家。符锐来不及看典典也来不及看茜茜,符锐倒在床上,他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轻轻松松的睡一觉了。
典典知道符锐身心的劳累,典典没有去打扰符锐的休息,她看着骚动不安的茜茜和沉沉入睡的符锐,她就一动不动的这样用双手撑着床边,脸上除了天生的秀美更多的是无尽的忧愁。
符锐家的存款已经不足3000元了,他们不要说每月存钱,每月不取个500元都不够。符锐在单位里结交了一些新朋友,但是根本不敢跟他们出去玩,符锐一回家就关手机,关掉那个没有给他带来任何财运的手机。朋友们叫符锐出去玩,符锐从来都说要在家看孩子,实在实在推不掉,符锐才出去跟别人玩一次。每次玩的时候符锐一沾酒就妙语连珠,一算帐的时候符锐就突然默不作声,直到有人实在熬不过他去结了账,符锐才逐渐又说笑起来。但是有一些同事还是愿意找符锐出去玩,他们有很好的家庭条件,他们不在乎符锐的赖账,他们在乎的是符锐给他们说笑。
还有最头疼的一件事就是每月都有随礼的事情,符锐结婚时别人都随礼了,一般都是一百,现在别人有个什么黑白喜事,符锐怎能不还礼呢?其实符锐和典典结婚时收礼是贷款,在将来的日子里要分期还款的。这样的时候一个月要是碰上三、四次,符锐一家就需要提前吃下个月的粮食了,而下个月是有限的,不知道下个月的粮食再上哪儿去透支。
在银行工作的符锐能活到这个份上,可能是无法让人相信的,反正符锐这个不会计划的脑袋是真的把日子过到这种程度了。
其实这也不是符锐计划的,这是他老婆典典计划的,典典是个花钱如流水的人吗?可能她以前是,但现在绝对不是,典典自从结婚就没有去买过一件新衣服,典典那些一穿就漂亮的衣服都是她以前穿过的。
所以到了这个时候,符锐和典典心里都想起了王姐的忠告。王姐早在两年前就预言符锐和典典的苦难,王姐作为一个长辈,作为一个过来人,她苦口婆心的规劝这两个固执的小情人,结果这两个不听话的东西,为了弄到一块去,不惜弄出两条人命来。这回两人弄到一块去了,日子却过得像乞丐一般。但是,王姐预言不准的是,这两个傻子,即使过得跟乞丐似的,并且有了一个小乞丐,却还是象过去那样无怨无悔。
符锐这个死不改口的人还不时的跟典典发誓,符锐说他三年之内必然让典典和茜茜过上好日子,要让她们住上别墅,开上小车。符锐好像跟典典说过很多次同样的话,每次好像都是说三年之内,看来,符锐所说的三年不是一般意义上的三年。
典典听符锐说这些的时候,脸颊红红的,眼圈也红红的,符锐这种无端的信誓旦旦如果说给一个清醒的人,将不会给别人和他自己带来任何影响,可是奇怪的典典却要毫无理由的相信符锐的话。其实符锐说出这番话时他自己也不相信,但是就是因为典典如此迷信自己而使符锐感到痛苦万分。
典典从一开始就被符锐的梦话迷惑,符锐生来就是一个说梦话的人,符锐来渤海城就是要寻找古人说的那个乐土,乐土从来就只在传说中,可是符锐却要去找,符锐自己能不能找到都没有把握,可是他还要连累典典一起去找,最不幸的是,这个天真的典典相信她的符锐一定能够给她找到。

正文 第四十九章

在没有典典爸妈的日子里符锐和典典可以完全按自己的意愿办事,这仿佛正好诠释什么叫做帮倒忙。也许典典还对爸妈的离去若有所失,而符锐却感到像出了牢笼一样的自由。
劳累确实是比以前增加了,但是劳累的增加和快乐的增加相比算得了什么呢?符锐完全可以放心去欣赏增添了一点点母性美的典典和活泼得一刻也不停的茜茜。
茜茜满月已经好些天了,她的生活也逐渐规律起来。茜茜的作息安排和她爸妈几乎同步了,这是一件要命的好事情,能摊上这样的孩子真是三生有幸!茜茜晚上9点睡觉,一觉睡到大天亮,中途给她换尿布时她也不醒,真是个乖孩子,像她妈妈典典一样的善良可爱。
茜茜熟睡了,符锐转过身才去看久违的典典,符锐有一个多月没有仔细看看典典了,也不知道典典这一个多月都是怎么过来的。符锐转过身去看典典的时候,典典立刻不再看茜茜,立刻也抬起头看着符锐。
符锐给典典苦笑一下,说:“典典,这一个多月你过的好吗?”典典扑哧笑了一声说:“这一个多月你不都在我身边吗,难道你的眼里没有我。”符锐已经好久没有和典典开玩笑了,劳累和压力已经使符锐许多生理功能都退化了。
但是典典的眼神却是活泼和闪亮的。茜茜是典典生的,月子也是典典做的,家里的经济也是典典安排的,所有所有的一切,都是典典最清楚的,为什么典典没有像符锐那样愁容满面如临大敌呢。
女人也许是一种精灵,她在黑暗或绝望中给男人希望、力量、幻想。符锐在疲敝不堪的时候看到典典那春光般明媚的笑容,符锐立即觉得这个世界其实依然是那么多彩那么美好。符锐眨眨眼,重新审视着典典,典典也歪过头依然天真善良的看着符锐,一如他们的初恋一如他们的新婚以及他们发誓去赌博的一生一世。
符锐抱住典典,符锐想哭一场,可是符锐忍住了,典典之所以能天真无邪的面对生活,应该是她的丈夫符锐支撑着她,典典希望看到的决不是一个流泪的符锐,典典看到的应该是无坚不摧的符锐,而典典能给符锐的,则是符锐在黑暗和绝望中那春光般明媚的笑容。男人需要的和女人需要的难道不是这两样东西吗?
符锐捧起典典的脸,没有铅华的典典,是天生的丽质,典典等着符锐的嘴唇,典典的表情就平静而神圣起来。
也许生活并不复杂,符锐想的太多了。也许符锐想得太多了,才使五彩缤纷的生活变得复杂了。
典典是一个摄人魂魄的女妖,典典不管符锐给不给,她都要了。就好象不论你想不想睡,黑夜都会把你揽入怀中。
符锐和典典懒懒的躺在双人床上,紧挨双人床的是茜茜的小床,茜茜静静的睡着,在父母的保护下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她都可以静静的睡着。
典典说:“符锐,我发现了一个让人激动的事情。”符锐好奇的问:“什么事情啊?快告诉我。”符锐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什么激动人心的事情了。
典典说:“我发觉屋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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