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王节是欢庆的节日,在广西金秀大瑶山,瑶族人民在十月十五日晚就
展开了“跳盘王”的民俗活动。
祭盘王第一项内容。祭堂内设有祭坛,挂着一幅盘王像。祭祀活动在3
声铁炮声中宣布开始,众人踏着鞭炮的红屑,奉上供品:猪头、糍粑、雄鸡、
酒。祭祀盘王的仪式过后,族长唱起了盘王歌,歌声叙述了盘王的业绩,众
人在古歌声中缅怀盘王,神情肃穆庄重。
次日清晨,在一阵锣鼓声、鞭炮声、唢呐声中迎来了更欢乐的一天。众
人聚集在广场中“跳盘王”。“跳”即舞之意,跳盘王是指人们载歌载舞以
谢盘王的思德,娱悦盘王,并祈盘王保佑子孙安泰。所以,每年“跳盘王”
的歌声舞影,汇成了盘王节的欢乐海洋。黄泥鼓舞是跳盘王的主要舞蹈。它
以1 面母鼓,8 面公鼓为主,母鼓鼓身短而粗,公鼓鼓身长而细。鼓身皆绘
有寓意吉祥的花纹,8 位瑶族姑娘,拿着丝巾圈成外圈,并随着鼓声翩翩起
舞。公鼓与母鼓配合默契,有时母鼓在前,公鼓列成一排在后,有时公鼓将
母鼓围在中央,有时相错相插,鼓声噼啪,舞姿敏捷。围观的人们也不时发
出阵阵喝采声。节日的瑶山,鼓乐齐鸣,载歌载舞,欢乐中充满着神圣的气
氛。
暮色四合时,节日的舞台变得更宽、更大。山坡树林、桥头溪边,老人
在畅叙过去;女人在交流理家之道;男女青年在对歌务色意中人??夜深歌
不停,人们仍沉浸在白日的欢乐之中。
在桂北全州东山盘瑶乡,敬盘王又是另一番景象。在这里过盘王节同样
十分庄重,十分严肃。这里庆盘王有三个阶段,分为农历六月六日上王盘古
的生日;农历九月九日中王盘古的生日;农历十月十六日为下王盘古的生日。
庆下王盘古的生日正值收获之际,人们庆盘王,是为把丰收的喜讯报告给盘
王。每逢这一天,于本年度添丁的人家都要提上酒和公鸡,到盘王庙祭祖,
表示新添了盘王子孙,也表示全家时盘王的敬意。
庆盘王活动要请圣接兵,开始起鼓,但最主要的是唱盘王歌。唱盘王歌
把祭祀盘王的活动推向了高潮,众子孙仿佛看到盘王开天辟地的形象。
这里在举行婚礼时,还要唱盘王歌以还愿。这种为还盘王愿而敬盘王的
特殊形式,在桂北临桂县的盘瑶中流传。新婚之日,新郎新娘在拜堂开始前,
主婚人就准备好供桌,桌上点燃一对大红烛,摆上糖、果、金花、银花,以
表示甜蜜美满、金银富贵。当鞭炮声、鼓声、唢呐声响起时,新郎、新娘双
双步入堂来。拜盘古、拜祖宗、拜高堂、拜贺喜的亲朋,贺亲者也齐向他们
祝福。然后主婚人说“唱还愿歌”。这是盘瑶婚礼最激动人心的时刻。话音
刚落,师公和由伴娘带领的6 位身穿盛装的童男、童女走上堂来,全场肃然
静立,师公领唱,孩子们伴和,高亢的男声和雅嫩的童声交织,给人一种继
往开来的感受。为了更形象地表现盘王的业绩和祖先迁涉创业的艰难,歌者
边唱边在堂屋绕圈而行,还到屋外边唱边走,歌中唱道:“洪武年间天大旱,
瑶家禾苗庄稼尽遭殃,”为了生存,盘瑶的先人“漂洋过海又过江,开船走
了三月久,行船还在海中央,思量飞天无翅膀,人心慌乱无主张,又怕风大
翻落海,万船无奈想盘王。”结果盘王显灵了,保佑了他的子孙平安靠岸。
为了纪念盘王的业绩和恩德,盘王子孙便在最大礼仪之时唱盘王歌,以还心
中之大愿。在婚礼上唱盘王歌,生动地让子孙世世代代不忘民族历史,不忘
创业的艰难。
瑶族的敬盘王活动,喜庆与祭祀相交融,既礼赞了神,也娱乐了人。不
管哪种形式,敬盘王活动的厚重的历史感,总会给人留下一些难忘的记忆。
布努瑶的达努节
布努瑶是瑶族的一个支系。农历五月二十九日的达努节,是他门传统的
祭祀祖神的盛大节日。达努节又称“祖娘节”、“二九节”和“瑶年”。达
努在瑶语中为“永不忘记”之意。为了永远铭记祖神密洛陀创世的功绩。他
们在农历五月二十九日这个相传是密洛陀的生日里,广西巴马、都安、马山、
隆安、平果等县的布努瑶都要举行祭祀和庆丰收活动。
密洛陀是节日中人们祭祀的神。相传,在远古洪荒年代,有两座相隔数
百米远的高山,一座似勇士,叫“布洛西山”,一座象俊俏的姑娘,叫“密
洛陀山”。这两座山每年靠近一尺,经过999 年,两山合拢了。农历五月二
十九日,一声巨响,两山各迸出一个人来,男的是布洛西,女的是密洛陀,
两人结成夫妻,繁衍后代。密洛陀造天地,“造得天空比地窄,密洛陀拿线
来缝,造得大地比天宽。缝天边、缝地边,密洛陀拉紧线头,天空穹隆象锅
盖,天边地边连得紧,大地皱起象褶裙。”她教儿子造森林、造房子、射太
阳、杀老虎、造人,分派各种禽兽为人类做工,表现出了主宰自然的无畏气
概。她的精神威力感染了后人,后人从她身上吸取了力量。因此每当农历五
月十十九各家各户都以四两麻作为祭祀品,以表达人们永不忘记民族祖神的
心愿。
节日时,瑶族同胞备上美酒佳肴,到预定的场地吃团圆饭。在村寨摆歌
台,敲起铜鼓跳起舞。出嫁的女儿也带上儿女回娘家过节。
节庆活动丰富多彩,有唱歌、点大炮、吹奏唢呐、武术表演、射击比赛
和斗鸟等。最有趣和最能体现瑶族文化的是铜鼓舞。铜鼓在布努瑶人心目中
是祖神赐予的神物,敲起铜鼓就能赶跑鸟兽,保证庄稼好收成。因此,达努
节的铜鼓声如一面旗帜,集聚着民族的力量。铜鼓悬挂在木架上,人们轮流
上场,每次2 男1 女,男的一个击铜鼓,一个击皮鼓,女的或撑雨伞,或拿
斗笠,边舞边为铜鼓手送去一阵阵凉风。鼓点铿锵,舞姿纯朴,表现了山民
耕作、狩猎的生活情景,风格粗犷剽悍。表演者虽谈不上有多少艺术感觉,
但在劳动中演练出的舞步,清新刚健,三人的配合默契和谐,不时博得观众
的喝彩。最佳的舞者还能得到“鼓王”之美誉。
入夜,灯笼、火把蜿蜒在山道上,象一条火龙向聚集点游去。人们跳起
了只有达努节才跳的“兴郎铁玖舞”:猴鼓舞、藤拐舞、猎兽舞、开山舞、
南瓜舞、采茶舞、丰收舞、牛角舞、芦笙舞、花伞舞等。这是一组反映布努
瑶生产、生活的舞蹈。其中猴鼓舞源于一个传说:瑶族祖先密洛陀的孙子出
猎,遇一猴子求救,他便将猴子带回寨子。他教猴子看门、守园、放牧,后
来猴子老了,临终时对主人说,它死后,皮可用以做鼓面,击鼓而舞就会使
瑶家风调雨顺。主人按它的话去做,果然应验。于是这“击鼓而舞”成了瑶
家喜欢跳的“猴鼓舞”。”猴鼓舞”的动作模拟猴的动作,滑稽幽默,侧身
反背,灵巧敏捷。打山围猎是瑶族的一种生产劳动形式。出门背火铳,猎狗
作伴行的围猎生活,在“猎兽舞”中展现得淋漓尽致。“开山舞”气势恢宏、
“采茶舞”线条优美、“花伞舞”抒发了姑娘心中的爱意。
舞罢,青年们对歌去了,老人则集体唱起密洛陀颂歌。他们你问我答,
歌声充满了对密洛陀的敬意。听歌的男女老少从密洛陀创世中汲取力量。除
了唱密洛陀,他们还唱醉酒歌,饮酒欢呼,直到三星西斜仍不肯离去。
瑶族敬奉目母婆的民俗活动
在都庆岭山脉的九狮岭下,生活着30000 多勤劳坚毅的瑶族同胞,他们
那异彩纷呈的民俗风情,体现了瑶族悠久的历史,透出清新的气息。农历八
月十五敬奉开天圣母目母婆生日。就是一项反映历史风貌的民俗活动。
“目母婆”又称“开天圣母”、”九天圣母”、“开天圣婆”等,她是
盘瑶敬奉的神圣女神。千百年来,她的创世业绩广为流传。在那天地重合的
远古时代,瑶家的创世英雄盘古王,用手中的斧凿开天地,使天高33 丈,地
宽333 尺,目母婆看到凿开的天凸凹不平,便顺手解下自己的罗裙,向天上
甩去,罗裙在天空撒开,如熨衣服一般把天空变得天衣无缝,裙子上的彩绣
也将天空染得七彩流光,无比辉煌??于是瑶家后代象祭祀盘古王一样祭祀
目母婆,瑶家妇女更是这一祭祀活动的积极参与者。每逢农历八月十五到来
之前,头人都邀集各家各户筹集资金举办活动。节日那天的上午便请来海山
道公,吹起唢呐,敲锣打鼓,抬起四人大轿来到盘古王庙,将目母婆像请上
轿,然后一路细吹慢打回到寨子的祠堂。妇女们备上酒菜前来敬奉目母婆,
她们恭恭敬敬地将供品放在案桌前,斟酒3 樽,叩拜3 次,祈求女神保佑全
家康泰。
翌日,人门兴高采烈地用花轿抬起目母婆像遍游各村寨,这个活动内容
叫“游婆婆”。在游婆婆时,有的两村结为亲家,(这种亲家指今年你村是
头人,到我村来游,由我村盛情款待午餐;明年我村是头人,若到你村去游
婆婆就由你村招待午餐)。主持“游婆婆”的头人,带领道公和大队人马,
每到一个村寨,都由道公跳目母婆舞庆贺节日,以求寨寨平安。当游婆婆的
队伍到达村寨,人门放起36 股组合的连珠烛台炮,以表达人们节日的喜悦和
对开天圣母目母婆的崇敬之情。“游婆婆”的队伍游到一个村寨,那里就是
一片欢腾。道公跳庆目母婆舞时,另有4 个漂亮姑娘为道公伴舞,人们称之
为“调群”。只见她们手拿红布,和着道公的舞步跳起跳圣舞,“调群”的
舞姿柔和质朴,轻松自如,进退左右,抬手举足,于沉隐中显出大方活泼,
平中见奇的生活景象,使在场的观众也自然而然地合着音乐的节奏参与其
中,扬手扭腰,蹲跳踏步,冬嗒冬嗒地翩翩起舞。
节日之夜,要在祀堂举行祭祀活动。跳庆目母婆舞。把坛师傅在目母婆
降坛跳神之前,重敲大鼓,擂出密急如雨的鼓点,并放声高歌:
神是高天目母婆,轻移莲步起歌堂。
本坊修建中秋会,细吹慢打降堂场。
烦动乐官慢打鼓,威灵显圣去扶桑。
他的歌声甫落,唢呐、小鼓、铜钹声起,乐声中,扮作目母婆的道公戴
着目母婆的面具降临堂中央,面具慈眉善目,俏丽的脸上略含微笑,容貌给
人以端庄、贤淑之威。只见她手拿一条红花巾,边轻移莲步边抚发整衣,然
后合着乐师一轻一重的鼓点,扬手闪腰,时而进退撂脚,时而转身合步,时
而抬脚腾跳、蹲步切身,时而蹲跳并用,形体灵活,步履刚健,于跺踏腾跳
间,形象地表现了开天圣母战胜大自然的气概,当道公刚刚舞罢退入后堂,
场中又响起梅山道公的请神歌:
炉中烧起宝檀香,香烟渺渺透天堂。
焚香不请何神到,迎请高天目母婆。
婆是上界开天女,立圣东天惠灵山。
龙凤岩前娘立庙,真龙正气罩祠堂。
婆住九山正字向,两条圣水绕祠堂。
护佑本坊为神主,年年祭祀不误王。
安奉目母婆登宝座,祠中恭拜上明香。
提壶酌酒三杯献,目母婆领纳赐祯祥。
道公的请神歌把在场的人们带进了祭祀创世女神的气氛之中,聆听着道
公叙述开天圣母的创世业绩。这首创世长歌记载了目母婆帮助盘古开天辟
地,自己又“制山制水制岭制米粮”,在天大旱闹粮荒的关键时刻,她又驾
起祥云到上苍”,找来谷种,“撒在百家门下做种粮”,使世间“一份五谷
十份得,一棵落地满仓粮??”。
唱赞颂目母婆业绩的创世长歌和跳庆目母婆舞,是庆目母婆民俗活动的
主要内容。
这一敬奉活动持续3 天后,众人又抬着目母婆像,一路吹打送回盘王庙,
当梅山道公做完收兵安座的法事,活动便告结束。
敬奉目母婆的民俗活动,虽然带有民间宗教的迷信色彩,而他们尊重女
性,追求生活安康的善良愿望却是质朴的。
金秀瑶族婚俗
金秀瑶族有茶山瑶、花篮瑶、山子瑶等5 个支系,每个支系都有独具特
色的婚俗。青山秀水的大瑶山绽放的婚俗之花,让人一走进瑶山,便于淙淙
流水之间,听见自吊楼传出的那撩拨情怀的香哩歌。这里略述1~2 种,同游
人共赏。
·爬楼·
“爬楼”是金秀茶山瑶的婚恋习俗,住在高寒山区的茶山瑶,房子都建
成二层楼。女孩到了成年后,就住到舒适的吊楼上。吊楼是姑娘社交、绣花、
织锦带的地方,小伙子来与姑娘谈情说爱,一般都不走大门进屋上楼,而是
从吊楼下的巷道爬上吊楼与姑娘对歌。这种恋爱方式被人们称之为“爬楼”。
入夜是爬楼的好时机。
吊楼上,白天姑娘相邀姊妹们一起绣花、织彩带。夜里小伙子根据白天
劳动相互交流得到的信息,来到心目中姑娘的吊楼下,以歌传话,唱起了盛
行的香哩情歌。所谓“香哩歌”,是因歌中有衬音“香哩”而得名,曲调动
人,歌词柔情:
你长得象朵花呢,香哩!
出门蝴蝶跟着你,
回家密蜂跟着你,
要是你再戴上银板和耳环,
满山的花儿就不香了,
满山的鸟儿就不叫了。
我的三魂七魄呀,
也就跟你去了呢,香哩!
这切切爱慕之情,飞入吊楼,姑娘细辨歌声,如果是自己的意中人,便
打开楼门。小伙子正欲爬楼,姑娘立刻向他伸出相助相爱的手,拉他上楼。
假若姑娘尚无意中人,又被小伙子的歌声打动了心,她就对楼下的小伙
子作出一些暗示,小伙子便继续用歌声表达自己的爱慕之情。若被小伙子的
歌声所打动,姑娘就开始放声回答,歌声飞出吊楼,飞入小伙子的心窝。这
歌声如同发放的通行证,小伙子一边攀柱一面用歌声与姑娘对话。进入吊楼
后,两人以歌互探心路,姑娘细察小伙子的人品、歌才,那时答的歌声连结
了两颗心。
“爬楼”并不是一夜就能定情的。经过一段时间的交流,姑娘觉得小伙
子可以信赖,觉得可以定下亲事,才从柜子里拿出精心编织的草鞋,为小伙
子穿上。草鞋定情表达了姑娘的心愿,她希望心上人勤劳勇敢,祝福心上人
“草鞋系住脚后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