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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 汽车跑去；在午夜前；汤姆把他送回到切尔西。
令他吃惊的是；当地报纸并不看中伊普斯维奇
的结果；他们不愿对几个职业政党工作人员的观点
添油加酱地进行解释；而说；选民超过一万一千人的
切尔西将更清楚地说明公众对这两个人怎样看。当
然；与在烟雾缭绕的密室听那些自认为选出候选人
是“上帝赋予他们的权利”的人讲话相比；纳特感觉
到；在大街上；在购物商场里；在工厂门口以及在学
校和俱乐部里要放松得多。
几个星期的握手之后；纳特告诉汤姆；那么多选
民说他们支持他；他深受鼓舞。但是；艾略特是否也
得到了同样的反应呢；他不知道。
“我不知道；”汤姆说着；他们又开车去参加另一
个会；“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们的钱很快要用完
了。如果明天我们被打得大败；那我们或许不得不
放弃竞选；当然；我们还可以告诉公众；说布什支持
你；因为那样肯定会夺过一些选票来。”
“不；”纳特坚定地说；“那是一个私人电话；算不
得支持。”
“但是；艾略特不停地把他赴白宫见他老朋友乔
治挂在嘴上；仿佛共进晚餐的就他们两人。”
“共和党代表团的其他成员对此怎么看？”
“那太微妙了；普通选民不知道的；”汤姆说。
“不要低估了他们；”纳特说。
关于切尔西初选那天的事；纳特记得的不多；他
只记得自己跑来跑去没有停过。午夜刚过；当有人
宣布说艾略特以六千一百零九票对卡特赖特的五千
三百零二票获胜时；纳特惟一的问题是：“既然艾略
特已在代表中获得二十七对十票的领先优势；我们
还有力量继续下去吗？”
“病人还在呼吸；”汤姆回答；“可也只有呼吸了；
所以下面轮到哈特福德；如果艾略特连那里也赢了；
我将无法阻挡他的大车从我们身上压过。你还可以
回去做你平常的工作；所以你就知足吧；”他微笑着
补充说。
只得到两张选举团票的亨特夫人承认了失败；
她说；她将退出竞选；并在不久的将来宣布她支持哪
一个候选人。
纳特回到自己家乡非常高兴；在那里；街上的行
人把他看成朋友。纳特知道应该在哈特福德付出多
大的努力；这不仅因为那里是他们最后的机会；而
且；作为州府城市；那里的选举团票最多；共十九票；
那里有个古老的规定；就是；赢者全得；所以如果纳
特在投票中胜出；他将以二十九票比二十七票的优
势领先。如果输掉；他可以开包卸担；呆在家里了。
竞选期间；两位候选人被邀请共同参加几个活
动；但是；他们每次去；彼此都很少打招呼；当然从来
没有停下来说说话。
离初选还有三天；《哈特福德新闻报》的一次民
意调查显示；纳特以两个百分点领先于他的对手；他
们报道说；芭芭拉·亨特开始支持卡特赖特了。纳特
的竞选正需要这样的大力推动。第二天早上；他注
意到；许多工人不在大街上跟他搭话了；更多的过客
走上前来和他握手。
他在罗宾逊购物楼的时候；突然有人带来了马
雷·戈德布拉茨的消息；“我需要紧急见你。”马雷是
一个不是真的紧急断不会说紧急的人。纳特离开竞
选团；让他们继续游说；并明确地告诉他们；说他马
上就赶回来。那一天；他们再也没有见过他。
纳特来到银行；接待员告诉他说；主席和罗素夫
妇在董事室；纳特走了进去；坐在马雷对面他平时的
位子上；但是；从他的三位同事脸上的表情中看不出
有什么好的消息。马雷迅速切入正题。“我知道；你
们今晚在市内还有个会；你和艾略特两人都要在会
上讲话；是吗？”
“是；”纳特说；“这是明天投票前最重要的事。”
“我在艾略特竞选团中有一个细作；”马雷说；
“她告诉我；他们为今天晚上准备了一个问题；打算
用这个问题彻底打乱你的竞选；但是；她无法弄清是
什么问题；又不敢问得太多；免得他们怀疑。你知不
知道可能是什么问题？”
“不；我不知道；”纳特说。
“也许他查出朱丽亚的事了；”汤姆轻声地说。
“朱丽亚？”马雷说；语气里充满了困惑。
“不；不是我妻子；”汤姆说；“第一个克克布里奇
夫人。”
“我不知道有个什么第一个克克布里奇夫人；”
马雷说。
“你用不着知道；”汤姆说；“但是；我一直担心真
相暴露出来。”当汤姆回忆他如何遇上那个冒充朱丽
亚·克克布里奇的女人；她又如何签了银行支票拿走
了钱的时候；马雷认真地听着。
“支票现在在哪里？”马雷问。
“我猜想在市政大厅的某一个橱柜里。”
“那我们必须假设东西在艾略特手里；但是；从
技术上讲；你们犯法了吗？”
“不；但是；我们没有遵守与市政会的书面协
议；”汤姆说。
“而雪松林项目后来取得了巨大的成功；给有关
各方带来了相当丰厚的回报；”纳特接着说。
“也就是说；”马雷说；“我们还是有选择的；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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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或者如实交代；今天下午起草一份声明；或者等今晚
炸弹扔过来；希望你能回答他提出的每个问题。”
“你有什么建议？”纳特说。
“我什么也不做；第一；我的细作可能说错了；第
二；雪松林项目可能不是他们准备好的诡计；果真如
此；你倒是不必要地打开了一个罐；放出了一堆虫。”
“还可能是什么问题？”纳特问。
“吕贝卡？”汤姆问。
“你是什么意思？”纳特问。
“说你把她弄得怀孕了；然后逼着她去流产。”
“那算不得是什么犯罪；”马雷说。
“除非她声称你强奸了她。”
纳特大笑。“艾略特永远不会提那件事；因为他
自己很可能是孩子的父亲；流产跟他努力自塑的圣
人形象不符。”
“你自己有没有考虑过对他发动攻击？”马雷问。
“你想到了些什么？”纳特问。
“艾略特是不是因为一个客户账户上的五十万
不翼而飞而与大股东同一天从亚历山大·杜邦与贝
尔公司辞职的？”
“不；我不愿降格到他的层次上去；”纳特说；“不
管怎么说；艾略特与此事的关联从来没得到证实。”
“哦；证实过；”马雷说。汤姆和纳特看着桌子对
面的主席。“我的一个朋友正是这位客户；他一听说
艾略特为我们做收购代理；就打电话来警告我。”
纳特叹了口气。“那也许是；但是；我的答复还
是不行。”
“好；”马雷说；“那我们就按照你的做法去击败
他；就是说；今天下午；我们将针对你认为可能被提
问到的问题准备好答案。”
6点钟时；纳特离开银行时感觉浑身疲惫。他
给苏玲打了电话；把发生的情况告诉了她。“你要我
今晚一起来吗？”她问。
“不；小花；可是；你能安排好鲁克吗？如果弄得
很不愉快；我还是希望他不在场的好。你知道他会
有多敏感；他凡事都是那样认真。”
“我带他去看一部电影———阿卡狄亚正在放一
部法国电影；他和凯西一直催我催了一个星期了。”
那天晚上；纳特到达古德温酒店时；他努力不让
自己显得很紧张。他走进这家酒店的主餐厅时发
现；里面坐了好几百个相互聊着天的本地生意人。
但是；他们支持谁呢？他心想。他怀疑他们中的许
多人还没有拿定主意；因为民意调查不断地告诉他
们；还有百分之十的人在犹豫。服务领班把他带到
最前面的桌子前；在那里；他发现艾略特正与本地的
党主席聊天。曼尼·弗莱德曼转过身来欢迎纳特。
主席要求大家安静下来之后；他介绍了“完全有
资格做我们的下任州长的两位重量级人物”；然后请
艾略特做开场发言。纳特从未听他讲得这样差过。
主席接着邀请纳特做回应。当他重新落座时；他或
许会第一个承认他讲得不比人家好。他心想；第一
轮以互不得分结束。
当主席请大家提问时；纳特不知道导弹什么时
候会射出来；又会从什么地方射出来。他边等待着
第一个问题；边用眼睛扫视整个大厅。
“候选人对于目前参议院激烈辩论的教育法案
怎么看？”一个坐在第一张桌子上的人问。纳特集中
谈了法案中他认为应修正的条款；而艾略特不停地
提醒他们他在康涅狄格大学读完了大学本科。
第二个提问人想知道本州的新所得税政策；问
两位候选人是否保证不增加。一个答是；另一个也
说是。
第三个提问人对他们的犯罪政策感兴趣；尤其
是青少年犯罪。艾略特说他们都应该被关起来；从
中得到教训。纳特不那么肯定监狱是解决所有问题
的答案；他说他们或许应该考虑近来犹他州的刑法
制度中引进的一些新办法。
纳特重新坐下时；主席站起身；环顾四周；看看
有没有其他问题。当那个男子连看也不看他就站起
时；纳特立刻就知道；这一定就是那个安插好的助手
了。他看了看艾略特；艾略特快速写着笔记；假装不
知道他的存在。“好的；先生；”主席说着指指他。
“主席先生；我可不可以问一问两位候选人当中
是否有人做过违法的事？”
艾略特立刻站起身。“好几次；”他说。“在过去
的一周中；我收到了三张停车罚单；这就是为什么我
一旦当选将会放松市中心的停车限制。”说得棒极
了；纳特心想；就连时间都是经过彩排练习的。场下
响起一片掌声。
纳特慢慢地站起来；转身面向艾略特。“我不会
改变法律来为艾略特先生提供方便；因为我认为；我
们的市中心应该少一些车辆；而不是更多。也许这
不受人欢迎；但是；必须有人站起来提醒大家；如果
我们制造的汽车越来越大；消耗的汽油越来越多；然
后；排出的有毒气体越来越多；那么他们的未来是没
有希望的。我们应该给我们的孩子们留下更好的遗
产。花言巧语以赢得选举；一旦当权忘个干净；我对
这样的做法不感兴趣。”他坐下时；听众掌声热烈；他
希望主席继续找下一个提问者；可是；那个人仍然站
在那里不动。
“但是；卡特赖特先生；你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你是否做过违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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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 “我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违法事；”纳特回答道。
“可是；你曾经在罗素银行给人兑现过一张三百
六十万美元的支票；而你明明知道那些钱已经被盗
用；而且支票上的签字是假的？”
听众中好个人立刻开始交头接耳；纳特等了一
段时间才能回答。
“是；罗素银行被一个非常狡猾的骗子骗走了那
些钱；但是；因为那笔钱是欠本地市政会的；我觉得
银行别无选择；只能偿还债务；向市政会付清全部
款项。”
“钱被盗窃之后你有没有报警？毕竟；那是罗素
银行客户的钱；而不是你的钱；”提问人继续逼问。
“没有；因为我们有足够的理由相信；现金已经
被转到国外；所以；我们知道断无追回的可能。”纳特
一说完就意识到；他的回答既不能平息提问人；也不
能安抚其他听众。
“如果你当上州长；卡特赖特先生；你会以同样
随意的方式对待纳税人的钱吗？”
艾略特立刻站了起来。“主席先生；那种说法令
人难堪；纯粹是含沙射影和诽谤中伤；我们为什么不
让其他人继续提问呢？”他坐下时掌声大作；而纳特
仍然站在那里。他不得不敬佩艾略特；先设好问题；
然后当着众人帮着对手打圆场；那是何等的策略。
他等大家完全安静下来。
“你提到的问题发生在十年之前。那是我犯过
的错误；我为此深感内疚；不过；具有讽刺意味的是；
项目结果对于所有相关方面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商
业成功；因为投资在雪松林项目上的三百六十万美
元已经给哈特福德的人民带来了巨大惠泽；更不用
说促进了本市的经济。”
提问者仍然不愿坐下来。“尽管艾略特先生说
得宽宏大量；我可以问问他；如果是他；他会不会向
警方报告这样一次资金失窃案？”
艾略特慢慢地站了起来。“在不了解具体案情
细节的情况下我不想发表评论；但是；卡特赖特先生
说他没有违法；并且痛悔当时未能将此事向有关当
局报告；我相信。”他停了一会儿。“然而；如果我当
选州长；我向你们保证；将实行政务公开；如果我犯
下一个错误；我将即刻认错；而不是十年之后。”提问
人坐了下去；他的任务完成了。
主席发现很难再让会场恢复秩序。又有人问了
几个问题；但是；大家并不安静地听；因为那些坐在
大厅中间的人继续讨论着纳特披露的内情。
当主席最后宣布会议结束时；艾略特迅速离开
了大厅；而纳特留在原地。那么多人走上前来和他
握手；许多人赞同地说；事实证明雪松林项目对本市
是有好处的；他听了很受感动。
“至少；他们没有用私刑绞你；”汤姆说着；他们
离开了大厅。
“不；他们没有；但是；明天选民的心里将只有一
个话题。我是住州长楼的合适人选吗？”
四十三
第二天早上的《哈特福德新闻报》的头条新闻标
题是：《雪松林丑闻》。那张支票的照片和朱丽亚的
真实签名并排着刊印在一起。文章说得难听；但是；
对纳特来说幸运的是；报纸远没有上街；一半的选民
已经投好了票。早些时候；纳特已经准备好了一份
失败之后的简短退出声明；声明中向他的对手表示
祝贺；但是；并不支持他做州长。纳特正在办公室上
班；突然共和党总部宣布了结果。
汤姆接完电话；没敲门就冲了进来。“你赢了；
你赢了；11792比11673———只相差119票；但是；仍
使你得以在选举团票中以29比27领先。”
次日；《哈特福德新闻报》的社论的确指出；投资
雪松林项目；谁也没有损失钱；也许选民们明确地表
明了他们的意向。
在候选人最终被选出前；纳特还面临三个地方
会议和两个初选。因此；看见雪松林迅速变成昨日
旧闻；他感到非常宽慰。艾略特在下一个地区会议
上以19比18获胜；四天后的初选中；纳特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