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九日肯定有什么蹊跷事。”
“是啊,二月二十日古桥京一郎去世。他早就得了脑血栓,突然因呼吸困难而死亡……这是大野美和子说的……”
坪井将打电话的事以及大场君代讲的情况告诉了吉冈。
“好,咱们做张表吧。”
吉冈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纸和圆珠笔。
2.19星期四出急诊
2.20星期五京一郎死亡(下午1:20)
(诊断书·米田)
2.2J星期六龙一郎死亡(下午7:10)
(诊断书·城本)
“怎么样,看出点名堂了吗?”吉冈得意地问道。
“这……不明白。您想说什么?”
“在这之前,再打个电话给大场君代,我要确认一下。”
吉冈果断地拿起电话,坪井拿出电话本拨通了电话。
那个电话持续了五分钟。
“果真如此。”
打完电话,吉冈的表情开朗了许多。
“什么?”
“二月二十日,龙一郎的妻子也就是不二子去N市看望古桥京一郎, 是上午到达的。然后她支使大场君代外出办事。大场代办完事回来,京一郎已经断气了,不二子正在哭。”
“那么是不二子杀的?!”
“差不多!”吉冈的口气充满了自信,“用沾了水的日本纸,贴住鼻子与嘴,或者用湿手帕捂住口鼻。这对于已丧失体力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死亡的病人,简单得很,医生也没产生怀疑,立即开了死亡证明。”
“可是,她为什么非要急着杀死京一郎?即使等也等不了多久了?”
“没错。这个古桥京一郎是个大财主。他有很多耕田,加上附近的山林和荒地有几千町步(本丈量土地、山林面积单位,一町步约为十四点八亩,接近一公顷。)土地。这块地将成为N市至K市的城郊住宅区,随着人口的不断增长,地价也随之猛涨。要将山林卖给不动产业主和土地开发商,可以得到一大笔现金,达亿万日元之多。”
“这我知道。他已如此高龄并得了脑血栓,不管怎么说,也活不了多久不是?”
“晤,是的,咱们再画一张表。”
吉冈又掏出了一张纸。
不二子
(带来的孩子)
龙一郎
古桥京一郎
美和子
(亲生的孩子)
大野木安夫
“看明白了吗?京一郎死去以后,他的两个孩子活着的话,都食继承权。可是
假如龙一郎死在他父亲前边,京一郎去世后,您想想谁有继承权?”
“难道不是不二子跟美和子吗?”坪井回答得有些不自信。
“美和子当然能继承遗产了。因为她是亲生女儿。不过不二子就没有继承权了。
也就是说只有直系亲属享有继承权。”
“那么配偶……”
“是的,不二子可以继承龙一郎的遗产。所以说从不二子的这边来说,龙一郎死在京一郎的前边就不好办了。因为继承是从被继承人死亡那一刻开始的……”
“那么说……”坪井看着第一张表说,“不二子要有继承权的话,龙一郎必须比父亲多活一天……”
“那是当然的喽。所以在不被人察觉的情况下将京一郎杀了。您对此有何感想?”
“哦,不二子知道第二天自己的丈夫去世?”
“当然知道!”
“她把丈夫也杀了?”
“不,不是那么回事。龙一郎实际上是十九日死于脑溢血。可是,他要是死于那天,偌大的家产她一文也捞不着。于是……”
“只是改一下死亡证明的日期。那‘礼金’的意义就在于此?”
“要想让医生实施安乐死肯定要受到阻力。只是让他改动一下死亡日期,作为医生还是能接受的。可是得到上亿元财产的不二子对知情者还活在世上,感到不安,最终把他二人杀了。”
“可是……”坪井有点纳闷,“不二子有痦子吗?杀害那两人的女人必须有痦子才对……”
“不二子当然没有痦子。不过她可以画一个痦子不是?最重要的是她的目的是将女招待的印象集中在这一点上,另外不二子也许想陷害美和子……’,
“不过,咱们什么证据也没有?她要是不交待怎么办?”
“是啊……先从农药人手调查。N市的京一郎家肯定有那玩意儿, 可是用它立证可就困难喽!”
吉冈抱着膀子闭上了眼睛。
但是,古桥不二子自己招供了。引她招供立下汗马功劳的是久子的姐姐永子。
永子穿着留在久子房间的那件蓝色连衣裙、戴着那副太阳镜,鼻子旁边画了痦子,在傍晚访问了不二子。
打开大门的不二子见到站在门外的永子那一瞬间,发出了动物般地尖叫,转身逃回了房间。
躲在永子后边的吉冈立即追了上去,向站在墙角的不二子出示了员警证,她立即伸出了双手。
当然,不能只根据她的供词来判刑。调查员们找到了卖连衣裙的商店,取得了店员的证词。另外,留在贺仪袋上的“礼”字,经鉴定的确是不二子的笔迹。
还有殡仪馆的工作人员证词:“才二月份,那位死者的味道好大哟。”
还发现了二月二十日一大清早,不二子买了大量的干冰,并向店员询问如何制作冰块。
“大体情况就是如此。我本不想杀死城本哲也先生和野末久于小姐,可他们老是不满足一开始答应给他们的礼金,对我进行敲诈。最初我说二月十九日为友帮忙,求他们将龙一郎去世的日子改为二十一日,他俩立即答应了。可是不久就明白我的真实目的。城本先生说作为医院建设资金让我在两年间每月支付五十万元。并且还强占我的肉体。野末小姐也来说,秋天准备办学习班,问我是否可以出些资金。野末小姐倒是没有敲诈我的意思,也许只是让我出点钱。可给我印象还是像敲诈。我还没拿到遗产,这样一来,我得先垫上……我就是这么想的。”古桥不二子怯怯地说。
“晤,云彩!”坪井想起了泷田吾郎讲的话。
“能乘坐在上面多好啊!不过,那是办不到的。想乘坐在那高不可攀的云彩上,必定要落空的。”
坪井所说的云彩,是古桥不二子的云彩、城本哲也的云彩,也是自己和野未久子的云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