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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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辣女-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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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姐才不吃你的口水呢?”小麦冬嘻嘻的道出真相,还朝她做了个鬼脸。
  再次瞬傻的某春花,心又碎成了一块块。
  她恨恨的嚼着嘴里的粥,不带你们这么玩的,不带这么嫌弃人的!最后还是陈氏接受了她哀怨的目光,用筷子把骨髓都捣了出来,分了一些到春茶碗里,才把骨头还给她。
  就算这样,她还是心里直哼哼,接过骨头开始捣鼓她的牛氏吃骨法。
  往骨里装些汤汁,再慢慢吸干,一次次的把骨髓都泡没了,骨头能嚼的动的都咬下来了嚼,再沾上汤汁吸食。
  到最后看见骨头的惨状,不止陈氏他们三个直瞪眼,连她自己也佩服起自己了。不过那天晚上她起了三次夜,闹的陈氏也没睡好,第二天挨麦冬笑话不说,臀部还挨了陈氏一巴掌。
  春花撅着屁股到了田里,只见王大屠和着一是圆脸大膀子五十上下的老大爷,许是他爹,正和陈氏说着话。
  她本是想凑近了他们听听,却见王大屠咧大嘴的朝她笑,露出了明显营养过剩的满口黄牙。
  春花扯了个勉强的笑,拿着镰刀跟着她姐下了田,一边还竖着耳朵听他们说话。
  却听这王大屠干脆的道:“牛六嫂子(牛癞子族里排第六),就这么定了。你也不必觉得不安什么的,我这也实话和你说了,就凭你家这些干薯苗我家的二十几口猪就能养到明年春,那时的猪价就能让我挣得翻个番,而且说难听点的,你家这几担谷子我却是看不上眼的。”
  王大爷见陈氏有些松动也忙道:“丫头啊,大爷知道心善哩,怕我们吃亏。但你咋不想想我这都干了一辈子猪肉行当的人,还不知道这其中的道道?能折了去?”
  陈氏心里也算了算,她这四亩地虽说都是上好的水田,能出个六百斤谷子,除去一百斤田税,给一百五十斤租子给三婆,也就剩三百五斤粮,对他们这大户来说却是没什么,而且春季的猪价由于生猪少,是会较平日高近三分一的价,要是这遇上红白喜事的,想买还买不着。
  这主要是进了春,农户抓的猪娃才一直都有的猪草,青菜吃,好养活,但是年前的时候大家几乎都会把猪杀了,主要是它们太能吃,大部分人家可是养不起,所以很少的猪能过冬,这样到了春头就出现没猪杀的情况。
  想了一圈,最终陈氏还是点头了。王大屠父子也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王大爷又细细问起她们家的干薯苗晒了几天,怎么晒的,他们也打算抽空晒上些,还叮嘱陈氏多晒些。
  陈氏忙认真的应了。
  由于三婆和三爷晚些的时候也来帮了一天,所以四亩水田竟是两天就割完了。
  晚间一家子草草吃过晚饭,陈氏便领着她们到谷场打谷子,这会连麦冬也拎了个棒槌跟来了。
  

  ☆、第十一章 大屠媳妇闹上门

  谷场是村头的一片平地,有足球场大,这是牛家村的先辈们一点一点修出来的,现在他们还在不断的往外扩。
  这平地一般先是人工整平压实后,再抹上泥浆、石灰和河沙的混合物,造成的粗糙硬地,而且每年雨季后都得修补,而没有谷场的人家也会做好些簸箕用于晒谷子。
  春花跟着她娘走在人头攒动的谷场,孩子人追来逃去,农妇们高声的说着这家长那家短的,手里还不停的举起落下,精准不误,但一路走来,她发现她娘似乎和她们一个都说不上话。
  有些老者陈氏会领着她们打招呼,尽管那人也一副爱答不理的样,而每当他们走近后,那些妇人都会停了高谈阔论,待他们走后又才窃窃的说着什么,就这样一直从最东头走到最西边,才到了地。
  春花长长的吐了口气,这种被人当做异类的日子真是一刻她都嫌多。
  见陈氏一脸淡然,春花也有些不好受起来。她知道她们在说陈氏,也说牛癞子,而且都说得很难听,也拦着自家的娃不许和他们三个说话,就好似他们便是了那会传染的病毒一样。
  春花气闷的举起槌头一通闷头乱砸后,才觉得心里好受些,但却发现她胳膊已是抬不起来了!
  她有些无奈的挪到她大姐那,求给捏捏。这是她最近发现的,春茶很会给人按摩,手劲都很合适,说是陈氏教的。
  她舒服的闭着眼,感慨她娘好像什么也没教给她,不过春花想了想自己那跳脱的性子便释然了,而且她皮糙肉厚,抗打磨,优点也是颇多的。
  之后的几天,白日里他们便积极的割薯苗,晒薯苗,毕竟王大屠家可是要用这干薯苗换她们的半年租子的,陈氏为了不占人便宜,是发狠的攒干薯苗,有些没叫她们帮忙的人家,也厚着脸皮帮人割,就为了人家红薯苗。
  村里人对她们家囤薯苗大都采取沉默的态势,也有好事的到她家张望,也有直接问起的,也有背后嘲弄的,但她们也不瞒着了,就说是囤猪食。
  春花也知道这干薯苗喂猪的事瞒不住,也不是什么技术活,大家一看就会。对于有些人家问了陈氏怎么晒的,她也乐意说,不过这都是在红薯苗都快没的时候了。
  好在老天也是眷顾,这几天日头都很是不错,现在她家薯苗都是切了晒了一日就收起,再晒生的,半干的堆着后头再晒。
  晚上她们还得去谷场敲稻穗,收谷子。幸好村里每晚都会安排男人守谷场,晒干前倒是不用再搬回家去。只需堆了干谷子,再遮些干稻草避夜晚的露水,不是下雨就成。
  村子民风不错,自家多少谷子,每家心里也有个数,倒也不用防村里的人,主要是外头的贼人,就好比牛癞子也从不敢在村里犯事,都是在外头偷鸡摸狗,而这偷别人村谷子的事听说他也是干过。
  同样,她家没出人守谷场,还占了地,自是让村里的媳妇们道长说短的,尽管陈氏每年都给族里多交一百文的香火钱,也是堵不住悠悠众口。毕竟钱她们是见不着,累着的还是她们的男人。
  对于这个春花只能是撑大肚子,掏净耳朵,一律宽大处理了。日子还要过,什么都斤斤计较还累了自己。
  这天早上王大屠父子赶了牛车,运走了一批干薯苗,不然她家今年的谷子还不知道收哪存着呢。春花看着外头阴沉沉的天想着即将进仓的谷子,心里火热热的。
  早上空了谷仓,三爷爷便也来说了会变天和称租子的事,陈氏便和春茶去把谷场的干谷子挑到他家放了,连小麦冬也跟着三爷爷上他家玩儿了。
  风吹的院门砰砰响,春花在门口站了会,还是抖了抖身子,转回了屋里。
  午间是她做饭呢,用陈氏的原话是养性子呢,还打算过会子闲了就教她针线的活计。
  春花深深认为她娘这是终于腾出空来整治她了,抱着双臂蹲在灶前,看着红澄澄的火焰烧得噼噼啪啪的热闹,她又坏心眼的想起这午饭偷偷加多了一把米的事。
  正乐着,就听见好似有声音在外头喊她,细听着好像还是大河的动静,她摆了摆头,觉得那家伙不可能,前两天他还跟看恶狗的一般的斜眼撇她的。
  但是渐渐清晰的急促的呼喊,的确是往她家这来的。
  春花疑惑的走出屋就见真是大河满头大汗的冲进了她家院子,喘着粗气道:“春花,咳,快,快,去谷场,王家庄的人,寻你娘的仇来了!”
  春花虽然诧异不解,但是还是迅速冲了出去,毕竟大河没必要拿这事耍她。
  还没到离谷场,就远远见着一大群人围着,也不见她娘,春花心更是紧了紧。
  而待她挤进人群,只见那王大屠媳妇竟是瞪眼叉腰,指着陈氏的鼻子谩骂,陈氏则紧紧的把春茶护在身后,一旁的围着的一圈妇女老少,还有不少男人却也没一个吭声的。
  “你这不厚道的婆娘,要不是我王家眷顾你,只收你半年的租子,你们娘几个早就饿死了,谁知你这臭婆娘竟想勾搭我男人,用了一堆破烂,就想抵了我家的债子。想的倒是美呢,看我不抓死你这婊子!”说着,桃花眼一挑,细长的指甲便抓上了陈氏的脸蛋。
  “你才是丑婊子!”春花猛的从她侧面冲了出来,直接把她撞了个踉跄。
  大屠媳妇站定后,却是不紧不慢的从腰间抽出条手绢,擦了擦春花刚抓到的衣裳,阴侧侧的笑道:“哟,这又来了个小婊子啊!”
  陈氏一把拽过春花,梗着脖,涨红着脸喊道:“大屠媳妇,你说话可得积点口德,你说我是我,但不要污了我家娃。”
  “我呸!”大屠媳妇朝陈氏唾了口,道:“怎么,你家闺女不是你教的吗?你还不知道?大白天的,林子里扑男娃子,呵呵,这样的闺女,也就你教的出来。”说着还挑着桃花眼扫了眼人群后追来的大河。
  见陈氏抿唇绷脸不回嘴,大屠媳妇更是笑的花枝乱颤,连着梳的高高的鬓发也掉了一缕,“怎么?没话说了?只怕是你言传身教的好吧,这闺女日后也就教的是个给人抬屁股的。”说着还用绢帕捂着嘴咯咯的笑着。
  陈氏也抿着嘴冷笑,突然一把推开两个女儿,箭步冲上前就揪住了大屠媳妇的头发,发狠的扯下一撮。
  大屠媳妇也是从惊吓中痛过神来,双手抓着陈氏的手臂,指甲深深的嵌了进去,不一会便把陈氏摁倒在地上,“敢打我!哼,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说着便扬起巴掌重重的落在了陈氏脸上,但她再想下手时,却是被冲过来的春花两只小手缠住了。
  接着春花用尽自己的气力欺近她,张口死死咬住她的手臂,也不管大屠媳妇如何捶打,就是死死的咬着不放。
  铺天盖地的疼痛向她袭来,春花眼都不眨,直到耳边只剩那桃花眼凄厉的叫声。
  

  ☆、第十二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

  “都给我住手!”牛三爷怒目扫过这闹剧般的撕咬场面,又瞪着一旁干看着的一众人,“还不快去把人拉开。”
  这才出来四五个健壮的婆娘拉开了陈氏和春茶,却是怎么扯不开春花死咬着大屠媳妇的嘴。最后,还是陈氏抱着她,哭着安抚了好一会,她才慢慢松了口,瘫软在陈氏怀里。
  陈氏抱着满脸青紫的春花哭的都踹不上气了,那大屠媳妇也是顶着个五彩盆似的脸,头发鸡窝似的蓬着,外衣也都撕破了,隐约还可见里头的花肚兜。
  春茶蹲在陈氏身边,固执的捡起妹妹手臂掉落的衣角,想遮住那细弱胳膊上骇人的血淤。但这破布哪还遮的住。
  一边牛三爷看着眼是又蒙上了一层寒霜,再听这春花时不时还呜呜呀呀的,竟是有些迷糊了,顿时冰冷的眼瞪着那衣裳不整的大屠媳妇道:“看来我怕是老糊涂了,竟不知王家庄人还可这般青天白日的,随随便便就上我牛家村来,任意打骂我牛家子孙!”。
  “日后只怕这邻村隔寨的知道,都得以为我们牛家没人了吧!还是这一个个都改姓了不成?”牛三爷狠戾的看着一个个低头垂目的村人,最后目光又落在了大屠媳妇身上。只见她已是吓得瑟瑟发抖,团成一团了。
  牛三爷才沉声对陈氏道:“六子家的,先抱了娃回去。”又吩咐了几个壮妇把王大屠家的看管起来,等着他王家庄的来领人。
  之后牛三爷又训了些什么,春花就不知道了。她只隐隐觉得陈氏正抱着她渐渐远离了,以及陈氏的眼泪一串串的滴到她的手背上,凉凉的。
  其实,她很想说她没多大的事,就是可能看起来恐怖了些,她脑袋还很清醒的。
  这都是一开始陈氏抱的她太紧,后头她姐又捂着不让她睁眼,到听着三爷的动静她就了悟了,但是她姐还是掐了她一把,所以她只好支支吾吾的,看起来很可怜。
  要是现在她跳下来和人说她能健步如飞,怕也是没人信了吧!
  春花蹭了蹭陈氏暖暖的胸脯,算了,就勉强让她娘伤心着,她也得趁着这机会好好装装大爷,让那腹黑的春茶好好伺候伺候她。
  归家后,她还真是躺床上当了半天的大小姐,吃食也是春茶做好了端到跟前的,麦冬也可怜兮兮的拿出了他偷藏的糖角供给了她,晚间的时候,王大屠父子来了,也没进屋,她自然没见着。
  不过小麦冬说那大个子的是给她娘跪下了,听到这个不得不让春花对那王大屠有所改观,不过彻底让她认为他是个忠厚人的是他带来的半个猪头和一条子猪肉。
  那条猪肉自然是送到牛三爷家了,至于猪头陈氏现在正做着。
  春花嗅了嗅弥漫在屋里的香气,顿时觉得这一架打的太值了!唯一的遗憾是她只能喝汤不能吃肉。
  原因就是陈氏觉得她这架打的怕是有内伤了,而这猪头肉太糙,又伤了内腑可如何是好。
  某春花只能塌着脸卷过被子,满床打滚。这让她对着猪头大眼瞪小眼的,还只喝汤不吃肉,才真真的会内伤。
  晚饭的时候,她还是磨着陈氏让她下床了,坐在满是肉香的饭桌前,春花咽了咽口水,看着一旁两个小的吃的喷香,嚼着带劲的肉,她突然觉得她这是自找罪受来了,你说她要是好好的坐床上自个儿吃是不是就不用在光看着这干瞪眼了?
  春花捧着碗,眯着小眼闷头喝了一大口肉汤,吧唧着嘴,有意无意的用筷子扒拉着碗,看是不是能寻出肉沫来。
  正在这一家子吃的欢实的时候,她家老旧的木门却是被人拍的砰砰作响,陈氏拧着眉快步上前开了门,就见荣婶子神色匆匆,抓着门把,焦急的道:“桂芝,我家男人说你家,你家牛六在镇上又被人揍的都快不行了。”
  陈氏晃了晃神,不一会却是异常镇定的谢过荣婶子,便疾步回了里屋翻出了埋在床底的钱罐子,揣在了怀里,又嘱咐他们道:“你们三个乖乖的在家呆着,娘去接你爹,一会就能回来。春茶,吃了饭就给弟弟洗澡,关好门,照顾好弟妹,知道吗?”
  见孩子都认真的点头,陈氏才匆忙的和荣婶子出了屋。
  夜风也趁机蹿了进来,吹着灯火明灭不定,看着桌上还冒着热气的饭食,他们三竟是都没了胃口。
  春茶默默的收拾着饭桌,麦冬也是一直粘着他大姐不放。春花抱膝静静的坐在冰凉的小凳上,只觉得胸口像是压了巨石一般闷的慌。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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