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猎人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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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猎人D- 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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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了句“混账王八蛋!”后,她们打算打开房门以及窗户,却发现不知是怎么一回事竟都锁上了。
一问苏茵,她才说是为了保险起见所以锁上了,赶忙让她去拿来钥匙,插到钥匙孔后虽然一下就开了,房门本身却仍动也不动。
某个人要大家从窗户进去,可哪里也从里面锁上了,而且玻璃上附有状似半透明黏膜的东西,可能因这缘故,即使在用石头敲砸后出现了裂缝,却没有什么要破碎的模样。
一个急性子的大婶勃然大怒,嚷着:“我会赔你一扇门!”
后用劈柴的大斧头猛力一劈,深深地砍入门里,可能门口并未盖上那奇怪的黏液。
似乎就连若无旁人的小偷也为此吃了一惊,突然静了下来,不久后他的气息就消失了——这是拥有少许感应能力的妇女所说的证言。
约莫在斧头一劈的一分钟后,她们破坏那名妇女所说的“犯人消失了”的房间的门一齐冲了进去。
再过了五分钟,彻底搜索被破坏得一塌糊涂的房间后,才知道那妇人所说的没错。
窗户仍旧锁着,是在被破坏前和门一起由苏茵锁上的。
所以犯人无处可逃。
他究竟是怎么进来的?
和外部直接相通的只有向南的窗户而已,但大概为了不想让人妨碍他的工作,那上面牢牢黏着先前看过的黏液,而且还是锁着的。
至于房门,也在四个角落被黏上了同样的黏液,这就是即使开了锁也无法进来的原因。
这黏液——虽如此称呼,但它比较像黏性物质,是十分奇妙的东西,用手指摸起来如果冻、水母般柔软;可一旦拉长到某种程度即变得坚硬如钢,难以破坏,只要一有东西放到表面上就会像被黏胶黏住一般,无论如何都无法撼动分毫。
听完状况或情形说明,检查过房间与这种物质后,D叫来苏茵,告诉她:
“知道犯人了。”
苏茵睁大双眼。
“可是——他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这不得而知。”
D干脆地说了。
回答有些不负责任,但自这年轻人口中说来,却有如同在讲述什么重大真理的气氛,苏茵没有责难他。
“这和今早变成你祖父那家伙的皮肤是一样的东西。状态上虽不同,追根究底是同一个东西。”
“也就是说——那个假货为了偷珠子跑了进来?”
“目的定然如此。”
苏茵露出诧异表情!想起了斩开茨肩头的一剑,无论何等强健的人,她都不觉得在受到那样的伤后还能于当天回来行窃。
“那么、到底会是谁、又是怎么进来的?”
“谁在小仓库?”
“是科朵夫先生。”
D随苏茵走出主宅。或许是觉察到什么了,苏茵先一步打开小仓库的门。
棺木安置在并排木箱上,前面有个头发黑白夹杂的男人正鼾声大作。在他枕着一个木箱的头部旁边,好好地站着低价酒的瓶子。难怪如此,瓶中只剩下三成。
D同苏茵仔细检查棺木周遭,并无异状。封杀妖魔的咒印也完好如初。
“要打开看看吗?”苏茵向D问,手正要按到棺盖上。
D用手对苏茵打了“退开”的暗号后,打开了棺盖。
潘爷爷躺在里面姿势与入棺时一模一样。
“没有异常嘛。”
“把他带走,接着没你的事了。”
“D……”
苏茵以不知要说些什么,初次流露惧意的眼神注视着D。
她随即“嗯”了一声点点头,挑起科朵夫,把将近七十公斤的身躯轻轻松松地扛到肩膀上,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在门关上、苏茵的脚步也远离之后,D将潘爷爷穿着的羊毛毛衣掀至胸口处。
左手自外套内拔出银制小刀,毫不犹豫地刺入心脏,犹如白蜡的身体无反应。
不知结果是否令他满意,从毫无表情的秀丽面容上什么都看不出来,D把老人的毛衣恢复原状盖上棺盖。
左手问了:
“和你想的一样吗?”
“不清楚。”
“最近的小偷也变聪明了。算了、既然知道珠子被你拿去了,应该也不会做些多余的事了。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你也看到了。”
“唉呀唉呀——虽说是短暂的夏日,但运气不好的家伙就是天生带衰。可是会有场腥风血雨哟,占卜如此显示着。”
“占卜?”
“是啊,是我最近学的风占。”
“在哪学的?”
不愧是D,依旧不温不火地问着。
“当然是在这里呀。在你这脏兮兮的手里。”
“何时学的?”
“趁被你使唤来使唤去的空挡啊!”
话声变得恶形恶相地起来。
“在工作之后,世上的人大多精疲力竭地嚷着:‘累死了’,然后就想贪婪地呼呼大睡。有志气的人则鞭打沉重的眼睑,勉励严于律己。于是人世间就产生了智者。——是风教导我的:这地方在夏天结束为止,会不停吹着凄怆之风,风中附着血红色。不管如何、从明天开始日子会变得很辛苦喔。”

“真的无从下手是吗?”
黑暗中,有人在刻有雅致雕饰的长椅上说着。说话的是躺于椅子上的人影。
“可怕的家伙。”
没有不服气模样,随着呼气声一起吐出话语的,是艾伯特的声音。语气中没有痛楚,但显然有精疲力竭这感。当啊然,正包围着他,换句话说也就是敌对的同伴们,是否有把那当真则又另当别论。
这群男女认为凝神疑鬼才是最好的活命方法。
艾伯特继续说了:
“他不是普通的猎人。”
“他是半吸血鬼。”
说话的是茨。他的声音从漆黑门板旁响起。
“也不是普通的半吸血鬼。”
“半吸血鬼有分等级吗?”
“不知道。不管怎么说,要单挑硬上的话还不晓得这里是不是有人能赢过他。”
“所以,我不是说了嘛。”
辛用“早知如此”的语气说了。
“有计划地两人一起上或许不会输,但应该还是我们被宰的几率比较大。那股妖气、森冷的长剑——光是回想就让人发寒。毕竟现在结盟才是最后的手段了。”
“说这话还太早。”
茨的声音插了进来。
“还有两个人——莎蒙阿姨跟晓鬼还没回来呦。”
艾伯特的声音由房间正中央问了:
“又没看到脸,你怎么知道是阿姨?”
“因为你一定是大叔啊。”
茨哈哈大笑。
“放心啦,我不会对那种中年妇女下手的。”
“胡说八道!”
艾伯特语气激昂。
愤怒的语气不似先前庄重,黑暗中多了奇妙气氛。
此时一张座椅中明显有个轮廓柔软的人影进了来。
“说人人到。”
辛滑稽地说着。
“好啦、结果如何?又让我们等待的价值吗?”
“遇到麻烦了啊!”
声音充满极度轻蔑。这是对自己而发的。
“你也是?”
艾伯特的声音让莎蒙咬牙切齿。
“话先说在前头,可不是那个叫做D的男人,是其他使用奇怪法术的家伙。明明还差一步就能用那小女孩来作饵抢来珠子了。下次遇到那家伙,我要把他大卸八块。”
话虽如此说,但莎蒙并没有看到那使用妖术的人——库罗洛古教授的模样,只记得而中嗫嚅的奇异暗示与声音。之所以看来如此愤怒,有九成是真心,剩下一成则是面子。
“是怎样的男人?”
“不晓得,没看到脸。”
“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就被打败了啊。”
莎蒙紧咬嘴唇。
宛若娇美花瓣的唇末流下纤细黑线——是血。
辛用仿佛要威压所有人的语气说道:
“不管怎么讲,你都搞砸了。”
“不许随便乱说。”
“算了、无妨。只是、好像真的有新的敌人出现了。在不晓得他真面目的情况下,全员各自行动会被人找到漏洞。虽然我们不晓得对方,但没准对方晓得我们。与其自信满满不如小心谨慎,就这样。”
茨一直嗤嗤笑着,用有如浮在空中的声音问:
“晓鬼怎么办?”
“那男人把独占一切当作有点,就算邀他也没用吧。”
艾伯特说了。
“团结合作跳过他如何?”
“这个好啊。”
茨的声音响起,还天真无邪地拍了拍手。
辛问:
“莎蒙怎么说?”
“随你们的意。”
她出人意料地干脆让步。
“就这么说定了。那么指挥由我负责。”
一瞬间幽暗中交混险恶气氛,但转瞬缓和。不知是因为对年长者的敬意,或者因为全员认为只是暂时的事所以接受了。
艾伯特问:
“那么要怎么做?”
“在那之前我想问一件事,是要问莎蒙。”
“什么事?”
“你说被人施了法术,那是怎么化解的?”
她没马上回答。隔了五、六息后说:
“等发现时已经解开了。”
“嗯。还有茨——你的样子也很奇怪,你开心得有些古怪,在隐瞒什么?”
如他所说,开心的笑声响了起来。惟有这发笑声模糊人影的右肩处肿胀高起,似乎是用绷带包着,伤势十分严重。
“赶快别再装出一副老大模样胡猜乱猜吧,要找碴也要说出是什么事啊,要说出什么事。”
“每个家伙都一样。”
辛的话不禁脱口而出。声音既无吃惊模样也没愤怒语气,而是相当愉快。
“好吧,大家都心怀鬼胎。不过要是连这等程度都没有,就算协调了也没用。那么听仔细了,我的想法是这样的——”
幽暗之中,似乎有更浓重的黑暗叠了上去。

翌朝,D离开小仓库走下海岸。
早晨正洋溢着溶溶晨光,但仿佛也残存夜晚黑暗。灰色云朵覆盖天空。
从昨晚展开殊死都的艾伯特“王国”旁边,沿海浪拍打的沙地再过去五、六公尺,沙滩上并列数艘动力船。每艘下方均铺有枕木,这装置不用费多大力气便能将船推向海面。船本身长四公尺,最大宽度二公尺多。若推上二、三吨货物,只要一名舵手即算额满。
可以看到甲板上拿着拖把的苏茵身影。胸前是橡胶制围裙以及橡胶制手套,下身虽无法确认,大概也是穿着橡胶靴吧。阳光晒黑的肌肤上浮有汗水。这是个寂静早朝,仿佛擦拭甲板的布声与呼吸声听来比海潮声更加响亮。自苏茵唇间流泻的吐气形成白色团块,随即如雾消散。在她身后巍巍耸立着的歪七扭八的漆黑断崖。
苏茵“嘿咻!”一声伸伸懒腰,两手叉腰,转到D这边是“唉呀!”了一声。
“起得这么早。再睡晚点没关系的。对了,你是在白天——”
话一出口,她慌忙用手掩住嘴巴。
两条视线不知如何是好的窥探D的模样,随即微微一笑。半吸血鬼似乎一如往常地毫不介意。
“四小时后就要下葬了。”
D在下面说着。潘爷爷的尸体将被埋葬于后院。这大概是在问“你不休息没关系吗?”的意思。
“挂念着死去的人烦恼操心也不会有进展。比起那些,更必须考虑今后的事。爷爷一下葬后,我就要出海捕鱼。”
D默默凝望擦拭额上汗水的女孩。
“清扫结束之后,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好啊。别客气,说吧。”
“麦茵史塔的城堡远吗?”
“这个嘛,走陆路从那岔路去骑马要一小时。”
“船的话多久?”
苏茵好像打了个寒颤。
“沿海岸过去的话不到三十分钟喔。可是、为什么要问这个?”
“那有我想看的东西。”
苏茵嘟起嘴唇思索着,之后突然用圆润的双手拍拍更园的双颊。
“好吧,我带你去。只要和我在一起的话,海上也好海下也好通通不用担心。”

前进十分钟后沙滩已然不见踪影,令人觉得大概足足有八十公尺的高耸峭壁矗立右方,船只破浪前进。
黝黑悬崖宛如一块班子几无凹凸起伏,亦无一抹绿意。
“到贵族的别墅地区为止一直都是这样啦,是那些家伙自己故意造成的。有种说法,说是为了想不让自己制造的海里东西回到他们所在的地方。”。
苏茵从三边覆有人造玻璃纤维的操舵室探出脸来做了说明。
感觉风从西方而来,似乎无力吹掀波浪。
她对立于船首的俊美身影说:
“请看看下边。”
D将目光由悬崖转开。
近三十公分的黑影优雅游过黑绿水下。
“这附近是鱼的宝库喔,特别是在夏天的一个礼拜内,因为连海流的方向也会改变,会把数不清的鱼类推过来。不过里面也有危险的家伙是——怎么了?”
可能是由D的侧脸感觉出了什么,苏茵觉得心脏的鼓动声极遽转大。
D没回答,仍旧俯瞰水中,不久后抬起头说:“没什么。”
“那就好——因为偶尔会有奇怪的家伙从深海跑出来。要是遇到那种东西的话,这种等级的船一下就完蛋了。话说回来,半吸血鬼会游泳吗?”
“你认为会吗?”
“不晓得。根据我听来的,据说贵族血统越浓的越会像根棒槌,可是总觉得你好像是个例外。”
苏茵仿佛要抵抗海风似的拨拨秀发。
二十分钟过去了。
在悬崖绵延不绝的彼方,雾霭环绕的畸形土地轮廓不住变得清晰。
在初次看到的人眼中,大概看来就像光滑律师网斜坡于白幔下无边开展。
距离再拉近后,若是没有海风吹蒙双眼,便可知道那绿色的真面目是一望无际的蓊郁树木,星散其中的白色物体应当是建筑物。
圆柱刻有难以置信的优美雕饰;突窗镶嵌看来仿若白绢帷幕缠绕的磨砂玻璃;雪白阶梯包围环绕结合古典及趋近现代造型的住宅周遭,宛若流星轨迹。
在好不容易才认出那是庭院的一块地方,整然排列的高大庭木、别致凉亭与电子照明灯虽残存留下,但这一切早在许久以前便已迎接了机能的毁灭,任谁都一望可知只有废灭的辉光沉眠其中。
即使知道那些是沾满血腥的黑暗生物的遗址,一旦亲眼目睹,仍有寂寞悲风萦绕胸中。
然后,便会发觉自己竟无比感同身受地,侧耳倾听风述说的远古荣华与灭亡之歌,进而为之愕然。
“从‘都城’来的学者说占地总共五十万坪,居住的贵族大略估计约一万人。”
苏茵将船停靠茫漠辽阔的港口,一面说着。雾霭光景开展眼前。
“所以连小艇也变成了这副模样,你看——”
凄怆景色充塞D的视野。
宛如自雾气沼泽中伸出的亡者手臂一般,突出海中的船头、帆柱、太阳能板……翻倒的船体、生锈的船底——那为数众多的行列死寂空虚。
在整然漂浮的成群小艇、斯库纳纵帆船⑧、潜水船中,活动着的是集体筑巢的异形海鸟,发出声响的则是波涛拍打声。
苏茵巧妙操纵引擎,动力船进入倾斜的白帆船与小艇之间。
当离靠岸尚有五公尺之际,D转过身来。
背后有水声响起了——是水泡破碎的声音。
她却没转头去看。
D正紧紧盯着。
战栗让苏茵浑身僵硬。
可怕。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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