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姬搞事情[女武替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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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姬搞事情[女武替番外篇]-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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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言倒没注意画戟的异样,裹着浴纱步入池中,玉阶的表面做过处理,雕出了防滑又不硌脚的纹路。当她顺当浸入浴汤中后,微烫的水温迅速驱逐走了晨练后身体的酸胀感,一时间面上神情都不由得舒展开些许,自喉头发出舒适的哼声:
“唔……”
身后画戟回过神,忙跪坐下来,搓碎包有木槿叶和各种香料的纱包,揉出泡沫为主子濯发。
许是浴房燃的香起了效用,抑或池中太过安逸,起初只是敛目假寐的拓跋言,没多久就真的困倦了。
迷蒙中她似乎还是浸在水里,但四周蒸腾的雾气太浓,以至于根本看不清四周,不过她能准确感受到,自己身边另有人在。
拓跋言不由自主的撩起水泼在了那同伴身上,引得她惊叫反击,两人像孩子一样追逐嬉戏,整个房间中回荡着欢畅的笑声。
如果这是梦,那就不要醒来的好。拓跋言想。
毕竟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如此恣意的笑闹过了。
玩玩耍了好一会儿,‘拓跋言’理所当然一伸手,将同伴揽在了怀中。
所触之处,肌肤温软滑腻,那丰腴有致的女体依恋贴在‘自己’身上,体温交织,手掌相握,对方温热吐息如羽毛扫过胸膛,惹得人遐想翩然。
“……我一定要努力活,活得长长的,争取死在你后面,这样也不至于到头来累你伤心。”
迷醉中的拓跋言呢喃回道:“那我就在奈何桥上等你,然后咱们手牵手投胎去,下辈子还在一起……”
“娘娘?”
画戟的声音将拓跋言自唤醒,她睁开眼睛,面前依旧是坤宁宫奢华无比的白玉浴池,自己一人倚在池边,指尖仿佛还残留着细微的温度与微妙触感。
然而,怀中空无一物。
拓跋言心头失落无比,再想细细回想梦中人,却只记得她有着软玉般温润的肌肤,可声音话语竟都蒙上了一层迷雾,看似缥缈模糊,然而无论如何也拨不开、吹不散。
她揉揉额角,暗叹一声。
罢了,不过是梦。
走出浴池,拓跋言在画戟服侍下擦身,问道:“宫里嫔妃什么时候来请安?”
原本新婚第二日要去见太后,但太后外出礼佛未归,眼下大业宫最贵重的主子便是拓跋皇后,自然没了新妇侍奉婆婆的规矩,不必端茶倒水伺候个陌生的老婆子。
画戟回答道:“按规矩是卯时,奴婢估摸着,再有小半个时辰小主们就该到了。”
她口上和拓跋言对答,手下活计做的飞快,手捧各色服饰的宫女鱼贯而入,恭敬的弯腰排成一列让她挑选,拓跋言对穿搭衣服没什么概念,也不好自己胡乱选,低咳一声。
画戟看出她的犹豫,上前道:“皇后娘娘今儿第一次见宫中小主,穿正红或明黄色更庄重,也显身份。”
拓跋将军装模作样思忖片刻,颔首:“可。”
穿衣,上妆,绾髻。
画戟为拓跋言梳了高髻,搭配上华贵的珠玉首饰,额贴花钿,发顶再戴一朵只有皇后才能簪的牡丹,整个人雍容典雅,即漂亮又大气。她挽着披帛在黄铜镜前转了好几圈,满面新奇,忍不住夸赞道:“你这丫头倒生了双巧手。”
画戟当然不敢居功,笑道:“娘娘花容月貌,怎么穿都好看。”
拓跋将军在丞相府待嫁时,继夫人乔氏所出的两个妹妹没少拿容貌挤兑她,后来听得烦了直接把俩人塞进井里‘反省’,耳边才得以清净。虽然她脸上总风轻云淡,好似什么也不在乎,心里却是极不好受的,有时也爱瞎琢磨,莫非自己真的带着男相错投了女儿胎?
思及此处拓跋皇后便只当画戟是奉承讨好她,一笑而过。
这时宫女通报:“福绵宫肖充仪来给娘娘请安了。”
肖充仪起了个大早,待她悉心梳洗妆扮一番,天都还暗着,却坚持坐上轿辇往坤宁宫赶。
身边宫女雀儿不解道:
“这大婚的日子,陛下去了翊坤宫,分明不喜皇后,您为何还……”
肖充仪扶了扶发鬓,柔声道:“镇北将军是咱们大燕国的英雄,如今入了宫做皇后,即使没有宠爱,也不妨碍我钦佩她的。这样的话以后不要讲了。”
雀儿口中称是,低头掩住嘴角无奈的苦笑。
自家充仪早年入潜邸侍奉,因着相貌好性子温柔,起初也受过宠,可眼见要抬侧妃,却被安氏横插一脚占了位置。后来圣上登基,资历最深的主子只捞到充仪,虽说除居贤妃位的安氏外,宫里属主子位分最高,可她木讷温吞惯了,也不晓得上进,渐渐就失掉了恩宠。
如今安贤妃独大,大婚夜皇帝都纵着她甩新后脸子,拓跋皇后在战场上厉害不假,可一个孤身入宫的无宠皇后,能斗得过有皇帝撑腰的安氏?
充仪若真和皇后亲近了,怕也得受牵连啊。
轿辇快到宫门前,此刻东方天际泛起鱼肚白,黎明近在眼前,肖充仪叫停抬辇的太监,步行走了最后一段路,坤宁宫守门宫人向她行礼:“充仪小主万福。”
肖充仪和善道:“本宫是来给皇后娘娘请安的,劳姑娘通报一声。”
宫人又是屈膝一礼,片刻后返奔过来回禀:“皇后娘娘请小主先到正殿等候。”
肖充仪在那宫女引领下进了坤宁宫,绕过影壁就见两个大宫女跪在院中,两人脸色苍白,真真可怜极了,但肖充仪并未置喙。
皇后自己的奴婢,还轮不到她一个充仪来发善心。
坤宁宫正殿上的皇后凤座空着,肖充仪进门略一沉吟,挑左手边第二个位子坐下,这时有小宫女奉了茶水和点心:“小主稍等,娘娘正在梳妆。”
用了半盏茶,刚放下瓷盏就听宫人唱和:“皇后娘娘驾到——”
她连忙站起身,恭敬屈膝跪下行半叩礼,垂眼未敢直视凤颜:“嫔妾充仪肖氏请皇后娘娘安,娘娘万福金安。”
镶了金边的正红裙裾于眼前拖迆而过,片刻后上方传来沉稳威严的女声:
“不必多礼,起来罢。”
肖充仪这才起身:“谢皇后娘娘。”
她小心坐下,抬眼向上,正和皇后双目相对。凤座之上的女子穿了一身火红裙装,肤色略深,坐姿显透出十足的霸道张扬,华丽高髻上垂下一枚水滴状珍珠在眉心,勾起嘴角微笑:
“充仪有心了,来得好早。”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更小黑龙。


第5章 第五章
正殿里肖充仪小心和拓跋皇后对话几句,发觉她其实是个极好说话的人。
肖充仪十四岁当初入潜邸,自此于后宅之中安静度日,皇帝上位登基后入宫做充仪,哪里见过拓跋言这样大气爽朗的女子。
从前想象中巾帼英豪的形象竟和眼前之人渐渐重合,仿佛从脑海中走出一般,看拓跋将军的眼神也越发热切敬慕。
拓跋言坦然受之,天下仰慕自己的女子千千万,早就习以为常。
两人聊得投机,有宫女来报:“甘泽宫林婕妤到。”
拓跋皇后道:“请她进来罢。”
林婕妤风风火火进殿,她穿一身碧色衣裙,鹅蛋脸上笑意盈盈,冲正座上皇后拜倒,娇声道:“嫔妾甘泽宫婕妤林氏请皇后娘娘千岁金安,愿娘娘常乐。”
拓跋言微微抬手,面上含笑:“林婕妤免礼,请起。”
林婕妤看着活泼开朗,礼数上却丝毫不差,口称皇后仁慈,又是恭谨一拜,这才起身直奔肖充仪座位那边去。
当下宫中嫔妃不多,拓跋皇后未曾入宫时,位分最高的是翊坤宫贤妃安氏,皇帝独宠安贤妃,妃位仅立安氏一人,九嫔除去肖充仪外,也只有个死去的侧妃顾氏追封昭仪,如此肖充仪倒成了安贤妃下第一人。
林婕妤福身给肖充仪问安,两人对视一眼,林婕妤略有些讨好的甜笑,喜滋滋挨着她坐下。
拓跋言把这些都看在眼中,若有所思,心想肖氏与林氏关系倒真是极好。
这会儿薛美人也到了,不早不晚踩着时间,美人以下的低位分小主没有进正殿给皇后请安的资格的,薛氏瞧着还算安分,木讷讷跪拜行礼。
安贤妃还不见踪影。
坤宁宫中气氛开始尴尬起来。
拓跋言噙着微笑,眼神冰冷,安氏这是要摆擂台和她叫阵。
殿中三位嫔妃哪能看不出皇后的恼意,肖充仪自顾自喝茶,林婕妤脸上的笑意收敛,安静坐着,薛美人则更像木头了,一动不动仿若要和椅子长在一起。
且将时间后退片刻,翊坤宫那边。
燕彻从床榻上坐起身,窗外天色还未亮,寝殿里只燃了寥寥几盏灯,亮度调的恰到好处,身侧被褥里尚残留着温热与幽淡馨香,安歌云却不知何处去了。
他披上外衣,循着隐约人声一路找到偏殿门口,窗纸上映照着几个模糊身影,坐在梳妆镜前的约莫是安歌云,燕彻鬼使神差停住脚步,侧耳倾听。
昨晚冒死来寻燕彻的陪嫁侍女正在为安歌云梳头,她轻声道:“娘娘,太医都说了,您怀着身孕不宜劳累,眼下时辰还早,为何不多歇息一会儿。”
安歌云细声道:“昨儿大婚夜,皇上本该陪着皇后,只恨我身子不济,竟惹他为我担忧。朝廷上的事已经够让皇上操劳,皇后娘娘那边就由我来请罪吧。”
侍女声音略有些提高,她愤愤道:
“娘娘和皇上伉俪情深,皇上亦说过多次,若有了皇子便可名正言顺封娘娘为后。好容易有了喜讯,您偏要瞒着皇上,倒让那个粗蛮女人夺了去——”
安歌云呵斥道:“住嘴!不许胡说!”
侍女身影直直跪下,她哽咽道:“娘娘不让画屏说实话,可是画屏真的替娘娘委屈,便是嫁进个普通人家做正头娘子,也强过在宫里心惊胆战的过活。您替太后抄了那么多卷经书,为绣佛像做寿礼险些熬坏眼睛,可太后有把您当儿媳看待吗?别人嫉恨娘娘得宠,谁知道娘娘的苦!”
屋子里沉默了一会儿,安歌云疲惫的声音传出来:
“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否则我也保不了你的性命。”
画屏无奈,只好应下。
燕彻只觉心中绞痛,他双拳紧握,死死咬住牙关。
若不是今日听得主仆二人谈话,他竟不知母亲私下刁难过歌云,更不知歌云受过这么多的苦,他以为自己能保护自己心爱的人,能守住祖宗江山基业、做出一番事业,竟都是空谈!
戴进忠不知什么时候跟了过来,他也不敢出声,弓着腰在一旁候着。
“陛下?”
燕彻回神,安歌云盛装打扮立在门前,她眼眶微红,慌乱捏着帕子跪倒:“妾有罪,妾不该背后议论皇后太后……”
燕彻哪里舍得她跪下,哪里舍得让她如此卑微,冲上前将安歌云抱在怀中。两个人拥抱着,四周侍女太监皆后退开,燕彻低声在安歌云耳边说:
“我只认你是妻子,歌云。母后也好,坤宁宫那个女人也好,还有拓跋晋老匹夫……总有一天,我会把自己的命运全部掌握在手中。”
安歌云落泪了,她说:“歌云从未怀疑过陛下的决心。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陛下若为儿女私情耽误了大业,那歌云便是千古罪人,只能以死谢罪了……彻哥哥,就算为了歌云,为了腹中的孩儿,下了朝去坤宁宫看看皇后娘娘吧。”
燕彻最终同意了安歌云的请求,但他执意不许安歌云踏足坤宁宫,安歌云也只能应下。两人温存片刻,燕彻换了朝服,登上龙撵上朝去了。
安歌云脸上的柔情渐渐淡去,她问画屏:“被拓跋氏罚跪的那两个侍女如何了?”
画屏忙道:“还在跪着,可怜见两个娇滴滴的美人儿,都说心慈则貌美,拓跋氏如此刻薄狠毒,连身边人都容不下,想来定丑过无盐。”
安歌云笑了:“或许吧,折腾了这么久,本宫也倦了,扶我去歇一会儿。别忘了卯时一刻命人到坤宁宫同传。”
画屏口中称是,扶安歌云回寝殿歇息。
请安,是皇上不准让去的,她一个弱女子,能违抗皇命么?
翊坤宫的宫女跪在正殿中央:“贤妃娘娘有孕在身,且胎气不稳,为保皇嗣,皇上特许免请安礼,望皇后娘娘体谅。”
拓跋言不言不语,她端起茶杯饮了一口,用杯盖拨弄碧色茶汤中茶叶,然后问画戟:
“皇后与贤妃,谁品级大?”
画戟上前道:“按本朝规制,皇后为超品,下设有贵、淑、贤、德四妃,皆是正一品。皇后是正妻,嫔位位分最高,也只是妾室。”
拓跋言放下茶杯,漠然道:“本宫没有问你,多嘴。”
画戟忙退回去。
翊坤宫宫女跪得膝盖生疼,偷偷抬眼看拓跋言,被她满身寒气惊的一抖,诺诺不语。
拓跋言森然问道:“本宫问你话,你为何不回答?”
那宫女仗着主子得宠,难免不把拓跋皇后放在眼中,方才行礼敷衍,语气用词也极嚣张。拓跋言的问话就是个明晃晃的坑,若答皇后贵过贤妃,她在皇后面前称贤妃为娘娘,是大不敬;若答贤妃有孕,贵过皇后,皇后同样拿住话柄直接打死她也是可以的。
拓跋言问了第三遍,殿中鸦雀无声,她道:“翊坤宫教的好规矩,掌脸二十。”
在本朝,掌脸与掌嘴是相似的两种刑罚,但后者多是罚自扇耳光、或他人代打,前者就要狠辣的多了,拿竹板抽打脸部,打几下就血肉模糊了。
宫女怕极,哭喊着叩头:“皇后娘娘,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拓跋言冷笑:“本宫教你个乖,你该感恩戴德才是,不知好歹的死奴才,听好了,本宫厌烦女人哭,行刑时若敢叫一声,立刻撵出宫去。”
两个内侍将宫女拖下去,竹板抽在皮肉上的声音传入殿内,所有人都默不作声。
拓跋言对画戟道:“给小主们续茶。”
画戟赶紧依次续茶。
按规矩,掌脸之后犯事宫人还要回来谢恩听训,那宫女一路爬过来,口中的血零零星星拖了一地,其状之惨令人不忍直视。
拓跋言叹气:“别怪本宫心狠,宫规如此,本宫也无可奈何。行了,回去禀告你家主子,好好养胎,以后都不用来请安了。”
撵走翊坤宫宫女,拓跋言笑着对三个嫔妃说:“贤妃不会教奴才,本宫是六宫之主,替她管教管教,倒让你们跟着枯坐。”
三人忙行礼,肖充仪道:“理应如此。”
拓跋言道:“劳三位妹妹起大早来请安,都回宫歇着吧,日子还长呢。”
肖充仪踏出殿门,院中两个大宫女已然跪了一早晨,神色萎靡,林婕妤追上来,亲热拉她:“表姐,你等等我。”
她二人也没坐撵轿,各自宫人隔着一段距离跟在后头,慢慢溜达着说话。
林婕妤嘟囔:“都说皇后娘娘英武,我本来将信将疑,可今天她一发怒,骇得我都不敢喘气了,好大的威势。”
肖充仪与有荣焉的笑:“自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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