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浅若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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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浅若止.-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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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暖意传入她的心底,正一步步消融她早已冰冻的心,一双手穿破黑暗伸到她蜷曲的身子前,拉着她的手似要带她逃离此处。
绿衣抬头看着天边的天色,又看了眼眼前相拥的两人。
雨停了,天边的乌云终是散去了。
“白沚。”
淮浅靠着他的胸膛轻唤了声。
白沚拉开两人,低头看着与她额头相对着,那双幽深的黑眸中映着她的苍白的脸,其中深含着柔情。
他苍白有些干裂的薄唇亲启,一张一合道出两个字足以让她看得清楚。
淮浅眼眶微红,下巴一抬,与他的双唇相贴。
他说的是。
“我在。”
……
白沚被她这般的动作一怔,感受到她唇上的动作,眼眸微暗,却瞥见不远处早已走远且背对着他们的绿衣,最终还是止住了。
他拉开两人的距离,低头轻吻了她的唇角,盯着她那双黑亮的双眸,低声道:“先离开这儿,你的住处在哪儿?”
淮浅现今才意识自己方才做了什么,脸一红,看到他所说的话,拉着他的衣袖,朝前走道:“跟我来。”
白沚看着她手上的衣袖,单手一勾牵住了她的纤瘦手,十指相扣。
淮浅一怔,脚步却未停,朝宅院走去。
而绿衣转身时他们俩早已走出了花园,连忙提步追上。
心内对那突然出现的男子好奇至极,见他与姑娘这般亲密,若不是是姑娘的恋人?可若是恋人为何过了这般久才来?
淮浅牵着他的手往前走着,脚步有些轻快,不知是见到他的缘故又或是其他,好似之前的阴霾瞬间都一扫而空了,她只觉得见到他就很开心了。
两人走着忽而瞥见正神色有些焦急往这边走来的竹卿,淮浅看不大清她,待她走进后才认出她,唤了声她,“竹卿。”
竹卿应声停下脚步,正想快步朝她走去,忽而感到她的身边还有其他人的气息,快步走去,蹙眉,“你如何?方才有人给我传消息说,有人闯入这儿。”
淮浅看见她嘴型,侧头瞥了眼身旁的人,对她浅笑道:“我没事,你放心,是白沚来了。”
竹卿一怔,俯身行礼,“参加白沚上神。”
白沚盯着她的眼眸中带着冷意,想起先前疯狂找寻淮浅时的无力和悲痛。
竹卿感受到了他的眼神,她却也不胆怯,她知晓这白沚为何这般看她,但她不后悔将淮浅藏匿在此,虽然对天上的那几位有些歉意,但她不后悔。
她身板直挺着,自愿承受他的视线。
忽而一道视线自竹卿的后方传来,与白沚相对,其间也是带着冷意。
两道视线无声相对抗击着,白沚盯着前方莫名出现的男子,再看他的穿着,大致可以猜出他的身份。
淮浅也是知晓白沚的眼神,却未看见竹卿身后男子,认为他正看着竹卿,她暗自捏了捏他的手,示意他适可而止。
白沚悠悠垂眸,挡住了眼眸中的凌厉,竹卿身后的男子也是瞬时消失在了原地。
“我有些累了,先回去吧。”淮浅出声道。
竹卿闻言点头。
三人回到了宅院,淮浅走回屋内有些劳累地坐在软塌上,竹卿想起什么眉头一皱,“你身子这般差为何还有冒着雨出来?”
淮浅浅笑,“这不是想在雨中赏雨么,无事的竹卿,我的身子我有分寸。”
“这就是你的有分寸?”
双耳失聪,双目不清,筋脉受损严重,内脏皆有损伤,魔气与仙气在体内失调乱窜,若是强行使用仙术,只会有性命之忧。
白沚带着清冷的声音传来,他方才定要帮她把脉,淮浅看着他的脸色越来越沉,看着他薄唇一张一合地说出这话,一时无语。
白沚见不说话的某人,扭头对着竹卿道:“她平日喝什么药?”
竹卿示意下人将药炉里的药渣端来,白沚接过一一查看着,须臾便变幻一副笔墨,写了几张单子给竹卿,“以后按这儿方子煎药。”
竹卿接过扫了一眼,下去吩咐下人。
淮浅在一旁嘴角带着浅笑静静看着他,说不出的温顺。
白沚抬眸看着她那张苍白的脸,长叹了一口气,起身走到她身边,俯身抱住她,“你就不能让我省省心么?”
淮浅轻靠他的怀里,沉吟,“有什么办法,我自小就这般,你不知?”
白沚下巴轻抵着她柔顺的脑袋,“何时记起的?”
淮浅知他问得是什么,淡淡道:“虚空唤回我魔性的那刻,应当是突破了你的神力,让我记起了。”她转身看着他,怒视,“你和墨白他们也是够狠心为何都不与我说!”
“当初想着若是你还记得便让你喝下忘情水,但没想到你已经忘了,之后墨白他们未与你说的事,我就不知了,那时我已下凡。”
白沚伸手抚摸着她的脸,轻声道。
淮浅躲开他的手,“之后呢!之后我是沈淮浅时为何不与我说!”
白沚盯着她唤了一声,“淮浅。”
她抬眸与他那双深沉的眼眸对视,耳边察觉到他气息,他淡淡道:“你不记得我,我又能与你说什么?”
她一时无言以对,是啊,她什么都忘了,可他一人却怀着她的记忆在人间流转了万年,而她却只想着自己的心情,记忆中丝毫没有他的记忆没心没肺的活了那么久。
淮浅伸手摸了摸他消瘦的脸,投入他的怀里,低沉道:“对不起。”
想对他说很多话,但最终只化为了这一句。
白沚未语,只是伸手回抱她,轻拍她的背。
她闷闷的声音自怀中响起,“我现今如同凡人一般,你可要保护我。”
白沚抱着她,在耳边低低回了句,淮浅听不见,但她知道他只回了一个字。
“好。”
……
之后的几日,淮浅不再做噩梦,醒来都会看到白沚坐在床边低头看着书,而她的手中牵着他的手。
他的手很凉,却不刺骨,她知晓他的身子必定不好,那时为了将她重塑仙骨必定耗去他一半的仙术,之后又承受了那八十一道天雷,定是损伤到了仙骨,身子必定毁坏了,再之后在人间轮回转世万年,这其间经历了什么她不知,但她只要他活着就好,其他的都可以慢慢来。
只要活着,她也一样。
只要她和他还活着。

白沚端着药给她喝,淮浅自觉端来看着他苍白消瘦的脸,“为何就我喝,你也该为你自己下个方子。”
白沚随意点头,“唔,下次。”
淮浅睨了他一眼,忽而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你如何找到我的?”
白沚料想到她会问这个,低头看着书,淡淡道:“我在天境缝隙中找寻你时,发现了一道移动的漏洞,猜想你会不会掉入其中,便等着那漏洞出现,最后跳入其间便来到魔界。”
淮浅好奇,“那你又是如何得知我在此?”
魔界那么大,如何找得到她?
白沚眼眸一闪,解释道:“那日听到了这儿的一个女婢与外头的人说话,说是宅院了一直住着一位姑娘,存着侥幸之心便跟来了。”
淮浅得知是这般经过,点了点头。
白沚没告诉她的是,他是一个地方一个地方搜寻过来的,找了两天两夜,但也是碰巧听到了那女婢的话,若是没有,只怕他现今还在找着。
上天待他不薄。
让他找到了他的命。
作者有话要说:岑利:“想着要不要给他们俩来个激情热吻,但,想想算了,毕竟还有外人在,哈哈哈,明天要回学校了,苦逼的生活又要开始,唉。”
存稿君送上。

☆、第五十九章

明媚的阳光洒在一处院子内,将院内的湿气拂去,屋内静默无声,只要一阵阵烹茶的声响传来,软塌上的人正低头看着桌面的棋盘,她面容苍白无色,身着微薄的外衫,随意地坐着,抬眸看着对面执着白子的女子,浅笑道:“我们俩这一瞎一聋倒也是凑成一对了。”
对面的人以一条素白的白绫遮住了眼,两指间夹着一粒白子往某处放下,随意道:“你的耳朵,他未与你说过什么?”
淮浅自是知晓她口中的“他”是何人,轻啧了一声,“不曾。”
“看来是不想医你了。”
淮浅看着她的嘴型,双眼一眯,“竹卿上君怕是不想活了吧?”
竹卿摸了摸手中的棋子,对着她的话毫不在意,“想活啊,怎会不想,但你现今……”
她话只说到一半,淮浅见此甩袖将桌上的棋局瞬时扫乱,一颗颗棋子散落在地上,如是短线的玉珠,啪嗒作响。
淮浅盯着此景,只能瞧见那棋子落地,却是什么声音都听不到,她未语,竹卿亦是。
良久,竹卿出声打破寂静,“这般生气作甚,不就说了几句你不爱听的嘛。”
回应她的只有无声。
淮浅不看她,双眼盯着地上的棋子,她听不见,自然不知方才竹卿说话了。
竹卿知此,却是淡笑未语。
“竹卿,你为何来魔界?”
对面的人突然发声,竹卿只是浅笑回复,“只是想来玩玩,也有些私事。”
竹卿从未与她说过此处是魔界,她也从未问过此处是何处。
“那日的黑衣男子?”
竹卿点头,淮浅回视浅笑,“没想到我们平日不谙世事的竹卿上君也会为了个男子这般啊。”
“情之一事难料。”
见竹卿说话此话,淮浅失笑,“你能这般将我藏在此处,却能不让外人知晓,看人来头不小。”她又是想了什么,有些惊讶地看着她,“你莫不是看上了魔君?”
那魔君已有无数妃子,且早已是老男人一个了。
竹卿闻言,嘴角不忍一抽,“收起你那些胡思乱想,没有的事。”
淮浅侧睨了她一眼,脑中不断在猜测,却开口问她是何人,毕竟要说的时候便会说的。
她早已猜出了此处是魔界,自她醒来后的第三日她便知晓了,虽说此处装饰如同是凡间一般,但气息还是不对,她现今是半魔半仙,魔气是如何的,她还是容易察觉到的,至于为何竹卿能将她藏于此处,这便不用多想了。
淮浅看着地面洒落的棋子,思虑一番,垂眸,“竹卿,外面如何了?”
竹卿一怔,淡笑,“外面啊,你那位应当未与上面的人说你的事,自然是还认为你早死了。”
淮浅点头,“妖界呢?”
“妖皇说是那次突袭仙界的事,单单是那虚空一人所做,他从未有下令过此事,近日还发出了告示对三界说是必定会抓到虚空给仙界一个交代,还说对你的仙逝感到悲痛万分。”
淮浅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笑,“呵,悲痛万分?只怕是心里笑开了花吧,他没盼着我死已是很好,还对着我伤心?”
话音一落,白沚正巧踏进屋内,扫了眼地上的棋子又看了眼淮浅,漫步走来,“喝药吧。”
淮浅抬眸与他对视,淡淡道:“白沚,你走吧。”
白沚闻言一怔,一旁的竹卿也是如此。
白沚一顿,蹙眉看向她,见她神色正常,开口正要说什么便被淮浅出声打断,“你说说你自来此后,对我说过最多的话,不是喝药就是喝药,我听得都觉得心寒,这还能不能好好在一起了?我看你还是走吧,我怕我看着你会打你。”
白沚:“……”
竹卿:“……”
竹卿觉得白沚能忍她这般久当真是奇迹,她嘴角微抽,起身往外走了,只留下两人。
房内的淮浅见身前人的神色越加阴沉,干笑了几声,“你,你冷静点,我只是开玩笑,别当真。你……”
她话还未说完,便被人揽入一个含着淡淡清香的怀抱。
他与她额头相对,深沉的双眸紧紧盯着她,她从中看到她自己。
他薄唇亲启。
他说,“我害怕,钰儿。”
淮浅一怔,忽而想起儿时的她有次生气对他吼了句,“你走啊,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摔下这句话后她就跑了。
那时她也是生气,之后她没过多久就气消了,原想去找他的,但又被墨白那小子拉去西海玩了,完全将这件事忘在了脑后。
待回到宫内时,只见那人站在她的殿前,有些呆滞地看着她,似是有些不敢相信,直至她走到他的面前时他才回神,双手一伸直接将她揽入了怀内,那双有些微颤的手紧紧抱着她,而她耳边说。
“别走,我害怕。”
他的声音暗哑至极,似是在隐忍着什么。
那时的她不知道,现在她知道了,那是恐慌啊,平日里那般清冷地人因她的话和拿消失的几日,他害怕了。
淮浅伸手拍了拍他的背,柔声道:“我说笑的,我怎么舍得让你走啊,你可是我心心念念这么久的人啊。”
两人静静的抱着,她身前的人拉开她,淡淡道了句,“喝药吧。”
淮浅:“……”
感觉自己上当了,还给她刚才柔情的白沚。

“白沚,我想回去了。”
白沚看着床上正在看书的人,她双眸盯着书上的文字,仿佛方才的话不是他说的一般。
他在心内长叹一口气,神色未变,低低应了声,“好。”
淮浅从书中抬头看着他比早先要好些的脸色,勾唇一笑,“没什么要问的?”
白沚收起她手中的书,随意放在床边,“没有。”
淮浅往床里挪了挪了,白沚掀开被子躺入,将她揽入怀内。
淮浅见他这般自然的动作不免哑声,之前是她对他说是让他与她躺一块儿,而他一开始是不愿,她对他道以前又不是没一起睡过,他才同意。
现今呢?这般自然?
她依偎在他怀中,抬头看他眯眼,“你真的没什么想问的?”
白沚看着她仰起的精致小脸,那双黝黑的眼在床边烛火的映照下显得湿漉漉地,犹如一只青雉的小鹿,而那眸内只有他,唇角微扬,低声,“没有,快点睡。”
她听着他低沉的声音,有些沙哑,不知为何有被人蛊惑的感觉,不自觉闭上了眼,临睡前迷迷糊糊地好似听到了他有些悠远的声音。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第二日醒来后,她睁开眼有些呆滞地看着床顶,她想着昨晚的声音,她分明听到了那道声音,可现今却是什么都听不到,莫不是耳朵快好了?
她想此不免有些激动,掀开被子坐起,正想下床却是被人拦住了腰身,“做什么?”
啊,她倒是身旁还坐个人,她扭头看着床边早已穿戴整齐的人,回复他,“起床啊,你何时起的?”
白沚侧头看她,浅笑道:“不早,一个时辰前。”
淮浅一噎,“为何不叫我起来?”
“看你睡得挺香的。”他伸手移去贴在她脸庞的细发,“就没叫你。”
淮浅被他的动作弄得一怔,正巧此时屋外的绿意唤了一声,“公子,可要传膳?”白沚随意应了一声,对她道:“收拾一下,吃饭吧。”
淮浅收拾了一番便走到屋内的桌前,拿起筷子吃起了早饭,对着一旁的白沚问:“竹卿来过了么?”
白沚随意道:“还未。”
淮浅看着他,静静道:“白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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