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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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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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舒的眼皮跳了跳——这种想法,她自己也曾揣度过。
可。那是太耻辱的记忆了……
见她因为他的话,表情变得不太对劲,傅令元收了半分笑意,双手抱臂:“不必道歉。是我承诺了会治好你,但凡没成功,责任都在我。”
他轻轻抠了下嘴唇,笑笑:“看来是我太中规中矩了。下一次给你尝试点新鲜玩意。今天这里临时没有准备。”
“……”阮舒不知道该做何回应。
傅令元走去床边,拽起浴巾围到腰上,接着往浴室走,几步后似突然想起来什么。回头问:“你这是心理疾病?”
一般这种情况下,都会被问起病因。阮舒眸光闪了一下,只回答:“我有在咨询心理医生。”
傅令元略一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如同已习惯不去冒昧追问他人隐私。。
他进浴室后,阮舒也捡起浴袍回去客房,快速地又冲了次澡,挑了件素色的女式睡衣换上。
整理自己的衣物时,她从包里翻出那份拟好的合同,才想起来这件事。带上它去找傅令元。
傅令元不在卧室。客厅里,他穿着灰色的抽绳运动裤和灰色健身工字背心,就地做俯卧撑。双臂的肌肉随着动作一起一伏。
阮舒没打扰他,就在一旁看着,半晌。他才翻了个身停下来,双手在后面一撑,坐在地上喘气。
“三哥平时都是这么晚还在健身吗?”阮舒随口一问。
傅令元稍稍抬眉,目光散漫地扫到她脸上,勾唇笑:“这不是原本该做的床上运动没做成嘛。”
阮舒:“……”
“找我?”傅令元敏锐地盯住她手里拿着的几张纸。“什么东西?”
阮舒抽出其中的一份递给他,强调措辞:“我的卖身合同。”
傅令元挑眉,接过,才看完第一句就绞住,对她掀眼皮子:“性伴侣?”
“怎么了吗?”阮舒以为哪出了错,仔细翻看自己手里的一份。
傅令元从地上爬起来,走到她面前,拧眉:“你把我们之间的关心定义为‘性伴侣’?”
阮舒狐疑:“有什么问题吗?”
转瞬,她想到“性伴侣”好像确实体现不了他们的互利互助,便又问:“那三哥觉得该怎么定义合适?”
傅令元冷哼一声,当着她的面直接把合同撕了,“我想你搞错了。”
“什么?”阮舒莫名其妙,凤目眯起,浮一丝冷意,“难道三哥要我简单粗暴地打上‘炮友’?情人?”
傅令元的眸子又清凛又深黑:“我是要你卖给我,可不是要你给我当情人当炮友当性伴侣。”
他逼近她,一字一顿,清清楚楚地说:“我是要你当傅太太!”


第042、“傅三的老婆”这个名头

阮舒诧异地抬起眉毛,不过一瞬,笑出声:“三哥,你太能开玩笑。”
“我是不是开玩笑,你看得很明白,这种时候不要在我面前装傻。”傅令元完全收起了闲散。
注视他沉肃认真的表情。阮舒渐渐收起笑意,神色归于沉寂,只留嘴唇稍微还剩一点弧度:“我的理解可不是这样的。”
“我的意思应该是这样理解的。”傅令元口吻冷硬地反驳。
“反正我的理解不是这样的。”阮舒森森凉凉地重复,强调完,转身就要回房间。
傅令元扣住她的手腕,将她一拽再一拉,阮舒直接被他带回来,一把撞进他的怀里。
“我的意思应该是这样理解的。”傅令元亦重复着强调,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与他对视,语气冷沉,“有区别吗?归根结底还不是同样一笔买卖?你执拗个什么劲儿?”
“有区别。不一样。”阮舒毫不犹豫地给出答案。
“有什么不一样?”傅令元眸光锐利。
“我不想。”阮舒神情冷淡。
“不想什么?”傅令元手指上的力道不自觉加重。
“我不想给你当老婆。”阮舒嘴角微微抿着。显得克制隐忍,默一秒,瞳仁幽黑地看着他。曼声道:“我宁愿当炮友,当情人,当性伴侣,也不想给你当老婆。”
傅令元似有点被她惹毛了,眼色微冷,“无论是炮友、情人抑或性伴侣,有哪一个名头比我傅三的老婆来得有威慑?”
“确实都没有。”阮舒拂开他捏在他下巴上的手指,却没能挣脱开他箍在她腰上的手臂,干脆不浪费力气,紧接着道,“可是,你傅三的老婆。我干不来,也没资格高攀。”
“干不来?”傅令元轻嗤,丢出话,“少在我面前装没自信。”
“高攀?”傅令元又轻嗤,丢出话,“少在我面前装卑微。”
“我怎么就干得来了?”阮舒蹙眉,“你当初明明说,我卖肉体给你就可以,如果给你当老婆,我卖掉的就是我的下半生。”
傅令元哼一声,不怀好意地说:“现在好像是我在卖自己的肉体来治你的肉体吧?”
阮舒:“……”
傅令元紧接着堵她:“条件你依旧拟,合同我依旧签。我没有对你做任何限制和要求。怎么就卖掉你的下半生了?”
阮舒狭长的凤目里转瞬即逝一抹精光:“包括卖肉的期限,我依旧可以自行设定?”
傅令元极轻地眯一下眼,带着烟草味的粗粝指腹抚上她的面庞,点头:“是。你自行设定。”
阮舒定睛瞅他,面色沉凝,心下思绪百转。
那日林承志对她的警告犹记在耳。若她答应,还是真是一语成谶,攀上傅家的高枝了……
***
阮舒自然并未当下给出明确答复。翌日,出乎意料的是。她的“艳照门”并未流出。不过,她作为傅令元的女伴一起出席三鑫集团慈善晚宴的事情在几个圈子里传了个遍。
关于她和傅令元之间关系的猜测,多数人认定她和前几个绯闻女友一样。很快就会成为炮灰。只是因为她本就狼藉的名声,大家对于她炮灰的命运,不若对其他女人同情。
好笑的是。即便流言在贬低着她,也因为“傅家”和“三鑫集团”这两个关键词,影响了这一天在公司里开会时,原本站队林承志一边的好几位高层,纷纷明里暗里地对阮舒示好,表现出愿意倒戈的心。
会议结束后,林承志寻着机会,跟着阮舒进到她的办公室里来。
“林总是还有什么事没有在刚刚的会议上讲完吗?”阮舒坐进皮质转椅里,以公事公办的脸睨他。
林承志在她对面落座,似笑非笑:“昨晚你没回家,在哪过的夜?”
阮舒的脸上飞快闪过一丝讥嘲,卸下领导的谱。闲适地往椅背后一靠,然后回以一贯的笑脸:“大伯父,我又不是第一次晚上没回家。之前你和大伯母可从未询问过我的去处。”
“和傅家老三在一起?”林承志不接她的太极,自顾自地问,别有意味地盯一眼她今天身上的连衣裙。“大伯父不记得,你什么时候喜欢穿裙子了,还是红颜色的。”
这条裙子确实不是她的。她昨晚临时去的傅令元那儿。总不能还穿晚宴上的旗袍来上班,裙子是从客房的衣柜里借来的。阮舒倒是头一次知道,林承志连对她的着衣风格都有所留意。
俗话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这个发现令阮舒心里头愈发警觉。面上,她旋开笑意,转移话题,“大伯父有闲工夫关心我穿什么,不如多花点心思跟进三鑫集团投资林氏一事的进度。”
经提醒。林承志的脸沉了沉,稍稍倾向阮舒一些,放低音量道:“昨天晚宴上,你的艳照,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阮舒抿着唇,不作回应。
林承志以为阮舒不相信。解释道:“我送去拍卖的确实是一张照片,但是一张获过奖的摄影作品。登记处的工作人员竟也没有给我详细地记录清楚。现在大家都误会是我拍卖自己侄女的艳照。”
“小舒,你是聪明人。好好想想就知道,做这件事,对我根本毫无益处。我不会傻到在这种关头公然羞辱你。”
见阮舒依旧没有反应。林承志略一顿,笑了笑,道:“那是你自己的照片,你比我清楚是如何来的。能拍出你这种照片的,肯定是之前和你交往过的男人。小舒,你该是和其中的某一位没有断干净,才阴沟里翻船的吧?我早提醒过你,女人的资本是有限的。”
“呵,还把脏水一并泼到我身上来。早点告诉大伯父,谁是这么搞。大伯父顺道连你的仇一起报。”林承志一边咬牙切齿,不忘表现出对她的关怀。
阮舒皮笑肉不笑:“我先谢谢大伯父的关心了。”
“不过,”林承志话锋一转,目光别有意味地逗留她脸上,笑笑,“原来小舒你喜欢和人玩s。m。”


第043、车子震动得厉害

阮舒表情无波,再一次不给林承志反应。
林承志也继续无视她的不反应,自说自话:“傅家老三刚从国外回来不久,估计对你过去的荒唐事并不太了解,只听说你的美名,所以一时对你图新鲜。但昨晚你那样的照片曝光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啧啧,很难不令人对你的私生活有所猜测。”
“大伯父以一个男人的角度很确定地告诉你,没有男人会想和一个已经被周围好些人穿了透并随时有可能给他戴绿帽子的女人认认真真地谈感情。小舒。你年纪不小了,别再乱折腾,踏踏实实地找个与咱们家门当户对的男人,好好过日子。”
“或者不门当户对也没关系,比咱们家矮一截的或许更合适,只要对你好,咱们家又不是没钱多养一个人——”
“大伯父,侄女我今天才发现,原来你很有潜质,不去当媒婆真是可惜了。”阮舒终于忍不住打断他,看似含笑的眸子里毫无温度,“是最近太闲了吗?闲到大伯父连三姑六婆的生意都揽来做了,一门心思关心我和谁处朋友,连在公司都要揪着我大加教育。”
办公室的门恰好在这个时候叩响,阮舒应了声“进来”,助理推门而入。对林承志问候了“林总”后,提醒阮舒今天要会面的合作商负责人已经来了。
阮舒点点头,从转椅里起身,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大伯父应该很喜欢我的这间办公室。既然闲着,那尽管爱呆多久呆多久。原谅我无法奉陪与你唠嗑,毕竟现在公司还是我在管着,各种大大小小的事情等着处理。”
话闭,她利落地往外走。
林承志并未因她这番嘲讽生怒,目送她的背影,最后门要带出去的一刻,与跟在阮舒身后的助理无声地对视一眼。
晚上,刚到家,庆嫂便迎上来,向阮舒汇报林妙芙的异常。
“三小姐傍晚回来到现在两个多钟头了,只把自己反锁房间里,晚饭没吃,连夫人的佛堂都没去,敲门她也不应。我悄悄贴门上听了听里头的动静,好像有哭声。”
看来是唐显扬做出正确的选择了。抿抿唇。阮舒吩咐:“去把她房间的备份钥匙找给我。”
少顷,阮舒端着庆嫂备给林妙芙的吃食上楼,直接用备份钥匙开了她的房门。
房间里一片安静,乍一看好像并没有人。
阮舒将吃食搁桌上时,发现桌上摊着相册。相册里,她和林妙芙以前的合影,全部都被抽出来剪成两部分,而但凡有她的那一部分,面容完全被刮花。
幼稚。
阮舒轻嗤,随手翻了下相册,不想,一翻就翻到那张唯一的五口全家福。
那是林妙芙一周岁当天去照相馆拍的。照片上的林妙芙打扮得像个小公主,被面容温柔的庄佩妤抱在怀里。她则八九岁的模样,站在后排,梳两扎大麻花辫,笑得竟还挺开心的。
阮舒瞬间被彼时自己天真无知的笑容刺了眼睛。神思一晃。她冷眼扫过照片上另外两个人,迅速地把相册合上。合上后,她的手指按在桌上,蜷成拳头,紧握数秒,才随着胸口一口浊气的吐出缓缓松弛。
随即她行至床边,盯着被子里?起来的一团人形,伸手掀开被子的一角。
林妙芙蜷缩着身体在睡觉,时不时还抽噎一下。身上的衣服没换,脸上的妆也没卸,眼睫上残留着水珠,眼线完全被泪水晕开。眼眶处黑乎乎的,眼睑下淌出黑色的泪痕。
阮舒面无表情地注视她,顷刻之后,正准备将她叫起。她突然翻过身来,眼睛迷迷糊糊地微微睁开缝,无意识地看了一眼,又阖上。不出两秒。她倏地重新睁开眼,惊异地从床上爬起来,生气地质问:“你怎么在这里?!”
视线扫过房门的手把,林妙芙又问:“你怎么进来的?!你进来干什么?!”
“想你是不是要把自己饿死在这里面。”阮舒的眼皮子掀她一眼,示意桌上的饭菜,就要走。
“我不要你管!”林妙芙甚是抓狂。
反观阮舒,很没所谓的样子,语气带了点冷:“随便你,爱吃不吃。”
林妙芙委屈的眼泪哗地下来:“是你!我知道就是你!又是你从中作梗!唐叔叔和唐阿姨都很喜欢我,他本来也都答应等我毕业就和我结婚的!突然改变主意肯定是因为你和他说了什么!”
阮舒眸光微凛:“我告诉过你,就算我和唐显扬分手,你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早点收了这条心。别再背着我偷偷去找他。否则我自有办法让你想见都见不到他。”
“你害死了爸爸!害得哥哥被抓!害得妈妈吃斋念佛!现在又来阻碍我的幸福!”林妙芙抓起枕头对准她砸过去,“你自己每天在外面和男人勾三搭四却破坏我正儿八经谈恋爱!下贱!下贱!”
阮舒抬起手臂挥开。枕头恰好飞向桌子,打翻搁在桌上的碗盘餐具,摔碎一地。
她的眸子黑得幽深,竟是笑了一下。缓缓道,“是啊,我是下贱……可我这么下贱的女人不要的男人,你还要死要活地往上贴。你岂不是比我更下贱?我们俩还真是好姐妹。”
林妙芙愣了愣,又羞又恼地再次抓起枕头狠狠丢过去。
阮舒已快一步开门走出去。
枕头砸中门板后掉落到地上。
林妙芙抱成一团嚎啕大哭。
***
这两天,林氏在商场里搞了两场大型养生现场会,主要目的在于给大家传播养生知识。并给在场八十岁以上的老年人,免费赠送保健品。最后要结束的那天下午,阮舒带上助理去巡视现场。
活动特别成功,阮舒少不得要对特意邀请来的宣讲专家表达感谢。正相聊甚欢,忽听有人在喊“下面的人小心!”
等阮舒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被冲过来的助理及时推开。几乎是同一时间,一大块广告牌自头顶上方坠落。将将砸在方才阮舒所站的位置,发出哐当一声巨大的响声,掀起一阵灰尘。
“阮总,你没事吧?”助理一副余悸未定的紧张模样,关切地询问阮舒。
“没事。”阮舒蹙眉摇摇头。方才在上面作业的人慌慌张张地跑下来向阮舒鞠躬道歉,“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们今天有个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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