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嫡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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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嫡妃-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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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使神差般地,他竟然不由自主地收回自己的手,缓缓地低下头去……

 第八十六章、苏大人请您自重。

    云棉看着面前那张渐渐靠近的俊脸心中一动,手中却是使力地推了他一下:“苏大人请您自重。”

    苏玄影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有些情不自禁了。亏得他向来脸皮比较厚,在放开云棉之后也没露出些许窘迫,反倒是趁着云棉不注意伸手取下她发间那支玉叶金蝉簪迅速收进衣袖中:“这就算是你送与我的定情信物了。”

    云棉小脸一红,嘴上却是不饶人:“谁要跟你定情。”

    苏玄影眼中含笑,将挂在腰间的一块刻着祥云图案的翡翠玉玦取下放进她的手中:“现在你收了我的信物,日后定是要嫁给我的。”

    说罢,趁着云棉望着手心里的玉玦云里雾里来不及拒绝时迅速转身离去,任身后的云棉几声呼喊,再也没停下步来。

    ……

    因着琉璃身子不好,便免了后宫众妃的晨昏定省,大家也乐得清闲。

    八月像是一个吉祥月似的,南方战事屡屡告捷的消息赶着趟儿似的陆续传进了太祥宫,慕容璟烨这两个月笼在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踏进后宫的次数也渐渐多了起来。

    夜里,敬事房的总管再来时,慕容璟烨也不再以国事繁重为由将他拒之门外。

    八月的风,着夏季的余热与初秋的凉意齐齐窗前的黄绫不动声色地穿入殿中。烛架上的蜡烛被风一扑,迅速灭了下去,待那风稍稍停下,它们又逗趣似的,小心翼翼地探出光来。

    李总管举着牌子跪在书案前恭声道:“皇上,该翻牌子了。”

    慕容璟烨闻声搁下笔抬眸望向他:“今年新进宫的秀女还有谁未侍寝过?”

    李总管便答:“回皇上,如今未侍寝过的新小主有三个,分别是落英阁的楚良人,翎祥阁的暮良人和黎春阁的穆充衣。”

    慕容璟烨站起身来绕过书案走到忠面前,他伸出去的手在黎落的侍寝牌上停了片刻,他稍一犹豫,拿起一旁楚落衣的牌子扔到忠怀里:“就她吧。”

    说罢,便又重新坐回到书案前,取过一封奏折细细地看了起来。

    忠接着牌子,弓着腰退出太祥殿。吴广祥便跟着他一同出去朝着落缳宫去了。

    关雎鸠正坐在院子里的桂树下乘凉,见吴广祥带着两个小太监从宫外走进来,她心中一喜,忙从石凳上站起身来整了整漩涡纹纱绣裙上坐出来的褶子,搭着冬青的手迎了上去。

    “这是哪阵儿喜气的风把吴公公给吹来了。”

    吴广祥笑着将拂尘搭在臂腕中,低头朝关雎鸠行了个礼道:“贤妃娘娘金安。”待关雎鸠叫起,他才直起腰来道:“今儿个皇上翻了楚良人的牌子,奴才奉旨过来通报一声。”

    关雎鸠一听这吴公公并不是来给自己传旨的,刚刚还绽在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住了,那张并不出众的脸蛋儿在淡淡的月光下甚至有些略显狰狞。

    “那你过去落英阁吧!”

    说着甩开冬青的手转身回了殿中,紧接着,那两扇雕花的墨绿色朱门便被“哐当”一声给关上了。

    吴广祥嘴角一抹无奈的笑,摇着头去了落英阁。

    关雎鸠同吴广祥的对话恰被落英阁屋外的香儿听了个清楚,她满心欢喜地跑回屋子里对着桌前的楚落衣道:“主子,皇上今儿个翻了您的牌子!”

    楚落衣正对着桌上的烛光绣花,听香儿这么一喊,她猛地站起身来,连绣花的撑子落在了脚边也顾不上捡。

    她那双怯生生的眸子里写满了不可置信:“香儿,你说得都是这么吗?”

    未待香儿回答,吴广祥倒是先迈进门来,朝着楚落衣笑盈盈地回答道:“自然是真的。”

    说罢,他又低头行了一礼道:“奴才给楚良人请安。”

    楚落衣忙走上前去道:“吴公公快快平身。”

    吴广祥这才笑着抬起头来温声道:“那承恩步辇就停在落缳宫外,楚良人赶紧收拾一下,可别误了时辰。”

    说罢,吴广祥便退出屋中。

    楚落衣像是在云里雾里似的,直到屋里只剩下她和香儿,她依旧恍如梦中。

    还是香儿提醒她道:“主子,沐浴更衣吧。”

    楚落衣这才回过神来,紧着时间收拾打扮。

    吴广祥在落缳外等了很久,直至那月亮高高地挂上枝头,又变亮了些,楚落衣才在香儿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她着了袭碎花翠纱露水百合裙,又在外面披了件云丝披肩。一头青丝挽成妩媚的双刀髻,皎洁的月光下,她的裙摆被夜风微微拂起,一阵淡淡的香气便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吴广祥稍稍愣了一下让那两个抬辇的小太监压低了步辇。

    楚落衣朝那两个压辇的小太监微微颔了下首,坐了上去。

    那步辇轻轻一晃,便离了地,抬辇的小太监步下生风般地朝着太祥宫中走去。

    每一条通往太祥宫的路,都是盛满期许的。那期许,又是各不相同的。

    就像楚落衣,她满心的期许便是经次,让贤妃不再像往日那般为难与她。

    可是单纯如她,这后宫中的为难欺负与勾心斗角是永远没有止尽的。

    承恩步辇在太祥宫的门口停下,楚落衣从辇上下来,踩着脚下那双浅碧色的绣鞋朝着太和殿走去。

    最终她在烛影错错的殿门前停下,刚伸出去的手有些犹豫的停住。

    身后的吴广祥便鼓励似的朝她挥挥手:“进去吧。”

    楚落衣这才定下心来,推开那扇门走了进去……

    慕容璟烨许是批折子批累了,楚落衣进去后便见他一只手拿着奏折,一只手撑在下腮处闭眼假寐。

    楚落衣便轻手轻脚地走到书案前,小心翼翼地将他手中的折子抽出来轻轻地放在案上。她又身上的云丝披肩搭在他的身上,却没想到,慕容璟烨就在这一刻突然醒来。

    两人就这样对视了片刻,楚落衣心神一慌,忙稍稍后退几步在慕容璟烨跟前跪下叩首:“臣妾……臣妾不是故意的……”

    慕容璟烨有心戏弄她,便将身上的云丝披肩取下用手指勾着举到她面前:“是这披肩上的香气将朕醺醒了。”

    楚落衣心中却是“咯噔”一下,忙磕头告罪:“臣妾知错了,若皇上不喜欢,臣妾这就去将这身上的味道洗去。”

    慕容璟烨眼中含笑,脸上却是故作严肃道:“可是朕这里没有浴桶供你沐浴。”

    楚落衣那小小的身板不停地颤抖着:“臣妾……臣妾……臣妾这就告退!”

    说罢便起身朝殿门口走去。

    只是她还未走几步,便被身后的慕容璟烨突然拦腰抱起:“刚入了朕的太和殿便要急着离开的妃子,你是朕见到的第一个。”

    楚落衣一张小脸瞬间涨得通红,她诚惶诚恐地将脸缩在他的怀中嗫嚅道:“臣妾是怕皇上生气。”

    “为何生气?”慕容璟烨挑眉看她。

    楚落衣便道:“因着臣妾身上的气味……”

    慕容璟烨微微一笑,低下头将一双薄唇凑到她耳边:“很好闻。”

    那轻微的呼吸,如同一支小手般挠着楚落衣的耳垂,又像是轻轻抓着她的心一般,叫她一颗惶恐的心在胸膛里“砰砰”乱跳。

    慕容璟烨看着她这含羞的模样,心中一动,便转身朝着寝殿内走去。

    因着值夜的宫人早已将烛架上的红烛撤去了一半,寝殿内要比外殿暗上许多。

    笼着金纱帐的龙床,充满意境的壁画,涂着棕色的花架,还有那摆在殿中的九龙百合鼎……一切的一切,都在微暗的烛光中变得旖旎起来。

    慕容璟烨将她轻轻地放在宽大的龙,楚落衣别过眼去不敢看他。

    她虽然知道接下来等待着自己的是什么,可是她依旧有些害怕。

    那是一种即将面临蜕变的害怕,也是一种对未来一无所知的害怕。

    慕容璟烨俯身望着她,长着细茧的手轻轻拂过她的脸颊:“怎么不看朕。”

    楚落衣便如实回答:“臣妾害怕。”

    “怕什么?”慕容璟烨又问。

    “不知道。”这一次,楚落衣终于正过头来望向他,一双雾蒙蒙的眸子里微微透露着恐惧。

    “别怕,朕会轻一点。”

    说罢,他那大手便顺着她的脸颊移向她纤细的脖颈处,继而又沿着她的脖颈向下落在她的胸前。

    待他伸着手指将她胸前的对排兰花扣一个时,她又是轻轻一颤。

    慕容璟烨站在背对着烛光的方向里,叫人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只是他手下温柔的动作却引得楚落衣一阵阵心动。而接下来将要面对什么,楚落衣却是脑子里一片空白。

    待她与他赤诚相对时,她觉得自己仿佛已经历过一番生死一般。许是感觉到了她的害怕,慕容璟烨忽然伸手盖住她的眼睛,还未等楚落衣完全适应眼前的黑暗,一具温热的身子忽然覆了上来,她甚至能感觉到那一点正对着自己昂首挺胸。楚落衣那张小脸忽然羞得通红,仿佛要滴下血来似的。

    慕容璟烨的声音又在她头顶轻轻响起:“准备好了吗?”

    楚落衣有些意乱神迷地点点头。

    慕容璟烨便卯足劲地挺起身子,只是他还未来得及将自己送进她体内,外面忽然不合时宜地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第八十七章、你想谋害慎嫔?

    慕容璟烨一张俊脸瞬间憋得通红,好事被打扰了,心里自然不爽。

    他没好气地朝着门口吼了一声:“滚!”

    却听见吴广祥尖细的声音隔着殿门传了进来:“皇上,慎嫔娘娘她不好了。”

    慕容璟烨心中一阵烦躁,又是冲着门口一吼:“她日日不都那样!”

    “可是,程太医说,在慎嫔娘娘的药渣里查出了断肠草。”

    断肠草,又叫钩吻,传说中神农尝百草,就是因为误食断肠草,肠子断成若干小截而死。

    现在慎嫔的药渣中竟被查出了至毒断肠草,这事定是不简单。

    慕容璟烨略一思量,翻身从楚落衣的身上下去了。

    楚落衣只觉得身上一空,紧接着那挨着皮肤的温热也随之消失,便有微冷的空气朝她袭来,不一会儿,她光洁的皮肤上便起了一层密密的鸡皮疙瘩。

    楚落衣来不及穿衣便翻身下床,从床边捡起慕容璟烨的衣裳,一件一件地为他穿戴整齐。她又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衣服穿在身上,她本想跟着慕容璟烨一道去看看,却不料还未等她开口,慕容璟烨却背对着她淡声道了一句“你早些歇着吧。”便朝着寝殿外走去。

    这个夜注定不平凡。

    慕容璟烨赶到华清宫的时候,殿中已经有不少人了。一向门可罗雀的华清宫此时倒是有些人满为患了。

    众人见皇上来了,忙屈膝行礼齐声道:“参见皇上。”

    慕容璟烨也顾不上叫他们起来,径直穿过人群走到蒋芷澜身边望着半开着的寝殿门道:“里面怎么样了?”

    蒋芷澜满面愁容地摇摇头:“程太医已经为慎嫔解了毒,只是慎嫔的身子经过这几年的煎熬,怕是……”

    慕容璟烨眉心一跳探头望向殿中:“怕是什么?”

    “怕是熬不过今年年底了。”蒋芷澜执起手中的帕子轻轻地拭了拭眼角,“皇上,您进去瞧瞧吧。”

    慕容璟烨便越过她走进寝殿。

    这是这些年他第一次踏进这里,在他的印象中,慎嫔向来喜欢花花草草,以前,他偶尔来她殿中小坐,总能闻见满室的花草香,如今,这里的空气里都充斥着汤药的苦味,仿佛要苦进人心里去的。窗台上摆着的几个描着青花的花盆早已蒙了灰,花盆中的土也凝成一块,黝黑的,干枯的,不知道有多久没植种过花草。窗户也是紧紧闭着的,整个殿中没有一丝阳光射进来,显得有些阴沉沉的。

    床榻上的女子,面色苍白地阖着眼,这些年的时光倒是没在她的脸上留下太多岁月的痕迹,反倒是那些病痛为她本就白皙的面庞上染了一层病态的苍白。

    程秋砚坐在床前,从布包里取出细细的银针,一根一根地扎在她的太阳穴周围,不一会儿,她的额头上便插满了银针,像只刺猬似的。

    慕容璟烨喉咙微微滚动了一下,有些说不清道不清的情绪堵在他的喉间,堵得他几欲窒息。

    他没敢靠近床边,只是站在寝殿的门口问了程秋砚南槿安的情况,便又颓着脑袋退了出去。

    外殿,蒋芷澜正坐在殿前的檀木椅子上色厉内荏地审着跪在殿下的一众宫人。见慕容璟烨出来,她本要起身行礼,却被他伸手制止:“你继续审吧,朕听着就好。”

    说罢,慕容璟烨便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蒋芷澜道了声“是”又接着刚才的身孕继续提问:“今日,是谁负责煎的药?”

    她一双细长的眸子一一扫过地上的宫人,其中一个穿着鹅黄色宫装的小宫女颤巍巍地跪了出来:“回淑妃娘娘……是……是奴婢。”

    那小宫女俯着身子趴在地上,恨不得钻进地底下去似的。

    “慎嫔的汤药里怎么会有断肠草?”

    蒋芷澜死死地盯着跪在地上缩成一小团的小宫女,严肃的声音中却是透着几分从容,仿佛一切都势在必得的样子。

    “奴婢……奴婢不知……”

    那小宫女的声音里沾了些哭腔。她本来是在殿后的小厨房里熬药,忽然听见厨房外传来几声奇怪的响声,她就循着声音找了出去,可是她刚出小厨房没有多远,那声音便又停了。她只好又返了回去。可谁知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那煎在灶上的药便被动了手脚。如今慎嫔娘娘命悬一线,全是因着她的疏忽,就算是她长了十个脑袋也是不够砍的。

    她虽知自己闯了大祸,但还是下意识地瞒下了这些。

    能多活一天是一天,左右那时小厨房也没有别人,她做过什么事除了她自己又没有别人知道。

    想到这,那小宫女稍稍地安下心。

    却不料她这说辞,蒋芷澜像是不信似的,她半眯着眸子盯着地上的宫女看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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