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嫡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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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嫡妃-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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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青槐因着被长公主留下抄写佛经,便遣了人过来送了贺礼。秦宛昀也因着身体未愈没有过来,翠云送过贺礼之后便匆匆离开了锦瑟宫。

    安清绾自打有了身孕,总是特别贪睡,待她收拾好来到锦瑟宫的时候,殿中已坐了不少前来道贺的人。

    云琅婳在安清绾踏进殿中的那一刻开始,眼神就若有似无地在她那平坦的上扫了几眼。

    然后又抬眸望向对面的暮凉夏,朝她微微点了点头。

    暮凉夏便会意地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安清绾向蒋芷澜道过贺后,径直走到江温尔身边,在她旁边的空位上坐下。

    “怎么不好好在宫中歇着?”

    江温尔低声道。

    安清绾浅浅一笑道:“若是不来,难免会落人话柄。”

    就在众人都在自己的座位上相互闲聊时,姗姗来迟的唐泠领着宛翠走了进来。

 第一百三十章、而你就是我的妻。

    “臣妾给淑妃娘娘请安,祝娘娘寿与天齐。”

    唐泠朝着座上的人盈盈一拜,又让宛翠将手中的盒子打开。

    只见里面是一方洁白的手帕,那手帕轻薄如翼,在门外的阳光的照射下,每一根丝线都仿佛闪着莹润的光芒。手帕朝上面,是几朵淡黄色的蒲公英,那帕子面上,蒲公英的绒毛清晰可见,若不细看,还真以为是包在手帕中的蒲公英。

    这布料,这绣工,足足可见是下了功夫的。

    众人皆是赞叹不已。

    蒋芷澜朝着唐泠微微点了点头:“这怕是本宫收到的最贵重的贺礼了。”

    礼重,情义也重。

    唐泠将盒子合上,交到碧桃手中:“娘娘喜欢就好。”

    待到所有人都差不多到齐了之后,蒋芷澜正想让大家伙去锦瑟宫的后园子里看戏,守在门外的太监却扯着嗓子禀道:“慎嫔娘娘驾到——”

    在座各人皆是神色各异。

    宫中的老人都知道蒋芷澜与南槿安的过节,她们自是乐意看这出好戏。

    宫中新人,对于这位慎嫔娘娘从来都是只知其人不见其面,只听别人说这位慎嫔娘娘体弱多病,常年宿在华清宫中不与外界往来,今日好不容易能一堵这慎嫔娘娘的真容,她们自是满心期待。

    蒋芷澜坐在殿上的双扶椅上,在听见宫人的通报声后,搁在扶手上的手紧紧地抠着扶手的表面。

    身虚体弱的南槿安在乔月的搀扶下缓缓行进殿中,许是因着常年不出门的缘故,南槿安的肤色要比一般人白出许多,再加上她本身就身子弱,面色显得分外苍白。

    她松开搭在乔月手腕上的手,勉强振奋着精神朝蒋芷澜拜了拜一拜道:“臣妾给淑妃娘娘请安。”

    可是蒋芷澜却仿若没有听见一般,双目失神的地望着殿下的蓝衣女子。

    身后的碧桃发觉到自家主子的不对经,忙低下头附在她耳边道:“主子,慎嫔娘娘在向你行礼呢!”

    蒋芷澜这才回过神来,对着南槿安道:“平……平身吧。”

    南槿安苍白一笑,直起身来:“今日是淑妃娘娘的生辰,臣妾带来了贺礼。”

    说罢,便有两个着蓝色宫装的小太监抬着一架色彩斑斓的画屏走了进来。

    画屏上,一个粉衣女子正在握着一把玉柄团扇在一簇花丛中扑着蝴蝶,而屏风的另一面,是一个端坐在石桌旁望着一个方向浅浅微笑着的女子。

    若是有细心的人,便可发现,那画屏的两面本是一幅画,只不过却被从中间断成了两幅。

    两幅画中的女子隔着一层薄如蝉翼的轻纱却不能彼此想见,那么近,又那么远。

    蒋芷澜望着那架画屏,眼中渐渐有了湿意。

    她努力将泪水逼回去,故作淡漠地对着南槿安寒暄了几句,便让碧桃领着两个宫人将那架画屏搬到了内阁。

    她又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朝着殿下众人道:“今日本宫生辰,众姐妹能过来道贺,本宫备受感动。后园子已搭了戏台子,请大家移步后园听戏。”

    众人皆是起身,齐声道了声:“是”,便簇拥着蒋芷澜去了后园。

    后园的戏台上已“咿咿呀呀”地唱了起来,见后宫众妃一起到来,大家忙停了唱词,纷纷跪下磕头:“参见各位娘娘。”

    待众妃落了座之后,蒋芷澜才朝他们一抬手,温声道:“都平身吧。”

    那些才诚惶诚恐地站起身来,之后便有小厮拿着戏折子呈到蒋芷澜面前让她点戏。

    蒋芷澜翻了翻,指着其中一页道:“就以这个《八仙贺寿》开场吧。”

    那小厮得了令,朝蒋芷澜拱手作了个揖便退了下去。不大一会儿,戏台子后便想起了“八仙贺寿”的背景乐。

    蒋芷澜又将戏折子递给挨着唐泠坐下的云琅婳:“这接下来的一出戏当嘉嫔妹妹来点。”

    云琅婳朝着接过那戏折子朝蒋芷澜笑了笑却将那戏折子递给了关雎鸠:“贤嫔姐姐是资历在妹妹之上,这第二出戏理应由贤嫔姐姐来点。”

    一旁的唐泠却笑着道:“云嫔妹妹此言差矣,虽说这贤嫔姐姐以前身居妃位,可今时不同往日,妹妹你育着大阿哥,身份地位自然不是一般人可以相提并论的,所以,本宫觉得这第二处戏,还是妹妹你来点吧。”

    唐泠话刚一说完,关雎鸠瞬间黑了脸,直接将戏折子往云琅婳手中一塞,没好气道:“你点吧,反正本宫也不喜欢听这些聒噪的声音。”

    说罢,她便借口身体不适,离席去锦瑟宫西暖阁歇着去了。

    唐泠执起帕子不动声色地捂住勾起笑容的嘴角,正了身子便去看戏。

    云琅婳见关雎鸠就这般走了,心里更是有些提不上神来,便随意点了个《大闹天宫》。

    之后又有其他妃子陆陆续续地点了戏,大家便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戏唱到第三场的时候,云琅婳说是要如厕,便起身离开了席位,在经过暮凉夏身旁时,她不着痕迹地朝暮凉夏看了一眼。

    暮凉夏会了意,在云琅婳离开不久后,也悄悄地离了席。

    锦瑟宫的一棵大杏树下,云琅婳给了暮凉夏一根针:

    “待你回去的时候,将这针放在她脚边。”

    暮凉夏接过她手中的针,端详了好一会儿,只见那针长得极为特殊,一根细针被直立着固定在一块又小又薄的木片上,将那木片放在手心里,那针刚好可以直立。

    “娘娘,这个真的可以吗?”

    云琅婳面上现出一个冷冷的笑容:“定会万无一失。”

    “那就好,臣妾定会将此事做得滴水不漏”

    说罢,暮凉夏将那枚针收好,告别了云琅婳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云琅婳伸手够住头顶的杏树枝,揪下一片叶子在手中揉烂后,又在锦瑟宫中绕了一大圈才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暮凉夏和安清绾的位置挨得很近。她伸手端过手边小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茶后,她又从腰间取出手帕擦了擦嘴,可是她手忽然一松,那手帕便飘飘扬扬地落在了安清绾脚下不远处。

    她便假装弯腰去捡帕子,又趁着没人注意,匆匆将袖中的针放在手帕边上后才将手帕捡起来。

    她直起腰来,朝着左右张望了几眼,确定没人注意后,这才安下心来看戏。

    慎嫔在听了几场戏后,身子实在撑不住,便告退离开了锦瑟宫。

    ——分界线——

    慕容璟烨用过晚膳之后,将黎落抱在,拉过的被子盖在她身上:“今天晚上早点睡,若是时间太晚朕回不来,你便不要等着了。”

    黎落轻轻揪住他的衣角提醒道:“你还没有为淑妃娘娘准备贺礼。”

    慕容璟烨伸手刮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子挑眉道:“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不高兴,缠着我不让我回宫么?”

    黎落抿着嘴唇从坐起身来:“我也想你只是我一个人的,可是你是皇上,有着三宫六院,总不能把所有的恩宠都给了我。”

    “唉,我是该说你识大体还是该心疼你?”

    慕容璟烨伸手将她搂进怀里,细细地嗅着她发间的清香。

    “你该说,得妻如黎落,夫复何求。”

    她话音刚落,又忽然噤了声。

    他的妻不是她,而是皇后。而当今后位虚缺,她这般说,若让有心人听了去,定会说她觊觎后位。

    慕容璟烨像是知道她心中的忌惮似的,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在这方小院里,没有皇上与穆充衣,有的只是慕容璟烨与穆黎落,而你就是我的妻。”

    黎落听了他这一番话,心中涌起阵阵感动。

    这样的日子太过美好,美好得就像一个梦,她有时候真的很怕这场梦一醒来,自己还是那个仰望他的不受宠的充衣,而他还是那个厌烦自己的高高在上的皇帝。

    想到这,她搂在他腰身上的手紧了紧:“今晚你若回不来,我明早做好早饭等你下早朝。”

    “好。”

    慕容璟烨松开她,又在她眉心印下一个吻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这个小院。

    锦瑟宫后园中,戏台子上的换了一套又一套的戏服,唱了一场又一场的戏文,等到天渐渐黑下来的时候,众人才有了些许乏意。

    就在大伙在“咿咿呀呀”的声音中昏昏欲睡之时,园子外面小太监的一声吆喝让大伙瞬间振作起来。

    “皇上驾到——”

    众人纷纷起身望向园子门口,待那抹明黄色的身影走进来时,众人又一齐行礼道:“参见皇上。”

    “众爱妃平身。”慕容璟烨背着手走到蒋芷澜面前,让吴广祥将手中的盒子递给她:“今日是爱妃的生辰,这是朕的贺礼。”

    蒋芷澜闻言,眼眶蓦地一酸,险些掉下泪来。被冷落了长达四个月之后,这是慕容璟烨第一次踏进锦瑟宫。她望着面前这张熟悉的俊脸,心中忽地涌起各种情绪。

    “臣妾……臣妾谢过皇上。”

    “啊——”

    慕容璟烨刚要伸手去扶她,忽地听见身后一声痛呼。

    众人纷纷转过头去朝发声处望去……

 第一百三十一章、朕的孩子

    只见安清绾满脸痛苦地捂着肚子,江温尔一脸紧张地扶住她,冲着身后的宫人喊:“快请太医!快去请太医!”

    慕容璟烨刚伸出去的手又忽然收了回来,他匆匆朝蒋芷澜说了声“免礼”,便朝着安清绾的方向跑去。

    “怎么了?”

    慕容璟烨从江温尔怀中接过安清绾,却见有源源不绝的鲜血从她的流出来,染红了她身上那件翡翠烟罗绮云裙。

    “快去请太医——”

    一种不详的预感在他心中升腾起来,他忙将安清绾打横抱起来,朝着东暖阁跑去。

    众人见状,知道不妙,纷纷跟着慕容璟烨离开了后园。

    待所有的人都离开之后,一个娇小的身影出现在后园安清绾的席位旁,她蹲去,在地上摸索了一阵,忽然摸到一个又小又薄的小木片。

    那人将手中的木片端详了一阵后,嘴角勾起一个得意的弧度,然后匆匆离开了后园。

    西暖阁中,关雎鸠听见东暖阁的动静,也忙赶了过去。

    “这边为何如此嘈杂?你们都不在后园听戏,怎么全过来东暖阁了?”

    关雎鸠扯了扯云琅婳的衣袖,低声问道。

    云琅婳一边望着东暖阁紧闭的房门一边道:“安贵人刚刚不小心绊倒,受了伤。”

    关雎鸠闻言,面上现出一抹若有所思的表情。

    “依刚刚那个情形,这安贵人怕是有了身孕,经过刚才那一绊,不知道这个孩子还保不保得住。”唐泠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这好端端的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一旁的蒋芷澜面色沉重地望着屋中。安贵人虽说是自己不小心绊倒的,可是事情发生在她这锦瑟宫,她作为一宫之主,亦有责任。

    江温尔满脸担忧地望着屋中,握着帕子的一双手轻轻地颤抖着。

    “主子,您就放心吧,安小主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会有事的。”

    忆秋握住江温尔有些冰冷的双手安慰道。

    “我就应该劝她今日别来的,忆秋若是我劝了她,今日的事就不会发生了。”

    江温尔反握住忆秋的手,满心自责。

    慕容璟烨满脸颓丧地立在门前,心中十分焦虑。

    人群中的慕子衿想了会,默默地走上前去,为他擦了擦额头上因为紧张而泌出来的细汗。

    慕容璟烨抬眸看了她一眼,动了动嘴巴:“纯儿,朕的孩子……”

    “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慕子衿伸手握住他的手,以示安慰。

    就在众人各怀心事之际,那扇紧闭着的门忽然“吱呀”一声,打开了。

    程秋砚满脸凝重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怎么样了?”

    慕容璟烨忙跑上前去,抓住程秋砚的肩膀问道。

    程秋砚缓缓地摇了摇头:“皇上……臣已经尽力了。”

    慕容璟烨闻言,身子一僵:“你是说……朕的孩子……没了?”

    程秋砚忽然“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是臣无能为力。”

    作为一个医者,看着生命在自己的手中一点点流逝是一件非常绝望的事。

    江温尔忽然穿过人群走上前去,望着跪在地上的程秋砚:“孩子怎么会没了呢?你的医术不是很高明吗?你救救清绾的孩子啊!”

    程秋砚低着头,依旧是刚才那句话:“臣无能为力了……”

    慕容璟烨闻言,闭了闭眼睛,然后默默转身,朝锦瑟宫外走去。

    深秋的月光将他颓丧的身影拉得老长老长,像是要延伸到看不见的地方。

    江温尔忽然丢下程秋砚,跌跌撞撞地跑进东暖阁中。

    ,安清绾静静地躺着。她一惯淡漠的脸上,此刻几乎透明。

    她在床边坐下,握住安清绾冰冷的手抵在自己的额头上捂着:“清绾,对不起,是江姐姐没有照顾好你……”

    待皇上离去,其他众人便也相继离开了锦瑟宫。

    长长的甬道上,两个身影在皎洁的月光下相互交叠在一起。

    “找到了吗?”

    其中一个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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