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国记同人)玉座之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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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国记同人)玉座之侧-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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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泰麒的少年容貌不同,徇麒虽然三岁就选了王,容貌却是二十岁左右的青年模样。蓝麒麟同黑麒麟,都是十分罕见的异色麒麟,这也是泰麒第一次见到自己以外的异色麒麟。徇麒果真如臻业所说,生来带着冰雪之色,冰蓝色的眼眸和长发,在戴国乍暖还寒的初春阳光下,如山巅冰雪一般,干净剔透又凛然威严。
——与景台甫的严肃不同,几乎感受不到身为仁兽的温慈。
徇麒步入仁重殿时,便向泰麒颔首质疑,但冷凝的眸光却一直停驻在臻业身上,薄唇轻启:“陨旋晷的效力尚未消失,公主竟然恢复了记忆。”
臻业干笑一下:“意外而已。还要多谢台甫慷慨借出宝重,让我一偿宿愿。只是对于我回到幼年又出现在蓬莱,台甫是否要解释一下呢?”因为使用宝重失去记忆并不奇怪,但原本说好的是,回到加入仙籍前的年纪,留在舜国,而结局却是,她变成了婴儿,在蓬莱长大。
徇麒抿着唇,既不解释,也没有聪明地转移话题,仅仅是单纯的没有回答。
泰麒第一次见到麒麟这般锋锐冷然地待人,而对方甚至不是敌人,而是王的爱女。凭借身为麒麟的直觉,泰麒觉得有些怪异。他想,若骁宗主上有一爱女,即便性格不合,他至少会待对方礼貌周到。
“台甫这般避而不答,莫不是舜出了什么问题?”臻业追问。
徇麒依旧是那副冷峻的模样,眸光轻闪:“公主若是好奇,自当回舜看看。”而后不再理会臻业,向泰麒打过招呼便去了掌客殿。
泰麒目送徇麒离去,难以接受地道:“徇台甫,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嗯……”臻业稍稍思考,道,“怎么说呢,待我大约有些不同,既稍微客气一些,又格外地针对。”
“不同?”泰麒对这个答案,直觉不安。
“大概因为,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关系。”臻业莞尔笑道。
不是的,泰麒在心里说。他不认为,麒麟会对王的女儿抱有这样的情绪,尤其臻业并未非正常地影响朝政。
泰麒看着臻业习以为常的模样,并没有说出自己的感觉。只是徇麒进入仁重殿便第一时间寻找臻业的眼神,叫他不得不在意。
看似冷静,但……着实复杂。可他又无法向臻业转达,那着实只是一种同为麒麟的直觉,他既看不分明,又无法诠释。
“总觉得……怀臻今日有些怪异。”未等泰麒说出自己的猜测,臻业似乎已经发现了什么。
“我也觉得徇台甫的……”
“你也觉得吧?台甫见到我竟然没有挑刺,很不符合怀臻一向的作风。从前……”
泰麒抿着唇,对臻业的抱怨一言不发,直觉让他更加不安。
徇麒回到掌客殿,冷峻的面容竟出现了一丝挣扎的表情,冰蓝色剔透如宝石的眼中更是复杂。
“嵌泽。”怀臻召唤一声。
“台甫。”一只通体雪白的七尾白狐从徇麒的影子中浮现,它虽属于大妖九尾一脉,却仅仅长出七尾,看起来还没有大妖的威严,竟是可爱居多。
“公主……这些年可还好?”
“公主总能让自己过得很好,只是,公主和泰台甫……”嵌泽将臻业与泰麒在蓬莱的接触一一道来。
“什么!?”听闻泰麒与臻业的往事,徇麒失手打掉了杯子,“身为……她怎么能!?”
“台甫,请恕属下直言。将丝毫没有记忆的公主送至蓬莱,原本便是极不妥当的。”更何况,嵌泽还被命令若非公主遇到生命危险则不得出现,即便当时感知到泰台甫的气,它也无法违背台甫的命令,将那些被遗忘的过去告知公主。而待到公主恢复记忆,她与泰台甫的羁绊便已不是自己可以阻止的了。
徇麒当然知道那极不妥当,但这也是无奈之举,若非如此,王根本就撑不到现在,而臻业亦会更加难过。
这么想着,徇麒自嘲一笑,他权衡多时方才做出选择,而他如今所做的,恐怕会让臻业永远无法原谅他,与他的初衷背道而驰。
沉默良久,徇麒清冷而悲怆的声音轻轻响起。
“也罢,由她去,不剩多少时间了。”就让公主最后,短暂地享受一次虚幻的幸福。
徇麒在白圭宫着实安静,他不主动拜访,也鲜少有人前来打扰他。至于其他国家的使臣,除去景王和景台甫亲自前来,其它国家都派出了官员,带着一份充满期许的贺仪。
因是旧识,虽不曾告知景麒臻业的身份,臻业与景王阳子倒也能说上几句。阳子是第一次做客白圭宫,而臻业却对白圭宫十分熟悉,阳子当面接受过骁宗和泰麒的致谢后,便由臻业带着游览白圭宫。景麒因听闻徇麒也在白圭宫,便与阳子说明后,前去拜访徇麒。
徇麒并不在掌客殿,景麒是在花园遇见他的。
“徇台甫。”
徇麒回身看到景麒淡金色的长发,想起除了他便只有景台甫前来,便回礼:“景台甫。”
两人具非多话之人,这般寒暄后便是相顾无言,此时花园里传来女子谈笑的声音,两人皆是耳尖微动,齐齐看看远处。
正是臻业和阳子。
“是主上和留姬夫人。”
徇麒大致也猜到了,泰王和泰麒既知公主身份,那便不是什么人都能有资格让公主作陪的,而公主熟识的延王、氾王、文公主等人亦未曾前来,是以公主身边之人除景王外不作他想。
徇麒凝眸注视着臻业,不知她与景王谈到什么,展眉浅笑的模样漂亮极了,甚至带着几分与她真正年龄不符的青春纯然,看不出半分与他朝堂争锋的公主威严。
一直是这样……
徇麒在心里想。
公主总是这样讨人喜欢,聪明又善解人意,虽有几分娇气但一贯识大体,可她从不曾对他这样心无城府的笑过,冷笑、干笑、嘲笑……无论什么神情,总带着几分不甘、不服,抑或得意,仿佛他们并非台甫和公主,而似敌人一般。
不是的……公主曾经极开心地对他笑过,在初见之时。而后,再也没有了。
他也曾想过对公主好一些,但是他不能。主上和宫中众人已然对公主宠溺有加,若他不对公主严格几分,公主是成不了材的。
只是公主大概,半点不会念他的好……
徇麒抬眸瞥过景麒看着景王的笑意,忽然觉得自己……着实可悲。

☆、第二十章 阿选余孽之乱

“我尚有些事,便不上前了,烦请景台甫替我向景王陛下致意。”徇麒微微垂眸,对景麒道。
“我会转达主上。”景麒看了徇麒一眼,礼貌地道。
徇麒转身离开花园,背后臻业和阳子的笑音隐隐约约,却将他隔在另一个世界。
“徇麒,不去见见公主吗?毕竟她是……”白正音的声音从影子中传出,除去仁重殿问候泰麒,徇麒并未再见臻业。
“她见到我,不过坏了她的好兴致。总不过这些日子了,我还是离她远些罢,日后……”徇麒没有说下去,臻业不来找他,想必未曾将他的话放在心里,只是主上有令,他不能直接告诉臻业,舜究竟发生了什么。
徇麒轻叹一声,眸中闪过一丝悲悯。
臻业,还什么都不知道……
这场庆典在各国的来访中顺利结束。徇麒前来告辞时,同样冷峻疏离,与臻业甚至没有多说一句话。
臻业对于徇麒怪异的举动有些疑惑,但另一件事让她暂时将莫名其妙的台甫放在一边。
——阿选余孽终于浮出水面,一股并不算小的力量。
臻业借赝品一事钓出白圭宫内不少阿选旧属,甚至连小司空都牵涉其中,骁宗为此大动干戈,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鸿基再度混乱起来。
也许是阿选昔年所为助长了那些人的胆子,阿选余孽竟然再次意图行刺泰麒。臻业虽有宾满在身,却到底不敌对方人多,当傲滥和嵌泽与对方缠斗时,一支飞箭射向泰麒,臻业来不及救助,只得靠着宾满带来的敏捷身法,勉强为泰麒挡住了这一剑。
“臻业!”倒下的臻业和浓郁的鲜血气息让泰麒不自觉地软倒在地……
“公主!”
“台甫!”
“泰麒!”
长夏宫仁重殿
“臻业!”徇麒从满是血的噩梦中惊醒,女怪正音从影子中显出身形。
“徇麒做噩梦了?”温柔的女怪满面担忧。
徇麒轻拭额角的冷汗,抬手之间衣袖滑下,露出手臂上噩梦般的斑点:“只是梦见臻业,遇到了危险。”
“只是梦而已,可能是你近日太过担忧公主了。”
“不……”徇麒轻声道,他觉得那是真的。唯一让他稍稍安心的是,臻业毕竟入了仙籍,不会轻易死去,而且他也没有感知到臻业有生命危险。
良久,徇麒又问:“主上呢?”
“主上最近似乎很少安寝,燕寝那边的灯一直没有熄下。”
徇麒道:“主上今晚在做什么?”
“主上在……翻看公主大学时作的策论。”
“那种稚嫩的东西……”徇麒的笑音似是轻嘲,又似克制着骄傲的温柔。
徇麒记得,臻业虽然聪慧,但初入大学时毕竟年幼,尚有几分青稚。她那样子站在一群比她年长许多的大学生中,显得格外有趣,叫人不由自主地……欣慰和骄傲。
徇麒回忆着过去时,正音也有些心不在焉。
“正音?”见女怪有些走神,徇麒唤了一声,“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主上是位伟大的父亲。”正音微微顿住声音后,从心而答。
徇麒微愣,肯定又惋惜:“主上的确是位伟大的父亲。若有天命,也会是不错的王。”可是,主上已经失去了天命。
“徇麒,天命是什么?”
“天命是……十分不讲道理的东西。”徇麒模棱两可地回答。
“徇麒……”正音欲言又止,终是道,“真的要隐瞒公主,直到最后吗?”
“这是王的命令,我无法违背。”
“可是……”正音话音未落,见徇麒冷峻的眼神盯着自己,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可是公主不会怨恨王,却会怨恨你,永远——正音到底没有说出口,她想徇麒是知道的。
白圭宫九悠殿
“托阿选余孽的福,得以在九悠殿住一回,倒是一偿宿愿。”臻业笑着对泰麒道。
徇麒的感觉并没有错,臻业虽然重伤,却没有危及生命,况且仙的身体恢复起来也很快,唯一有些不便的是,臻业的伤是冬器所致,至今未曾痊愈,更不能沐浴,为避免她身上的血腥味影响泰麒的健康,骁宗终于同意她暂住九悠殿。
“上次就想问了,你为什么对九悠殿这么执着呢?”
“这是我母亲住过的地方啊,骄王和骁宗都没有孩子,九悠殿的上一位主人便是我传说中的母亲华公主。”
“传说中的母亲?”
“因为记忆中没有任何印象。”臻业浅浅笑着,说,“虽然父王极好,但我偶尔也会想,母亲是什么样子的。从来只听说华公主膝行至蓬山以求宽恕,但我找遍了蓬山,也不曾寻到她半分踪迹,故而总想着,白圭宫的九悠殿或许是离母亲最接近的地方,抑或许我在九悠殿入睡,便能听到母亲的软语呢喃。”
“母亲的声音啊……”泰麒在蓬莱的母亲并未留给他十分温暖的回忆,但臻业找寻母亲温度的心意,叫他觉得无比温馨。
“嗯。”
“臻业。”
“嗯?”
“我、我可能要离开白圭宫一段时间。”
“泰王陛下的命令?”
“算是主上托付给我的任务,因为是阿选余孽在瑞州的残余。”
“这样啊,那你去吧,不必担心我,这点小伤等你回来就好了。”
“你要好好听医者的话。”
臻业得意地黠笑着:“看来你不知道,我可是舜最年轻的特级医师资格获得者,前无古人,后也暂无来者。”
泰麒微笑着:“等我回来。”
“好。”
此时他们都无法预料,终其一生,泰麒再没有在白圭宫里等到臻业。

☆、第二十一章 世间至哀之人

泰麒离宫后,臻业清晰地感觉到女官、侍者们的轻鄙态度不再克制,举手投足间皆是对她这个“海客”的蔑视。
对此,臻业未置一词。
只是,女官们的轻慢,连骁宗都有所察觉。不提臻业为其故友,即便只作为舜国公主、五山女仙,下官们这般态度也是极为不妥的。
“以往倒不觉得你有副好心胸,莫非只要待在九悠殿,你便怡然自乐?”骁宗踏入九悠殿,见臻业正靠在躺椅上看着医书,专注又安宁的模样,忍不住道。
“那么泰王陛下希望我如何做呢?在戴仍如此不安宁的时候。”臻业放下书,从容地对骁宗笑道,一双眼睛明亮温润,却着实难以看透。
“你便这般听之任之?”泰王觉得,多年不见,那个十三岁少年意气的臻业,也同所有人一般,被时间雕琢得圆滑深沉起来。
“否则呢?”臻业的黑眸看起来格外幽深,与泰麒琉璃一般剔透的黑眸不同,臻业的眼睛看似清透,实则幽深似海。
这才是臻业。
不是来自蓬莱的留姬,而是名扬诸国的留公主,臻业。
七岁考入大学,十岁自大学毕业,同时成为舜最年轻的特级药师,常世三贤者之一的百草公曾多次不无骄傲地称,他最小的弟子臻业青出于蓝,假以时日必会成为名载国史的伟大医者。后臻业游历诸国,仅凭自己的声名便得到数位王的召见,其中曾因缓解了当时采麟的失道之症而名扬诸国,至今还是常世最有名的黃医。待她回到舜国朝堂,又在短短十几年间成为一代名臣,被誉为“拥有王之气量的公主”,在诸国中极有盛名……
这样的臻业,绝不是她这段时间在戴,或者说在蒿里面前表现出的无害。
看,一旦蒿里不在身侧,面对自己这个泰王,她已不再吝惜笑里的锋锐,即便措辞再委婉,依旧带着几分一针见血的犀利,该说不愧是在徇麒身边长大的吗?
说起来,虽然蒿里曾谈及,对于当时将没有记忆的臻业从蓬莱带走之行为感到十分愧疚,但骁宗一直觉得,臻业和蒿里两人间,大约是臻业拐走了蒿里……
毕竟麒麟那种单纯透彻的性格,绝非臻业的对手。
轻笑一声,骁宗道:“我竟忘了,你可不需要我或者蒿里担心。”
“让泰王陛下劳神自是不敢,但要君的担心我仍是要的。”
“你……”
骁宗一时无语,又听臻业道:“你也要离开白圭宫吗?”
“果然瞒不住你。”
“如非你要离开,自是不需要担心我的。”即便臻业对女官们的鄙夷并未在意,但只要骁宗在,内廷女官绝不敢做出过分行为,但若骁宗离宫,唯一知道臻业身份的于宇根基不足,是无法护住臻业的。
见臻业对一切看的分明,骁宗再一次确认,自己的关心大约多此一举。
“你自多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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