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的欲望又很强烈,于是还是离了点距离,站直了身,垂着眼看他。
简天希看到阮晋文静静坐着,一件白色棉质背心包裹着他的上半身,虽然他身板比以前瘦弱了许多,但是肌理还在,骨架和肌肉的互相攀缠让他显得极为性感,是那种有点病态的性感。
房间里突然间有了丝怪异的气氛,两个人都知道,那是欲望。
如果再这样下去,保不准自己就不管不顾了,简天希心里颤颤打鼓,要与不要之间的斗争激烈角逐着。最后再理智的驱使下,他用刻意冰冷的话说:“卖游艇的事我还会考虑,你不用多担心了,今天晚了,你回去睡吧。”
阮晋文这晚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听简天希说完,竟然没有离开,反而往床上又坐了坐,拍了拍床沿,说:“我今晚不走了,就睡你这儿。反正……又不是没一起睡过。”
论耍赖和撒泼,阮晋文还是简天希头一个遇到的人,这小子一耍起赖来,简天希还真是招架不住。以前就是,在菲律宾好几次也是他先嚷嚷着要干一次,最后他自己被弄爽了还责骂简天希没人性连儿子的朋友都上。
简天希后来算是懂这小子的路子了,玩的时候不和你计较,事后所有账都会留着一起算呢。
如今他们两人的关系一直不清不楚,所以简天希当下问:“我是你什么人啊,你赖着我的床不走。”
其实也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把阮晋文又说懵了。他还没想过他们两人现如今到底算个什么事儿呢,就是觉得自己莫名依赖他,甚至有些割舍不开的味道,要说具体算个什么关系,阮晋文其实还没好好想明白。
因为没法回答他的话,也因为他有点逃避,所以沉默了片刻后,阮晋文还是乖乖回了自己的房间。
后来的几天,那个叫Da…vid的老外倒是真没来过,不过又陆陆续续来了些人来看游艇。
阮晋文这几天有点刻意躲着简天希,他其实心里因为那一晚一直不怎么得劲,觉得和简天希面对面时会有些尴尬。
一直到简天希带着律师和财务官和对方签了游艇的转让合同,他才知晓,原来简天希最终把游艇卖给了一对老年夫妇,对方出价有三千多万美金,比那个死老外给的多了去了。
一想到那个外国人没得到Hilson心爱的东西他心里就乐开花,想着去找简天希问问怎么回绝的人,才到书房门口就听见一些震天动地的事。
简天希在书房里电话有个坏习惯,不喜欢拿着听筒坐在那,他喜欢按了免提然后自己在房间里边踱步边和对方对话,也因此,阮晋文把那一通电话的内容听的清清楚楚。
电话里的人的声音他很熟悉,是他曾经痴迷了七年的人,简白。
简白的声音很焦虑也很无力,还带有一丝憔悴,他说:“余光在天津港的永美仓库那被爆|炸炸飞的流片伤到了脑袋,现在处于昏迷状态,已经有三天了,一直没醒来,而且医生说可能醒不来了。”
他还说:“Hilson,你有没有认识什么脑外科的专家医生,余光的事不能外传,永美才重组,余光如果出事,永美可能一蹶不振,很难再起来了。”
“我很担心,Hilson,你说我怎么办?他可能会死。”
后来简天希和简白说了什么阮晋文一句没听进去,他还沉浸在那一句“余光的事如果说出去了,永美就完蛋了”之中。
大半年前自己在香港做的所有事就是想要打败这个男人,想要搞垮他一手建立的商业帝国。现在这个机会来了,那么直白地摊在他面前,他突然感觉很不真实。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阮晋文给William去了电话,他问:“William,天津港那里的永美仓库出事了?”
William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和他联系了,听到他的声音很激动,又听他问天津的事,在那里说:“Vincent,你的病好转了吗?太后一直不提你的事,我又联系不到你,你在俄罗斯过得怎样?什么时候回北京?天津那里爆|炸了,是大爆|炸!不只是永美的仓库,新闻里都播了,死了很多人。”
阮晋文听他说完,和他说:“你去查查余光,看看他现在在哪,记得不要告诉任何人,也不要外传出去查到的事,等我的指示!”
William心里有疑问,很激动地问,“Vincent你什么意思?查余光?那爆炸和他有关吗?”
阮晋文已经冷静下来,说:“不是,不是和他有关。只是我听说,他那个时候正好在天津,你去查查他现在人在哪,据我所知,他应该在ICU里躺着。我想确定一下。”
William听到那个消息炸了,也不知道是兴奋还是怎么的,吊着嗓子说:“真的啊?他大爷的,这不是老天爷帮我们吗?Vincent这是一次很好的机会啊!”
阮晋文当然知道这是一次很好的机会,也知道这或许是他这辈子唯一一次可以绊倒余光的机会,他正想说什么,背后卧室门口传来一道低沉冷冽的声音,“那道声音说:“你不用查了,余光的确进了医院,现在生死未卜。”
阮晋文转过身,见到简天希正倚在门框处,脸色灰暗,眼神带着探究地盯着自己,这是听到自己在讲的电话了。
阮晋文和William道了声别,掐了电话线。然后对着简天希说:“你都听到我讲的电话了?”
其实也就是找个话题,因为这事是自己先偷听的他的电话,所以这会儿自己被偷听了阮晋文也没觉得自己有多委屈,就是觉得挺尴尬的,不知道和他说些什么。
想不到简天希点了点头,然后缓缓走近,问他,“你是不是还想着要打败余光?”
简天希整个身型都罩在阮晋文身上,气场大的令阮晋文都感觉快窒息了,这很让阮晋文有压力。其实他只不过是想找William再去把事情调查一下,至于要不要报复怎么报复这会儿都没想好呢,也因此他现在无法回答简天希。
可他这种默不出声在简天希眼里竟然成了一种承认。
简天希想到曾经阮晋文在自己面前谈起余光,就是那种咬牙切齿的憎恨,而这一切却全都因为他心里有个人,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儿子简白。所以一并觉得他还在对着简白念念不忘,伺机就要得到他,和他在一起。
这让简天希突然有了怅然若失的情绪,失望与难过交织在心里,苦涩的味道在他四肢百骸轮回窜动,整个人根本没法平静下来。他不想在阮晋文面前失控、于是用眼角淡淡扫了阮晋文一下就出了房间。
第二天一早,阮晋文在客厅里见到简天希独自坐在沙发那抽烟,他有心和他和好,靠过去,搭腔:“你那么早就起了?还是一晚没睡?”
简天希没说话,难得冷着脸,用一双眼睨着阮晋文。
“你这是做什么呀?这样看我怪吓人的。”阮晋文喃喃了一句。然后他看到放在茶几上的机票。
那机票上写的是自己的名字,目的地是北京。阮晋文诧异,抖了抖机票意思就是问简天希怎么回事。
简天希又吐了口烟圈,然后摁灭了手里的烟,人从靠坐的姿势变为双肘磕着膝盖的姿势。
他盯视了阮晋文几秒,对他说:“你是不是还想着打败余光?是不是还想着和简白在一起?我给你一次机会,就这一次!这是你回北京的机票,下午的航班,你这次要是失败了,以后就收了那些心思,死心塌地……跟着我。”
作者有话要说:很害怕两件事,第一件就是你们跑去看了我的《大人物》和《喜财录》之后因为不是你们喜欢的,回头不跟我了。
第二个就是害怕你们把我家阮阮当成了一个姑娘。应该有人懂我在说啥。
继续求评论。求花花。看看多少人在。
第54章 有情
。第五十三章 。
简天希丢了张机票给阮晋文,没等阮晋文说什么人就出了门,他去了南威尔士州的那个庄园。
走的时候其实也不是刻意的,因为提前已经和对方签了购买意向,所以这次去是要把所有手续办理妥当。只不过去的时间提前了两天,这也怪不得他,他其实也有些躲避,怕看着阮晋文这小子打包完行李一点不留恋的直接走人了,心里其实还是不怎么能接受。到底也在一起一段时间了,就算是养只小狗小猫也有感情的,更何况是这个让自己不怎么省心,自己又特别在乎的人。
简天希回到达尔文是五天后,他在Hunter valley要办理的事项众多,除了土地和房屋的接手,他还找人重新修葺了一下庄园里的房子,顺便也打扫了花园。他入手的庄园占地很大,河谷里整一片起伏连绵的山头全是已经在他名下的葡萄园。葡萄架笔直排列,又有序交错着,远远看过去就像是被神织成的一张密集又整齐的网,盖在断背山下。
庄园里除了有葡萄,还有个玫瑰园,这个季节还在花季,澳大利亚的玫瑰在世界上也很有名,多色系的花密密麻麻排列成花墙,因为一直有人打理,还在玫瑰园里搭起了穹顶形状的花架,在花架下穿梭,就像到了另一个神秘的世界。
简天希对这一些都很满意,心里想着如果和阮晋文在这里生活,他很有信心他的身体能恢复的很健康。他唯一不满意的是,五天时间里,阮晋文没给他来过一通电话。
其实在Hunter valley的每一个夜晚,简天希都有在想这个小子。想的东西也很单一,不过就是怎么才能让这小子断了对简白的念想,转而正视自己对他的心意。其实有过好几次简天希都觉得阮晋文应该懂自己对他的心思,只不过他不愿去面对。这就更糟糕了,这种现象很有可能还真是这小子其实对自己没一点点想法和能在一起的可能。
想到此,简天希的心情就很郁闷,这还是他这一生头一次在感情方面觉得失意,以前他哪需要这么费心思的对人好啊,都是看对眼了就在一起了,之后在一起磕磕碰碰,一不顺心也就分了。从来不会有类似于在阮晋文那里碰一鼻子灰还上赶着捧着一颗热乎乎的心给对方的可能。这是真喜欢上了,非常非常。
所以,回到达尔文之前简天希就当下决定,就算这小子跑去北京了,就算余光真不幸去世了,他也要把他追到手。阮晋文和他儿子简白,绝无可能。
虽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是回到达尔文的家的时候,简天希心里仍是抱有一丝希望,希望他人留了下来。
可是打开门,是自己离开前一模一样的状况,除了茶几上少了的那张机票,其他还真看不出这几天有人在此居住过的痕迹。
简天希又跑去了阮晋文的卧室,这下一颗心所幸DOWN到了底。卧室里阮晋文的东西全在,衣服行李没少一件,连小山博士最近帮忙制订的复健计划都还整齐的放在边桌上。所以,这是什么都不要了,连命都无所谓,激动的裸着直奔机场去了?
简天希从阮晋文的卧室里出来,步子沉重得有如灌了铅一样。他目光空洞,心里更是空落落的好似被人剐了一块肉似的,痛到有些麻木。他走到房子的正门玄关处,坐在阶梯上抽烟,神情是从未有过的挫败和失意。
他边抽烟边想:这小子到头来还是一心向着简白,自己对他再好似乎也无济于事。他心里有了些动摇,如果真是强扭的瓜,还不如不要。可是,又有股不甘的情绪突然冒了出来。两方不同的想法就这样激烈的绞着着,让他没法确定自己下一部的行动。
就在他颓着脑袋不知所措的时候,院子的铁门“当”的响了一下,简天希抬眸,然后看到了自己心里时刻没放下的那个小王八蛋。
阮晋文才晃着从外头回来,进院子直接看到了失踪了五天的简天希,他一股怨气上来了,气势汹汹朝那个人走去,走到简天希面前,直接揪着他的领口把他人拽了起来,嘴里骂:“你丫的有病啊!这几天跑哪去了,把我一个人丢这。你不知道我是病人吗?需要人照顾!我他妈的连饭都不会做,你是不是故意要饿死我。你不是说你要照顾我的吗,你这叫照顾吗……唔……唔……”
后面的话全都被简天希的吻给吞没了。
简天希两手紧紧揽住阮晋文,恨不得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他领口被阮晋文揪着,这会儿反而让他得了方便,亲起阮晋文的嘴又狠又准又有力。
简天希的这个吻不像是柔情蜜意的传述,倒像是一种惩罚一样,啃在阮晋文的唇上又猛又令人生痛。
直到把阮晋文口腔里的氧气都给抽没了简天希才松口,然后额头抵着阮晋文的问:“你没回北京啊?”
阮晋文被他这一嘴咬的有些心乱,原本的气势也在这一吻之后削弱了不少,被他问了,他龇着牙说:“你丫的哪只耳朵听我说我要回北京了。”
简天希听他说完,“呵呵”傻笑了两下,没说话。
阮晋文又说:“我是想要活命,难得你请得到小山博士,我留下来等着把病看好。”
“所以只是为了看病,才留下的吗?”简天希仍没松手,揽着阮晋文的手臂反而紧了紧,手掌整个覆在他的后背,掌心里的热度透过他的衬衣烙在他的皮肤上,仿佛带着把火。
阮晋文小抬头看他,这个男人的眼神很迫切,也很专注,盯视人的时候让人很有压力,他不想被他的气势压住,转而问他:“要不然呢?”
这一下,简天希的眼神就暗了下去,不过他面上的表情没怎么大起大落,额头缓缓从阮晋文额头离开,动作一看就是带着股失落的情绪。
阮晋文又问:“你还没说你上哪了,你把我一个人丢下是不是跑去和什么前男友玩疯了?”
简天希眼睛又瞟回阮晋文脸上,像是在打量他说这话的意思,然后他看到阮晋文只不过随意一问的神情,心里一涩,回:“我们两都是成年人,又不是恋人关系,我偶尔离开几天,你也犯不着这么责骂我吧,我看你这几天过得也还不错,气色都比我之前在的时候好了许多。”
“好个屁!”简天希一说完,阮晋文就开骂了,“你丫的不知道我那天在家一直等你等到天黑吗?我还以为你只不过出去外头转转,谁他妈知道你转着人就不见了。你不知道我不会做饭啊?我那一天什么都没吃,饿的眼都花了。”
阮晋文越说越来气,也越说越委屈,不过他这一句倒是说的是事实。这少爷会玩会折腾,但是因为从小是娇养惯的,在做家务这一块的确是一窍不通。尤其是做饭,他不把厨房给烧了就谢天谢地了。也因为这样,即使那几年在美国,他也是外卖或者在外头觅食。后来时少卿遇到麻烦住进了他家,当时也是因为时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