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
花月满尤其惊悚,这人是疯了不成?
桂白一边笑着,一边将怀里的小铜镜举了起来,花月满一看,好嘛,由于她刚刚以脸砸琴,现在自己的脸上倒一道道全是琴弦的印子。
不过……
花月满左右看了看,并没有发现这样的自己有多可笑啊?那边那位少爷至于笑的如此要死不活吗?
“小满子,这个给你。”慢慢的,桂白收起了脸上的笑意,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油纸包,扔在了花月满的怀里。
花月满打开一看,当即双眼兴奋的冒金光:“烧鸡!”她是有多久没吃肉了,估摸着两只手都已经数不过来了。
抬眼朝着已经站起身子的桂白看了去,她第一次发现,桂白这个人其实也挺顺眼的,虽然没有司慕冉的温润,也没有刘默的绛尊高雅,但他的身上却独带着一种江南女子的小家碧玉,用比较直白一点的话来说,就是秀气。
“别恶心巴拉的看着我。”桂白皱了皱眉,“赶紧吃,吃完了记得把床给我铺了。”说完,傲娇的走了。
花月满将烧鸡揣在了怀里,一边去找七巧分享,一边纳闷的挠头,这桂白少爷还真是风一阵雨一阵,十足精神病的潜质。
第二百一十三章 怎么会在这里遇见你
祈天,沐华宫。
刘默靠在椅子上,看着一张张由暗卫们传回来的讯息,长长的眉拧了又拧。
黄木舟躬身站在案几的另一面,也是忧心忡忡:“属下已经派人将整个祈天搜查了三遍,就连城边的郊外也不曾放过,但并没有打探到任何关于梅姑娘的消息。”
刘默将手中的字条扔在了桌子上:“也许那位梅姑娘本就不是祈天的子民,一会你派人去问问守城的宋席,看看半个月前可有什么特殊的人出入过祈天。”
黄木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是。”
刘默寻了个舒适的的姿势,单手支撑起了自己的面颊,狭长的眸眯了又眯。
这半个,他派人马不停蹄的寻找着,可却仍旧一无所获,他其实一开始就算准了花月满会离开祈天,但却并没有想到连那个梅姑娘都不是祈天的子民。
如今真算是大海捞针,看样子他若是不惊动几国,还真的是找不到她了。
徐长泽匆匆从门外走了进来,弯了弯腰,语速极快的道:“太子爷,螟蛉国国主下了邀请函,邀请太子爷与使者前去做客,螟蛉国素来与祈天交好,皇上刚刚下旨,让太子后日前往。”
黄木舟皱了皱眉:“这……难道要拖延找寻太子妃的事宜?”
徐长泽沉默着不回答,如此简单的事情,他知道他就算是不说明的话,太子爷也是应该知道的。
半个月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但太子妃却迟迟未曾有任何的音信,祈天帝早已放弃了搜寻太子妃的希望,或者说,对于祈天帝,太子妃是死是活,能不能回到皇宫都无所谓,毕竟现在侧妃已经进宫,就算这个太子妃找不回来,再重新选一个就是了。
只是太子爷这边迟迟不松口,皇后和太后那边又一直吹着耳边风,祈天帝也不好明面上收回羽林军的成命,刚巧螟蛉国国主下了邀请函,祈天帝正可以借着这次的机会,让太子爷离开祈天一段时间,慢慢也磨消了找寻太子妃的心意。
果然,刘默长眉一敛:“父皇果然是精打细算,步步为营。”不过又迅速舒展,勾了勾唇角,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这样也好,既我已打定主意要惊动几国,不如就趁着这个机会先从螟蛉国着手好了。”
螟蛉国主城,李府。
要说这李府,可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和瑶蓝的贾府差不多,这李府的老爷也是从官场上告老还乡的人物,再加上李府本就家大业大,所以无论是谁一提到‘李府’两个字,总是会羡慕的竖起大拇指。
今日是李老爷七十大寿的日子,从早上开始,便是有络绎不绝的人接连登门造访。
花月满所在的戏班子也是一早的就进了府门,在府里的人都忙活着宾客的时候,她们的新班子则是忙着搭建台子,换衣化妆。
梅姑娘似乎和这府里的人都很熟络,总是有人和她打招呼,这不,眼下刚刚走了几个打招呼的,府里的小厮又走了过来。
“梅姑娘,我家老爷有请。”
梅姑娘点了点头,刚要迈步前去,又忽然有停下了脚步,转头望了望,见花月满站在一边发呆着,招了招手。
“小满子,你随着我走一趟。”
花月满点了点头,跟上了梅姑娘的步子,随着她一起跟着小厮朝着府里面走了去,不过走着走着,她就发现不对了,这梅姑娘对李府熟悉的程度,根本就不亚于那领路的小厮,哪里有坑,哪里有包,根本不用小厮提醒便是能直接绕开。
这……
怎么像是回到了自己家一样?
梅姑娘的脸色并不是很好,施着淡淡胭脂的面颊,显得有几分苍白,就连丹红的双唇似乎都失去了往日的光泽。
“你在门口等着我吧。”
上了台阶,梅姑娘淡淡的留了句话,便是独自一个人推门走了进去。
花月满无聊的站在门口数着院子里堆积的落叶,正研究着要不要找个地方先打个盹,却忽然听见屋子里响起了一个她很是熟悉的声音。
“坐吧,李老爷在换衣服,一会就好了。”
梅姑娘一向不欺生:“这位公子面生的很,不像是螟蛉国的人。”
男子的声音再次响起:“路过,顺便来看看李老爷。”
屋子里只不过是简单的几句对话,却让花月满从心尖颤悠到了脚底,她不敢置信的抠了抠自己的耳朵,转身踮脚趴在了窗户上,将窗户纸捅了个小洞。
摆放雅致的屋子里,梅姑娘就坐在花月满所趴着的窗户下面,而在她的对面,此时坐着一位温润男子,那男子带着淡淡笑意的面颊,如玉一般温润无暇,光是让人看着,便觉得很是温暖舒服。
可此刻趴在窗外的花月满,却看的惊讶万分,慢慢缩回了身子,蹲在墙根底下呆愣的回不过神。
司慕冉……
他怎么会在螟蛉国?
“你来了?”屋子里响起了一个年迈的声音,估摸着就是那个李老爷了。
花月满正听得全神贯注,忽然见一名面色发冷的中年男子上了台阶,淡淡的扫了一眼她之后,敲了三声的房门。
紧接着,李老爷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您的马车我已经准备好了,外面自有人接应您,恭送您去后门。”
“那我就不叨扰了。”司慕冉的声音紧跟其后,然后就是一连串轻微的脚步声。
花月满当即站起了身子,想都没想的直接绕道了屋子的另一侧,随着她刚刚拐到了一边,紧闭的房门便被打开了,司慕冉缓缓走了出来,脸上的笑意尽失,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一双淡墨的眉紧皱。
在冷脸男人躬身的护送下,司慕冉避开了前院热闹的人群,直接走进了小路,似乎很怕有人发现他的行踪一般。
花月满愣愣的回不过神,一来是不知道他为何会如此神秘的出现在这里,二来是她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走出去见见他。
不见……
她犯贱的痒痒。
见……
她怎么瞧司慕冉怎么都是一副偷偷摸摸前来的样子,本就是不想本人看见,若是这个时候她突然出现,真怕这惊喜直接就变成了惊吓。
“小满子。”就在花月满正纠结的挠头时,屋子里忽然响起了梅姑娘的声音,“你进来一下。”
花月满一个激灵,下意识的朝着司慕冉消失的方向望了望,喜忧参半。
据说,内力好的人听力都变态的惊人,就好比刘默那个禽兽,每次都能一字不落的听见她是如何将他贬的一文不值的。
她站在原地望了一会,并没有看见司慕冉去而复返的奇迹,喜慢慢被忧吞没,有些无奈的想笑,却是放弃了主动找他的打算。
转身推门走进了屋子,关门的同时,将刚刚所有的蠢蠢欲动,也一并关在了门外。
既然他没听见,既然他不曾转身回来,也许这就是天意吧。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在难以抉择的时候,总是喜欢说天意如何如何,哪怕明知道是自欺欺人,心里也会觉得比较舒服。
“这就是我才刚提起的小满。”梅姑娘一改刚刚灰败的面色,满脸奉承的假笑,一把将花月满拉到了身边。
“您瞧瞧,这小脸这小身段,虽是第一眼看着赛不过西施,第二眼瞧着美不过嫦娥,但您若是多看个三眼四眼的,那就是我们戏班子里新起的一枝独秀。”
花月满被夸的震惊不已,总觉得此时梅姑娘口中那个人她好像不认识,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蛋,特别想找个镜子照一照,看看自己是不是被哪个艳鬼给附身了。
李老爷一双眼睛,不停的在花月满的身上打着转,像是在欣赏一件商品,斟酌一个物件的价格一般,虽然并没有恶意,但却让被他看着的人很不舒服。
梅姑娘见李老爷琢磨不定,不禁拉着花月满又上前了一步:“我和您可是老交情了,自是不敢欺瞒您,就这小模样,若是穿上公子装,定是合您的胃口。”
合……您的……胃口……
花月满将这几个字在嘴里嚼了又嚼,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震惊的如晴天霹雳。
和着梅姑娘在这里嘴皮子冒沫子的巴巴,是为了给这个李老头拉皮条?
仙人板板……
花月满猛地朝着李姥爷虎目圆瞪了起来,面上是一副你敢点头我就咬死你的凶悍模样,实则心里却焦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她现在是寄人篱下,拖家带口的靠着梅姑娘过日子,若是当真得罪了梅姑娘的客人,她和七巧势必就要土豆搬家——滚球子。
但要是就这么服从了又不是她性格……
就在花月满一筹莫展的时候,那李老爷却忽然开了口:“再议吧。”这三个字虽然很委婉,但里面拒绝的口气却很是明显。
花月满激动的恨不得捧着李老爷的褶子脸亲上几口,亲人啊……
梅姑娘脸色一白,抿了抿红唇:“李老爷……”
李老爷不等梅姑娘把话说完,直接打断:“别忘记你答应过我什么。”说完,也不看梅姑娘,径直朝着门外走了去。
梅姑娘望着敞开的房门,和李老爷远去的身影,红唇颤了颤,话却是对着花月满说的,似乎无奈似埋怨:“你怎就如此的不争气?”
花月满偷着乐:“梅姑娘,咱说话得实事求是,您就是把我夸成了天仙,可我还是一滩烂泥,群众的眼睛是何其的雪亮?”
她现在是打心眼里谢谢她自己的不争气,谢谢她自己的扶不上墙面,事实证明,女人的争气,除了能让男人拿来衡量是扔上床,还是扔下床之外,毫无卵用。
梅姑娘叹了口气,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你不懂,这下桂白就要遭殃了……”
这话……
花月满确实不懂了。
第二百一十四章 一步之差万步之遥
梅姑娘的戏班子,在这里是很出名的,若是谁能在逢年过节请来戏班子里的几个人撑撑场面,那就已经是很了不得的事情了。
如今,这李老爷家过个寿宴,竟是请来了整个戏班子,不但点的都是名角的好戏,更有桂白的琴音助阵,简直是让纷纷来贺寿的宾客看直了眼睛。
不过这李老爷是风光的增厚了面子,花月满却倒霉的磨薄了鞋底子。
只见在众位宾客就座的同时,花月满带着七巧飞也似的穿梭在后台,不是给这个倒茶润喉,就是给那个递送戏服,汗珠子掉在地上摔成了八瓣,一口气都要分四次喘。
当然,眼下如此忙活的,只有她和七巧,其他那些同样打杂帮忙的,却在一边闲的嘣坑放屁打哈气。
这戏班子哪哪都好,就是欺生的毛病比较恶心,她虽然带着七巧来了也有一段时间了,但是那些在戏班子里年头长的打杂的,总是倚老卖老的拿着她当畜生使唤。
“小满子你去帮冉冉系一下戏服的带子。”
“小满子,那边的茶水没有了。”
“小满子,赶紧去瞧瞧,看看梦荀准备的如何了?马上就要她上台了。”
周围的喊叫声接连响起,花月满急得在原地打转,往哪边跑都觉得不合适,手臂忽然一紧,一缕竹香拂过面颊,桂白一手夹着琴,一手拉住了她的手臂。
花月满下意识的抬头,只见今儿的桂白穿着一身淡绿色的长袍,面如桃杏,丰采高雅,虽身形还是那样的清瘦,但垂腰的长发却为他增添了一丝似有似无的灵动。
如此翩翩少年郎,清秀倒是很清秀,就是说出口的话比较刺耳:“你像是一只无头苍蝇似的转悠什么呢?若是撞坏了东西,就是拆了你当猪肉卖,你都赔不起。”
果然,开口毁三观啊……
花月满被噎的直拍胸口:“桂白少爷您体谅,我这不也是忙么……”静静的装逼她也想,但奈何条件不允许。
桂白微微垂眸,瞧着她满头大汗的样子,再抬眼朝着周围那些个闲得发慌的打杂的瞧了瞧,疏朗的眉目皱了起来。
周围那些原本偷闲的打杂的,在他的扫视下,不由得站起了身子,不自在笑了:“桂白少爷……”
桂白直接从那些人的身上抽回了目光,紧了紧握在花月满手臂上手:“我的琴弦还需要调一下,你来帮帮我。”不由分说拉着她就走。
其他的打杂的见此,只能自认倒霉的叹气,纷纷忙活了起来。
桂白将花月满拉到了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随后松开了她的手,自顾自的席地而坐调起了琴弦。不过他手在忙着的时候,嘴也不闲着。
“你是猪么?怎么能蠢成这样?明知道那些人拿着你不作数,你却还巴巴的帮着人家干活。”
“你果然是猪托生的,人又哪里有那么笨的?”
“一个女孩子家家的,笨到如此地步,其实也不用担心以后嫁不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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