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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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圆满- 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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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果然是猪托生的,人又哪里有那么笨的?”

    “一个女孩子家家的,笨到如此地步,其实也不用担心以后嫁不嫁的出去了,因为你肯定是嫁不出去了。”

    无数噎人的字眼,像是崩豆一样的从他那淡粉色的唇畔之中噼里啪啦的往外砸,花月满在一旁听的太阳穴直跳:“桂白少爷,你知道什么叫费力不讨好么?”

    她就想不明白了,这桂白少爷到底整日矫情个啥,要不是顾忌着他刚刚帮她解围,她真想掰掉他那满口刺人的毒牙。

    桂白似乎没想到她会还嘴,一愣之下五指一松,锋利的琴弦登时将他的指尖抽出一道血痕。

    花月满见此,幽幽的叹了口气,坐在她身边的同时,垂眸打量着自己身上的衣衫:“明明是好心,却非要装出一副谁欠了你三百两似的,做了好事还让人背后骂着,难道桂白少爷你是觉得被骂比被感谢来的更让你舒心?”

    她从自己的里裙上撕下了一块衣料,小心翼翼的缠绕上了他受伤的指尖:“一会你还要上台,先这么按着好了,待晚上回院子我再给你包扎。”

    “小,小姐……原来你在这里啊。”七巧呼哧带喘的跑了过来,“雪桥小姐正找你呢。”

    对于雪桥的吩咐,花月满是从来都不会耽误的,拍打着衣服站起了身子,匆匆与七巧朝着远处跑了去。

    在这戏班子里想要混出个所以然,就要找个靠谱的大树撑在身后,而雪桥无论是在这戏班子里的地位还是本事,都是数一数二的。

    桂白愣愣的看着自己那被布料缠绕着的手指,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了下来,任由周围如何喧嚣吵闹着,他的耳边却安静的好似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蓦地,他那原本呆滞的神色缓缓褪下,抬眼朝着花月满消失的方向看去,漆黑的眸子里似有点点光亮在闪烁,总是喜欢紧紧抿着的唇角扬起一抹明媚的笑容,感人至深。

    因为雪桥现在算得上是戏班子里的当家花旦,所以梅姑娘提前便是跟李府的官家要了一间屋子,特意留给雪桥换衣服和上妆。

    花月满随着七巧从后院跑了出来,本是一路朝着雪桥换衣服的屋子奔去,可却在路过李府门口的时候,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府门口对面停着一辆马车,周围的四壁采用了很是素雅的布料,乍一看上去很是平常可见,但若是仔细观察,便能看出那隐藏在其中的暗绣纹路,虽马车的棚顶同样采用了很是低调的颜色和装饰,但那镶嵌于棚顶正中央的夜明珠却是极其的价值连城。

    这般的低调内敛,还真是似曾相识呢……

    花月满有些呆愣的望着那马车,忽然就想起了那个总是见她算计在股掌之中,笑看着她吃瘪狼狈的某人。

    那个人虽行事乖张,但为人却很是内敛,虽手段毒辣,但却总是给人以慵懒无害的错觉。

    “娘娘……”七巧不知道花月满在想什么,禁不住小声的催促着,“咱再不去的话,雪桥姑娘该着急了。”

    虽然当着外人的面,她叫花月满是小姐,但在无人时或者是她的心里,花月满始终是祈天的太子妃,她家的娘娘。

    花月满回了神,一边嗤笑自己怎么会好端端的想起那个阴人,一边拉着七巧继续朝着雪桥的屋子跑了去。

    还真是糖吃多了就惦记着喝点药,她是要有多犯贱,才会想起最不该想起的那个人呢。

    随着花月满的离开,一行人走出了李府对面的夏侯府。

    且看后面跟随着的人均是垂眉低眼,非常虚心的听着前面的俩个人闲聊着什么,虽是插不上什么话,但一张张五官不同的脸上,均是挂着相同讨好且恭敬的微笑。

    而走在最前面左侧的则是夏侯府的当家,也就是现在螟蛉国的宰相夏侯淳,虽年过五旬,却身材硬朗如同壮年。

    此时与夏侯淳并肩而站,一同往门外走来的是一个年轻的男子,身材高大,举止儒雅,随着他长腿迈出了夏侯府的门槛,夕阳的余晖直照亮了他面颊上的精致五官。

    美髯白皙,目若朗星,如此的风姿卓然,不是刘默还能是谁?

    “不知祈天太子爷这几日可有什么打算?”

    对于刘默,夏侯淳是小心翼翼的伺候,十分谨慎的恭维,毕竟是螟蛉帝指明的贵客暂住在他的府上,他就是硬哄,也要将这位祈天的太子爷给伺候好了。

    刘默淡淡一笑:“除了过几日要进宫参加螟蛉帝的设宴之外,我倒是并无什么安排,只是对于夏侯丞相有一事相求罢了。”

    他说话的同时,朝着对面热闹的李府望了去,当听闻见顺着高墙之内传出的喧闹与欢笑时,长长的睫毛忽而微颤,漆黑的眸似有一阵的恍惚,淡如水的唇悠悠上扬,勾勒出了一个似无奈又似期盼的笑容。

    夏侯淳听闻堂堂的祈天太子爷竟有事求自己,自是不敢怠慢,赶紧微垂眸细问:“不知何事能让老夫为祈天太子爷效劳。”

    然,刘默仿佛并没有听见他的话,仍旧望着时时传出热闹声的李府望着。

    夏侯淳等了半晌,并没有听见刘默的回应,诧异的同时,悄然抬头,当看见刘默有些恍惚的神色时,虽觉得不应该打搅,但自己这老腰板却酸的难受。

    “祈天太子爷也喜欢听戏?”他这话问的有一半有一半是给自己一个台阶,好让自己能顺其自然的直起腰身。

    刘默回神,白皙的面颊竟带着几分宠溺的腼腆:“只是想起一个人,她或许应该喜欢这份热闹。”

    在他的眼里,有一个人永远都不知道什么是消停,什么是安静,哪怕是他曾经关了她的禁闭,她却仍旧能在自己的寝宫里玩得风生水起。

    刘默说话的功夫,人已经上了马车,看似是再平常的不过一句感慨,却让夏侯淳记在了心里,这不,趁着刘默靠在软榻上闭目小憩的同时,他一边吩咐车夫去螟蛉最好的饭庄,一边对着身后的一名年轻人小声的开了口。

    “明儿个你去梅姑娘那里知会一声,就说后而个我要带着一位贵客前去戏园听戏,让她将戏班的看家本事给我端出来,只要贵客满意,银子自是不会差了她的。”

    “是,丞相。”

第二百一十五章 桂白骚爷您节哀

    马车里很是安静。

    刘默靠在柔软的软榻上,狭长的眸闪着淡淡的光泽,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心里所想。

    夏侯淳上了马车之后,总是觉得这气氛多少有些尴尬,猛一想起刘默刚刚提到的事情,不禁先露出了一个笑容。

    “不知老夫可有什么能帮得上祈天太子爷的?”

    刘默笑了笑:“我想让夏侯丞相帮我找一个人。”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副卷起来的卷轴,递了过去。

    夏侯淳一愣,赶忙接过卷轴,一边打开,一边有些诧异的道:“何人能有这么大的面子,竟……”然,随着那画卷一点一点的被打开,当他看清楚那画卷上的灵动女子时,不由得又是一愣,“这……”

    刘默寻了处舒服的姿势朝着身后的软榻又靠了靠,又是一笑:“一个女人。”

    他双手交叉于阔袖之中,丰雍之中又带着点慵懒,眉宇淡淡,语气有些漫不经心,让人捉摸不透他和他要找的这个人,之间究竟是个怎样的关系。

    夏侯淳观察了一会刘默的表情,但仍旧是吃不准刘默和画像里这个年轻女子的渊源。

    “祈天太子爷放心,待一会用过了膳,我便是将这画卷交给画师临摹,分别送到各处县衙。”他说着,又加重了些语气,“我会叫人秘密行事的。”

    虽然心里是好奇,但既刘默那样的回答,便是了然的说明了不想让他知道这女子究竟是何人,他为官数十载,这点眼力价还是有的。

    刘默点了点头:“辛苦夏侯丞相了。”

    “能为祈天太子爷办事,是老夫的福气。”夏侯淳笑的很是客气。

    螟蛉国所有的纺织布料,均是走祈天的商路,况且无论是从国力还是军力,现在哪个国家不畏惧着祈天?就连他们螟蛉的帝王都要对这位祈天的太子爷礼让三分,他区区一个丞相,又哪里敢和刘默说个不?

    只是……

    将画卷卷起之前,夏侯淳再次垂眼看了看画像上的女子,心里终究是落下了个问号,这女人究竟是什么人?或者说是何德何能?能引得祈天太子爷这般重视?

    夕阳西下,天边晚云慢慢敛起了满天的琉璃余晖。

    忙活了一整天的花月满,带着七巧站在后花园的角落里,一边喘口气的歇上一歇,一边看着在众人的瞩目下,缓缓抱着古琴登上高台的桂白。

    话说桂白也算是十里八寸一枝独秀了,这才刚走上高台,便是引得了周围女子一阵阵惊喜又期盼的抽气声。

    只是桂白还是那个有些傲娇又有些骄傲的桂白,无论是周围的人如何看着他,他永远都眉高一等,目不斜视的自己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

    七巧在一边看的有些惊讶:“娘娘,您说是不是桂白少爷就算不弹曲了,也能活的很好?”

    花月满点了点头,伸手朝着那一堆一块,三三两两的年轻小姐和中年家眷指了去:“这倒是肯定的,你瞧瞧那里,再瞧瞧这里,还有哪里……哪个不是看着桂白流口水?”

    她在说这话的时候,是完全没有任何贬意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桂白那刺猬的性子虽然是操蛋了一些,但并不妨碍他弹了一手的好琴,和有着一张还算不错的皮囊。

    其实,她本是想接着说:“七巧啊,你别以为谁都是手高眼低,谁都是喜欢那种不劳而获的生活的,就算桂白性子恶劣了一些,脾气差了一点,但并不代表他就没有骨气,非要不靠着自己的双手,靠着那些个有钱的女人。”

    只是这话她还没等说出来,便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猛地,花月满朝着她刚刚所指的各个地方再次眺望了一遍,不由得当即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只见那坐在高台正下方的李家老爷,虽正与身边的宾客客套着,但一双贼眉往下一搭,一双鼠眼往上一挑,似有似无的目光齐刷刷锃亮亮的,正盯着专心致志弹曲的桂白。

    这……

    要说这样的目光若是放在女子身上,无论是青少年还是中老年,均是情有可原,毕竟异性相吸。

    可如今这如狼似虎,如饥似渴的表情却出现在了一位,年龄比中年大叔还偏高一节的李老爷脸上……

    这……好像怎么看怎么都让人莫名惊悚啊。

    “你不懂,这下桂白就要遭殃了……”

    耳边,忽然回想起才刚梅姑娘那似无奈似心疼的话,花月满整个人如遭雷击,莫不是那李老爷对桂白有断袖之意?

    我的亲娘舅舅的外甥的表姐……

    好吓人。

    一曲终了,桂白缓缓站起了身子,微微弯了几分身子,鞠躬谢幕,墨黑的长发顺着脖颈滑落至胸前,珍珠白的脖颈在黑发的衬托下,盈盈泛着诗意的光泽。

    “赏——!”

    李老爷猛地喊出了口,同一桌的达官贵族自是要跟着捧场,接连鼓掌叫好。

    按照规矩,桂白既得了赏赐,就要走下台敬酒的,桂白虽为人傲娇,但并不是不懂礼数的人,转身下了高台,将琴放在了一旁,缓缓朝着李老爷这边走了过来。

    在酒水的作用下,李老爷一双眼难掩发自内心的兴奋,而全然毫无察觉的桂白却面色平静,似这本就是一场无所谓的应酬罢了。

    花月满一边看得愁肠百结,忽然有一种羊入虎口的赶脚……

    “这杯酒桂白敬李家老爷。”桂白说着,举起了一杯盛满的酒盅,微微仰头,一杯酒便是见了底,放下酒杯的同时,他转身就想离开,却是被李老爷眼疾手快的拉住了手腕。

    “既是敬酒,又怎能独敬我?”李老爷说着,缓缓站起了身子,手臂一抬,一双满是褶皱的手,很是顺其自然的便是拦住了桂白的腰身,“这些再做的老爷可是都有打赏,你独独敬我?岂不是有看不上其他老爷之嫌?”

    坐在周围的那些个达官贵族们,并不是第一天就认识李家老爷,自然是明白这李老爷对桂白的心思,如此一听,怎好回绝?当即纷纷开口喊了:“赏!”

    桂白并不是个善于应酬交际的人,一般这种事情,都是梅姑娘出面帮着他解围的,本来性子就别扭又有些小清高的他,早就习惯了这个时候有梅姑娘在身边。

    只是眼下……

    这梅姑娘不知道去了哪里,桂白踌躇的站在原地好一会,也不知道该如何应付。

    花月满在一边瞧的跺脚,这特么就是一群豺狼在帮着一只饿中色狼圈一只毫无反抗能力的小绵羊啊!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如此的色胆包天,简直是浊瞎了她的眼。

    不行,她得想个办法,不然桂白这小羊就要被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定了定神,花月满正想找个由子上前去将桂白给拉出来,可她才刚刚迈出一步,手腕便是一紧,诧异回头,只见梅姑娘不知道什么站在了她的身后。

    “梅姑娘,赶紧……”

    花月满见着梅姑娘,本像是看见了救星一般,在她的眼里,梅姑娘虽势力,但为人却极其的圆滑,办事也很是周到,若是这个时候她去帮忙解围的话,一定能将桂白给救出来。

    不过还没等她把话说完,梅姑娘便是再次握紧了一些她的手腕,还没等花月满反应过来,梅姑娘便是拉着她朝着花园的深处走了去。

    花月满见梅姑娘满脸的愁容,才刚狐疑的心,慢慢平稳了些许。

    想来那李老爷也不是啥省油灯,恐怕就连一向圆滑的梅姑娘都觉得比较棘手,如今将她这般匆匆的拉出众人的视线,肯定是想要与她研究帮桂白解围的办法才是。

    谁料,就在花月满自我肯定很是将梅姑娘的心思揣摩的透彻的时候,只见拉着她进了树林深处的梅姑娘,忽然松开了她的手,转身就是一句:“桂白的事情你无须管。”

    花月满一愣,显然有些反应不过来:“怎么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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