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睡梦之中的花月满猛地睁开眼睛,看着那近在咫尺的精致面容,明明是同样的一双眸子,但当时是冷的那样毫无温度,此刻却凝着似有似无的慵懒疼宠。
刘默睨着汗流浃背,气喘吁吁,一瞬不瞬盯着自己的花月满,平平的目色染上了淡淡的笑意:“做恶梦了?”
由于反差比较大,以至于花月满的大脑有些迟钝,说出口的话自然就不怎么经过思考:“刘默,你这张脸不但耐看还很耐揍啊!”
刘默漆黑的眸中略带疑惑:“什么?”
花月满猛地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赶紧从他的腿上爬了起来,本是想岔开话题才往窗外看的,不想当漆黑的夜色映进眼帘时,她再次懵逼了。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戌时两刻。”
“你怎么不叫醒我?”她足足睡了一天!
“反正也是要等。”刘默淡淡然,“何必又要唤醒你?”
花月满想了半天,也弄不明白:“为何要等?”
然,话刚说出口,马车便是强烈的加速,剧烈的颠簸了起来,完全没有思想准备的花月满,一个没坐稳,当即朝着车壁撞了去。
清冽的冷香登时笼罩了全身,一双有力的手臂环在了她纤细的腰肢上,刘默淡漠却又夹杂着几分柔和的声音响起在了她的耳畔。
“就算昨天晚上夏侯淳并没有察觉到任何,但并不代表螟蛉帝就会放下戒心,况且白天人多口杂,就算是李炳成再着急露面,螟蛉帝也一定会让他等到夜深人静。”
阴险……
花月满暗忖的咂舌,挣扎的从刘默的怀里坐起:“那现在这般……又是为何?莫不是车夫疯了?”
她惊魂未定的朝着车窗外看去,哪知马车忽然一个急转弯,以至于刚刚坐稳的她,再次朝着车厢的另一头滑了去。
刘默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的手臂,举起另一只手护住她头的同时,将她直接拽进了自己的怀里。
“自然是追该追之人。”
他说话的同时,抱着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为了防止她再次飞撞出去,特意分开她的两条腿,固定在了自己的腰身左右。
花月满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对面的刘默,虽然她现在是情势所迫的要借助他稳住身形,虽然在他的怀抱里比较安全。
但是,但可是……
这传说当中女上男下的姿势……是不是多少有些暧昧啊?!
“太,太子爷……您难道不觉得这个姿势有点……有点噎得慌吗?”
刘默微微垂眸昵着她因为尴尬而微微泛红的面颊,心下一荡,恨不得将她按在怀里吻个痛快,但当瞧见她那一双还带着些许防备的眼,他又不得不将心里泛起的阵阵涟漪,全然压在心底。
“花月满。”他淡淡一笑,忽然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黑眸之中闪烁的精光,遮住了些许还没有完全褪去的狼狈,“这世上什么都可以有,但不劳而获却从来没有。”
靠的,所以这意思就是,她要想不撞得满头是包,就必须要接受这如此诡异且怪异的姿势喽?
花月满忍不住暗暗磨牙,刘默你丫还真是混蛋天生。
第二百三十八章 要死的意外之吻
昏暗的马车里,花月满石头一般的在刘默的怀里正襟危坐,感觉着他温热的体温,顺着他的一双腿,一点点的传递到了她的身上,她饶是平时再不着调,此时也是烧红了老脸。
不过她必须要承认的是……
刘默这厮丫的皮肤还真是好啊!哪怕是这么近距离的看着,也仍旧找不出来一丁点的瑕疵,简直是变态到连一个汗毛孔都看不出来。
一个老爷们,皮肤竟然比女人还细腻,这还真是让她这个堂堂正正的女人很惶恐啊!很情何……没处堪啊!
夹杂着冷冽香气的呼吸,不断吹佛在她的面颊上,搔的她面颊发痒,花月满尴尬的咳嗽了一声:“那个……刘默……”
不行了,太尴尬了,她总是要说点什么。
谁料,就在她刚刚喊出刘默的名字,才平稳了没多久的马车,便是再次颠簸了起来。
花月满被颠的一耸,缓了缓再次开口:“刘默……”马车再颠,她直接撞在了面前结实的胸膛上。
“刘,刘默……”
又颠。
“刘,刘刘默……”
继续颠。
一刻钟的时间,原本想要找点话题打破尴尬的花月满,除了喊了无数次刘默的名字之外,竟是啥也没说出来。
靠的!这,这到底是哪个没长眼不长心的人赶的马车?是吃错药了?还是没吃药?
花月满被颠的肠子打结,撞得头痛欲裂,简直恨不能现在就冲出去将那赶车的斩立决。
怎么着?广寒宫的大门打开了?这是要冲上天去和嫦娥妹妹唠唠家长里短?!
“当——!”一声巨响骤然想起,颠簸的马车忽然撞上了什么。
马匹受到了惊吓,整个马车都前倾了起来,好在刘默力道够大死死揽着花月满的腰身,不然她整个人就顺着车窗子飞出去了。
花月满余惊未定的拍着自己的胸口,下意识的探头朝着车窗外看去。
朦胧的月光下,另一辆马车被她这辆马车堵死在了巷子里,随着那辆车门由内向外的打开,从车厢里走下了几个人影。
借着月光,花月满看着那几个走下马车的人,先是一愣,随后抿唇偷笑得欢。
只见走下马车的几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雪桥,桂白和夹着尾巴一直躲藏起来的李老爷。
此时的桂白和雪桥还算是衣衫平整,估摸着马车被撞的时候,雪桥拉住了桂白,毕竟桂白是她的亲弟弟,虽然她的想法有些另类,但她还是很疼桂白的。
而至于那李老爷……就比较可怜了。
华丽的衣衫比包子的褶还多,黑白参半的头发乱似鸡窝,原本束在发顶上的发冠,夹杂着些许的发丝当啷在面颊处,随着他的走动,一下下敲在他的老脸上。
花月满正偷笑的舒服,忽闻到了熟悉的冷冽香气,不用看她也知道是刘默靠了过来:“接下来打算如何?是痛打还是暴打,只要你说得出来,我就打得下去。”
“你呆在马车里不准下车,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许说话。”刘默的声音,淡淡想起在了耳边。
花月满一愣:“为啥?”无论是为民除害还是报仇雪恨,她都有权利有义务出场吧?
她猛地侧过面颊,却没想到刘默为了把声音降到最低,故将唇贴在了她的耳边,随着她这么毫无预兆的一转,她的惊呼的嘴便顺理成章的吻上了刘默的唇。
呃……
花月满像是被雷劈了一般的霎时石化在了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刘默漆黑的眸里似有什么在波动,由慢渐渐加快,在眼里翻滚而起,他缓缓伸手揽住了她的后腰,猛地往前一带,让她更加靠近自己。
眼底翻腾而起的一种称之为“欲”的情愫,终是将他一双漆黑的眸子染的血红,体内滚滚而起的热浪,几欲让他轻颤。
然,就在他想要不顾一切将她压在身下的时候,他却清楚的看见了她眼里凝着的畏惧与害怕,而原本所有在他体内叫嚣燃烧的情愫,瞬间被浇熄冰冻。
猛地,他错开自己的面颊,原本搂在她腰身上的手按在了她的后脑上,将她用力压进了自己还有些心跳加速的胸膛里。
“花月满。”眼中无处遁行的狼狈,在一点点的消退,他缓缓开口,声音里还染着抹不去的黯哑,“乖乖在马车里呆着。”
语落,猛地起身打开车门走下了马车。
花月满怔愣的坐在马车里,随着空白的大脑一点点的复苏,她一边猛拍自己滚烫的面颊,一边暗暗感叹刘默良好的君子风度,与变态到惊人的自制力。
她想,也许这正是她怪,怨,却恨不起刘默的原因,因为这个男人虽然手段阴险,城府极深,但却从不与下流卑劣沾染半分关系。
他也许谈不上多正人君子,但他却从不是个无耻之徒。
“刘大人,真是巧。”马车外,忽然响起了雪桥带着惊喜的声音。
花月满趴在窗边循声浅望,只见雪桥正满眼喜色的看着已经走下了马车的刘默,那一张绯红的脸蛋,就算是此刻阴沉的天气都掩盖不住。
而桂白……
花月满忍不住叹了口气,有些心酸。
在她的记忆里,桂白总是傲娇的像是一只跃跃欲试的花孔雀,无论是看人还是说话,总是扬着面颊垂着眼睛。
可是现在……
他就安静的站在一处,原本骄傲的双眼空洞而迷茫,就好像被抽走了灵气一般,只剩下了一副美丽的躯壳。
也许,他会变成这般,应该是已经被那个老王八那什么了吧……
花月满忍不住在心里叹气,有那么个极致的姐姐,真的是很要命。
刘默面对雪桥的热络,只是淡淡的一笑,转而朝着狼狈异常的李老爷看了去:“天黑路滑,若是有任何的损伤,都算在我的身上。”
李老爷原本还一肚子的怨气,可见刘默仪表非凡,穿戴不俗,虽话语之中存着客气,但笑容里夹杂的高贵却与生俱来,倒是咳嗽了一声,缓和了几分面颊的怒意。
不过他并没有先和刘默打交道,而是朝着身边的雪桥轻问:“认识?”
雪桥抿唇而笑,精致的脸蛋上闪着自豪:“这位是夏侯丞相的朋友,姓刘,虽不是螟蛉之人,但与夏侯丞相却关系甚好。”
李老爷一听,竟和夏侯丞相是有人?不禁又是高看了刘默几眼:“原来是为贵客。”
刘默淡淡一笑:“言重了。”
花月满趴在窗边,怎么看眼前的场景怎么不对,就算不用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但也不至于如此和谐吧?
“不知贵客这么晚了还在街上……”李老爷到底是官场上的老滑头,处处小心提防试探。
刘默面色平静,如鸣琴般的话语不紧不慢:“明日我便要离开螟蛉,本是想去戏园子看看……雪桥姑娘,不想戏园子不知道为何已被查封,刘某虽不是个稳压之人,但不才偏偏对戏曲很是兴趣匪浅。”
这下,李老爷倒是彻底对刘默没了防备,因为刘默说出口的话,完美到让他一丁点的瑕疵都找不到。
“李老爷一向喜欢结识五湖四海之有人,既然今日如此的有缘分……”雪桥脸上的笑容淡淡,可一双眼却急切的就差直接握住刘默的手,“天气如此寒冷,何必在外面站着?不妨刘大人进府坐坐?”
她没想到刘默这就要离开了,原本她是一万个舍不得也不甘心,但刘默刚刚那句去看望她的话,再次点燃起了她的希望。
这个男人果然还是对自己有情的,要是趁着今儿晚上她能和他……那她就可以和他一起离开了。
“刘大人,请吧。”李老爷这次倒是痛快了,微微侧过了身子,对着自己身后的府门,对着刘默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他当然不是什么人都结交的,只是他怎么看怎么都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非富即贵,结交这样的朋友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对于好处,他自然是不会拒绝。
刘默淡淡一笑,没有拒绝的意思:“长夜漫漫,既有人盛情相邀,刘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人已经随着李老爷上了台阶。
雪桥拉着一直面色发白,一个字不说,一个表情没有的桂白,跟在两个人的身后进了府门。
趴在车窗上的花月满难以消化的瞪大眼睛,正想不明白刘默到底在玩什么套路,却见赶车的擅玉跳下马车走到了窗边。
“主子说太子妃一定会疑惑,所以让属下悄悄带着太子妃进去……偷听。”最后两个字擅玉说的极其别扭与生涩。
花月满皱了皱眉:“你和刘默到底是在打什么注意?”
她真的很不理解,也没办法理解。
到底是什么样的打算要和那个老王八笑的那般客套,她要是没记错,她才刚进宫的时候,某人可是整天阴着一张棺材板子脸。
擅玉已经恢复了以往被冰冻住了表情,见花月满不下车,直接起身越进了车窗,然后淡淡的道了一句:“失礼了。”便夹着花月满又跃出了车窗,朝着李府的后院飞了去。
第二百三十九章 你冲锋我殿后
富丽堂皇的正厅里,灯火通明。
刘默与李老爷面对面而坐,雪桥先是安排了下人将桂白送进别院之后,才亲自端着茶水走了进来。
此时,刘默正在与李老爷闲聊着,其中的话题无疑不是什么经商之道之类的,总之都是一些富贵人家的话题。
只是……
李老爷不知道是仍旧对刘默放心不下,还是职业病的交朋友之前总喜欢打探一下人家的底细,虽然那些说出口的话,看似不过是在闲聊,但实则都是在对刘默的家事旁敲侧击。
比如你家几口人啊?父母是做什么的啊?家族多大啊?等等……
在擅玉搀扶下,趴在透过窗棂偷看的花月满汗,她是怎么看,怎么听,怎么闻,都是一股子老丈人审问上门女婿的味道。
不过刘默也不是吃素的,常年在朝野后宫摸爬滚打的他,早就圆滑周到的让人抓不到任何的把柄,所以无论李老爷如何的打听试探,他仍旧能糊弄的滴水不漏。
雪桥迈过门槛,看着与李老爷面对面而坐,明明在身份上与李老爷不分上下,但无论是从相貌还是从言谈举止都要胜过李老爷一筹的刘默,怎么看怎么欣喜。
“在聊什么?”雪桥娇笑一声,摇摆着腰肢走了进来。
她先是将一杯茶放在了李老爷的面前,随后又绕过桌子走到了刘默的身边,亲自将茶杯从托盘里端了出来,递在了刘默的面前。
“刘大人尝尝看,这可是上好的上饶白眉。”
刘默淡淡一笑,正要伸手接过茶杯,却见原本端着茶杯的雪桥又是往前倾了倾身子,随着他接过了茶杯,雪桥那一双柔美的手,自然而然便轻轻刮蹭上了他结实的胸膛。
还真是狐狸成精了……
花月满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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