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欲把西湖比西子 第四零二章 乾坤一掷
“这个真没有;”朱瞻基笑道:“你也不要妄自菲薄;在皇爷爷心里;你是有大功大能的;只是之前因为我两个叔叔的谗言;才不肯用你。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现在我皇爷爷回过味来;自然要补偿你了”
“只怕……”王贤却从最初的惊喜中回过神来;缓缓道:“我无法胜任。
“你能行的。”朱瞻基抓住他的手;沉声道:“山西这一场;是我父子的大考;若是通不过;大限之期便到了。仲德;我们父子眼下能指望的;只有你了;你千万千万莫要推辞”
“殿下;我不是推辞。”王贤叹口气道:“我虽然对山西不太了解;也知道那里民风彪悍、龙蛇混杂;凶险之极;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不说别的;历任山西地方官;从布政使到县官;不知多少不明不白死在任上;我是怕误了太子殿下的大事。”
“第一;这是皇爷爷的圣旨;你推辞不得。”朱瞻基却沉声道:“第二;三路钦差同时入山西;足显皇爷爷的重视;这时候谁敢不开眼造次;必定招致圣上的雷霆之怒。第三;山西再凶险;比起马哈木的军营如何?比如阿鲁台的大军如何?”
“这……”王贤无话可说了。
“不过你这个钦差;无品无级也确实容易招人轻慢。”朱瞻基显然早想好了道:“事有从权;你还是得挂上锦衣卫千户的衔了;这样怎么说也是正五品;也能说得过去。”
转一圈又回来;还是跳不出那个窠臼;王贤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还是爽快的点头道:“都听你的吩咐。”
“让你当这个锦衣千户;还有个原因;就是你的钦差卫队。”朱瞻基低声道:“按规制;钦差出京;可有五百人护卫;若是巡视临边省份;护卫可达千人。故而你可以组一支千余人的卫队;我求过金尚书了;他答应让我们自选护卫;然后武选司会帮我们造册;这样至少上千个兄弟的出身问题;就得以解决了。”
“这么大的事情;金尚书能做主?”
“当然要请示了;但皇爷爷看在他快病死的份上;不会驳他这个面子。”朱瞻基愤愤道:“他也会在奏章里替幼军鸣冤;远征大漠上万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朝廷这样对待幼军;谁也看不下去”
“你也不用这么生气。”王贤轻声道:“我相信皇上对幼军;是有个章程的。只是这个节骨眼上;若给幼军正式的编制;无疑是一个巩固你的地位的强烈信号;这有悖目前的风向。估计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皇上才会暂时压下此事
“但愿如你所言。”朱瞻基点点头;殷切道:“就指望你来翻转局势了
“我……”王贤无奈道:“自然尽力而为。”
“好了好了;今天就说到这儿;具体的事情咱们改ri再谈。”王贤一回来;自己就拿这些糟心事来烦他;朱瞻基也有些不好意思:“就不打扰你夫妻团聚了。”
“吃个饭再走。”
“不吃了;我走了。”朱瞻基也不见外;起身就往外走;王贤刚要起身相送;他却突然站住脚;两人险些撞上。“那个;令尊令堂什么时候到?”
“短则三五ri;长则半月。”王贤道。
“那银铃;也会跟着一起?”朱瞻基笑得有些贱道。
“这不废话么。”王贤翻下白眼道。
“那太好了。”朱瞻基两眼放光;拉着王贤的手道:“大舅子;受妹夫一拜”
“去去去。”王贤抽回手道:“少来这套;我翻看史书;就没听说哪个太子太孙的婚事能自主过”
“这个……”朱瞻基讪讪道:“我会尽力争取的。”
“你先争取到再说……”王贤不置可否的笑笑。
“也是;先过去这一关再说;”朱瞻基想想;苦涩笑道:“总不能让银铃往火坑里跳。”
“不是这个意思……”王贤摇摇头;不再说话。
等圣旨的ri子;王贤要做的头等大事;便是稳住幼军的军心。
他整ri到营与幼军兄弟们厮混;为了让年轻的士卒发泄jing力;少惹是生非;王贤将马球和蹴鞠引入到军营里;设置了奖金丰厚的锦标赛;命将士们分队比赛、争夺锦标。百无聊赖的年轻人们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到比赛中;很快就进入状态;整ri价赛得热火朝天;大大减少了滋事闹事的次数。
对于普通士卒;当兵就是吃粮;只要粮饷给足;什么身份根本不重要;所以王贤这一手;很快让军营里重新恢复了生气。但对于军官来说就不一样了;他们更看重的是前途和出路;没有希望的混下去;是不堪忍受的折磨。
最直观的表现便是;勋贵出身的军官走了一大半;武举出身的也出走不少……征战漠北的艰苦岁月;幼军军官已经证明了他们的出sè;不少友军的将领起了惜才之心;不忍看他们蹉跎;加上各军损耗都颇大;也是急缺优秀的军官;是以纷纷延揽之。
朱瞻基对此忧心忡忡;他对王贤说;如果那些人都安得是好心也就罢了;也算兄弟们有个好归宿;就怕这是他二叔做的局;为了瓦解他的实力;把兄弟们招过去闲散搁置;让他们困顿一生;那就太可怕了。
王贤在和大量军官谈话之后;印证了朱瞻基的担忧;幼军的人心的确要散了……失望的气息笼罩在军官们头上;每个人都在想自己的出路;就连武举出身的也不例外。要是再不拿出个对策;军官们真要散个于于净净了。
作为tài子dǎng力量的背书;幼军是必须保住的;这一点毋庸置疑。现在又没有别人可以帮着出主意;王贤和朱瞻基两人愁肠百结;最后王贤咬牙道:“实在不行;只能用那一招了”
“哪一招?”朱瞻基jing神一振道。
“乾坤一掷”王贤一脸肉痛道。
“乾坤一掷?”朱瞻基瞪大眼道:“怎么讲?”
“我们与他们约定一年之期;承诺一年内解决他们的出身问题;如果到期不能履行承诺;放他们离去不说;还赔给他们每人一万两银子”王贤颤声道
“一;一万两银子?”朱瞻基使劲咽口吐沫;“我没听错?”一万两银子;足够一个中等家庭开销五十年了。就是勋贵出身的军官;也绝对绝对愿用一年时间来换这一万两银子;哪怕一年后前途叵测
“是一万两;”王贤却点头道:“殿下嫌少;还可以许诺两万两。”
“去你的”朱瞻基郁闷道:“开什么玩笑;全营三百多军官;我上哪找三百万两银子去?”
“殿下能出多少?”
“几十万两撑了天;我爹虽然是太子;ri子也不宽裕啊”朱瞻基翻白眼道。
“殿下不是有赵王送的九九归一么?”王贤道:“加上我那份儿;一年时间慢慢变现;能换出三百万两么?”
“我倒把这茬忘了”朱瞻基想想道:“要是一切顺利;光我那部分就差不多;用不到你的。”
“本来我要那些身外之物就没用;先卖我的。”王贤道:“何况;咱们大概也用不着这个钱。”
“怎么讲?”
“一年时间;山西的事情定然已经有结论了。”王贤道:“如果证明太子没错;皇上肯定要补偿咱们;幼军的编制自然不在话下……”顿一下道:“要是结果对我们不利;那国内还有咱们的容身之处么?”
“没有了。”朱瞻基摇头苦涩道:“被废的太子只有死路一条;到时候我们只有跟马叔学习;下西洋了。”
“就是这样;”王贤冷冷笑道:“到时候我也好;幼军的弟兄们也好;统统都是乱党;大明再大;也没有我们容身之地;只能跟着殿下去寻一片新大陆开邦建国;再造一片天地了”
“嗯。”听了王贤这几句话;朱瞻基登时涌起满腔的悲壮和决绝;重重点头道:“就这么忽悠;哦不;就这么说了”
当朱瞻基召集起将士们;如是宣布时;众人当时便惊呆了;先是难以置信;但朱瞻基表示可以立字为据;加盖他皇太孙的印宝时;军官们终于相信他是来真的。一阵阵的羞愧涌上心头;众将都觉着自己太自私了;忘了殿下的恩情;忘了过去同甘共苦的ri子;忘了殿下正处在最艰难的时刻。
很多人当场表示;不必签什么文书;也不用给他们补偿;他们愿意再等一年这话一出口;让那些见钱眼开之辈也没法开口了;只好含含糊糊的说道;我们也一样。
“诸位不必如此;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孤说话算话”朱瞻基却豪气的挥手道:“今ri你等与我共度难关;来ri我们必然共享富贵”
“我等誓死追随殿下”众将齐齐单膝跪下;轰然起誓道。
王贤见状与朱瞻基对视一眼;两人都暗暗松了口气;无论如何;这人心总算是稳住了……
待众将散去;朱瞻基沉默好一会儿;对王贤道:“我们这便是背水一战了;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王贤点点头;沉声应道。
第四卷欲把西湖比西子 第四零三章 中举
十月十五;是浙江乡试放榜的ri子;王贤尽管远在京城;但也在这天知道自己中举了……因为乡试取中名单会在第一时间快马奏报朝廷;以浙江和京城的距离;名单到礼部的时间甚至早于放榜。
如今的礼部尚书吕震;原先是建文朝的北平按察司佥事。燕王朱棣起兵后;他没有为皇帝尽忠;而是降于朱棣;被命侍奉世子……也就是后来的太子朱高炽;两人可谓渊源颇深。是以在年初太子监国期间;吕震的女婿主事张鹤朝参失仪;太子因为和他的交情;请蹇义宽恕了张鹤。朱棣返驾后;此事也成为皇帝打击太子的导火索;吕震与蹇义都下了诏狱;但旋即均复职……其实皇帝也不想这么快就放过他们;但实在没办法;朝政繁冗;离不开这些勤勉清廉的能臣。
如今吕震已成惊弓之鸟;指望他帮什么忙不太现实;但只是打听点消息还不是问题;所以朱瞻基第一时间就知道王贤中举的喜讯;赶忙兴冲冲到他家报喜
今ri王贤难得有闲;正在听林清儿讲述;她是如何为迎接一大家子人进京而做准备的。太孙给买的宅子足够大的;但里里外外的下人数量不够;家什用度也要新添置;林清儿还搬出了正房;夫妻俩在西跨院住;把正屋留给老爹老娘;东跨院则留给哥哥嫂子;不能因为富贵乱了长幼。
这阵子王贤忙着幼军和卫队的事;根本没时间理会家事;听林姐姐处置的井井有条;细致周到;他不禁大感欣慰;搂住妻子的纤腰道:“清儿果然是为夫的贤内助”
这阵子家里没旁人;夫妻耳鬓厮磨、略无顾忌;大白天的王贤就敢毛手毛脚;往常林清儿也就随他去了;但今天却按住丈夫作怪的大手;红着脸道:“官人以后要老实点了;不然公公婆婆还以为妾身不守妇道呢。”
“错他们盼着抱孙子;那是望眼yu穿;看到我们如此努力;只会高兴才是”王贤笑嘻嘻道。
“就会胡说;”林清儿羞羞地用粉拳捶他道:“人伦大事和白ri宣yin不是一回事儿……”
“人伦大事既然是人世间头等大事;为何要在更深夜静之时;瞒了众人就像做贼一样?”王贤却嘿嘿笑着逼近道:“可见圣人之谬矣;所以我们要在白ri里;堂堂正正看着对方行事”
“歪理邪说”林清儿俏面嫣红;娇躯发烫;身子蜷缩在椅子里;声音娇颤道:“不要……”话音未落;一张檀口便被王贤的大口狠狠吻上;人也被按在椅上上下其手起来。这种情况下;林清儿也大感刺激;很快就动了情;把妇德暂且抛到脑后;忍不住配合上了;不一时便星眼迷离;云鬓yu坠;娇吟婉转起来。
两人战正酣时;突然听外头咣当一声;似有什么摔落地上。林清儿魂飞魄散;赶忙紧紧抱住丈夫;王贤低喝一声:“谁?”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外头一个娇怯怯、颤巍巍的声音弱弱道:“是婢子
“小茉莉啊。”王贤松口气道:“你作甚?”
“婢子;婢子给老爷和夫人上、上茶……”玉麝的声音断断续续;似乎跑了几里地;竟有些喘息道:“不小心绊了一下;打翻了茶盘。”
“这么不小心;”见妻子也放松下来;王贤恶作剧似的挺动几下;惹得林清儿使劲掐他一把;才努力正经道:“你先下去;待会儿我自会叫你。”
“是……”外头的玉麝满脸通红的应一声;地上的茶盘也来不及收拾;逃也使得跑掉了。
“呵呵。”听着外头没了动静;王贤笑道:“这丫头;竟有听墙根的爱好
“她那点小心思;能瞒得过谁?官人把玉麝收了”林清儿轻声道。
“这时候讨论这个话题;是不是有点不合时宜?”王贤苦笑道。
“妾身这肚子不争气。”林清儿让玉麝这一搅合;兴致大减;情绪也落下去道:“多一个玉麝希望会大很多。”
“第一她还不够年纪;第二我喜欢成熟的女子;”王贤极尽温柔的亲吻着妻子道:“第三;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成果;是因为我们还不够努力……”说着渐渐加力道:“所以娘子;我们要加把劲哦”
林清儿被丈夫重新感染;紧紧抱着他宽阔的肩膀;使劲点点头;竟破天荒的主动抬股迎合起来;王贤大喜过望;正要再战三百回合;却又听到一阵脚步声;继而又是玉麝那怯生生的声音:“老爷又是我。”
“知道。”王贤只好停下动作;无奈道:“又送茶?”
“不;不是;”玉麝忙解释道:“是太孙殿下来了。”
“今天黄历上肯定写着‘不宜行房;。”王贤啐一口;闷声道:“你让他先等着;老爷迟些再出去。”
“哦……”玉麝这次倒是乖巧的啥也不问;出去敷衍太孙殿下了。
那厢间;王贤两口子终究没法再鏖战下去;只好草草收兵;王贤苦笑道:“看来老祖宗让晚上行房;也是有道理的;至少没人打扰。”
林清儿摇头苦笑;紧闭着星目;双臂抱着双股;不肯动一动。王贤知道她是在尽可能提高受孕的可能;不禁一阵心疼;将蜷着双股的妻子抱到床上;拉过锦被给她盖上;轻轻亲了一下娇妻的额头;便整整衣服出去了。
可想而知;他那张yu求不满的面孔有多难看;让来报喜的朱瞻基;竟有些紧张道:“你;你中举了。”
王贤心中怨念道;我险些被你们弄的‘不举;;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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