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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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卿-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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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魏里记得。

    “那年,我和妹妹害病,后来妹妹病重,离开了。”说到这魏里有些难过,更多的是怕两位老人难过。

    “你们每年都去拜祭?”任永裕好奇的看着魏里。对方摇头,正中他的心思。

    魏里说爹娘不让去,说妹妹死了不吉利。便不让去,如今很多年没去过了。

    屋子里哭闹的孩子声音更加大了。魏伯拍着桌子,斥责儿子,能不能不让孩子哭哭啼啼,魏里立马转身进了屋子。

    屋子里的两个孩子打在一起,她们娘亲有身孕,正在歇息,只是不时说几句别吵,两人好好玩。

    姐姐说妹妹不懂事,差些跟人走掉,妹妹说姐姐不陪自己玩,想去找别人玩。

    魏里好奇,问姐姐,什么人要带妹妹走。

    “一个婶婶,她说妹妹可爱,在这个家会不开心,要带她走,还要带我走。”

    魏里顾不得其他,叮嘱两个孩子不要出屋。

    整个巷子里静悄悄的。

    他和任永裕前后没看到人影。

    怕是人早已走掉了。

    周围竟人见过两个孩子口中的婶婶。

    奇怪现象发生,魏里没说什么,回家念叨一通后,两个爹娘二人倒是愣神。

    “当下没什么事,不如您先回去吧。”他们委婉的赶任永裕离开。

    他取了银子,离开。

    瞧他们的样子,便知道一定有秘密。

    好好的,突然不查了。

    任永裕有些好奇,走了一段路,偷偷回去。

    在门口,他听到魏婶的声音,她吆喝烧些纸钱,念叨一下。

    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只有魏里糊涂的问着为何要给妹妹烧纸钱?

    正在这时任永裕看到一个身影,从一个角落里正在朝巷子口走,那女人身材瘦弱,似乎躲避什么,她撵着脚儿,贴着墙边行走。

    “你等等”任永裕叫喊着追上去。

    女子停住,随即转头,问他有何事。

    “你是不是认得这家人?”

    挣脱开任永裕的手,女子迅速逃走,她年纪不大,看来固然是认得这家人。

    魏家人听到声音,不耐烦的问任永裕为何还没走。

    魏婶一再解释,不用他探案了,他可以走了。

    “我方才遇到一个人,我想你们或许认得她”

    几人狐疑,他说的是真是假。

    任永裕严肃的看着面前的魏家人,顿挫有腔,询问那年魏家的女儿究竟怎么死的?

    魏婶犹豫着,含糊不清说着病死。

    她不如魏里肯定,魏里说他六岁的时候感染了瘟疾,阆中前来瞧病,他晕倒醒来后,每天都在喝苦涩的药汤,可妹妹却因病的太重,死掉了。

    说起这,也是愧疚,妹妹是被自己传染的。

    “你们将尸体葬在哪里了?你们确定真的葬了吗?”

    魏伯和魏婶两两相望,互使眼色。

    到了这个时候,在任永裕逼问下,他们说出了真相。

    那年儿子感了疾,妹妹懂事,伺候哥哥,却不幸被染病,他们手中银两所剩无几,医馆之中瘟疾的药也只剩最后一份,阆中劝慰,妹妹病轻,哥哥病重,若是只能救一人,便可保妹妹平安。

    夫妻不已,声称女娃娃长大也是嫁人,坚持救儿子,最后儿子康复,女儿死了。

    任永裕看着她们,“你们确定她死了?”他的一只手平端着,环了环。

    应该……死了吧。

    那个时候人已经奄奄一息了,恐怕没什么活头了,便找医馆旁的几个奴才埋了,就埋在东头坟地。

    “你们作为爹娘,这么对待亲生女儿?她是你们的孩子,你们怎能如此狠心?”

    魏里满脸涨红,责怪爹娘糊涂。

    “我糊涂,我若不这般,哪有你今日?”

    魏里摇头,今日的自己是向妹妹借的命、讨的命,倘若她真想取回,自己固然无怨无悔。

    “呸,呸!”魏婶拉着儿子吐了两口,随后拍了几巴掌,责怪这孩子胡说八道,万一应验了,以后爹娘可怎么活?

    魏伯反应过头,为何任永裕会这么问?

    “你为何问的这么彻底,是不是知道什么?”

    任永裕自然的摇头,称只是随便问问。(未完待续。)

131牵手

    任永裕回了铺子,晚些时候与凤川翠菊聊起这事,笑意。

    “她们没问你看到什么人?”

    任永裕认为,这样的人家,即便是被愚弄也是应该,活脱脱一条人命,哪好说埋就埋,且估那人还没死呢。

    凤川一想也是,若世人皆如此,女子岂不是没命活了?

    隔日凤川从衙门回铺子,巧遇见魏家夫妇正在铺子里数落任永裕。

    “二位这是怎么了?”

    魏婶看到凤川,俯首一笑,说没什么,只是想知道那日他口中的人是谁?

    凤川一只脚迈进门槛,一只脚跟着跨入,听了她的话,心里觉得好笑,此刻来便想解决麻烦,他们或许根本没意识到女儿的死活。

    “他看到的或许不是人呢!”

    凤川眼看着两人脸都绿了。

    一副做了亏心事的面孔扭做一团。

    他们似乎很怕神鬼之说,作为一个男人,魏伯故作镇静,解释那年不得已才会如此做,女儿即便是变了鬼魂也会理解爹娘心意。

    凤川听这话不入耳,反驳:有道是,人心自量,何来他人理解,他人又为何理解你们所作所为?

    凤川的伶牙俐齿,他们心知肚明。

    如此不多说,任永裕没说出看到女子的模样,他们自然离开。

    离开后不足一个时辰,便有一个女子上门。

    “你是那日的……”任永裕看着女子,她点头。

    连连称赞。他好聪明。

    “谢谢这位哥哥没有告诉见到了我。”

    曾经的初月,今日的不知名姑娘,凤川瞧着她的脸庞。何来力量抵抗亲人的背叛?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凤川倒茶,又热了牛乳,拿娘亲的点心招待着。

    她看到姑娘,想到了自己。

    “多谢姑娘,我不吃,说上两句。便会离开。”

    她如任永裕所想,正是魏家的女儿。

    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个午后,医馆里令人可怕的声音。那是娘亲的声音,她那刺破双耳的声响,只是吐露出救儿子,随后爹爹也是如此说。紧接着她闭着双眼。被几个人抬出门。一路颠簸,最终凉呦呦的土盖在身上。

    “若不是被一个老伯救出,恐怕我今日真的不在了,后来老伯托人找了草药,治好了我的病。”

    凤川不明,为何她不痛恨爹娘而是哥哥?

    她转眼瞧着凤川,用他人理解不了的眼神注视着,随即道:“你不知。他们最疼爱的便是哥哥,我只是想让他们害怕而已。并没有诅咒哥哥的意思。”说过,她想起那年自己对哥哥很好,正是因为照顾哥哥才染了病,于情于理,爹娘不该如此对待自己。

    “你心里不平衡,我知道,你有想过……”

    凤川话音未落,对方立马说出答案,“没有。”

    她竟知道她要说的话。

    绰绰嘴,没必要为了两个烂人而搭上自己的命,她已注意他们很久了,只是想捉弄她们,见他们日日不安生,生活凄惨无趣便开心了。

    几人聊得热闹,任永裕还是好心劝慰,“放下,心会坦荡,厌恶之人不必牵挂入心,太累了。”

    女子离开,自此没有出现,魏伯魏婶也没有找来,案子不了了之,这或许是最好的结果。

    几日得闲,凤川逍遥着,萧木这个木头,除了办案什么都不会。

    他只有办案时,与凤川讨论案子才会露出不同的神态,平日里大多严肃,甚至不正眼瞧凤川。

    任永裕看着凤川,既然留不住这份感情,莫不如做个好人,“其实萧木很喜欢你。”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凤川楞了一下,怔的满脸通红。

    “裕哥哥莫名其妙说这些做什么?”

    这是一个姑娘的娇羞,红着脸娇滴滴的责怪任永裕口不择言。

    他倒老实,念叨: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你们两情相悦,在一起正合适。

    凤川起身,罗裙忽闪,瞬间垂下,后慢慢的言语,裕哥哥惯是讨厌,说些奇怪的话。

    任永裕亲昵的看着,温柔的念叨,姑娘大了嫁人也是正常,这有什么好害羞的。

    “是啊,可我才不喜欢那个木头人。”

    “你喜欢。”

    “不喜欢,不喜欢,我就是不喜欢。”

    任永裕眼中的一丝柔弱,淡漠从眼中溜走,他多希望,凤川真的不喜欢萧木,她说的若是真话该多好。

    久久叹息,略微低头看着凤川,哄着:好了,你不喜欢他,成了吧?

    他语气如此温柔,如同对待一个襁褓中的婴儿,生怕声音大了些许便会吓到她,暖暖的看着凤川,似乎那一抹温柔要将其融化,他笑容很甜,无人看出他内心的酸楚。

    凤川摇摇头,钗子上的流苏垂在耳畔,依稀作响。

    她心有所思,被任永裕问起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娇羞的满脸通红,活生生一个大苹果贴在了脸上。

    “我——”她寻思了半晌,才嘟着嘴巴,念叨,当然喜欢温柔的,对自己好的,关心自己的,一看到她落泪便哄着的。

    她不时踮着脚,一蹦一跳,嘴里阵阵念叨,好男儿自然待她如真如善,不会欺骗,又懂得保护她,即便没什么银子,也可以把最好的留给自己,能够从一而终,如此甚好。

    任永裕站在一旁,两人相差不过几步远,凤川看着他反问怎么了?

    “妹妹可是说气话,倘若真有这样男儿,你未必看得上。”

    凤川歪着头,叫嚣似的问,“谁说的,若有,我自然会嫁。”

    “当真?”

    ——当真

    任永裕:我正是妹妹说的人,妹妹不会不知道,我喜欢妹妹许久,你喜欢我吗?

    凤川:……

    满院的寂静,他们刚好听到彼此的呼吸。

    周围的微风,使得万物复苏,凤川脸由红涨得发紫。

    她听到了自己的心跳,隔着几步远似乎听到了任永裕的心跳。

    “凤川,我喜欢你。”任永裕趁机拉过她的手,两人站在那里。

    凤川退后几步,稍后上前,面露微笑,甜甜的看着他,一直以来,她心里清楚,裕哥哥待自己不错,没事儿总惦记哄自个开心。

    她点头,但说自己不想就这么嫁掉,还想再过个几年。

    “好,好,随你!”任永裕乐开了花,没时间顾虑其他。(未完待续。)

132神秘凶手(一)

    衙门外,正闻有人击鼓。

    百姓围观,一五旬女子满身是血,嚷儿子儿媳被人杀害,不知凶手何人。

    萧木带着凤川前往。

    路上,萧木觉察凤川的面色不同。

    “你最近有什么喜事吗?”他头未转,脸未动,只是用胳膊拐了凤川一下。

    凤川支吾,说没什么。

    到了妇人家中,两死者一个平躺于桃木薄榻之上,一个斜着身子靠在柜子上。

    男子左胸口一刀,正中心脏位置。

    女子手腕动脉被隔断,失血过多而死。

    萧木一眼看出蹊跷,凶手奇怪,杀人还要带两把刀子。

    “老人家,你什么时候发现尸体,之前您在做什么?”

    妇人面容失色,素色白衣被血染成了花白色。

    手哆哆嗦嗦,脚不停的摩挲地面。

    嗓音沙哑,念叨,早上她出门,上山砍柴,回来做了饭,喊两人吃,半晌没人应声,她只好推开门儿瞧瞧,这一推开门儿,她吓坏了,赶忙过去瞧儿子,儿子没了呼吸,紧接着她又去瞧儿媳,儿媳也没了呼吸。

    萧木听后仔细检查屋子的每个角落。

    凤川在床榻附近仔细观察。

    女子的左手动脉被隔断,流血不止。

    可死者头东脚西,凶手隔断她的左手倒是麻烦,她看起来更像自杀。

    她的床榻工整,并不凌乱。也没有挣扎过的痕迹。

    身上并无淤青,更无受伤的痕迹。

    “你在看什么?”萧木跟着凝望。

    凤川指了指,“诺。这女子大概自杀,没有任何反抗的痕迹,且左手在床榻里侧,哪里会有这么愚蠢的人一定要舍近求远,割她的左手?”

    萧木认为,即便如此,那男子的死如何解释?

    两人看着妇人。一个问题出现了,为何儿子要让五旬的娘亲上山砍柴?

    他年纪轻轻,又是男儿。何来舒舒服服睡觉的理儿?

    妇人看着他们,说到底是自己的儿子,儿子从小体弱多病,身子不好。自个身子骨硬朗。能多做一些,便多做一些。

    “你早上上山砍柴,是否遇到了什么人,或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妇人并不紧张,只是反问一句,该不是怀疑自己吧。

    “我们只是好奇,你一个上了年纪的人,如此挨累。会不会由此心生积怨,才会报复。”

    妇人连忙退了几步。“话可不能如此说,那是我身上掉下的肉,我一个老婆子,虽然不懂经书,但知道,虎毒不食子这个理儿。”

    她眼睛红肿,声音嘶哑,看样子刚刚撕心裂肺哭过。

    “你的儿子平日里有什么仇人吗?”

    妇人想了想,不得已说出难以启齿的话。

    儿子好赌,有些钱庄或许结实仇家。

    他通常不说,只是有几个找上门的,她认得。

    一户姓姜的财主派人来过。

    沈家钱庄也派人来过,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萧木立马派人去两处询问嫌犯。

    姜财主提起这,唾弃的摇头,“算我倒了霉了,几次三番,半块儿银子都没有讨回来,我也懒得跟他讨了,以后若是让我见到他,打断他的腿。”

    “你是否因讨要不成,一气之下将其杀死?”

    姜财主一听他死了,脸都白了,忙问什么时辰的事。

    他连连道,与自己无关。

    只有那么几两银子,怎会为此杀人,最终落了砍头可是不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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