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横久围不下,最终派人送来书信,说只要城中送出一个美女来就可以罢兵,但却被他坚定的拒绝了。
看秦天德年纪不过二十出头,十年前也才十岁多一点,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些陈年往事?
“本官问你话呢,为何不回答,难不成是你贪恋女色,而李横指定的人选又是你的相好?”
“一派胡言!老夫哪有你说的那样不堪!当日贼军围城七十余日不得下,他那么做只是为了让城中军民放松警惕,再说了,此等不仁不义的事情,老夫怎么会同意!你这黄口小儿,再敢污蔑老夫,休怪老夫,休怪老夫。。。”
陈规也是被秦天德勾起了以往的回忆,言谈之中忘记了自己如今的身份,还以为自己是当年的德安知府。
“行了,休怪你什么?你一个阶下囚徒敢跟本官这么说话?”秦天德顺手从拾起了一根茅草,在手指上绕了几圈,突然又问道,“张立的刀法是不是很厉害?”
“张立?无知小儿,那乃是从前我军中的神射手,什么刀法厉害!”
就这样,秦天德不时的问一些陈规很早以前的旧事,有对有错,而陈规似乎是被秦天德勾起了以往的回忆,也都一一作答。
直到最后,陈规终于发现其中蹊跷,盯着秦天德问道:“黄口小儿,你跟老夫扯了这么多陈年旧事,究竟想要干什么?”
此刻的秦天德已经百分之百的确定,眼前的男人就是历史上记载的管形火器的鼻祖陈规,当即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压低了声音:“本官问了这么多,其实只是想弄清一件事,到底,你会游水不?”
第一百零五章 计救陈规
从大牢里走出来,秦天德就看见秦三和秦武正在大牢之外等他,先是吩咐秦三去将岳雷叫到花厅,然后带着秦武缓步朝着后衙走去。
“大人,怎么样?”秦武关心的问道。
秦天德看看四下无人,停住了脚步,小声骂道:“那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害的本官白白浪费口水,到头来也不愿将她女儿献给本官来换得他一条性命!看样子第一种方法不行,只能用第二招了。
秦武,你现在就回去准备一下,明日晌午带两个人,跟本官一同将那个家伙押到河岸边,然后将他手脚捆住丢入河里,到时候对外就说他失足落水淹死了!等到本官除掉他,然后再玩了他的女儿,就把他女儿赏赐给你们兄弟,不过你们千万记得,事后一定要灭口啊!”
秦武应了一声,兴冲冲的领命而去,秦天德看着秦武匆忙地离去,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
陈规的事情暂时处理好了,当下还有一件事情要办,就是如何护得陈规之女陈钰彤的周全!
来到花厅,岳雷早已等在那里了,一看见秦天德进来,岳雷直接问道:“狗官,你找我来做什么?”
秦天德先不理会岳雷,而是让秦三关好门,守在外面不许任何人靠近,这才来到花厅正中的桌案旁边,大马金刀的坐下。
“岳雷,本官昨晚的好事都让你搅合了!”
岳雷来之前就怀疑秦天德是要提昨晚之事,眼下哪还会怀疑,当即冷哼一声,怒视着秦天德:“狗官,要么你现在就杀了我,否则你休想碰那姑娘一下!”
“嗤!”秦天德冷笑一声,“你一个犯官之子,若非本官照顾早就人头落地,居然还敢这么大的口气!
本官不妨实话告诉你,那陈钰彤本官要定了,不但如此,等本官快活了,再将她赏给秦武一干人等,最后再送她上路,你能奈我何?”
“狗官你敢!”岳雷闻言大怒,紧握双拳迈步就朝秦天德冲来,看样子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势。
秦天德慌忙起身后退,同时嘴上快速说道:“岳雷小儿,你想做甚?难道你不顾你娘以及你兄弟姊妹的性命了么!”
岳雷的拳头最终停在了秦天德脸前一寸的地方,紧咬着牙关,额头青筋暴起,一双虎目圆睁,恨不得将秦天德一口吞下。
他一家人的性命如今全在秦天德手中,即便他现在杀了秦天德,也逃不出县衙,更不要说将自己的亲人就走。
可是他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昨晚那个少女被秦天德这个狗官侮辱,心中的愤懑可想而知。
知道岳雷不敢动手,秦天德向旁边横移了一步,又说道:“看你如此紧张那陈钰彤,莫非是你喜欢她不成?告诉你不要痴心妄想了,今晚本官就要了她的身子,有本事你现在带人将她从大牢里救出,不过即便她出了大牢,身为囚犯,又能藏身何处?”
发觉岳雷眼中闪烁了一下,秦天德又说道:“除非你把她安置在你的住处,小心保护,不让她出你所在的西院一步,否则即便本官不动手,秦武那帮人也会替本官将她擒来!”
“狗官你等着!”岳雷突然丢下一句狠话转身就走。
“你要去哪儿?莫非你真的是想劫牢?”
“就是去劫牢,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眼看着岳雷脚步飞快,已经来到门边,秦天德扯开嗓门大声吆喝道:“本官就不信,你敢去劫牢,本官就不信你有这个胆子!”
他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岳雷早已打开花厅大门冲了出去,消失在秦天德的视线之中。
嘿嘿,去吧,动静闹得越大越好!秦天德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可是很快就消失了,因为他看见岳银瓶出现在花厅门口,同时质问道:“狗官,你又诓骗我家兄弟!”
“你怎么在这儿?”秦天德顿时有些紧张,立刻向门外看去,“三儿,你死哪儿去了?怎么能让人偷听本少爷谈话,三儿。。。”
话没说完戛然而止,因为他看见门外岳银瓶脚边躺着一人,正是秦三!
“你把三儿怎么样了?”
“放心好了,我只不过是怕他出声,打晕了他而已。”岳银瓶说着话走进了花厅,同时反手将门关上,“狗官,我果然没有猜错,你是想救那两个人,对么?”
麻烦的女人!秦天德心中暗骂一句,脑中快速盘算着对策。
岳银瓶快走几步来到他身边,紧盯着他问道:“狗官,你不用再瞒我了,昨晚我就想明白了,刚才又听了你对我家兄弟说的话,更能肯定你绝对是想救那二人,对不对?”
“不对!”秦天德坚定的摇了摇头。
“你说不对就不对吧,反正我心里有数。”岳银瓶也不强迫秦天德承认,“狗官,这件事你看我能帮上什么忙?”
秦天德眯起了眼睛,打量了岳银瓶一番,居然改口说道:“既然你有心帮忙,我也不好拒绝。这样吧,等到岳雷去将陈钰彤救出,你要设法说服她待在西院之中,半步不能离开。
另外你帮我劝说你家兄弟,让他以后行事不要这么冲动,以免惹来杀身之祸。还有,你替我转告陈钰彤,不论本官跟她之间有何深仇,三年之内都不可对本官心生歹意,更不可暗中行刺本官。三年后本官给她一个报仇的机会,到时候如果她还要杀本官报仇的话,本官可以随她心愿。”
“狗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现在不用问那么多,等到明天中午你自然就明白了。”
“这么说,你承认你和秦桧老贼不是一心了?”这一回秦天德居然没有狡辩,着实出乎岳银瓶的意料。
“我是不是跟我家叔父一心,等到明天中午你自然就清楚了,你还不快去追上你家兄弟,要是他在大牢之内大开杀戒,就算我想免他一死也不可能了!”
第二日晌午,秦天德带着秦武几个人,押着陈规来到了淮河南岸。虽然他一直都很紧张修筑河堤一事,不过却是第一次来视察河堤修筑情况。
看到河岸边劳碌的人群在周必大的协调下,有条不紊的修筑着河堤,秦天德不由得点了点头,感慨金钱的作用真的是万能的。
大几百号人分工协作,有的运送土石,有的运送木料,有的在不停的将河堤加固加高,放眼望去居然没有一人在偷懒,就连那五个泼皮也是卖力的干着。
“大人,您怎么来了?”周必大正在安排人手准备饭食,猛的看见秦天德带着人到来,连忙快步迎了过去,就要将秦天德引到旁处,表情极为不自然。
“你闪开!”秦天德自然看出周必大的反常,一把拨开周必大,快步走向周必大刚才所在的临时搭建起来的伙房。
还没进入伙房,就看见伙房旁边一头捆好了的牛躺在地上,两个人摁着牛身,一个屠夫模样的壮汉手持一把尖刀,正准备屠宰。
“周子充你这里的伙食居然这么好啊,若非本官到来,还不知道他们每日都有牛肉可吃!难怪你二人花钱如同流水一般!”
这里插一句,北宋真宗时期,曾经颁下过禁止再杀耕牛的圣旨,但是仁宗上台后,就废除了,等到宋徽宗时期,吃牛肉的食俗已经风行全国了。
“大人,这。。。”周必大知道隐瞒不下去,也就不再解释,只是低着头站在秦天德身旁。
“月钱本官不过问,不过这伙食从明日起却要更改,以后不许再吃牛肉,要吃就吃猪肉好了!”
猪肉一直以来都被视作下层民众的主要肉食,达官显贵文人墨客根本瞧不进眼中,所以周必大才会让人用牛肉来充作饭食。
只是牛肉要比猪肉贵出很多,秦天德自然不能看着周必大这么祸害自己的钱袋子。旁边的一些民夫听见这些倒也不以为意,对于他们来说,别管是猪肉牛肉,只要有肉吃就满足了。
周必大不敢不应,只得点了点头,旋即又问秦天德今日来河边有什么事情。
“这你不用管,你只需和陆务观记得,你们花费了本官如此多的钱银,要是今年河堤还是保不住,你二人就直接跳进河里自杀好了!”
说完话也不理会周必大的反应,转身带着秦武就朝远处的河岸走去。
来到一处无人之地,秦天德看着秦武问道:“把他捆好了么?”
“请大人放心,属下捆的结实,他绝对逃脱不出来。”
“嘶,本官不放心,你们几人去找几块大石头过来,捆在他腰间,本官要让他死不见尸!”
“黄口小儿,年纪轻轻如此狠毒,他日必不得好死,老夫在那边等着你!”看着自己身上被绑上了石块,陈规破口大骂。
秦武上前就要教训陈规,却被秦天德拦住:“秦武,算了,一个将死之人,由他骂吧,本官检查一下他捆的如何。”
说着话秦天德来到陈规身后,挡住了秦武手下的视线,伸手摸了摸陈规被绑在身后的双手,同时快速将一把锋利的匕首塞进了陈规的手中。
紧接着就是一脚,揣在陈规身上,将其踢入河中:“给本官下去吧,在那边弄些好吃好喝的,等本官前去找你!”
第一百零六章 初露心思
陈规被秦天德一脚踹入波涛汹涌的淮河之中,犹如一颗石子落入汪洋一般,没有溅起任何波浪,直接就消失在滚滚长河之中。
“恭喜大人,替相爷了却一桩心事,到时候相爷知道大人的作为,一定会对大人重重奖赏的!”秦武站在河岸旁看了半天,确定陈规没有再露头,连忙躬身在秦天德身边奉承道。
秦天德先是瞟了秦武一眼,然后装出一副凌然的模样:“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本官能有今日多蒙叔父照顾,如今替叔父办这么点小事,怎能要什么奖赏?”
“狗官,你真的将人害死了!”这时候岳银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先是看了眼翻腾的河水,然后冲着秦天德大声的质问道。
“死一个囚犯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早死晚死还不一样是死?本官这么做不过是让他能够早日解脱,免受牢狱之苦,也算是做了件好事。秦武,跟本官回去。”
也不理会岳银瓶的反应,更是不去看岳银瓶脸上的失望之情,秦天德带着秦武几人转身就走。
“秦武啊,这个麻烦解决了,可是还有一个麻烦没法解决。”
“大人,您是指那个小娘子?”
秦天德苦着脸点了点头:“想必你已经听说了吧,昨日下午,岳雷带人劫了大牢,将那女子救走,如今就藏在他的住所,本官都无法靠近一步。”
“还反了他了!”秦武狠狠地骂道,“大人,不如让属下带人将那小儿杀了,再将那小娘子替大人抢来?反正这两个早晚都是个死!”
“本官也想啊。可是现在不能招惹岳雷,以免引起他的怀疑,将来就不好办了。”秦天德哪会让秦武去害岳雷,当即阻止道。
“大人,属下一直有一事不明,你为何对那小子一忍再忍,依属下看,大人直接结果了他,相爷对大人就更放心了。”
听到秦武说出这样的话来,秦天德就知道秦武如今对自己已经没有什么防备心理,甚至还在替自己考虑。
“秦武啊,有一件事情你不知道,叔父曾经吩咐本官,要将那岳银瓶迎娶过门,而且要明媒正娶,大摆筵席,所以本官绝对不能让岳雷死在你的手上,你明白么?”
“是属下心急了,还请大人责罚,只是那小子实在是太猖狂了。”
秦天德苦着脸叹了口气:“你说的这些,本官又何尝不知,只是这段时间金人一直没有前来扰境,本官就算想将他除掉也没有机会啊。
再忍一忍吧,如果本官没有猜错,等到秋收,金人必定前来掠夺,到那时就有机会将他除掉了,至于女子,你们还是去青楼想想办法,将就将就吧。”
秦武也清楚自己现在没有机会再染指陈钰彤,只得作罢,一脸不甘心的样子。
“秦武,本官让你派人监视冯毅,这两天可有什么收获?”
“回大人的话,冯毅此人这两天都很安分,没有什么异常,要属下说,大人直接给他扣个谋反的帽子,让属下带人将他家抄了,何必那么麻烦?”
“胡闹!”秦天德一摆衣袖,不悦的说道,“谋反的帽子怎能随便乱用,万一传到官家耳朵里,误以为本官治下反贼众多,那怎么办?
这样吧,你现在带他们直接去冯府,就说是本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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