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曼的眸光一亮,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他保证会如同在德甲球场上一样,振臂欢呼,因为有了庄建业这句话,比什么都来的实在。
舒曼是高兴了,维恩和莫斯顿却郁闷了,他们没想到莱比锡公司不要命的一锤子买卖,竟然换来了庄建业最为明确的回复。
高端航空材料和应力波自动化的铆接设备一旦被莱比锡公司握到手里,不出两年这家实力弱小且只能在旋翼机上打转转的小型航空维修公司就能骑到他们的头上,甚至在某些方面还能掐死他们的源头,做出一击致命的秒杀。
这怎么能行。
于是维恩和莫斯顿都很后悔,不就是几十亿美元的事儿,相较于几百亿美元的买卖,算是个事儿?自己犹豫个什么劲儿呢。
所以维恩和莫斯顿想要去补救,加码投资额度,结果庄建业却笑着朝前一直:“那边是我们的元器件检测去,一起过去看看。”
说着便迈步朝着前面的割断走去,根本就没搭理准备加码的两人。
维恩和莫斯顿相互看了一眼,除了后悔就是懊悔,可却又无可奈何,只能默默的带着幕僚跟上去,争取找个机会重新打动庄建业那颗懂天、懂地的芳心。
不过让他们失望的是,直到整个参观结束,他们都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提出自己的想法,没办法只能等到相州地方政府组织的晚宴后,维恩和莫斯顿分别向庄建业发出私下会面的邀请,这才算有了当面表述的机会。
得知消息的舒曼当然不能让另外两个巨头把庄建业的心给拉过去,同样带人过来商讨所谓的“细节”。
眼见于此庄建业也觉得摊牌的时机到了,干脆把双人的单边运动,扩大为事实上的多人运动,于是几方在相州某宾馆的会议室内差点儿吵成一锅粥,你争我夺,熬到第二天下午六点,腾飞集团总算是跟沃尔夫航空维修公司、稳定飞行公司以及莱比锡公司达成了初步的意向协议。
四方共同成立三家合资公司。
分别是航空材料公司、航空设备公司以及航空飞行器公司。
腾飞集团分别在这三家公司的占股比例为28。6%,27。8%和25。1%,看似不多,但要知道这三家公司与其说是生产制造公司,还不如说是产品组装和运营公司还差不多。
就拿航空飞行器公司来说,总部设在德国的莱比锡,占股方面德国莱比锡公司占据30。1%,算是四方当中占股最大的一方,也因此整个公司的管理与运营都归莱比锡公司负责。
主要生产“小叉车”和ZB—MAX两款直升机。
四方共同承担生产线和相关的技术支持。
看上去莱比锡公司是赚了,实际上无论是原材料、零配件还是关键的核心设备全都由腾飞集团来提供,换句话说,莱比锡公司掌控的航空飞行器公司不过是低配的相州直升机总装厂罢了。
其他两家公司分别设在马来西亚的吉隆坡和爱尔兰的都柏林,由于产品不同,与航空飞行器公司运作上有些出入,但大体上却没什么区别,核心的东西都是腾飞集团提供,两家公司不过是组装配套的一个延伸罢了。
沃尔夫航空维修公司、稳定飞行公司以及莱比锡公司对腾飞集团的操作虽然不爽,但也没办法,掌握核心科技就是有豪横的本钱,更何况这三家也不是没有制衡的手段,不然庄建业又怎么可能在股份上没一个超过30%的。
原因就在于要吸收这三家投资永宏厂非核心业务的同时,要求他们通过合资的航空飞行器公司将腾飞集团旗下的几个机型的欧美适航证给下拿来。
有所求自然就会有所阻,若不然几个人怎么会熬了整整一天一夜。
好在最后几人找到了利益共同点,三家分别出资8亿美元,帮助永宏厂非核心业务按照欧美标准进行整合,生产的产品由三家分销,日常管理由腾飞集团负责,但重大决策三家有参与和决策权。
至于腾飞集团所属的机型,则由三家共同组成游说与律师团,借助航空飞行器公司出产的名义,在美国和欧洲展开适航证申请工作。
总而言之,这份初步的协议大体上符合腾飞集团的利益,至于细节就交给手下人慢慢磨就是了,只要大体的方向不变就行。
折腾一整天,总算是心满意足的庄建业,红着眼睛回到自己的房间,刚准备上床睡一会儿,包里的大哥大就响了,无奈的接通后,就听郑权礼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我这边突然接到命令要进藏,老爷子还在我家,你有空帮着照看点儿……额,不说了,我们要出发了。”
庄建业还没来得及回话,郑权礼就挂断了,本来还困意十足的庄建业听了这番话,那还能睡得着?坐直了身子,眉头一皱,喃喃的说了两个字:“进藏?”
第652章 战略投送演习
庄建业当然知道进藏是什么意思,可也正因为如此,没来由的有些担心,毕竟前些年那次雪区南部的救灾行动还记忆犹新,当时郑权礼都把遗书都写好了。
事后宁晓雪知道了,当面什么都没说,可背后不知道找宁晓惠哭了多少次,希望他这边能劝劝郑权礼,这个兵不当了,在哪儿不能活?
这话别人说可能是吹牛,但宁晓雪却不是开玩笑,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这个当年永宏厂的小辣椒已经成为国内首屈一指的家电连锁女王。
就算郑权礼退伍啥也不干,天天待在家里当大爷,宁晓雪也能养得起。
问题是郑权礼是个犟种,宁晓雪嘴皮子都磨破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绝招都用上了,还是说不动郑权礼。
倒不是郑权礼觉得回家吃软饭丢脸,孩子都快上小学了,早就是老夫老妻的,不存在那些面子不面子的问题,主要是老郑舍不得脱下那身军装。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真要离开了部队,我这人的魂可能就要丢一半儿,这辈子就得浑浑噩噩,行尸走肉,所以,还是活的像个人比较好。
有了这话,别说宁晓雪了,就是庄建业这个能说会道的人也没法劝,反倒是被郑权礼一番鼓动,有事儿没事儿去劝宁晓雪放宽心。
刚开始宁晓雪当然是脾气火爆,怼得庄建业和宁晓惠这两公婆没话说,可时间一长,宁晓雪也认命了。
事实上宁晓雪跟郑权礼是同一类人,按理说宁晓雪到了现在的位置完全可以功成身退,将企业交给职业经理人打理,自己在幕后掌握大致路线就可以,没必要冲锋在前。
但宁晓雪就喜欢那种纵横捭阖,冲锋陷阵的商战快感,要是停下来同样跟丢了魂一样,所以这两人根本就不是其他问题,完全是个人的理想过于庞大,以至于心甘情愿的拼下去。
所以那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还是很有道理的。
就拿庄建业和宁晓惠两公婆来说,看着风风光光,实际上两人都是咸鱼的性子,完全属于打着不走,说的倒退的那种,若不是被逼到一定份儿上,绝对不会出全力。
正因为如此,这些年日子过得是即舒适又安逸,当然之前还有一丢丢的小激情,不过最近是不成了,因为上半年的某个时候庄建业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兴致来了,跟宁晓惠激情的过了头,结果是又成功又成人。
宁志山得知后立刻启动全家最高等级的安全预案,把宁晓惠彻底的保护起来,说什么也要把这孩子给生下来。
庄建业见宁志山那种老鸟护犊子的模样真是哭笑不得,腾飞集团在计划生育方面已经是全系统倒数第一了,属于年年要去部委计划生育总结大会做检讨的那种。
以前都是给人背锅,现在自己有锅了,检讨起来也就不那么违心了,所以呀,庄建业是真没当回事儿,再差还能差哪儿去?充其量是不能往上升了,再说了就算让庄建业升他自己也不干呀,去部委有啥好的,哪有在腾飞集团自在。
事情跟庄建业想象的一样,当他把这事儿向部委汇报后,部委主管计划生育的领导算是彻底无语了,也没多说什么,直接划了一个指标给庄建业,然后把今年腾飞集团的先进又给抹去,这事儿算是不了了之了。
单位没起啥波澜,但这事儿却让宁晓东受了刺激,他跟陆茗生了两个都是丫头,作为老宁家唯一承担传宗接代的责任人,没少挨宁志山臭骂。
眼看着庄建业又搞出一个,痛定思痛,然后就带着陆茗去了港城,一番不可描述的动作后,也成功播下了希望的种子。
不过相较于这个种子,宁晓东播下的另一个种子就要有争议的多。
这货不知道那根筋搭错了,放着好好的电子产品生产厂、家电连锁和贸易公司不干,要拿出全部身家,准备搞航空公司。
而且理由还特混账:以后手下工人和小弟想回老家,就不用再看那些航空公司的脸色,直接坐自家公司的飞机回去,妥妥的有里儿有面儿。
很明显这背后有着一个东哥装逼不成,反被打脸的传奇故事,哪成想东哥属于那种你看我不爽,我买你全家的轴人,于是航空公司这事儿宁晓东算是上心了。
庄建业对这种把字没一撇的事情懒得关心,反正这货又不是傻子,除了在陆茗面前有些憨憨外,其他时候智商还是在线的。
与之相比,还是郑权礼让庄建业有些担心,就算边境上无事,雪区那种高原气候,缺氧环境同样很危险。
……
与此同时位于雪区西南部阿里地区某军事训练场内,已经成为空军某部主官的薛卫东同样为郑权礼所部充满了担心。
不过与庄建业不同的是,薛卫东哪怕在如何担心,也只能装在心里,脸上是绝无可能显露出来的,这主要是因为在训练场一侧不但有各部队首长观摩,更有来自新德里、伊斯兰堡、尼泊尔、孟加拉、斯里兰卡等国家的军事观察员在场。
这要是露怯,让那些国外的军事观察员看出什么端倪,那丢人可真就丢到外国去了。
可既便如此,薛卫东还是压抑不住内心的焦灼,没办法,实在是这一次的举动干系有点儿大。
从参加这次演习的外军的军事观察员构成就能看得出来,清一色都是南亚国家,所以这次总部组织雪区战略投送演习的目的便不言自明。
但也正因为如此,这个过程中存在着极大的风险,毕竟在平均海拔4600米的阿里地区进行演习本身对部队就是个极大的考验。
更何况这次调动的还不是雪区当地的驻军而是从内陆省份抽调过来的部队,旨在验证当雪区发生意外,部队是否能在紧急增援、后勤补给、伤员救治以及当地民众生活物资补给等方面做到快速投入,有效展开。
正因为如此,这次演习或许没有实弹演习那种真刀真枪来的精彩,但意义却十分重大,特别是在雪区道路条件差,气候多变的情况下,更让这次演习含义非凡。
若不然又怎么可能吸引新德里等南亚诸国的关注,就算不适应也派出该级别的军事观察员来到现场观摩呢。
第653章 中国人居然动用了飞机
如果这次演习是部队内部搞的话,出了什么问题,内部消化一下,全当是积累经验了,毕竟雪区高原的投送和补给是世界性难题。
若非如此,当年的边境反击战也不会只打了不到一个月就收手了,究其根本还是在后勤补给上无法支撑长久的作战。
哪怕当时部队只投入了两个军,满打满算不过五万人,且火炮等重力并不充裕,可即便如此,后勤部门却动员了西南诸省总计28万的民工,不计其数的牲畜,人扛肩挑外加畜力驮运三、四个月,才勉强让前线部队打上一次短促的突袭攻坚。
由此可见,当时想要持续作战,整个后勤的压力会有多大,估计光民工的动员量就要超过淮海和平津两大战役的总和。
这对当时刚刚成立不过十来年,尚处在困难发展阶段的新中国来说是很难承受的。
哪怕是几十年后的九十年代初,如此大规模动员,国内同样负担不起。
也正因为如此,历来雪区高原的战略投送或后勤补给类演习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哪怕是下定决心,最终的成效依旧不尽如人意。
原因很简单,整个内陆省份这么多年与雪区高原的联通的依旧是青藏、新藏、川藏这三条进藏公路,除此之外铁路还在论证,航空方面适合高原起降的机型几乎没有,这样的条件下,就算雄心万丈,也会被复杂的路况给打败。
正所谓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相较于难于上青天的蜀道,进藏公路那才是真正的爸爸,洪水、滑坡、泥石流、地震、塌陷、雪灾……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进藏公路做不到的。
如果有幸在三条进藏公路横行无忌,恭喜,你绝对是老司机中的老司机,全世界公路都会任你驰骋。
这样的局面内部总结总结怎么都好,反正演习的基调就是发现问题,改正不足,可是现在外军的军事观察员来了一堆,这也就罢了,像新德里等国还带来了军事记者,很明显是想好好报道的。
如此情况下,别说是大问题,就是个芝麻绿豆的小问题,那些大嘴巴的新德里媒体都能给你炒成天塌一般的大事情,然后就是各种奚落,各种讽刺,直到贬的一文不值。
涉及官兵的安全,涉及装备资产的妥善,最后还涉及部队和国家的荣誉,薛卫东在如何雷厉风行,也不可能不捏着一把汗。
与薛卫东这个现场总指挥忧心忡忡不同,外军观礼台上,新德里高级军事观察员辛格准将却双手环抱胸前,然后竖起一根拇指,捋了捋唇上那一打戳浓密的黑胡子,心情显得颇为舒畅。
在其旁边是随辛格一同过来的是军事记者戈多帕伊中校,此刻戈多帕伊正拿着刚刚购买的日本尼康牌的单反相机,将镜头对准辛格准将,嘴上提醒道:“将军,看镜头!”
新德里人是非常喜欢拍照的,身为部队高官的辛格准将也不能免俗,闻言立刻转头,蓄满胡子的嘴热情上扬,露出一个宝莱坞男星特有的迷人微笑。
戈多帕伊立刻按下快门,将辛格最饱满的微笑,连带着浩瀚的高原戈壁背景一同刻印在胶卷上,旋即满意的点点头,放下相机对着辛格恭维的说道:“这一次《今日新德里》日报的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