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驸马黑化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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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驸马黑化前- 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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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嬍见她不为所动,便也没再多说,默默行礼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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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地风俗,多以妇持门户,此种习气尤以安定郡为盛。
  怀真代掌安定郡时,每月都会邀请属官家眷共聚,并从中选了数十位才学广博见识过人之辈组成了自己的幕僚,由王嬍代为领导。
  她的伤情刚稳定下来,府门口便车水马龙宾客如云,皆是前来探病及慰问的各家女眷……
  十一月底,府中来了两名风姿卓绝的少年男女,少女名青羽,少年名玄鹤,二人皆白袍朱带,背负长剑,为这一代的道门翘楚,受命前来保护怀真。
  玄鹤负责外出随行,青羽则负责内宅后院。
  怀真方才明白,原来先前那一番动作只是虚张声势,并非真的要与道门为难,而是想逼其与南方道派划清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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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飞鸾母子回到高平后并未住在一起,小贞吉和乳母嬷嬷等被安置在城中一户人家借助,董飞鸾则回到了旧日住处。
  怀孕产子对她而言实在是一桩苦差事,即使过去数月了,想起分娩时的经历仍心有余悸。
  “怀真我跟你说,我后悔死了。”董飞鸾抹着泪,惨兮兮道:“当初是猪油蒙了心,才会突然想生个孩子。你是不知道发作时的阵痛,真是快要了我半条命。我原以为就是肚子痛,谁知道腰更痛,生完后前半个月都不敢仰躺着睡,只要睡一会儿腰就像断了一样,起都起不来。你知道吗?我差点以为我瘫痪了……”
  怀真哪里会不知道,她还亲身体验过。
  不过她还从未听过有人承认自己后悔做母亲,所以看到董飞鸾这样说,心里挺佩服她的坦荡。
  董飞鸾突然握住了她的左手,“其实腰疼也不算什么,另有一件事太难以启齿。”她说着将怀真的手按在了胸膛,泪光萦然道:“是不是硬地像石块?”
  怀真面颊一红,悄悄抽回了手,尴尬地吐了吐舌。
  董飞鸾满腔幽怨无处诉,只能向怀真大吐苦水。
  原本只是随意发牢骚,没想到怀真竟然耐着性子开解了半日,句句都直击心坎,令她茅塞顿开……
  是夜,谢珺过来时已近子时,刚一坐下便抱怨道:“董家娘子也忒没眼色了,明知我晚上会回来,还待到这会儿才走,都不看看什么时辰了。而且,你身子还没好,哪有精力陪她说话?她要是闲得慌,就不能去找别人……”
  怀真吊着膀子,站在窗前单手把玩着一串红丝绳穿成的小铃铛,饶有兴趣地提溜着摇来晃去,忽然抬眼望向了喋喋不休的谢珺。
  谢珺见她眸中闪过不怀好意的笑,登时噤声,正襟危坐道:“你要做甚?”
  怀真笑而不语,上下打量着他,谢珺被那直勾勾的眼神瞧地五迷三道,很快便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那是……什么呀?”他清了清嗓子,问道。
  “飞鸾给我的,说是从寺里带回来的,受了九九八十一天香火,能驱邪消灾。”她笑眯眯道:“是不是真的尚不知道,我就觉得这声音怪好听的。”
  “你总不会让我替你摇一晚上吧?”谢珺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怀真指了指依旧固定着的右臂,苦着脸道:“我只要听到铃铛声就会心情大好,手臂不疼了,骨头也能快些长好。”
  谢珺起身走过去,半信半疑道:“此话当真?”
  怀真眨巴着眼睛,娇笑道:“我几时骗过你?”
  每个人的癖好都不一样,他倒也知道她对声音敏感,想到这里不觉耳根发烫,忙随口应了下来。
  他弯腰小心翼翼地抱起她,将她送进了寝阁,吻着她温软的脸颊道:“我去洗漱。”
  等他换好寝衣回来时,就见怀真坐在罗帐中,面前锦褥上摊着一本画册,听到脚步声,脸上立刻流露出猫看到老鼠时的表情。
  此刻她穿着件松松垮垮的肉色绫夹衫,衣领下露出月牙般的一抹香肩和玲珑的锁骨。美玉般莹润的纤足自天青色薄棉裙间探出,像是像是同他打招呼般,小巧的脚趾欢快地动来动去。
  谢珺看到枕畔的小木匣和叠放的整整齐齐的棉帕,顿时心头一紧。
  因她身上有伤,所以他们虽夜夜同房,但并未有过实质性的亲热行径。
  前面一个多月她还耐得住性子,等胸肋处的伤势渐渐好转后,便开始故态萌发,像个小妖精似的变着法儿的撩拨他引诱他,想让他破戒。
  可惜她面对的并非寻常人,所以始终未能得逞。
  可是忍字头上一把刀,他夜夜在冰火两重天之间来回煎熬,实在是苦不堪言。
  “别考验我了,我现在就认输。再折腾几次,人都要废了。”他无奈地走过去,仰面躺在榻上道。
  怀真轻轻踢了踢他,“把隔断门关上,帐子拉好。”
  “伤筋动骨一百天,没养够三个月,我是绝对不会越雷池一步的。”他合上双眼,摆出一副誓死不从的模样道。
  怀真将腿放平,足尖似有意似无意地在他腰畔揉着,不知不觉竟勾开了素绢袴上的束带。
  “看来喜新厌旧是人之常情,”她学着日间董飞鸾梨花带雨的凄楚模样,抬起袖角拭了拭并不存在的泪痕,假装抽噎道:“成亲才一年多,你就不碰我了,定然是心里有了别的小娘子。”
  “我得问问它,别的小娘子比我漂亮吗?性情比我好吗?床笫之间比我更契合吗……”
  “嘶——”谢珺长吸了一口气,忙隔着衣料按住了她使坏的玉足,粗喘着道:“泱泱,别、别折磨它了。”
  “哪有?小阿珺明明很快活呀!它可喜欢我碰触了。”她嘻嘻笑着,灵巧的玉足动得愈发欢快,时而按揉着时而滑动着,他禁不住扬起了脖颈,喉间溢出了动情的低吟。
  正自陶醉之时,她却突然停下了动作,撒娇道:“快去关门呀,否则等会儿你浪叫起来,可就被别人听到了。”
  谢珺的身躯微微一僵,平复了一下紊乱的气息,咬牙狠狠瞪了她一眼,提着袴腰起身去关门闭户拉帘帐。
  怀真正要合上画册,他已经走了回来,凑上去瞧了瞧,只见画中人物并非缠绵亲热的姿势,而是在相对自渎。
  他心底渐渐升起了一股奇异的兴奋,不由得面颊酡红眼神炙热,刚抬起头还未开口就被怀真否决了,“我的手不方便,你想都别想。”
  她说着合上画册,推到了榻角,然后捡起那串铃铛递给他,笑着道:“你把它戴在手上,这样撸起来的时候,铃声就会一直响着。”随后还贴心地奉上了一盒香气馥郁的玫瑰花膏。
  面前女子乌发垂落眉眼弯弯,难得流露出娇柔妩媚的样子,他虽觉得难为情,可也不愿违逆她的心意,便将那条丝绳系在腕上,又脱下指环放好,曲起双腿跪坐在她旁边,手刚探入裆内,忙又收了回来,支支吾吾道:“你这样盯着我看,我实在受不了。”
  怀真以为他要拒绝,没想到他只是转身拿起帕子折了折蒙住了自己的眼睛,接着便在清脆悦耳的铃铛声中给她演奏了一曲销魂之乐……
  这一夜过后,怀真再听到铃铛声不仅觉得牙酸,连腰腿都酸了。
  她提前备好的玫瑰花膏,竟然变成了多余之物,连露脸的机会都没有。
  自此她得出来一个教训——再理智的人在本能的欲望面前都是渺小脆弱的。


第126章 。旧事(上)他说过不会再娶,也说过……
  年关将至诸事繁忙;谢珺整日里起早贪黑,常在半夜归来,天明即走。
  为了不致扰到怀真;便在寝阁外设了简易床榻,入夜铺就,晨起收拢。
  怀真原想帮他分担,可他不愿让她受累,又因入冬后天寒地冻,坚持让她呆在暖阁中安心休养。
  他自己也依照先前约定,遵医嘱按时服药,每半月一次的针灸也会尽力配合。
  他服药倒是不用人哄;但每次施针前夕,都要埋首在她怀中让她按揉一番;说是这样可以积蓄力量;抵御次日的针扎之痛。
  怀真难得见他撒娇耍赖;奈何右手仍未痊愈,遂有心无力;只得在别的方面稍加补偿,让他心甘情愿去看诊。
  他的病根原本就在心里,一言以蔽之,便是深恐受制于无望的命运,以至心生魔障越陷越深。
  最初他想建功立业迎娶心上人,在离梦想只差一步时却负伤致残获罪遭贬;婚约被判义绝,一夕之间失去了一切。
  在雍州服刑之时,兵败如山倒,走投无路寄人篱下后却得知她要嫁给崔晏。
  最绝望的时候;他曾想过若是无法阻止,就让人把他的首级送去庆阳做贺礼,或许那是唯一得以再见她最后一面的机会。
  和前世比起来,这一世的他就像个懦夫,可是让他变得懦弱的缘由却是无比甜蜜——他得到了她笃定的爱,所以他从心到身都变得柔软脆弱,不像前世那样坚硬冷戾不择手段。
  最可怕的噩梦已经过去了,他知道此后余生应当再无畏惧,即使他知道自己的命运可能有多惨烈可怖,但那都是二十多年后的事了。
  他相信自己定能设法避开,即便躲不过,只要他们能相扶到老,他也会坦然接受。因为他们若能长相厮守二十多年,就算是死多少回也值得了。
  除夕之前,谢珺决定出一趟远门,去往梅邑与雍伯余会晤。约好前一天回高平,届时一起去为葭葭上坟。
  但是怀真并未等到他,想到应该是路途耽搁了,便自行带着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出了城。
  摆好祭品后,怀真将自己为小贞吉画的几幅小像全都烧给了葭葭,董飞銮站在一边哭得肝肠寸断。
  在公主府的那几年,她和葭葭相处的时日远远多于和怀真,私心里早就把她当做了小妹妹。
  其他婢女们也都纷纷落泪,一一上前进香祭拜。
  众人扫过墓,与葭葭道别后,已是日上中天。
  怀真正欲打道回府,忽见一道人影如飞般到了眼前,却是一个衣袂飘飘的负剑少年,正是玄鹤。
  “殿下,郡守大人正在路上,约摸两刻钟便能赶到。”他说罢行了个礼,倏然退到了数丈开外。
  “这人看着小小年纪,身手可真是了得。”董飞銮惊叹道。
  怀真意味深长地瞟了她一眼,抿嘴一笑道:“《古今注·鸟兽》篇说‘鹤千岁则变苍,又二千岁变黑,所谓玄鹤也。’他叫玄鹤,说不定表面是少年,实则已经是两千岁的老祖宗了,你放尊重点,别打歪主意。”
  董飞銮又羞又恼,跺了跺脚嗔道:“你好歹也是个长公主,怎么这么不正经?”
  怀真笑睨着她道:“若是我说错了,将来再向你道歉。你方才那眼神,由不得人不多想。”
  “我……”董飞銮面泛娇红,辩解道:“我从未见过这般奇人,多瞧了几眼,至于那么大惊小怪吗?”
  怀真笑而不语,拢了拢斗篷,神色温和道:“外面有风,你如今还有些虚弱,先上车去吧!”
  董飞銮摇头道:“我穿的暖和,你不用担心。”说着指了指不远处道边休息的圆光寺僧人们,道:“你既要等驸马,那便让他们先走吧,人是我请来的,我过去说一声。”
  “我同你一起去吧!”怀真道,“这次劳你费心了。”
  董飞銮神色黯然道:“分内之事,葭葭是个好孩子,愿佛祖保佑她早登极乐。”
  **
  众僧离开后没多久,就见道路尽头烟尘滚滚,马蹄声越来越近。
  怀真带着几名婢女去道边相迎,他们在十余丈外下马,随从们与谢珺作别后,又朝着怀真遥遥致意,随后重新上马掉头离去。
  谢珺将缰绳交给迎上来的仆役,大步朝怀真走了过来。
  怀真一时间也顾不上身后众婢和不远处侍立的亲随们的目光,径自迎了上去。
  谢珺快走两步拥她入怀,面带歉意道:“泱泱,对不起,我来晚了。”
  “无妨,葭葭不会怪你的,她是好孩子。”她原本是微笑着说的,可说完心底却涌起一股子悲怆。
  葭葭死后,她便绝了收养小贞吉的念头,谢珺像是同她心有灵犀般,也突然间对做父亲兴味索然,再没了当日在须弥山逗婴儿时的热忱和激动。
  他轻轻叹了口气,沙哑的声音中满是心痛和愧疚,“她是这个世上最乖的女孩,可惜我不是个好父亲,没能照料好她。”
  他深深地望着怀真的面容,忍不住痴痴道:“若你在就好了,泱泱,那时候……你怎么就不在呢?你若是在的话,我们就可以一起照顾孩子们……可是终归是我的错,我没有保护好他们,我把心思用错了地方,也把孩子们置于险境,我有负你所托……”
  “不,你并未托付过我。”他摇了摇头,惨然一笑道,“你那时候定然恨死我了,你教我去死,你早就不想看到我了。”
  怀真的心猛地揪紧了,没想到他竟在这里提起那件事。
  从她遇刺至今三月有余,她早就知道他想起了一切,却从未见他提过,她自己也实在不好开口,于是就那么心照不宣地缄默着。
  “我没有恨过你,我是个嘴硬心狠的糊涂虫,被人耍得团团转却不自知。”她因突如其来的激动和愧悔而微微颤栗着,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哭腔。
  “我后悔和你吵架,也后悔口不择言。我心里不是那样想的,你走之后我日夜祈求上天,想让你平安归来。我想着你若是回来了,我定要跟你说声对不起,我会好好待你的,我也会去学着做一个真正的妻子,我还要跟你说我的心里话,就算你不相信我也要说……”她一时哽咽难言,伏倒在她怀里泣不成声。
  谢珺吓得脸色发白,手忙脚乱地拍抚着,哆哆嗦嗦道:“别、别哭,泱泱,快别哭,御医说了不能哭的……不能哭。”
  怀真原想掏心掏肺说几句话,情绪都酝酿好了,愣是被他上蹿下跳的滑稽样子给逗笑了。
  谢珺慌忙给她揉了揉心口,紧张地问道:“怎么样,难受不?”
  怀真吸了吸鼻子,促狭地笑了一下,覆住他的手掌道:“不难受,很舒服呢!”
  谢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待还想再揉几下时突然发觉到不对劲,脸庞‘轰’地一下红透了。
  怀真得意得挑眉道:“不要这么猴急,大庭广众之下,动手动脚的成何体统?”
  “你呀你呀,”谢珺无奈地放开,手指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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