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驸马黑化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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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驸马黑化前- 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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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真得意得挑眉道:“不要这么猴急,大庭广众之下,动手动脚的成何体统?”
  “你呀你呀,”谢珺无奈地放开,手指在她额上点了一下,“真是拿你一点儿办法都没有,正好除夕守岁,今晚就别睡了。”
  “在这个地方说这种话不合适,”怀真拭了泪,收敛心神,一本正经道,“你既然过来了,就先去跟葭葭打声招呼吧!”
  谢珺哑然,怎么片刻之间,突然就成他理亏了?他颇感不平,忍不住嘀咕道:“你也知道不合适呀?”怀真假装没听到,牵着他走上了小路。
  **
  即使到了现在,谢珺心里也分的很清楚,此葭葭非彼葭葭。
  他接过婢女递上来的香,郑重地拜了三拜,弯腰插好后,望着凝霜的墓碑,心里默默道:无论你是谁,我都永远感激你。我不会让你枉送了性命,我一定会为你报仇。
  回去的路上,他陪着怀真乘车,突然提议道:“等将来回了洛阳,把葭葭迁去崔园吧!这是她该有的礼遇。”
  怀真神情复杂地望着他,似有些不解。
  他轻声解释道:“以前她就葬在那里。”
  崔园是公主墓园,历来只有帝女才有资格葬于此,他是怎么做到将女儿葬入那里的?
  “是我的……我的墓穴?”脑中有个念头一闪而过,她忍不住脱口而出。
  谢珺默默地点头,握着她的手紧了紧,涩声问道:“那个时候,你在哪里呢?”
  昔年怀真迁入帝陵后,崔园的墓穴便空置了,等几年后她再从帝陵出来时,棺材却无处可放,只能安置在一座临时搭设的简易草棚里。
  她当时暗想着应该是哪个侄女鸠占鹊巢,可是怎么也没想到竟是她的女儿。
  其实仔细想想,他大权在握时,她的墓穴哪怕一直空置,也不会有人敢去强占。
  何况她去世时,他的官阶并不算高,甚至不能逾越礼制去添置高规格陪葬品,又怎么可能争取到风水宝地造墓呢?
  后世的公主们,应该也瞧不上那处地方吧!
  一朝天子一朝臣,她虽是长公主,可那时已无父母兄弟扶持,所能依傍的只有势单力薄的丈夫。
  崔园墓穴中最值钱的陪葬大都是她的嫁妆,但帝陵那边就不一样了,那时她已是南阳大长公主,陪葬品之丰盛……想到这里忽觉肉疼。
  当日那些人砸开墓门冲进去时,她差点以为沧海桑田流转,世间早过了千百年,是盗墓者闯入。
  那些人为了将她搬出去,愣是砸毁了贵重的棺椁,想必一应陪葬也最终也会遭到洗劫。
  怀真长叹了一声道:“我在我应该呆的地方呀!”
  “那你能看到我吗?”他忍不住惊喜地问道:“你能看到我为你做的一切吗?泱泱,我信守承诺,并未食言。”
  他说过不会再娶,也说过夫荣妻贵,的确都做到了。
  怀真垂头揉着葡萄石榴纹缬红夹裙,红着脸小声道:“那些事都很不容易,多少人终其一生也做不到。”
  “可是我能做到,”他听出了她话语中的夸赞之意,登时喜形于色,骄傲地挽住她的手臂道:“因为我是你的丈夫。”


第127章 。旧事(下)我心中没有天上月,从来只……
  怀真不禁悲从中来;忍着心底酸楚,缓缓偏过头去看他,不巧正对上了他的视线。
  她的眼中渐渐氤氲起泪意;抬手轻抚着他坚毅的脸庞,笑了一下道:“真傻!你爱我什么呀?不是一开始就说好的,只做名义上的夫妻吗?”
  “可我只是个普通人,我管不住我的心。”他有些难为情的垂眸,捧住她的手掌轻轻在颊边摩挲着,柔声道:“我知道你不会相信的,所以我不敢说只能一点点做给你看。你冰雪聪慧,总有一天会看出来的。”
  他深吸了口气;语声有些沙哑,“若是没有那件事;你一定会察觉的。我哪里会害葭葭?我疼她都来不及。可你总是怀疑我;一次一次;都像是拿刀子在割我的心。”
  “对不起——”怀真潸然泪下。
  “我不怪你,”他放开她的手;张开手臂拥她入怀,紧紧抱着,眼中满是疼惜,“你那时候年纪还小,不懂人情世故,我没怪过你。从我们结合的那一夜开始;我就发誓要疼你爱你护你一辈子。可是……我不仅管不住自己的心,也管不住自己的嘴。人总是会对深爱的人抱有期望,想要得到对等的回应,得不到时便会心生怨怼。我心里不仅有怨愤;还有嫉妒。”
  “当你和我说话,当你对我笑,当我们坐在一起,你的手臂无意间碰到我的衣衫,我都会心跳如狂,紧张地要命。我很想知道,你看着眼前人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我想知道答案,却又害怕知道……”
  他曾被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压得喘不过气来,那个名字如同一座无形的山横在眼前。
  直到多年后他亲手斩下他的头颅,面前才得以豁然开朗。
  原本他恨归恨,可庆阳和朝廷交好后,为了大局着想,他也从未想过寻隙报复。
  直到那个人不知死活,三番两次挑战他的底线,甚至想要偷走他的女儿——在他的心中葭葭是怀真的女儿,怀真走后就是自己的。
  任何人只要敢打坏主意,他都绝不会手下留情,何况是最不该动心思的那个人。
  “我说了你也不会信的,”怀真闷在他怀中,委屈巴巴道:“你固执的要命,只信自己愿意信的。”
  “我现在相信,”他低下头啄吻着她的前额,满面期待道:“你说什么我都相信。”
  “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再说还有什么意义?”她不情不愿道。
  “当然有意义,”他挺起胸膛道:“心病还须心药医,我胸中的块垒早日消除,于病情大有益处。”
  怀真大感惊异,仰起头望着他道:“你总算承认自己有病了?”
  谢珺迎视着她的目光,温声道:“我身有残缺,已经很自卑了,若还心有痼疾,那以后该如何面对你?”
  怀真抬起手指捏了捏他的脸颊,大惊小怪道:“自卑?怎么会呢?你脸皮这么厚。”
  谢珺哭笑不得道:“只会越来越厚。”
  “自卑可要不得,自欺欺人更要不得。”怀真揽住他的脖颈,含情脉脉道。
  “我没想到会失态,原以为自己控制得住……你想啊,我这么厉害的人,怎么能让区区心疾打败呢?可事实上还真就……唉!”他有些挫败地叹了口气。
  “会好的,”怀真柔声安慰道:“一定会好起来的。”
  “那你快说呀,”他迫不及待地摇着她的肩道:“我等着听你的心里话呢,等听完说不定立刻就好了。”
  怀真拗不过,只得爬到他膝上,俯身在他耳畔喃喃道:“我心中没有天上月,从来只有眼前人。”
  说着握住了他的嘴,调侃道:“可惜他长了一张讨人厌的嘴巴,否则如今该是二世情缘了。”
  谢珺心头百感交集,不由鼻酸眼热,差点堕下泪来。
  怀真忙又哄道:“不说话的时候,还是很可爱的。”说罢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他瘪了瘪嘴,哭丧着脸哑声问道:“我以前真的那么讨人厌?”
  怀真信手摩挲着他乌青的下巴,笑而不语。
  他顺势把头靠在她肩上,轻轻蹭了蹭,可怜兮兮道:“那么后来……后来我死的时候,你可有心疼?”
  怀真搂着他的脖颈,手指轻叩着他的头冠沉吟不语。
  他又追问道:“你在哪里见到我的?”
  怀真涩声道:“广莫门!”
  他暗暗松了口气,还好她没有看到他血溅北宫外身首分离的情景。
  “那时候我很老了,”他苦笑着道:“你还是年轻漂亮的小娘子。”
  怀真胸中一窒,定了定神道:“我是三郎的小娘子。”
  他心神微震,吻着她的脸颊,含含糊糊道:“我是泱泱的老郎君。”
  怀真破涕为笑,轻侧过头吻住了他,唇舌交缠半日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我还想再亲热一会儿。”他气息咻咻,大掌在她腰际流连不去。
  她笑着从他膝上滑下,坐回了原位,不忘好心地替他理了理袍摆,“晚上再说。”
  “那你撩拨我作甚?”他气哼哼道。
  “数日不见,试试我是否魅力依旧。”她大言不惭道。
  他当然不会取笑,只会一脸痴迷地认同。
  “说点正事消消火,”怀真打起精神道:“谈得如何?雍伯余不会真打算占据长安,和燕王分庭抗礼吧?他不想回老家了?”
  “起义本就是一条不归路,你真以为他还能回头?”谢珺反问道。
  怀真道:“我只是好奇他的动机。”
  “不是为了权力就是为了名望,反正绝不是真的替天行道。”谢珺道:“我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有一日竟和多年宿敌握手言和。”
  “此人如何?”怀真好奇追问道。
  “不失为一方豪杰,”谢珺颇有些敬佩道:“奈何有些意气用事。做一方诸侯尚可,做天下共主万万不能。”
  “多大年纪?相貌如何?气度如何?可有妻室?”怀真噼里啪啦丢出了一堆奇奇怪怪的问题。
  谢珺有些傻眼,满腹狐疑地望着她,提醒道:“泱泱,你如今可是有夫之妇,不要对其他男人那么感兴趣。”
  ‘要自重’三个字在舌尖滑了一下,最终还是被他吞了下去。
  “你又来了?我难道不知道自己是有夫之妇?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就是想了解一下对手。”怀真义正辞严道。
  “反正你不对劲,”谢珺翻了个白眼道:“你问的这些没有一样有用的。”
  “你说不说?”怀真威胁道:“你要是不说的话,等开春了我亲自去瞧。”
  “不至于吧?”谢珺纳闷道:“你怎么对他感兴趣?好了我说,除了比我多一只眼睛,并无特殊之处。”
  怀真忍俊不禁,锤了把车壁道:“你这说的不是废话吗?”
  “人与人之间相交,坦诚最为重要,尤其是夫妻之间,无论大小事宜,切不可故意欺瞒,让对方生疑。”他摆出一副老学究的样子开始说教……
  怀真听得脑壳疼,只得如实道:“听说他是我姑姑的旧情人,所以就想打听一下,没别的意思。”
  谢珺思忖了一番,这才恍然大悟,“早说不就行了?”他想了想道:“年约四旬,相貌堂堂,器宇不凡,听说早年间弃笔从戎,因此身上颇有几分书卷气。至于妻室,我没留意过,你若是想知道,我让人打听一下——”他顿了一下,有些犯难道:“打听这个有点奇怪吧?万一他尚未婚配吧,还以为我想做媒呢!”
  “就你想得多。”怀真没好气道。
  谢珺拿起她的右手,翻开层层衣袖,手指细细地抚触检视着,眼中流露出痛楚之色,轻声道:“再不能恢复如初了吗?”
  怀真神情失落道:“别的不知道,但是将来恐怕拉不开弓了。”
  她暗中试过,只要稍稍用劲,左边胸肋间就会隐隐作痛,几次三番后,再拿起弓时便本能地使不上力了。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小臂,安慰道:“我来拉弓,你做我的眼睛,我们可以完美配合。”
  “三郎有进步了,”怀真喜不自胜道:“居然学会往好的一面想了,我深感欣慰。”
  他抬起头,望着她绚烂的笑颜,眼前心底皆一片敞亮。
  过去的阴霾早已消散,往后再不会挡在面前遮蔽心神了。
  “泱泱,明日就是新的一年了。从今往后,我们再不提昔日旧事,好好把握这一生,你看可好?”他举起一只手道。
  “那些过往早就该埋葬在坟墓里了,我也正有此意。”怀真深表赞同,与他击掌道。
  回府之前,两人特意绕道将小贞吉接了回去,暂时安置在王嬍隔壁的套间。
  原本为了纪念葭葭,这次的年节较为冷清,如今突然多出来一个孩子,内院一下子又热闹活络起来。
  仆婢们纷纷猜测这个婴儿的来历,至少有一半人认为是谢珺在外的私生子。他就是因为做了亏心事,所以才会惧内。
  除夕之夜,各相与赠送,为“馈岁”,酒食相邀,为“别岁”;长幼聚饮,祝颂完备,为“分岁”,终夜不眠,以待天明,称曰“守岁”。①
  宴饮罢,两人便辞别众人回房自行守岁。
  怀真一边包着压岁钱,一边将听到的流言转述给他。
  谢珺正在给小锦囊扎着穗子,哭笑不得道:“真是世风日下,我清清白白的一个人,到他们嘴里成什么了?”
  要是放在以前,指不定又要暴跳如雷,如今倒是平和了许多。
  怀真笑着道:“又不是你一个人遭污蔑,我还成了抢外室孩子的跋扈毒妇呢!”
  “这回成难夫难妻了。”谢珺摆弄着小锦囊苦笑道。
  怀真起身拿过一盏灯烛,扯了扯唤道:“走,我带你去看样东西。”
  谢珺有些纳闷,跟着她进了别室,只见条案上摆着一排云纹朱漆盘,只是上面盖着一层绸布,所以不知道所盛何物。
  怀真歪着头,满眼期待地望着他,含笑道:“三郎,掀开看看。”
  谢珺心底忽然一热,想到这可能是她给自己的礼物,忙走上前轻轻掀开了绸布一角,映入眼帘的是叠放地整整齐齐的簇新衣袍。
  “给我的?”他惊喜欲狂,望向她问道。
  怀真笑吟吟地点头,示意他快掀开。
  谢珺屏住了呼吸,一点点掀开绸布,只见九只漆盘中盛放的都是衣服。
  有华贵的紫羔衣、雍容的黄麂裘、轻软白狐裘,还有可配套的冠履,以及新制的白绢衫袴并罗袜。
  “我听说,民间的小孩在大年初一都要穿新衣裳。你虽然不是小孩,也不缺新衣裳,可我还是想表示一下心意。快说,喜不喜欢?”怀真放下灯盏,笑眯眯道。
  谢珺定定地望着她,胸中热血沸腾激喜难耐。
  犹记得新婚夜时,她随口说要给他置办家当,他心中窃喜不已,结果后来她再没提过,他的一应物品仍是仆从们负责。
  他拼命地点头,喉中有些堵塞,好半天才挤出两个字,“喜欢。”
  这些衣物够他穿一年了,而且用料上乘,裁剪精美,市面上根本买不到。
  他爱不释手地抚摸着一套蜻蜓纹浅碧锦袍,兴奋道:“现在可以试试吗?”
  “可以!”怀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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