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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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枝-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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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恕“嗯”了声,抬眼望去,姑娘立在空中楼廊上,抓着雕栏,往湖水的另一边看。

    行宫被沁湘湖分至两半,一半是休憩的宫殿,另一半是供游赏的园林。

    闻恕握住她不堪一折的柳月要,另一只手一下一下捏着她的肩颈,“累了?”

    乘了三个时辰的马车,自然是累了。

    付茗颂顺势靠在他月凶膛,有气无力地应了他一声。

    姑姑听此,忙道:“皇上,药浴已备好。”

    行宫的温泉池子占地极大,约莫是两进的宅院大小,池子是用大理石砌成,一眼仿佛望不到边。

    池里放了药汤,一股浓浓的药香味儿和着花香味儿,倒也不太难闻。

    付茗颂光脚站在屏风外,褪了衣裙,又裹了一圈纱织长裙,乌发直直垂落在月要间。

    她坐在木墩上,净了玉足后,方才朝那池子款款走去。

    闻恕已然光着臂膀靠在池璧上,付茗颂从石阶上走下去,每走一步,便荡起一圈圈涟漪。

    眼看走近他,闻恕正欲伸手搂一搂那把细月要,却见姑娘忽然一个背身,两只细胳膊搭在浴池边沿,光滑的肩背对着他,纱裙紧紧贴着肌肤,水珠从脖颈滑进。

    她道:“皇上,肩颈有点酸。”

    闻恕没回话,也没动。

    等了一阵,她扭头道:“你给我捏捏。”

    语气何等自然,何等习惯。

    闻恕嘴角轻轻一扬,只好抬手,力道三分给她捏着

    肩。

    “嗯……”她舒服地叹了声气,道:“往右一些。”

    他力道加重两分,末了,一把捏住她的后颈,似笑非笑道:“谁给你的胆子,使唤朕?”

    姑娘眨了眨眼,白白嫩嫩的玉足在池水底下有一下没一下地勾着他。

    那酥酥、麻麻、痒痒的感觉……

    男人喉结滚动,败下阵来,握住她一只脚腕道:“你别惹我,今夜歇好,明日带你骑马。”

    “嗯。”她还是轻轻蹭着他。

    你瞧,这人向来不安好心,她就是喜欢看他□□焚身又不得不忍的模样。

    那模样,用两个字来形容,**。

    然,挑衅总要付出点代价。

    她被摁着月要趴在大理石上……

    翌日一早,姑姑没能等到两位主子赏桂花,直至日头高高挂起,才见他二人悠悠转醒。

    付茗颂蹙了蹙眉头,小手绕到身后,一下一下锤着腰,脑袋有些晕。

    见状,闻恕笑了两声。

    落在付茗颂耳朵里,就似是在说,你自找的。

    现下这个时辰,日头正晒,自是不好带她上马,于是,俩人一夜荒唐后,只好将行程改了。

    原放安排在明日的游湖,便提上了日程。

    湖心停着一艘游船,元禄立马会意道:“奴才叫人将船停止岸边。”

    说罢,他忙招呼会划船的太监前去。

    可这帝后游湖,又怎是那样简单的事,瓜果、糕点、侍女、侍卫,自是样样都不可落下,好一番拾掇,一炷香后,付茗颂方才踏上甲板。

    闻恕是知她晕船的毛病,当初从俞州赴京,她在船上病了一路。

    是以,他吩咐划船的太监道:“慢些划。”

    “欸!”小太监挺直脊背。

    然,就在他堪堪捡起船桨,险险将船桨伸入湖面时,便听遮月急急喊了声:“娘娘!”

    付茗颂晃了一下,眼前的景物似层层叠影,山有两座山,连天边的太阳,都有两个……

    闻恕扶住她,见她那张脸煞白煞白的,眉头一紧,“元禄,唤太医来!”

    “欸,欸!”元禄小跑着下了甲板,忙将随行的太医一路提溜至此。

    这会儿功夫,闻恕将人抱进船舱,指腹蹭着她白皙的小脸,道:“怎么了?”

    付茗颂已然无事,眼前的景象也恢复正常,她想想道:“只是有点晕,许是晕船罢。”

    小太监抱着船桨,小声道:“娘娘,奴才还没划呢……”

    说罢,小太监将船桨抱得更紧了些。

    须臾,李太医至此。

    李太医为皇后诊脉,早就是家常便饭的事情,因此这回,在几道目光之下,依旧很是心平气和。

    然,他这心气很快便乱了。

    只见李太医抚了一把白胡子,眉头一皱,“嘶”了一声,移开手,瞧了付茗颂一眼,复又搭上,重新诊脉。

    “娘娘可

    有何不适的症状?”

    付茗颂顿了顿,只道:“方才头有些晕,除此之外,也没有了。”

    “嗜睡,好酸,易倦,可有?”

    不及付茗颂回话,遮月便道:“有的,有的,娘娘近日很爱酸梅汤,夏日都过了,昭阳宫还是日日呈上酸梅汤呢。”

    李太医缓缓颔首,问出最后一个问题,“娘娘月事可来了?”

    付茗颂怔住,这几个问题,便是傻子,也明白其意了。

    她攥紧手心,仰头看了闻恕一眼,男人回望过去,虚虚搭了一下她的肩,嗓音暗哑,道:“确诊了?”

    李太医起身,拱手道:“脉象上看,不过堪堪一月,胎像尚还不稳,微臣恭贺皇上,恭贺娘娘!”

    闻恕喉结微动,目光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想起昨夜放纵之时,他是将她摁着趴在坚硬的大理石上……

    他蹲下,轻轻摸了摸她的肚子,“疼吗?”

    …

    很快,这消息便传进了宫里。

    沈太后着急忙慌将银耳羹递给杨姑姑,起身疾步上前,对着来报信的素心道:“皇后有喜了?”

    素心颔首,含笑应是。

    这时,沈太后便深深提起一口气,脑子里便只剩下“有喜”和“胎像不稳”这六个字,她来回踱步两趟,道:“不成,不成,你回禀皇帝,他要在行宫待着就待着,将皇后给哀家送回来,那行宫的人哪有宫里的稳妥?”

    素心连连应是。

    于是,这宫里,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有喜的消息一传开,付茗颂就是躺着,都有三五人在一旁伺候。

    这样的日子一晃,便到了九月,宫内的桂花,是彻彻底底开满了枝头。

    御书房内,男人眉目沉静,执笔批阅奏梳。窗边凉风吹进,他眉头轻轻蹙了一下,随即抬眸望向窗外。

    “皇后今日如何?”

    元禄应道:“素心方才来禀,说是辰时胃口极好,用了两碗红豆粥,午膳用得少,不过未时末,御膳房又送去了碗参汤,太医瞧过,说是都好。”

    此时,又是一阵凉风袭来。

    闻恕拿起奏梳,复又放下,道:“摆驾。”

    “欸。”元禄早就是见怪不怪。

    然,踏进昭阳宫,却见那桂花树下摆着张躺椅。

    此时,姑娘一身绯红宫裙侧卧在上头,睡得正好,而那满树桂花叫风一吹,全落在她身上。

    闻恕有一瞬的恍惚。

    素心正从寝殿出来,手里还抱着件小毯子。

    他上前几步,声音放轻道:“怎让她在这睡下。”

    素心忙道:“娘娘方才说要晒太阳,许是孕中嗜睡,奴婢们不敢打扰。”

    闻恕颔首,接过她手中的毯子,抬手屏退四周的下人,脚步轻慢地走近,见她身上落满桂花花瓣,发髻上也嵌入了几朵。

    他动作一滞,将她脸上的花瓣儿吹开。

    眼前的这张脸,当真绝

    色。

    怎么就生得这样好看……

    闻恕用指腹蹭了蹭她娇嫩的脸颊,惹得姑娘嘤咛一声,眉头轻轻一蹙。

    他将毯子搭在她身上,隔着层层布料,掌心贴在她小腹上,另一只手揉开她紧皱的眉心。

    “宋宋。”

    “付茗颂。”

    男人声音低哑,轻轻唤了两声她的名字。

    秋风习习,哗啦一声,桂树狠狠一颤,接二连三抖下几朵花来,偷偷落在了男人平直的肩头。

    半响,他轻轻道:“你知道吗,朕第一次见你,不是在红韶苑。”

    从来都不是红韶苑,也不因那曲凤栖台。

    我遇见你,在此之前。

    倏地,姑娘眼睫一颤,悠悠转醒,睁眼就见面前坐着一道人影,她蹬直腿,嗓音带着初醒的沙哑,懒懒道:“腰有点酸。”

    “进去,给你按按。”

    说罢,两道身影消失在庭院里,雕花木门轻颤,复又缓缓阖上。

    ——正文完——

    lt;/gt;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完结,番外继续。先写这一世的,最后再写前世的,谢谢大家的陪伴~这一章发两百个红包~】

    【五一放个假,二号回来更新番外,摸摸哒~】

    推画七太太的文,超级好看超级好看的!

    《醒悟后我成了神仙们的团宠》by画七

    余瑶是天上地下唯一一朵黑心莲,身份辈分高得吓人,只是平素不潜心修炼增进修为坑蒙拐骗的事找乐子,诸多神仙碍于她背后一座座活化石级大靠山,皆是敢怒不敢言。

    终于潇洒过后,遭到了报应。

    她喜欢上了小自己几千岁的天孙,并为此收敛脾气,上神山采仙药,下四海捕灵兽,求师父赐仙丹,为了他一句话和故友决裂。

    谁料小天孙云烨为了证神位,伙同锦鲤族圣女为她量身定制了一个个谎言,最后雷劫降下时,余瑶以真身替他生受致命一击,结果非但没有落下半点好,反倒遭污蔑,仙身被封,灵力尽失。

    待时光回溯,余瑶忆及自己的脑残行为,沉寂了一段时间后,大彻大悟,二话没说,转身回了活化石级的神仙窝里找靠山。

    仙风道骨在仙界负有盛名的师祖大动肝火:“天族欺人太甚!”

    护短霸王弟弟冷着脸出关:“竟有人敢蒙骗阿姐。”

    就连万年前随手收的徒弟都成了战神,从天渊尽头赶回为她讨说法。

    余瑶还没来得及欣慰,她曾经最大的靠山,在深海里沉睡了万年的鲲鹏·竹马·阴晴不定·帝君醒了过来。

    小剧场:

    顾昀析醒来时,四海八荒前来朝拜献礼,上古神族皆到,唯独缺了那朵黑心莲。

    等好友将余瑶这些年的“光荣事迹”说尽,感慨地拍了拍顾昀析的肩,道:这么多年你闭关沉睡,她受了不少苦,等她来找你哭诉时,记得好好劝慰一番。

    顾昀析漠然瞥了眼自己手里的玉佩,冷嗤一声:你看她敢来见我吗?  。。。



    第 94 章 番外(一)

    第94章

    《别枝》番外(一)/荔枝很甜

    十月;已至深秋时节,枯枝落叶,温度骤降;凉风起;宫道两旁满地落花,金灿灿一片。

    付茗颂这三个月的身孕;半点也不显怀;身轻如燕;垫个脚尖、抬个胳膊;都与往常无异,只是叫贴身伺候的素心与遮月颇为担忧谨慎。

    这日;外头风大;她多穿了件小衣去往永福宫;给沈太后请安。

    沈太后一见她来;眉眼弯弯起身迎上,道:“快;拿个靠枕给皇后垫上。”

    宫女便急忙在座椅上加了一层软垫和靠枕。

    付茗颂抿唇笑道:“臣妾给母后请安。”

    “别弯腰,别弯腰;你同哀家行这礼作甚?快坐下。”沈太后瞧了眼她的小腹,又问:“近日吃得可好?御膳房的膳食;还合你的口味?身子可有不适的?”

    “都好;近日爱吃咸的,膳房新来的厨子做菜倒是极好;就是……腰酸;腿也酸。”

    沈太后眉间舒展;道:“女人家怀身孕,都是这样的;素心这丫头不是还同盛夫人学过一套手法,想来手巧,多揉按两下便是。”

    素心闻言,忙应了声“是”。

    只是,这差事哪里轮得到她,向来,都是由皇上近身照料的……

    沈太后饮了两口茶,清了清嗓音,接着道:“夜里将门窗阖紧,孕中易出汗,可切不可贪凉吹风,这深秋时节的风,轻易得风寒。”

    付茗颂老老实实点了两下头。

    “还有,哀家听膳房的姑姑道,近来送进昭阳宫的膳食,大多是咸辣的,油盐过重,也不大好。”

    “嗯。”她稍稍抓着底下的坐垫挪动了一下。

    “哀家上回吩咐,沐浴的水温不宜过高,宫人可照做了?”

    “照做了,她们都尽心着。”姑娘有一句答一句。

    约莫,又是小半个时辰过去,付茗颂的腿是酸了也麻了,偷偷抬头看了遮月一眼,给她使了个眼色

    遮月一顿,立即会意,趁人不注意,从屏风后绕了出去。

    遮月一路从小径疾步行至御书房,这会儿元禄守在外头,那便是殿内有人了。

    她小喘着气儿,道:“公公,是谁在里头,皇上可得空?”

    元禄“欸喲”一声,忙问:“可是昭阳宫有急事儿?”

    “是有些急……娘娘今早给太后请安,这不,还没出来呢。”遮月讪讪一笑。

    然,这事也不是头一桩了,上回来请人解围的是素心,这回,换成遮月了。

    元禄恍然大悟,回头望了眼紧闭的殿门,犹豫一瞬,也不知是这件事重要,还是里头的事重要。

    他道:“遮月姑娘稍后,容老奴通报一声。”

    “劳烦公公。”

    殿内,几位大臣正七嘴八舌得说话。元禄刚推门进去,便见其中一位姓许的大人道:“这爻国与我大楚素来交好,此番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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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来,想必,是抱着和亲的打算。”

    说罢,几位便都齐眼朝座上的人看去。

    闻恕轻轻瞥了许大人一眼,“嗯”了声,也不知是个什么意思,他复又看向红木方柱旁的元禄,问:“何事?”

    话声落,众人侧了侧身子,目光落在元禄身上。

    元禄摸着鼻头讪讪一笑,道:“皇上许久未见太后,方才遮月那丫头从永福宫来……不过,奴才瞧皇上忙,这便去回了。”

    其余几人并不知遮月是何人,只当是永福宫的宫女,未曾多想。

    “不必,太后近来多思虑,朕去瞧瞧也好。”

    “这,皇上,臣以为——”

    “散了罢。”

    男人漫不经心打断,起身踏出殿门,留一众朝臣你望我,我望你,最后长长一叹,只好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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