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摄政王佛系之后[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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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摄政王佛系之后[穿书]-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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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续练了四五天,每次都是爬到一半就控制不住掉下来,翻来覆去的失败,让他后背摔得全是瘀伤,连弯腰时都忍不住倒吸凉气。可是他不能停下来,白君说他们能不能离开这,就全看他能不能爬上这堵墙了。

    那天他练到很晚,牵着小马崽儿往回走,肚子饿得已经有些绞痛了,这几日送来的膳食变得越来越少,馒头从一个变成半个不说,甚至白粥里都掺了沙子。

    白君还是终日昏睡,精神也越来越萎靡不振,每次醒来除了指导他刀法外,就是问他今天有没有爬上宫墙。

    他每次都摇头,白君没有生气也没有责怪他,可他还是非常愧疚。觉得如果他争气点,或许白君的日子就不会像现在这么难过了。

    他捂着肚子想回去再喝水充饥,结果走到前院时,忽然嗅到一股久违的肉香,脚步一顿,整个人都呆在了原地。不由得四处环顾,这是哪里传来的肉香,怎么都飘到西宫了?

    过了片刻,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他转身看到一道明黄色的颀长身影,在黑夜中发着荧荧暗光,手里提着一个食盒,正快速靠近。

    对上皇帝的目光,他不由得一阵双腿发软,牵着小马驹恨不得掉头就跑,最后还是忍了又忍,留在原地。

    父皇。

    他低头请安,看着那双脚在面前停了下来。

    还知道请安,这次不看见我就跑了?

    听到皇帝的笑声,一滴冷汗顺着他的后颈滴落下来,沿着脊骨没入衣领。

    皇帝一改之前冷嘲热讽的态度,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把食盒递到他的手里。

    这阵子父皇不在,你瘦了好多,脸都小了一圈。这是父皇特意让膳房做的酥肉,赶紧趁热吃吧。说着直接把食盒的盖子替他打开,把里面的一碗肉拿了出来。

    看着一块块色泽诱人的酥肉,在碗里摆放的整整齐齐,每片厚薄均匀,下面还浸了半碗浓郁的汤汁。

    这对于半个月来清粥馒头都吃不饱的他,实在太具诱惑了。

    他看着那碗肉,又感激的看了皇帝一眼,近乎恳求道:父皇,我能带回去跟白君一起吃吗?

    你要跟他一起吃?皇帝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笑了一会,又摇头,不必了,这么晚估计他已经睡下,明日父皇再派人给他做一碗,不就是酥肉而已,宫里还能缺这一碗肉不成?

    看着寝殿里已经熄灭的灯火,他看着碗里的肉艰涩的咽着口水,终于忍不住拿起筷子大快朵颐起来。

    这酥肉以前是西宫常做的一道菜,外甜里咸,肉用小火炖至半熟后,捞起裹上一层鸡蛋,再放进油锅里煎炸,大火煎熟后快速捞出,摆在碗里浇上一层甜汁。

    他夹起酥肉放在嘴里大口咀嚼着,一连吃了四五块,肚子里的饥饿感慢慢消退,他渐渐察觉到这肉好像与之前吃的有些异样,肉质的嚼劲很大,却带着一点淡淡的腥味,有点像没煮熟的鱼。

    筷子再次伸进去时,好像有什么触碰到了碗底,发出铛啷一声脆响,他看着碗里目光一滞,用筷子把周围的肉片都拨到一边,一块碧绿的暖玉赫然出现在碗底。他用筷子缓缓将玉佩夹了出来,对着月光,一双乌黑的眼瞪渐渐睁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

    在一旁的皇帝终于忍不住笑出声,仿佛所有的恨意都在这一刻得以宣泄。

    你父亲的肉好吃吗小贱种?哈哈!如果白君知道你吃了那个马夫的肉不知会是什么表情。慢慢吃吧,刚才不是吃的很香吗,怎么现在不吃了?你放心,剩下的肉还有很多,你刚才吃下的是你父亲的左腿,明天我再给你吃他的右腿,哈哈哈!

    手里的碗铛啷一声摔得粉碎,那几块剩下的酥肉也淅淅沥沥洒在脚下,他跪在地上,刚才吃进的肉带着酸液争前恐后涌了出来,嚼碎的粉色肉渣吐了满身满地。泪水划过脸颊,整个院子都被他撕心裂肺的呕吐声充斥着。

    一旁的小白马蹲在他的身边,低下头小心舔舐着主人的手背。

    直到他吐得晕厥过去,一头扎在那滩呕吐物上,皇帝才满意的转身离去。

    自那之后他再也不吃任何肉食,甚至闻到熟肉的味道都会抑制不住翻涌的胃液,他把那块暖玉埋进西宫的墙下,对白君隐瞒了那晚发生的事情。

    那是他有生以来对白君隐瞒的第一件事,也是最后一件。

    他变得很少睡眠,总是在三更半夜惊醒,每次睁开眼都是泪流满面。他好像又梦到了马夫了。

    马夫弯下腰说,想要小马就亲他一口,自己凑过去刚要亲,就发现马夫的左腿缺了一条,再抬头眼前的人就变成了皇帝,端着一碗酥肉凑到他嘴边。

    吃啊,不是吃的很香吗?你父亲的肉很好吃吧,哈哈哈!

    他在一次次的噩梦中惊醒,光着脚抱起床下的小马,紧紧搂在怀里,他总觉得这马身上有跟马夫类似的青草气息。

    对不起,对不起他抱紧小马流着泪不停道歉,可是无论说多少次,他心中的愧疚都不会减少分毫。

    后来索性他每次做噩梦之后便起床去后院练习爬墙,直到东方的日头升起,阳光照亮西宫的每一处角落,他才会躺回床上抱着小马小睡一会。

    如此废寝忘食,他的臂力也开始突飞猛进,终于在某日破晓之时,他仅凭借一双手就爬到了宫墙之上。

    那也是他第一次居高临下俯视着这里,第一次离自由这么近,好像只要纵身一跃,他就能生出翅膀,从这里振翅飞离。

    第36章

    那天他当着白君的面爬上了西宫的墙;站在高高的宫墙上,迎着耀眼的阳光振臂高呼,他笑了,白君也笑了;时隔数月,他终于又看到白君脸上露出的笑意。

    他高兴直接从墙头跳下;落地时脚下不稳,身形一晃;踉跄几步后栽进白君张开的手臂里。

    白君!他高兴的抱住白君有些硌手的腰;迫不及待道:我已经能爬上宫墙了!我们离开这吧!

    白君蹲下身环住他的肩膀;想要抱起孩子,双臂悬在半空抖了半天;最终只能无奈放下;改为摸摸他的头:快了,很快我们就能离开这了。

    多少个难熬的日夜;都是靠白君的这句话撑过去的,直到那晚皇帝又来西宫,进了寝殿又是一阵激烈的争吵;他在窗外听着,心脏狠跳。

    虽然每次皇帝来西宫两人都会大吵一架;大打出手已经是家常便饭。可是这次,明显感觉不一样。他觉得必须要跟白君快点离开这。

    他回到屋子里收拾东西;脑子里盘算着离开这里的计划;现在他已经能徒手爬上西宫的墙;他可以背着白君翻过去,反正白君那么瘦,背起来也不重,到时候只需要一辆马车他们就能逃出去。

    马车?

    他转头看着走路还有些打晃的小马崽儿,伸出小手顺了顺它头顶雪白的鬃毛,有些遗憾道:你啊,要是再大一点就好了。

    略带叹息,像是说小马,又像是说自己。

    第二天一早,他把收拾好的东西放在小马背上,去寝殿打算叫白君起床,他们一起从这逃出去。

    然而绕道寝殿前门,他就发现往日冷清的西宫此刻居然站满了宫人,一个个都低头忙着手里的活计,表情僵硬木讷,殿前的石阶上铺满了雪白的绸布。

    白色的布?为什么要铺白布,记得前年太后薨时后宫到处挂满了白色纸灯,他们说只有人死才会挂白色的东西,怕亡者头七回魂时找不到回家的路。

    难道这里有人死了?

    他上前抓住一个宫人询问:你们在这里做什么?为什么要铺白布?是有人死了吗?

    被抓住的太监满脸冷汗,眼睛胡乱瞥着周围,支吾半天,是,是白侍君他,殡天了

    殡天什么是殡天?他回头看着宫人在殿前挂起的白色挽幛,一脸茫然,仿佛无法理解这两个字的含义。

    就是,死了。太监一直垂头盯着脚尖,始终不敢看他。

    他若有所思:原来是白侍君死了,可是西宫没有叫白侍君的人啊,为什么要把白布铺在西宫?

    在他的印象里,西宫只有他和白君,至于白侍君,跟白君的名字不一样,所以应该不是一个人。

    要不是袖子一直被死死抓着,太监早就溜之大吉了,得亏附近没人看着,不然刚才那番话都够他喝一壶的。

    看这位小主子一脸天真的模样,太监轻叹一声:白侍君不是人名,是封号,跟皇后是一样的,只不过皇后是女,侍君是男。您的生母,就是侍君。

    他站在原地茫然的望着殿前忙碌的宫人,直到很久才明白,原来是白君死了。

    原本最黏着白君的小主子,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扑到尸体上哭的肝肠寸断,但出乎意料,在白君入棺那日,他消失了整整一天。所有在西宫中忙碌的宫人,都未曾见过他。

    生前最得宠的白侍君,死后丧事却办的冷冷清清,简单操办后,立即就把棺材抬进了帝陵。

    白侍君留下的孩子,皇帝也没有过继给任何人,本以为最有希望成为太子的皇子,现在却连个封号都讨不上。



    第25章

    在所有人的议论中,他又出现了,脸上总是带着让人不舒服的笑意,走到哪都牵着那匹白色的小马。身上的衣服也全都变成了夜一般的墨黑,一人一马,一黑一白,无论走到哪里都分外醒目。

    那日有几个皇子,偷偷跑进西宫,把他拴在殿外的白马薅掉了几绺毛,当晚就被他按在地上,剃光了头发,又是一顿胖揍。

    看着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孩子,几位皇妃跑到皇帝那里去大哭大闹,以前是白侍君受宠,她们受了委屈也只能忍气吞声,如今人都死了她们还要忍着不成?

    结果此事最后还是不了了之,有人说皇帝到底惦念着与白侍君之间的夫妻之情,不追加封号只是暂时的。还有人猜测会不会是白侍君知道了皇上的秘辛被杀人灭口。虽然白侍君原本身体抱恙,可病情也不会急转直下,突然就到要命的程度。

    那日晚,皇帝心血来潮,突然下令将他诏进寝殿。

    几年不见,原本稚嫩的身体已经抽条拔节,一身玄色长袍,包裹着纤细修长的身躯,肤白似雪,退去青涩,眉眼间越来越有白君当初的影子。

    方才进殿的瞬间,甚至有种又见白君的错觉。

    皇帝望着那双含笑的眼,喉结滚动,伸手召唤他到身边来。

    他却停在原地,忽然笑着问了一句,开口的瞬间就把皇帝吓了一跳,声音温和悦耳,跟白君简直如出一辙。

    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吗?

    皇帝望着那张阴柔妖冶的面孔,视线一寸都无法移动,仿佛魂魄都被那双微微上挑的眼眸勾了去,这是什么话,你的名字还是朕亲自取的。

    说着,又迫不及待的招招手,舔舐着干燥的嘴唇:快过来让父皇好好看看!

    他低声笑起来,一边朝前走,一边说道:苏缘,我何德何能配得上这个缘字,从今以后我不叫苏缘,我要改名为苏北凉。白君生前总唤我阿凉,如今就再加一个北字,北凉、漠寒,正好是南巫的东西二都。

    皇帝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那张魅惑众生的脸上,至于他嘴里的话,已经完全被忽略了。无论此刻他说什么,都一律着了魔似的点头默认。

    仿佛南巫怀阴族的血统,都有这种与生俱来的致命魔力。

    待他走到跟前,皇帝急不可待的扯住他的衣袖,用力往自己怀里拉:你要叫什么父皇都依你,快让父皇好好看看!

    看似弱不禁风的身体,细嫩柔软,仿佛风一吹就会摇摇欲坠,然而皇帝用了七八分力,却愣是没拉动分毫。

    他看着有些诧异的皇帝又笑起来,清丽面容在昏黄灯火的映衬下,变得愈发邪魅。

    直到那把雪亮的弯刀从背后徐徐探出,皇帝脸上沉浸的神情才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惊恐之色。

    皇帝一下松开他的衣袖,朝后连连退去,伸手要取出桌下的宝剑,却发觉双手无力,头脑发沉,再一眨眼,眼前的景物都变得模糊起来,像是从高处坠落,一切都开始天旋地转。

    不等他大声呼喊门外的侍卫,锋利冰冷的刀刃便刺进了心窝,那张跟白君无比相似的面容,宛如鬼魅,正凑在他面前。

    其实我并不想姓苏,可是没办法,你从我父亲手里夺走的东西,我只能借着这个姓氏再讨回来。放心,等你死后,我也会把你的肉分给你的孩子们尝一尝,相信味道也会不错。

    说着手中的弯刀一转,一块心头肉就从肋骨间掉落下来,涌现出的鲜血立刻将明黄的龙袍染成了朱红色。

    看着皇帝倒下的尸体,他没有拔出胸口的刀,而是抓起皇帝已经开始僵硬的双手,握在刀柄上,伪造出自尽的模样。

    借着桌边的幽幽烛火,找出书写圣旨的卷轴,模仿皇帝的字迹开始起笔。

    白侍君之死,寡人难辞其咎,每每午夜梦回,常念起与之琴瑟和鸣,梦醒时分却又怅然若失,窥见窗外残月当空,实乃孤枕难眠。当年寡人承诺侍君,生必同衾死亦同穴,如今侍君已去,寡人又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待寡人死后,立即入棺送入帝陵,与白侍君合棺而葬。寡人与白侍君之子苏缘,换名为苏北凉,封凉王,赐居长青殿。低位仅于寡人之下,若非触动皇威,任何人不得对其审问用刑。

    他拿起锦盒中的玉玺,粘着皇帝胸口溢出的血,盖在圣旨的右下方。

    临走时从皇帝衣服里取出那块心头肉,直接去往膳房的方向。

    皇帝自尽而亡,宫里一片兵荒马乱。根本没人注意到所有皇子的膳食中都多了一块酥肉,还有冷宫里一个老嬷嬷养的癞皮狗不见了。

    自那之后,他离开皇宫入住凉王府,宫里从此少了一位胆小纯真的七皇子,多了一位阴狠毒辣的凉王。

    每次朝堂之上只要有他出现,群臣惶恐,鸦雀无声。无数忠良都死于他的刁难迫害,他的名字和封号也开始在民间恶名远扬。

    别人只知道他脾性狠戾,喜怒无常,常年于马为伴,从不食肉,却没人知道他也曾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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