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梦泽很想立刻见到封东岳,跟他把事情说开,结束没有意义的冷战,可眼下封东岳关机了,人也不知去了哪里,只有日记上最后一段写着:
【A月H日,啊!我心底的恶魔已经挣脱牢笼,我把罪恶的灵魂卖给了他。】
允梦泽:这个人格是不是古典文学和诗歌看多了,多愁善感也就算了,啊来啊去个鬼啊,怎么就那么多抒情和拟声词!
他在公寓里呆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有等到封东岳,只好回家去了。
外面依然在下雪,允梦泽的车速不快,到家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楼里十分安静,他信步走出电梯,沿着冗长的走廊到了家门前,懒散地按亮密码锁。
就在这时,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
允梦泽心里一惊,紧接着听到耳畔传来一个阴沉的声音:别动,不然我不客气了。
虽然这个声音已经刻意压低,但允梦泽还是听出了自家脑回路神秘的男朋友的声音。他放下心来,随后又感到有点好笑,封爸爸又要搞什么名堂?
他配合地做出一脸惊恐的模样,缓缓点头。身后的男人立刻用眼罩蒙住了他的眼睛,在门上输入密码,把他推了进去。
关门声刚一响起,喘息急促的男人便把允梦泽压在墙上吻住了。他的吻犹如酝酿了许久的海上风暴,一开始就是疾风骤雨,带着吞噬天地的可怕力量,瞬间抽空了允梦泽的力气。
允梦泽被他按着手腕,脸上刺辣辣地刮疼。一向注重仪表的封东岳,竟然满脸胡茬,扎得他脸疼。
直到双腿发软,封东岳才暂时放过他。他被打横抱起,丢在卧室的床上,双手被不知什么东西铐在床头,摸上去还毛绒绒的。
但他很快就没心思顾及手腕上的东西了,封东岳已经没有了理智和冷静,今天就要给他过18岁生日。
怕弄伤心爱的小坏蛋,封东岳用仅存的耐心,先用手指开疆扩土,还不忘教训他:你已经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了吧?现在知道害怕了吗?
允梦泽迷迷糊糊地回答:嗯害怕。
封东岳换上他的凶器,满足地喟叹之后,突然啪啪打了两巴掌:让你这么晚回家!以后还敢吗?
允梦泽:
别开生面的体罚教育,让这场风暴来得更加狂猛。允梦泽能感到这些日子封东岳压抑的思念是多么强烈,在一次又一次被风浪吞没之后,允梦泽几乎撑不住了,但封东岳似乎还不打算结束。
封东岳看着自己身上滚落的汗珠碎裂在允梦泽的皮肤上,感觉自己的心也在碎成一片一片。虽然长久以来压抑在心底的欲念终于得以释放,可一想到允梦泽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或者认为是见色起意的坏人、或者当成是优秀又温柔的学长,反正不会是自己,心口便被揪紧,一阵阵抽痛。
谁让自己是个罪人呢,对着心爱的人,都不敢摘下他的眼罩。
啊,这残忍的快感,再来得汹涌一些吧!
允梦泽清楚地感到暴风雨短暂地减弱之后,突然又开始了狂怒的攻势。为了平复这场可怕的风暴,他用沙哑地的声音羞耻地小声说:我受不了,爸爸
听到这个禁忌的称呼,封东岳爆炸了:他他知道我是谁?!
第64章 六十四个星座
释放出心中恶魔的封爸爸不知疲倦; 允梦泽到后来昏睡过去; 也不知激烈的风暴又持续了多久。好在第二天他轮休,否则又要请假了。
夜里,封东岳若有所思地凝视沉睡中的允梦泽; 眼中的情绪十分复杂纠结。
翌日中午; 允梦泽才睁开干涩的眼睛; 房间里没有拉开窗帘; 光线十分昏暗。他挪动了一下身体,虽然四肢酸软腰部失去存在感,但很清爽。
手臂稍稍一动,便感到了牵扯的力度。允梦泽抬眼向上看去,右手的手腕果真被铐在床头; 那毛绒绒的触感是一副粉红色的情丨趣手铐。
允梦泽:这是在玩囚丨禁play吗?
你醒了。黑暗中,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
允梦泽顺着声音看过去; 这才发现封东岳坐在角落的沙发里,整个人陷在阴影里,融化在黑暗中; 好像一个影子。
醒了。允梦泽晃了晃手臂,给我打开。
封东岳沉默了几秒,没有回应他的话,而是起身说:你等一下; 我去把饭端上来。
他高大的身影消失在卧室门外; 留下一头雾水的允梦泽。不多时; 封东岳又回来了; 把弄好的午餐放在床边桌上,动作轻柔地扶允梦泽坐了起来。
饿了吧。封东岳眼中满是柔情,盛了一勺粥吹凉送到允梦泽嘴边。
允梦泽的确很饿,昨晚就没吃饭,还承受了一宿体罚,身体已经空了。他看了胡子拉渣的封东岳一眼,张嘴把粥喝了。鸡肉青菜粥的味道很香,鸡肉煮得软烂入味,米应该是提前泡过了,软糯得入口即化。
这口暖融融的粥进了胃里,令人着实感到舒服。允梦泽的食欲被勾起来了,晃着手腕说:把这个打开,我想吃饭。
我喂你。封东岳温柔地拒绝了,又盛了一勺给他。
允梦泽眨眨眼:为什么非得铐着我?这样吃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封东岳笑了笑,淡淡地说,你是不喜欢我喂你吧?
允梦泽争辩道:我哪有那个意思!
你有,你就是不喜欢让我照顾你,封东岳虽然语气温和,但还是流露出了焦躁的气息,上次,上上次,还有上上上次,我想喂你吃饭你都拒绝了,身体不舒服也从来都不告诉我,生病的时候稍微碰碰你,你就好像刺猬一样。我对你来说,是那么不值得信任和依赖的人吗?在你心里,是不是渴望照顾你的人是学长而不是我?
允梦泽:他错了,他不该胡说八道的。
封东岳眼中布满血丝,配着胡茬,整个人看上去十分憔悴。他起身撑着床头把允梦泽逼得向后仰去:我是不会让你跟什么学长在一起的,你是属于我的,从现在开始,你哪也不许去,只能留在我身边。
他的声音和语气是一贯的温柔,但神情看上去却很可怕。
反正身份被识破了,他再也没有了顾忌。一腔温柔全部染成了恶魔的黑色,所有的爱意都化作牢笼。
封东岳端起碗喝了口粥,捏住允梦泽的脸颊嘴对嘴地喂他吃了进去,强迫他接受自己的照顾。虽然感到一阵阵心痛,可他别无他法。如果允梦泽始终不肯接受,那就只能关着他一辈子了。
允梦泽把粥咽下去,注视了一会儿封东岳,笑了笑说:你这个喂饭的怎么这么不称职?继续啊,我还饿着呢。
封东岳怔了一下,有些意外地盯着允梦泽脸上可爱的笑容。他小心翼翼盛了粥喂给允梦泽,一勺接一勺。见允梦泽没有任何抗拒,吃得还很香,封东岳的小心脏砰砰直跳。
允梦泽一口气吃完了一碗粥,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还有吗,不够吃啊。
有,你等一下!封东岳从梦中惊醒般站起来,以最快速度去楼下又盛了碗粥,还端来一张土豆蔬菜饼。
允梦泽慵懒地靠在床头,一副等着投喂的样子。封东岳一口饼一口粥地喂他,直到碗和盘子都空了为止。
好吃。允梦泽的胃里终于感到几分饱足,舒服地吁了口气。
封东岳不安地看着他,不知他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之前跟江闵说起我过去的经历时,你都听到了。有些细节我没有详细说,是因为当时我有点难以说出口。允梦泽缓缓说,你说得对,我对接受照顾这件事内心深处有些抵触,因为我害怕生病,更害怕在生病的时候被关心照顾。
他慢悠悠地讲起小时候的事,印象最深的就是每次生病的时候,母亲从不带他去看医生,而是用自己调制的药水喂他。那个蓝色的瓶子里装着的药水味道很好喝,像是橙汁一样酸酸甜甜。他喝过之后病情一点都不会好,有时候还会变得更严重。
长大之后,他的潜意识里已经将照顾和伤害划了等号,对他来说,生病时得到的照顾没有任何关爱的成分,他畏惧着这种感觉,本能地排斥抵抗,从别人手里接过的药都令他刚到不安。
他之所以想要帮助江闵,就是因为他在江闵的身上看到了过去的自己,在为江闵治疗的同时,他其实是在治疗自己心里那个始终未曾痊愈的少年。
允梦泽看着封东岳,眼中带着几分笑意:你看,我其实一直病着。但现在我意识到了,接受治疗的同时,我也在调整自己的心态。我知道你是不会伤害我的,是发自内心对我好。看在我病情还没痊愈的份上,你让着点我好不好?
第75章
封东岳失神地看着他,眼眶慢慢红了:那你暗恋的学长
允梦泽哭笑不得: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学长,那天我知道是你,乱说气你的。
这个小坏蛋,真是想折磨死爸爸啊!封东岳猛地起身把他抱住,哽咽道:对不起,都是爸爸不好!
允梦泽:
我只顾着自己的感情,自私地想把你禁锢在身边,霸占你的未来你的全部,却没有考虑到你的心情。封东岳难过地揉着允梦泽的头发,激动地亲吻他的脸颊,自责到快要窒息,你不要恨我不,你还是恨我吧,我没有资格得到你的原谅!但即便如此,我还是想让你做我的亲人,我的爱人。
你也一样,是我的至亲至爱。允梦泽说出这句话,才发觉自己内心深处早已把封东岳当成了最重要的人。他抿嘴笑了下,拍拍封东岳颤抖的脊背,不过爸爸,你该刮胡子了,不然亲我的时候,我脸疼。
封东岳被至亲至爱四个字感动得快哭出来,听到允梦泽调侃的话,立刻跳起来说:刮!我这就去刮!
他没有片刻停顿,冲进浴室。然而很快又冲了出来,掏出小钥匙打开情丨趣手铐,把电动剃须刀塞进允梦泽手里:你帮爸爸刮好不好?
毛绒绒的手铐一点都不勒手腕,允梦泽把那个羞耻的东西塞进抽屉里,笑着说:好。
他细心地帮封东岳刮胡子,整个过程中,封东岳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竟能收获到如此巨大的幸福感。
他空荡荡的心重新被填满,坍塌的世界焕然一新,看着心爱的宝贝,只感到满心的欢喜,满心的爱。
等允梦泽宣布胡子刮好了,封东岳迫不及待地吻住他。
这一天封东岳也没去公司,两人窝在家里一整天,享受着懒散和亲密,夜里相拥而眠。
早上封东岳起得很早,洗漱之后直接去厨房系上围裙做饭。没过多久允梦泽也起来了,睡眼惺忪地走到他身后环住他的腰。
早~允梦泽的声音还带着点鼻音,靠在他背上迷迷糊糊的,手里捏着从床头柜上拿来的巨蟹座折纸。
清晨的阳光强烈而直接,驱散了一切黑暗。封东岳淡淡地说早,脸上露出一丝清浅的笑意。
那些简单的心愿和亲爱的宝贝一起吃饭、喂他吃东西的时候看到他的笑容、让他给自己刮胡子、抱着他窝在沙发里看喜欢的电影和书、一起入睡一起醒来,全都得到满足,内心感到平和而安然
这个怎么处理?允梦泽打断封东岳的平和安然,把粉红色的毛绒绒举到他眼前晃来晃去,看到他耳朵镀上了一层红色,更是变本加厉,故意顶了顶封东岳,揶揄地叫道,爸爸
恢复一本正经的封东岳:
他心里的恶魔不算什么,身后的那个才是真正的魔鬼。
休息了一整天,忙碌的一周又开始了。实习生们结束了实习工作,依依不舍地跟允梦泽他们道别。
凌羽等到最后才去找允梦泽,说了一些与未来规划有关的事后,才犹豫着开口道:老师,其实我一直
你一直都是个很出色的学生,允梦泽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继续努力,我相信你一定会成为非常优秀的精神科医生。
凌羽看了看他,苦笑着说:好。
等他走后,白墨凑过来问允梦泽那孩子都说了什么。允梦泽如实说了,白墨还不信。
就这么简单,只是以后的职业规划?白墨撇撇嘴。
允梦泽眯起眼睛:还没当够奸细?以后都不想喝奶茶了是吧。
我错了。白墨立刻向魔鬼势力低头,并机智地转移话题,江先生那边还是没有消息吗?
允梦泽摇摇头。上次见面的时候,江予行说他会考虑的语气听起来比电话里要认真,可是这一次依旧是迟迟没有回复。
封东岳是对的,对于江予行这样家庭出身的人来说,接纳一个私生子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要考虑很多很复杂,做出决断的前提是自身利益得到保障。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没过两天,江予行竟然直接出现在疗养院里。
办公室里,允梦泽看着坐在他对面的江予行,不无意外地说:江先生一直没有联系我们,我还以为你会拒绝我们的提议。
说实话,我还没有考虑好。江予行从容地微笑着。
允梦泽挑挑眉:那你这次来是?
江予行:我想先见见那孩子。
虽然他一副要面试新员工的架势,但允梦泽觉得这样至少比不闻不问要好。血浓于水,当他见到江闵、跟江闵相处一段时间之后,很难会放弃自己的亲生骨肉。
白墨正在与病人做谈话治疗,允梦泽便带着江予行去了活动区。江闵一如往常,独自坐在阅览室里看书,偶尔瞄一眼窗外,似乎很渴望出去玩,但很快又收回视线继续专注地阅读。
他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努力,他的妈妈就会把他接走。允梦泽低声说。
江予行站在他身边,静静地注视那个本该与自己最亲近、现下却只是个陌生人的少年,沉默的神情叫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允梦泽让江予行先等一下,他独自过去跟江闵打了个招呼。他没有直接表明江予行的身份,只对江闵说有个认识他的人来看他,问他愿不愿意见见对方。
江闵一脸茫然地顺着允梦泽的目光看向门口,和江予行目光接触的一刻便怔住了。虽然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但他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促使他轻轻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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