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京城都知道我俩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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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京城都知道我俩锁了-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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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说; 在邬家; 邬明比他父亲有地位多了!他在这种环境下成长起来; 身上固然保留着读书人的天真; 但不代表他不敏锐,不代表他对世事不通透。
  见沈昱没有否认自己的话; 邬明的眉头立刻皱起来了:“商队那边并没有传来额外的消息……”邬家拥有自己的商队,行商之路通往全国各地。他们自有专人负责往西北那边跑。那都是邬家培养出来的好手; 若真的边防不稳,他们肯定会有所发现。要知道; 如果边防真的出问题了; 那绝对不是一日之间忽然出现的; 所有的问题都来自于日积月累。生意人最不缺的都是敏锐的嗅觉。
  沈昱忙说:“我也只是有备无患。”
  沈昱不觉得顺国公会反; 也不觉得西北的那条防线会忽然崩溃,他只是隐隐觉得肯定会有人想挑事。回顾和颜楚音互换后的日子,沈昱和沈丞相被人算计过,颜楚音也被人算计过。可见,就是存在多股势力试图破坏现有的平衡。
  如此,顺国公作为唯一还握有重要兵权的开国国公,有心人会放过他吗?
  而且沈昱这些日子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颜楚音口中的那些老鼠,他们想要和一个庞大的正值上升的国家统治势力对抗,其实并不够格。那么,这些老鼠的底气到底源自哪里?他们在暗处发展新人时,到底给新人画了什么大饼?除了洗脑和恫吓,也该存在一些看得见的利益,才能把乌合之众联合到一起。
  沈昱思来想去总抓不住那一根线头。
  直到他做出一种大胆的假设,虽拿不出有效证据,但把这种假设代入到整件事情中去,一些想不明白的地方似乎立刻就能想明白了。他觉得那些老鼠的大本营并不在本国,哪怕他们确实曾是本国人,但他们把大本营移去了外邦。
  大本营都在外邦了,他们肯定和外邦势力有很深的勾结。
  他们被外邦供养着,和外邦相互利用着。而外邦从未克制过他们的野心,他们觊觎本国的国运,眼红中原大地的富饶,随时准备化身毫无人性的饿狼。
  如此一来,西北军务就非常值得重视。
  邬明和沈昱的信息不同步,他自然想不出为何沈昱用上了“有备无患”四个字,但他并没有质疑沈昱,只道:“若有人对边防军务动手,真该抄家灭族。”
  沈昱说:“顺国公老谋深算,想必心中有数。我们不过是白操着心。”
  “边防安稳自然再好不过。”邬明衷心期盼着这一点。
  沈昱心道,什么时候都少不了想浑水摸鱼的,未来若真有人试图设局破坏皇上对顺国公的信任,也许皇上那边还没说什么,朝中就会跳出一帮有私心的人在其中使劲地搅合。若是有个法子能把这种隐患提前消灭掉,那就太好了。
  “新乐侯提出推广科举旧卷,你引导的?”邬明又问。
  沈昱一脸诧异:“你为何这么想?那是新乐侯自己想出来的,我没有插手一分一毫。你今日和他相处过,理应知道他这个人……其实思维非常敏捷!”
  摸着良心说一句,今日探讨策论的时候,颜楚音并没有给出什么叫人耳目一新的说法,更没有提出类似于推广科举旧卷的叫人拍案叫绝的解决方案。这都很正常,就算他确实像沈昱夸的那样思维敏捷,那也不能天天都有巧思啊!
  邬明只和颜楚音正经相处了一回,难免有所误会。
  但沈昱绝对不允许他存在这种误会!
  沈昱忍不住说:“世人对新乐侯误解太深了。他只是年纪还小,夫子对他又过于严厉,以至于他以前有些厌学……只要找对了方法,用心鼓励他,使劲鼓励他,一直鼓励他,他其实还是很有向学精神的。而且他还很有天赋……”
  邬明:“……”
  救命,沈昱竟然会说出“他只是年纪还小”这种话来!
  到底是什么遮盖了他的眼睛!
  还有,夫子严厉不是应该的吗?严师才能出高徒啊!
  所以,又是什么在蒙蔽沈昱的理智!
  “我知道了,是‘你的名字颠倒一下就是我的名字’这种绝妙的缘分遮盖了沈兄的眼睛。”邬明在心里默默地吐槽,“是‘拿到顶级功法后就盼着和沈昱双/修’这种感人的偏爱蒙蔽了沈兄的理智。除此以外,我真的想不出别的原因了。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对了,香莲社又是什么?我应该能加入吧?邬明忽然蠢蠢欲动。
  说到香莲社,举办联合活动的日子就在下一个休沐日,距离现在已经没几天了。颜楚音一帮人左思右想后还是决定去参加。他们照例做了乔装,打定主意在活动中低调一些。躲在香莲社其他成员背后,为自家增加点人气就好了。
  蒋陞主动提出要一起去,自然不能不带上他。
  等见到社长汤子宁,曹录说:“这是我二哥,你只管叫他曹二。他自幼习武,原本对沈昱没什么偏爱,但在我的感化下,他终于认识到了沈昱的好,决定要一起加入我们这个愉快的大家庭。社长你看,我二哥的心这般坚定,咱们是不是能通融一下……”曹胖子他们仨的伪装身份分别是曹四、曹七和曹九。
  作为新鲜出炉的曹二,蒋陞冲着汤子宁一抱拳:“麻烦了。”
  汤子宁:“……”
  看着那结实有力的拳头,汤子宁镇定地说:“不、不麻烦。”
  活动的地点设在东留园,几个社团一起包了一个名叫“日月明”的大园子。这园子非常有意思,园子被一条人工河分成了东岸和西岸两部分。东岸是一种景致,西岸又是一种景致。东岸种松柏,四季常青。西岸多花草,春夏宜人。
  故此,东岸又被称之为“日”,傲骨长青;西岸又被称之为“月”,清新雅致。
  一般来说,这个园子经常租出去用于相亲。
  曹胖子几个都没怎么开窍,对相亲不感兴趣,压根没想到活动场地上会出现女子。好在汤子宁是个负责任的好社长,提醒他们说:“今日有幸请来了问梅社。到底是男女有别,我们已经提前说好,男子只在东岸走动,千万别去西岸唐突佳人。当然,问梅社里多是一些洒脱大气的女子,既是几个社团联合起来搞活动,那她们也不会断了和我们的交流。活动中途,两/岸会互换诗作。”
  交换诗作时,主持人会撑着一叶舟站在河中间。只要对自己诗作有信心,就可以把作品递给主持人。他会高声念出来,东/西岸某某人,所做某某诗等。
  一般说来,男子在这种场合多用本名,女子多用自取的别号。
  汤子宁说完,等着曹家四兄弟脸上露出震惊喜悦的神色。因为在很多人心里,问梅社的女子都是雪山白莲一样的存在。然而,这四人一个赛一个淡定。
  颜楚音认真纠正汤子宁话里(他认为的)疏漏之处:“虽然问梅社也很不错,但是你没有见过我妹妹,我妹妹真的……完全当得起洒脱大气四个字!”
  婓鹤轻声抱怨:“早知道还请了问梅社,我就不来了。”他有两个堂姐一个堂妹都是问梅社成员,万一今天来的人里面就有他的姐姐妹妹,他肯定会被认出来的!他四下看了看,发现除了他们四个往低调里整,其他人都在往高调里打扮。不愧是问梅社,汇聚了京中顶级的那批贵女,叫这帮男子不得不重视。
  等等!
  婓鹤抓住汤子宁的胳膊:“社长,有问梅社参与的活动,我们这样一个刚成立没多久在京中还不甚有名的小社团,竟然也拿到邀请了?怎么做到的?”
  汤子宁茫然地说:“他们给我们发了邀请函……有什么问题吗?”
  婓鹤压低声音:“你实话告诉我,没有出卖沈昱的色相吧?”
  从汤子宁口中拿到了坚决的否定的答案,婓鹤将信将疑地松开了他。
  这时,曹录又抓住了汤子宁的胳膊。汤子宁一脸期待地看着他。胖子不负期待地追问道:“社长啊,今日的席面是从哪个酒楼定的?我看看好不好吃!”
  汤子宁:“……”
  蒋陞一脸神秘地把汤子宁拉到一边:“社长,请教您一个问题。成立社团需要注意点什么?假如我想成立一个武学社……当然,就算我成立武学社,我的心还是会留在香莲社的。我的心和我好友……咳兄弟同在,和沈昱同在!”
  汤子宁:“……”
  要不然你就带着你的心去武学社吧,不用勉强留在我这里!


第七十四章 
  东留园是京城周边最为有名的园子; 四季的景致都相当不错。而夏日因为草木繁盛,更叫人心生喜爱。从春末到盛秋,东留园的租赁生意都异常火热。
  闻着清新的草木香气; “曹家四兄弟”躲在树荫下吃吃喝喝。蒋陞喝了两口园子里提供的酒,觉得和甜水似的不够味; 便解下腰间的酒葫芦,豪饮起来。
  闻着浓郁的酒味; 曹录好奇地问:“你的酒量都怎么练出来的?”
  “许是天生的?反正我从来没有喝醉过。”蒋陞举着酒葫芦晃了晃。
  曹录一脸羡慕地看着他:“你上辈子肯定是个大侠!”话本的大侠都这样; 有一件全武林为之倾倒的好武器; 有一匹绝世好马,还有千杯不醉的好酒量。
  颜楚音靠在婓鹤身上; 而婓鹤靠着一棵树。阳光细细碎碎地落下来; 颜楚音有些犯困。他闭着眼睛; 声音含糊地说:“早知道香莲社只是陪衬; 我就不来了。”在他的想象中; 香莲社就算不是主角; 也应该有独立的发言时间; 全体成员一起站出来; 诉说这些日子的学习心得,要永远向沈昱看齐之类的……
  沈昱这么好!
  为什么不把这样一套流程给香莲社安排上!
  简直叫人失望!
  “就当是出来散心了。”婓鹤安慰他说。
  颜楚音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等会儿要没事了; 我们就提前离席吧。”早点离开就能早点回城,早点回城那说不定今天还能有时间去丞相府转一转。
  隔着风和浅浅的水声; 隐约能听到远远传来的贵女们的谈笑声。
  亦有读书人在高谈论阔。
  似乎人人都不想辜负这一点夏日光阴,唯有“曹家四兄弟”始终安安静静地窝在角落里; 谁也没有动弹。据说困意会传染; 婓鹤渐渐也觉得有些困了……
  他下意识地放松身体; 慢慢闭上眼睛。
  忽然; 原本靠着他的颜楚音一下子坐直。
  婓鹤感觉到肩膀上失去了重量,猛然把眼睛睁开,眼中闪过一丝警觉。
  “颜楚音”下意识地观察四周。迎上婓鹤疑惑的眼神,他忙说:“刚刚有个小飞虫一直在我耳边飞。”说着他还故意晃了晃脑袋,好似被小飞虫烦得不行。
  婓鹤解下腰间的荷包递给颜楚音:“这里头有清凉膏,你在耳后抹一点。”
  “颜楚音”很自然地接过,说了一声好。
  沈昱这些日子已经和婓鹤几个混得很熟,就算忽然换到颜楚音身上,也没半点慌张。他知道该怎么和婓鹤几个相处,也知道他们此时待在园子里干嘛。
  看样子,社团活动不是很有意思,所以四小只躲了起来?
  沈昱觉得他们躲的这个地方特别好,没有彻底远离人群,但有树木作为遮挡,很有几分闹中取静的意味。他情不自禁地想起半句诗,偷得浮生半日闲。
  沈昱涂好清凉膏,想也不想地倒回婓鹤的肩膀上。
  很快,就连沈昱都被感染得昏昏欲睡了。
  然而他没能睡过去。
  不远处传来的喧嚣声表明园子里出事了。蒋陞收起了酒葫芦,曹录用帕子擦掉嘴角的糕点屑,婓鹤露出了饶有兴致的表情,显然都准备去看这个热闹!
  凑热闹是人类天性!
  四个人从躲藏的地方出来,婓鹤随手拉住别社的一个陌生人问:“兄弟,出什么事了?我们刚刚在谈论诗作,太专心了,以至于现在一头雾水的……”
  那人很是为难地说:“这……这……”
  “你该不会也什么都不知道吧?”婓鹤一脸怀疑地问。
  这么简单的激将法,但架不住就是有人吃!那人说:“罢了,虽说君子不该道人是非,但就算我不说,你们很快也能知道真相。”那人开始压低声音。
  婓鹤十分配合地把耳朵凑过去。
  那人说:“对岸捡到了一个荷包。”
  “荷包?”
  “对。那荷包十分精致,显然是某位贵女的心爱之物。据说荷包上缀着的珍珠和宝石都是珍品,加起来少说也值五百两银子,那可是足足五百两啊!这么贵重的东西,自然要寻找失主啊。结果奇了怪了,竟是无人站出来认领。”
  “难不成荷包有什么不妥?”
  那人点点头:“因着无人认领,便有人说打开荷包看一看,说不定能找到和它主人有关的线索。结果一打开……你们猜怎么着?里面藏着一封情信。”
  今日参加活动的贵女们全都是未婚。
  结果某人荷包中藏着一封情郎写来的信。
  这绝对是丑闻了!
  难怪没人认领那个荷包。
  因为她不敢确定荷包有没有被打开过。如果早就被某个人打开了,之后再假模假样地寻找失主,她站出来认领岂不是自投罗网了,会将把柄送到看过那封情信的人手里!但真正的主人不站出来,在场的贵女就都被这人拖下了水。
  每个贵女都会被人怀疑是那个荷包的主人。
  婓鹤简直要气死了,追问道:“那封信上能看出有效信息吗?”他不确定自家的姐姐妹妹在不在现场,如果在的话,他的姐姐妹妹岂不是也要被连累了!
  那人摇摇头:“信的开头和落款都不是真名真姓。不知那信是谁写的,也不知是写给谁的,只知那字写得极好。哎,都说字如其人,这人怎么就……”
  西岸的贵女们不想给荷包的主人背锅,东岸这边则有不少人试图抓住这个机会为自己心目中的她排忧解难,所以一堆人铆足劲儿围在那里辨认字体呢。
  “已经有人说那字瞧着眼熟了,估计很快就能辨出结果。”那人说。
  沈昱心道,这种热闹着实没什么好看的,事情一旦闹大,涉及此事的贵女这辈子就都完了,也不知是哪个读书人竟如此行事,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正这么想着,他就听见那堆人里有人说:“这是沈昱的字!”
  沈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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