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满说:甚么寡妇,你勿要乱说。
林让幽幽的看着魏满,说:喜欢还不承认,坏的紧,没种。
魏满再一次陷入了深深的沉默,这个宦官不但诽谤自己喜欢寡妇,竟还说自己没种?
第28章 你属于我
魏满头疼的厉害; 原只是想哄骗张让说出那个他到底是谁; 没成想话题竟然歪到了自己身上来。
魏满深吸了一口气,说:罢了,我们不说这个事情,我有一件事儿; 倒想与你说一说。
魏满可以笃定,张让此时醉的厉害,不然平日里绝对不会与自己这般说话。
不如趁着张让醉酒
魏满一笑,凑过去一些,又换上了轻佻的笑容,说:咱们来说道说道钱财的事情?
张让没说话; 只是目光平静的看着魏满。
魏满说:你原本的宝藏,还没给我; 我们日前说好的,我带你和陈留王出京; 你便把宝藏送与我,如今雒阳已经出了,陈留还算安稳; 不如你眼下就告诉我宝藏的地点; 如何?
张让饮得醉了,脑袋里浑浑噩噩的; 便说:我没有宝藏。
他再一次实话实说,而魏满偏生根本不信,笑了一声; 说:你这样可不厚道,咱们已经到了陈留,这里万无一失,再者说了,你告诉我宝藏的地点,我又不是忘恩负义之徒,定然会记得你的好,保你周全,令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张让仍然淡淡的看着魏满,似乎还有些困了,眼神里透露出一丝倦意。
魏满见他不愿开口,便改变了策略,笑着说:那好,宝藏的事情,咱们日后再谈也稳妥,先说道说道卫老的事情。
魏满笑起来,一双桃花眼顾盼神飞,十分惹人,说:卫老已经开口,将家资全都送与你咱们之间如此亲厚,我待你又不薄,在雒阳之时,几次三番的救你于水火之中,眼下,是不是该当你报恩的时候了?
张让这么一听,也不知道是不是醒了,反正轻飘飘的说:你想要卫老的家资。
张让一言点破,魏满吃了一惊,说:你酒醒了?
张让软绵绵的说:我便没有饮醉。
魏满一听他这么说,登时又放下心来,看来是真的醉了,哪个醉汉不都说自己没喝醉?
魏满咳嗽了一声,说:你也明白眼下的局面,董贼已经得到雒阳大势,若想推翻董贼,必定要从地方起兵,而这起兵最先用到的无非就是钱财,粮饷足够了,才会有人来投兵,我管你要钱资,并非是贪图什么,而是
他长篇大套的道理还未讲完,张让已经打断了他的话,摆了摆手,很随意的说:哦。
哦?
张让答应了一声,闹得魏满一头雾水,话头也说不下去了,后面还有一套一套的国家大义等着张让,但如今魏满已然没了声音,狐疑的看着张让。
魏满迟疑的道:哦是何意?
第21章
张让说:卫老的家资,可以送给你。
魏满一听,心中大喜,立刻笑着说:张兄果然深明大义,不枉费我与张兄结实一场。
张让嘴唇却板了一下,指着魏满突然说:你不要笑。
魏满的笑容一半凝固在脸上,一半尴尬的凉透了,就听张让还有后半句:你笑起来不像他。
魏满默默的给自己顺气,不能动怒,虽然的确令人愤毒,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起码自己还有制衡张让的资本,那就是这张脸。
魏满说:你当真把卫老的家资给我?
张让没有半点子心疼,说:都送给你,我不喜欢这些。
魏满心想,这世上哪有不爱见钱财之人?张让这么说,恐怕是不在乎卫老的这点家资。
说的也是,张让可是混迹在洛阳京师的人,如何能看得上卫兹这个地方巨富?卫兹的财富和张让多年来搜刮的民脂民膏比起来,恐怕只有九牛一毛,不值什么。
魏满一想到这里,见到张让无所谓的表情,便更加笃定,眯了眯眼睛,心中暗暗计较,传闻的果然无错,得张让者,必得匹敌天下的宝藏。
张让半梦半醒着,可不知自己一句话惹出了魏满多少猜疑。
张让幽幽的说:不过我有三个条件。
魏满一个磕巴也不打,口气无比宠溺的说:好好好,别说你有三个条件,就是三十个,三百条件,我全答应你便是了。
魏满没有打磕巴,但是他心里已经瞬间计较好了,什么条件不条件,自己先全都答应下来,将张让哄得服服帖帖,往后里答不答应,还不是强者说了算?
张让那小细胳膊,能拗得过自己的大腿?
张让见他一打叠的温柔款语,就举起自己纤细的手掌,比了一个三,执拗的说:三个,就三个。
魏满:
魏满一阵语塞,重新正色说:好,我答应你,你且说罢,只要你说得出来,我魏满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张让看着魏满正色笃定的眼神,他如今虽然醉了,脑子里反应的有些慢,但还是能慢慢运转的。
他之所以答应魏满,并不是醉酒的胡话,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如今张让已经逃出雒阳,还带着一个拖油瓶小包子,只靠张让一个人,和虚无缥缈的宝藏并不能保护自己和小包子,他救下了小包子,不可不对他负责,自然要负责到底,护小包子周全。
因此张让需要一个后盾。
魏满便是这个后盾。
纵使魏满猜忌、多疑、心狠手辣、刚愎自用等等,有诸多缺点,但他的优点还是非常突出的,那就是魏满在军事上,和作为一个领导者的才华。
鲍信曾说过,天下将乱,世上英雄无过于魏满。
这句话一点儿也不过分,一点子也不夸张。
魏满统一中国北方,发展农业,注重经济,推动了历史文明,他是个当之无愧的英雄。
眼下局面纷乱,各地军阀暴起,民不聊生,张让没有把握可以带着小包子无依无靠的生存在这种乱世之中。
而如今魏满缺少银钱无法招兵买马,作为靠山着实不稳固。张让也是为了自己和小包子,才一口答应下魏满的要求,准备将卫老的家资让给魏满。
张让呢喃的说:我
魏满听不清他说什么,就低下头来,说:什么?你说什么?大些声音。
张让一双清亮的眼睛注视着魏满,朦胧中带着清冽,倦意中带着清明,重复着刚才的话,低声说:我需要利用你。
张让需要利用这个不世出的英雄,达到存活下去的目的。
魏满听罢,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道:利用我?
魏满笑的甚是开怀,半点儿也没有因为被利用而恼怒,反而十分不信,说:你要利用我?张让,你怕是当真醉了,且醉的不轻。
魏满并不将张让的话放在心上,说:你还是快说说你开的三个条件罢。
张让眯着眼睛,说:还没想好。
魏满无奈的一笑,说:既然如此,咱们立刻书契。
魏满这个人本性多疑,根本不相信其他人,因此张让虽然答应了,他心里还是不安稳。
而且张让此时饮醉了,万一明日一起来,说出来的话全都忘了,断了片儿,一推四五六,什么都不算数,到那时候魏满去找谁?
魏满笑着说:来来,我写一个书契,咱们各自画押,这事情便坐实了,咱们谁也别想抵赖,如何?
张让懒得说话,摆摆手,示意魏满自己顽儿去。
魏满看着张让的动作,又是一阵语塞,总觉得张让喝醉了酒,说话虽软绵绵绵的十分勾人,但谱子比往日大了不少,胆子也是壮了许多。
魏满只好自行去找物件儿写书契,因为这个书契魏满准备随身携带,因此并不好找竹简一类,就找来了一块绢帛,准备在上面写书契,然后画押。
魏满写了一阵,张让就伏在榻上,斜卧着,用手支着侧脸,悠闲的吹着夜风,似乎十分惬意。
魏满将书契拿过来,张让半眯着眼睛看了一眼,突然说:第一个条件我想好了。
魏满甚至无奈,深感伺候一个醉鬼十分不容易,但为了钱资和宝藏,也只好忍耐下来,小不忍则乱大谋,不可如此鲁莽。
魏满耐着性子,笑着说:那敢问张兄,第一个条件是什么?我这就加在书契上。
张让还是斜卧在榻上,眯着眼睛仰头看着魏满,抬了抬手,对魏满勾了勾手指。
魏满额角一跳,青筋乱蹦,告诫自己忍耐忍耐,便微微俯下身去,十分谦恭的说:张兄,您吩咐。
哪知道张让没有立刻说话,而是突然一挑手指,顺着魏满的下巴轻佻的挑了一下,就仿佛调戏良家妇女的恶霸一样。
魏满一愣,浑然没有反应过来,瞧着张让微红发熏的眼尾,嫣然的面颊,还有那一丝丝不胜的醉态,突然嗓子发紧,喉结干涩的滚动了一下。
张让调戏了一把魏满,眉眼带着笑意,说:这第一个条件,那便是日后无论何时,魏校尉的脸都属于我,我要看便看,你绝不可躲闪。
魏校尉:
魏满消化了一阵张让霸气的条件,分明是自己的脸,怎么听起来,敢情这张脸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魏满面对张让的霸王条款,却只能忍气吞声,说:好,依你。
张让点点头,说:可以画押了。
魏满松了口气,可算是将张让哄得服服帖帖,便准备用佩剑歃血按手印。
这时候张让突然起身,握住了魏满的手,魏满有些狐疑,不过并未挣扎,因为他料定张让这手无缚鸡之力的纤弱之人拧不过自己,也耍不出什么
花样。
魏满还未想完,登时心头一惊,狠狠的跳了两下,张让竟然突然将魏满的指尖含进了口中,不过不等魏满心跳紊乱,只觉钻心一痛。
嗬!
魏满的指尖被张让啃出了血,血珠儿十分可怜的顺着手指往下流。
一瞬什么旖旎暧昧全都化作乌有,粉碎的七零八落。
魏满震惊的说:你竟咬我?
第29章 暧昧关系
天际濛濛然泛起一丝丝的浅灰; 日头挣扎着从地平线跃起; 深秋的清晨虽然清爽,却凉的透。
张让头疼欲裂,又觉得浑身发凉,翻了个身; 靠近身边的热源,不由自主的往热源处轻轻蹭了蹭。
张让听到耳边一声喟叹,温热的呼吸洒在他的脸颊,张让脑海中轰隆一声,登时炸开了锅。
他连忙翻身而起,这一翻身; 登时酸痛无比,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熟悉又轻佻的笑容。
是魏满!
张让分明在自己下榻的屋舍中; 但榻上另有他人,不正是魏满么?
魏满已然醒了; 而且看模样,似乎醒了许久,眼神里未见迷茫; 清明的厉害。
张让突然看到魏满; 还发现两人同塌而眠,不由有些吃惊; 眯了眯丹凤眼,仔细的回想着昨晚的事情。
他只记得
在宴堂里魏满一直给自己敬酒,后来张让便喝多了; 有些混沌,之后的事情朦朦胧胧,有些记着,有些忘了,还有一些记得不如何真切。
但有一点张让可以肯定,那就是他不喜欢和别人近距离接触,方才和魏满同榻,还如此亲近,这点让张让有些隐隐的头皮发麻。
而更让他发麻的是,半睡半醒之间,张让竟然还觉得那热源无比舒适
张让神情冷漠的看着魏满,忍耐着身上的不适感,声音十分冷清,说:魏校尉为何再在此,此处是让的屋舍罢?
魏满挑唇一笑,眼见张让一脸戒备,就说:呦,你的酒气可醒了?
张让说话的腔调,不似昨日软绵绵还勾魂儿,又恢复了清高冷漠的模样,说实在的,这清高的模样真叫魏满亲切。
张让见他不回答自己,便重复说:魏校尉为何在此,还未回答让。
魏满挑眉说:你说呢?我为何在此?昨日夜里你我之间的事情,你不会不记得了罢?
魏满言辞十分暧昧,说的好像他们曾经发生过什么暧昧的关系一样。
其实昨日晚上并未发生什么,张让身上不舒服,一方面是赶路的缘故,一方面也是他昨日醉酒十分能折腾,立了书契之后,还要和魏满搏斗,一口一个糟老头子、喜欢寡妇等等,还吐了满处都是。
不过魏满说的如此暧昧,张让又身体不适,再加上两个人衣衫不整,同塌而眠,张让立刻就误会了。
魏满便是故意戏弄他,昨日张让仗着自己醉酒,无理咒骂自己,这口恶气魏满怎么也要出一出才行。
张让的眼神一瞬间有些飘忽,不过很快镇定下来。
魏满见他镇定下来,便决定加把劲儿,故意压低声音笑着说:怎么?昨日我伺候的你可好?
张让没说话。
魏满又说:你喊的声音怕是满院子的仆役都听见了。其实是喊糟老头子,坏得很这句话的声音十分大,满院子都听见了
张让仍然没说话。
魏满见他脸色毫无波澜,继续努力说:啧,是我太勉强你了,也是你当真热情的很,你看看,都出血了,疼不疼,我帮你上药可好?
魏满说着,指着榻上的血迹,其实那并非张让受伤的血迹,而是魏满的血迹。昨日张让狠狠咬了魏满,虽是小伤,但血迹蹭到了榻上,明晃晃的。
张让瞥了一眼血迹,依旧没说话。
魏满说的口都干了,已经词穷,见张让还是一脸坦然平静的看着自己,魏满内心仿佛跑马一样,久久不能平息。
魏满深吸了一口气,勉强笑着说:你怕是第一次罢?青涩得很呢。
魏满已经下了狠功,他这么一说,张让那一成不变,毫无波澜的脸上终于出现了龟裂。
魏满一看,有戏!
当即就要乘胜追击,痛打落水狗。
只是他还为开口,张让抿了抿嘴唇,突然说:让可有强迫于你?
强、强什么?
魏满一时没反应过来,张让十分坦然的重复说:强迫。
强迫?!
当然是强迫,魏满根本没有听差,正是强迫二字。
张让听魏满说起两个人昨夜发生的关系,心里先是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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