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满眼看着林让走过来,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昨日夜间,分别之时的那个亲吻,虽只是蜻蜓点水,而且只是亲在唇角,但没来由让魏满心跳加速。
魏满眼看着林让慢慢的走过来,心跳不由自主的又飙升了起来,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一些,自然一些。
相对比魏满内心戏如此之丰富,林让则是淡定的厉害,走过来给魏满斟酒,一切都相安无事。
只是在林让站起来的一刹那间,魏满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手指一热,林让竟然
偷偷的勾了自己的小手指一下!
【6更】
梆梆!
梆梆梆!
梆梆
魏满的心跳瞬间不规律起来,不止如此,还跳得犹如敲鼓一样,不,是被旁人用棍子狠狠的敲打才是,敲得他之懵。
林让这是故意的?
调戏自己?
还是在暗示自己什么?
魏满尽量让自己平静,不着痕迹的瞥了林让一眼,林让的表情在是一如既往的平静,甚至可以说
冷、漠、无、情!
林让没什么特别的小动作,只是稍微勾了一下魏满的手指,便转身离开,继续给其他人斟酒去了。
魏满紧紧的盯着林让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子,都没有看出什么端倪来。
这时候林让倒酒完毕,已然坐了下来,陈继便笑着说:啊呀,老弟,真是对不住啊。
魏满很是奇怪,陈继一上来便赔礼道歉,这是什么开端,难道又想耍什么花样儿?
果不其然,陈继便说:其实老哥哥也很想将奉孝先生送与老弟,但天不随人愿,老哥哥才记起来,之前孤已经许诺了,将奉孝先生送给旁人,这也不好出尔反尔罢。
魏满一听,好家伙,随便扯出一个旁人来了,连名字都不说清楚,也太没有诚意了罢?
魏满冷笑一声,说:陈公,咱们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反正都已经坐在这儿了,孤与陈公会盟的诚意还是可见的,陈公不防开个价罢,咱们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如何?
陈继似乎已经抻着魏满抻够了,憋宝也憋够了,说:好!既然老弟都这么说了
挥了挥手,便有士兵立刻送上一张地图,哗啦!一声展开,扑在案几之上。
陈继笑着点了点地图,说:咱们先不要着急瓜分郯州,虽郯州已经打下来,但这郯州嘛,多是老弟的兵马,老哥哥也没出太多力气,虽这最大的功臣是我陈营的奉孝先生,但老哥哥怎么好沾你的便宜呢?
魏满听着他的话,眯了眯眼睛,一时有些狐疑,不知这个陈继打什么歪主意。
毕竟陈继突然这般好说话,不要瓜分郯州,这就是最大的不对劲儿。
果然就听陈继又说:如果老弟能帮助孤一件事儿,这事成之后,郯州归属老弟,孤一分不取,不止如此,还会双手奉上奉孝先生的券书,如何?
魏满心中冷笑,陈继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怎么不去卖唱?
不过面子上却说:这等好事儿,陈公请明示罢。
陈继便抬起手来,噌一声,画了一个圈,直接在地图上,圈出一块地来,随即食指中指并拢,砰砰!点了两下那块地的正中间。
林让虽然识字不太多,看不懂生僻字,但他识得地图上的字。
鲁州!
陈继划出来的地盘子,乃是鲁州。
他将整个鲁州圈了出来,随即笑着说:老弟请看,便是这鲁州!
陈继幽幽的说:只要老弟与孤合作,将这鲁州打下来,鲁州归孤,郯州归属老弟,咱们一人一半,如何?
魏满一听,心中真的连冷笑都笑不出来了,说:陈公可知这鲁州,是谁在镇守?
陈继说:吴文台。
没错,吴文台!
吴文台是谁?
破虏将军!打仗不要命,几次冲锋陷阵,险些死在沙场,可谓是骁勇善战,所向披靡。
吴文台更是小灵香的父亲,日后吴氏政权奠基人吴敇的父亲,追尊皇帝的人物儿!
在之前林让也与吴文台多有交情,吴文台还曾经想把女儿许配给林让,不过后来知晓了林让乃是宦官身份,老丈人是做不成了,却没有半点子看不起林让的意思,反而让自己的大儿子吴敇,和自己的侄儿庐瑾瑜,与林让交好。
林让也十分欣赏吴文台的骁勇善战,吴文台此人,虽横了一些,但直来直去,也是难得直爽之人。
如今小灵香就在他们营中,陈继竟然狮子大开口,让魏满帮助他去攻打吴文台!
林让眯了眯眼睛,陈继这可谓是狮子大开口啊。
魏满一笑,说:陈公,您这这是什么条件,陈公未免也太没诚意了罢?谁不知道吴文台此时正镇守鲁州,乃系鲁州刺史,整个鲁州在他的治理之下,固若金汤,孤要如何帮陈公打下鲁州?况且
魏满又说:况且这吴文台,虽不是名士,但素有侠名,百姓甚为爱戴,孤若是帮助陈公攻打吴文台,日后脸面儿该往什么地方搁置?
魏满说的都是大实话,吴文台人家在鲁州好好儿的,也没杀魏满的父亲,虽魏满野心勃勃,想要一步步控制整个武家天下,但吴文台甚为骁勇,魏满还没有去碰这个硬壳的道理。
陈继拍了拍手,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似乎早就知道魏满会拒绝自己。
毕竟吴文台是个刺儿,不好惹,打起仗来不要命,陈继也是考虑到这个问题,惧怕吴文台的威严,所以才找魏满来帮忙的。
陈继轻轻的撵着自己手上不存在的灰土,说:既然这样儿,孤也不好强求了老弟去,日前与孤索要奉孝先生之人,便提出与孤合作,攻打吴文台,既然老弟不同意,那孤只好
陈继威胁的意味已经非常明显了,便是用林让的事情,要挟魏满。
魏满眯了眯眼目,他生平厌恶的便是被人要挟,眼神中登时掩藏起一股杀意。
陈继见他没有立刻说话,便游说:那吴文台虽颇有侠名,但不将旁人放在眼中,实在狂妄自大,若不给他一点子教训,他日里必然肆意妄为,一定会做出什么违背天常,荼毒百姓之事!老弟,你我身为一方之长,决不可坐视不管啊!
林让听了不由想笑,只觉的陈继这话当真是戳中了自己偏歪的笑点了。
着实好笑的很了。
陈继的意思是,我觉得他以后会做坏事,所以我现在便要打他。
这个借口找的也太做作了。
魏满沉吟了一阵,陈继催促说:老弟若是已然不肯,那哥哥也只有
他说着,便站起来,对林让说:看来这奉孝先生,与魏公到底没什么交情啊。
魏满眯着眼睛,终于开口了,说:攻打吴文台的事情,不是一拍板子便能决定的,再者吴文台如此骁勇善战,孤也要多多考虑一些才是。
是了!
陈继听他松口,赶紧应和说:是这么回事儿,老弟做事就是仔细,什么都要思虑很久,这是好事儿。
他说着,又改口对林让说:奉孝先生啊,你不若今日便去魏公营中,你这些月一直跟在魏公身边,突然回了孤这边,魏公想必有许多体积话,想要与你说说,今日孤便给你准假了。
陈继倒是好,想让魏满花钱买套餐,还给了一个限时试用的机会。
便让魏满一见到林让,就扒不开眼睛去,指不定明日便同意了自己的开价。
魏满笑了一声,说:那就多谢陈公了。
陈继说:不妨事儿的,咱们兄弟之间,还说什么谢不谢的,这是两面讨好的事情,就等着老弟开口答允呢,那咱们今日便先散了,改日再谈?
魏满站起身来,说:那便改日再谈。
于是两边进入幕府没多久,便又散了,林让这次不用跟着陈继离开,而是站在了魏满的队伍里。
魏满声音低沉的说:与孤来。
林让没有说话,但垂着头,随着魏满一路走出幕府营帐,出了会盟大营,直接往魏满的营中而去,最后进了魏满的营帐。
林让走进营帐中,天色还早,但今日有些阴天,而且深秋的日头不是太好,帐中昏暗暗的。
主公营帐与林让下榻的营帐规格便不一样,魏满的营帐帐帘子很厚,垂下来密不透风。
嘭!一声,不只是将深秋的烈风隔断在了外面,还将日光也隔断在了外面,瞬间昏暗起来。
林让刚进来,还没站定,便感觉肩膀被人狠狠推了一下,嘭!一声,直接被魏满钳在了营帐的角落。
来了一个结结实实的壁咚。
魏满眯着眼睛,目光阴沉,却灼灼然的注视着林让,里面仿佛掩藏着两团火焰,无比炙热。
魏满死死盯着林让,想到昨日夜里,林让对自己的小动作,还有方才斟酒之时,林让竟出手调戏与自己,不由低低一笑。
魏满的嗓音低沉,沙哑到了极点,说:你的本事儿是越来越大了,嗯?
他的鼻音很是低沉,林让听了,侧过头来,目光冷淡的看着魏满,不过眼神中有些微微闪动,仿佛平静水面下的暗流一般。
魏满低笑着说:你方才对孤做什么小动作来着?
第291章
林让听到这里,有些奇怪的看着魏满,说:魏公的意思是?
魏满见他不承认,还想狡辩,笑着说:怎么?还不承认?你方才可是趁着斟酒之时,碰了孤的手指?
林让听他这么一说,露出一点点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即很是淡然的看着魏满,说:魏公误会了,卑臣方才是看到魏公手指上挂着一根断线,应该是衣衫上剐蹭的,所以给魏公掸了一下罢了。
魏满:这误会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6更2万字更新达成~明天仍然2万字!
【小剧场】
魏老板:媳妇儿调戏了我还不认账!
让宝:▼_▼
蠢作者:想太多系列
第380章 勾了魂儿
【1更】
魏满瞬间都懵了; 饶是他见过大世面; 也立在原地; 一时回不过神儿来。
原来林让不是在撩自己,而是自己手指上挂了一根断线; 这误会这么大,自己如此之尴尬; 该如何挽回颜面的好?
魏满呵呵、呵呵的笑了两声,说:孤又没多想; 是你想多了,你可勿要想的太多了!
林让奇怪的看着魏满,明明是魏满说自己做小动作; 结果现在魏满又说他没有多想,怎么看也不是没多想的模样啊?
魏满为了自己的颜面; 不自作做多情,赶紧岔开话题,说:孤叫你过来,其实有要事相商。
林让一脸淡漠的看着魏满; 这种话似曾形式,当时还在郯州,林让和小灵香去找吴邗太守杨樾; 结果杨樾就被魏满叫走了,魏满的借口便是有要事相商,而且还是军机要务!
林让狐疑的打量了两眼魏满。
魏满使劲咳嗽一声,说:孤要与你说的; 便是破虏将军吴文台之事,难道不是要事?
林让一听,原是自己错怪魏满了,的确是要事。
便点点头,说:的确是要事。
魏满在林让眼中,虽平日里不正经,没个正形儿,但关键时刻还是很靠谱上道儿的。
而且这四五年都过去了,魏满其实已经慢慢稳重了起来,现在问起身边的人,不会有一个人说魏满轻佻无威仪的,都说他稳重、持重、老成,甚至手腕狠辣,运筹帷幄。
魏满也就是因着林让太过与列侯相似,所以才不由自主的放松了自己的戒备警惕,在林让面前又显出了本性深处的轻佻。
魏满一说起正事来,便微微蹙眉,都说工作中的男人是最帅的,这句话当真不假。
魏满蹙着眉,神情有些深沉肃杀,声音也低哑了一些,说:破虏将军吴文台此人,孤接触过不少,吴文台骁勇善战,素来便有侠名,孤若是贸然攻打吴文台,没有任何顺理成章的借口,那么必然招至天下诟病。
当年佟高带兵入京,把持朝政,义军从四面八方汇聚会盟,不就是因着佟高名不正言不顺么?
魏满是个聪明人,心中跟明镜儿一般,如何能参不透这种浅显的事情。
魏满又说:倘或这般,对孤的声名有碍。而且
魏满在帐中微微踱步,说:而且如此贸然去打吴文台,吴文台若是疯起来,谁也拦不住他,如今吴文台的麾下,长子吴敇也已经长大成人,变成了一员虎将,孤便是想要贸然攻打,也需要考量考量才是。
魏满忌惮的吴敇,林让也认识,当年义军会盟,因着吴文台与林让关系要好,便让他的儿子与侄儿千里迢迢赶过来,拜见林让。
吴文台的长公子吴敇,那是吴氏骁勇善战的一员虎将,与他爹的并行一模一样,生性洒脱不羁,打仗永远冲锋在第一线,乃是吴氏政权的奠基者。
不过吴敇这个人,可谓是英年早逝,因着喜爱打猎,在游猎之时中了冷箭,早早便英年早逝了,去世之事,将自己的霸业托付给了二弟。
而吴文台的侄儿,那就更是声名显赫了,如今不过十**岁的年纪,已然成为了天下名士,乃是赫赫有名的江东美丈夫庐瑾瑜。
庐瑾瑜与吴敇是发小,两个人几乎形影不离,庐瑾瑜文武全才,工于音律,计谋出尘,为吴氏镇守鲁州立下了赫赫战功。
吴文台一个人已经是一头狼了,而狼还是群居的动物,他的手下猛将如云,文武兼备。
陈继也正是因着一这点子,所以不敢自己攻打吴文台,如果贸然出兵,必然损伤惨重,而且打不打得下来也是个问题。
但如果不出兵,陈继又窥伺着吴文台的鲁州,鲁州可是个好地方,虽地盘子不是太大,但靠近各大州的中部,只要夺下鲁州,那么便可以作为陈继的兵力转折点,屯兵于鲁州,向四面八方逐鹿扩张。
陈继的算盘打得叮当响,便想趁机占魏满的便宜,让魏满帮自己去撸吴文台这个刺头儿!
魏满又不傻,这显然是个赔本儿的买卖,夺下鲁州也没有他的好处,没夺下鲁州还要被陈继怪罪,何况魏满一向与吴文台交好,这许多年来河水不犯井水,没道理主动去触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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