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媚又可爱。
盛辞凡被看得有些燥,又有些臊,心跳得飞快,推开陆修阳,扯过被子把自己彻底裹起来,手脚全部藏得严严实实的,长长的一条躺在床上,像条绿色的小虫。
陆修阳被逗笑了,盛辞凡推人的力气小得像猫儿挠人似的,软软的,更像在挑逗撩拨。
小猫儿听到笑声,把被子往下扯一点,露出两只咕溜溜的眼睛,眉心一锁,气鼓鼓地问:你笑什么?
扯平了。陆修阳生怕单细胞生物把自己闷坏,扯着被子拉到合适的位置,我不生气了,你也不用躲了。
扯扯平了?
嘴唇有点疼,盛辞凡拽着被子的手用力,放松,又用力,再放松
他觉得陆修阳很好看,鼻子好看,眼睛好看,嘴唇也好看
连陆修阳身上好闻的薄荷味都像是与生俱来的一样,干干净净的
他好像有点不太愿意就这么简简单单地扯平。
一定是醉了,伶仃大醉。
盛辞凡用力搓搓脸,把龌龊奇葩的想法丢出大脑,支着床起身,凶巴巴推着坐在床边的陆修阳,闪开。
陆修阳不知道盛辞凡是醉着的还是醒着的,依言让出位置。
盛辞凡脚步虚浮地往门外走。
又要去哪里?陆修阳头疼地按按眉心。
洗澡啊。盛辞凡头也不回。
陆修阳按住他的肩膀,调转方向,指了指洗手间的位置,那边!
盛辞凡哦了一声,恍然大悟,走进洗手间,关门。
陆修阳扶额,还没醒!
洗手间里迟迟没有传出水声,陆修阳扣了扣门板。
没人理。
又扣了两下。
还是没有回应。
拧了一下门把,没锁。
盛辞凡坐在马桶盖上,手臂撑着膝盖,手心托着下巴,目光松松散散的,没什么焦距。
陆修阳蹲在他面前,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盛辞凡的脑袋跟着手心晃了两下,重心一歪,险些从马桶上栽跟头掉下去。
陆修阳把人扶稳坐好,好脾气地问,不是要洗澡吗?
盛辞凡点了两下头,换了个坐姿,手心撑在膝盖上,思索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掰着手指数数,洗澡要带沐浴露、洗发水、毛巾、衣服、裤子
五根手指不够用,盛辞凡不客气地借用陆修阳的手,掰起一根大拇指,继续往下数,内裤。
陆修阳:
盛辞凡看着六根手指头,皱着脸左思右想,确定没有遗漏东西后扶着洗手台站起来,踩着猫步去扒衣柜。
陆修阳认命地跟出去。
盛辞凡扒拉两下衣柜没打开,就软了眼神求助陆修阳。
陆修阳把人往身后拉了拉,别乱动,我帮你找。
盛辞凡乖乖站好。
鼓鼓囊囊的背包被教官搜刮了零食之后变得瘪瘪的,除了日常的洗漱用具之外,什么都没了。
衣服呢?
盛辞凡摇摇头。
没带?
盛辞凡还是摇摇头。
谁给你收拾的行李?
老盛。
陆修阳崩在脑子里的弦应声而断,打开了自己的衣柜。
嘹亮刺耳的哨声在天色蒙蒙亮的时候就撕裂了清晨该有的宁静。
宿舍楼里传出吭吭哧哧的声响,走廊上匆匆忙忙的脚步声混着少年人的起床气,嘈杂却生机勃勃。
脑袋一阵一阵地钻着疼,盛辞凡抽出枕头压在脸上,左左右右翻了两下,噪音蹭着每一道空隙渗透到耳道。
吵死了!
枕头被拿开,陆修阳风光霁月的脸在眼前放大,典型的祖国小红花。
盛辞凡生无可恋地坐起来,呆毛乱翘,忿忿控诉,烦死了!
快去洗漱,不然要迟到了。陆修阳随手摁摁盛辞凡的头发,呆毛乖乖地被掳顺。
盛辞凡揉揉眼睛,头重脚轻地站在洗漱台前刷牙,眼底有片小小的乌青,是他晚睡的证据,他绞尽脑汁地回忆为什么会晚睡。
越捋越乱。
盛辞凡满嘴泡泡,咬字不清,陆修阳,我昨晚干嘛去了?
你说呢?陆修阳斜靠在靠在墙上,好整以暇地抱臂站着,眉眼间隐有些倦怠。
盛辞凡从镜子里看清了陆修阳眼底同样不大明朗的黯淡,收回视线,漱了漱口,掬了冷水拍在脸上,清凉舒服,困意一扫而空。
一条白色的毛巾凑到眼前,盛辞凡接过,擦了擦脸,顺便把沾了水滴的头发拨两下,清新爽朗的形象就此建立。
他把脸凑到镜子前自我欣赏,拾掇之后,他也是祖国根正苗红的花朵。
等一下,不太对,身上的衣服好像不是他的
眼珠子在镜子里逡巡,白色t恤的肩线略显宽松,不能很好地贴合他的肩背,松松垮垮地耷拉着,衣服的长度直接垂到臀部,反衬得他有点娇小的样子
盛辞凡的神色渐渐严肃起来,昨天下午他去隔壁蹭吃的,喝了点酒,然后呢?
断片了!?
记忆仿佛被附上一道封印,彻底锁死,他怎么都想不起后来发生的事情。
起床后,所有的器官都随着洗漱慢慢复苏,沉睡了一夜的膀胱也不例外。
尿意袭来,盛辞凡也没再顾得上追溯过往,先解决生理问题才是正途。
关上门,解开裤带
嗯?白,白色内裤?
尺寸也不太合适有点偏大。
被封印的某些记忆片段三三两两地蹦出来,拼凑出一块小碎片
他喝醉了,他想洗澡,他那个不靠谱的爹没给他带衣服,他就穿上了陆修阳的衣服,还穿了别人的内裤!
刚刚还羞耻地发现尺寸不和!
他,他,他比陆修阳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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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真他妈的热!
拉开门,陆修阳的万年冰山脸撞入眼球。
真扎眼!
还有三分钟就集合了。陆修阳把叠得整整齐齐的迷彩服递过去,去换上。
盛辞凡把衣服粗暴地拽在手里,又扯了扯陆修阳另一只手上握着的皮带。
陆修阳没有松手的意思,只是盯着盛辞凡越来越红的耳尖,浅眸含笑。
松手!盛辞凡就地炸成一只河豚。
你不会系。
盛辞凡梗着红透的脖子:谁说我不会!
陆修阳放开皮带,盛辞凡抱着衣服,用力甩上门,锁舌咔哒扣上。
迅速地换好衣服,两人一起走出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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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修阳在锁门,盛辞凡东张西望地找寻有意思的事物,目光不小心聚在走廊上头的晾衣杆上
晾晒的衣服中,黑色的内裤和白色的内裤挨在一起,微风拂过,随风而动。
淦!
盛辞凡操起走廊里立着的撑衣杆,捅下一件t恤,晾到两条内裤中间,隔开位置后,他丢下撑衣杆,红着脸消失在走廊尽头。
陆修阳抬眸看了眼头上晾晒的衣服,无奈地笑了笑,不明所以。
他昨晚殷勤地伺候了盛大少爷一晚上,把人哄睡了之后还要任劳任怨地洗衣服,结果一大早就莫名其妙把人惹毛了?
陆总,快,要迟到了!谢飞被体委拽着,匆匆忙忙出了门,只看到陆修阳却不见盛辞凡,疑惑地问,盛哥呢?怎么没一起?
他先下去了。陆修阳应了一句,跟着下了楼。
作者有话要说: 公告:与编辑商议后决定本文于5。15(本周五)入V,届时掉落万字大更,评论送红包,相当于请大家免费看文啦~修文不用理,是改错别字~
么么叽~
第028章
今天主要是一些基本的拓展训练; 对盛辞凡来说算是小菜一碟; 不过对于其他选手来说就不那么友好了。
第20章
哨声一响,还没缓过神的三班学子仓皇集合,可怜巴巴地望着表情高深莫测地教官。
昨晚被抓的; 自己站出来。张教官的嗓门儿洪亮粗粝,黝黑的脸颊上泛着些许油光; 整个人不特别爽朗; 却足够硬朗; 那个Omega加训一千米,其他人加训三千米,剩下的跟我去食堂开饭。
三班众人跟着教官离开训练场,一步三回头地看着一小排队员跑操。
张教官轻踹了一个瘦子的小腿; 看什么看,想回去一起跑操?
小瘦子摇头摇得像拨浪鼓,队伍不自觉地加快了行进脚步。
盛辞凡跑了两圈儿; 瞅着谢飞一副随时要断了气的架势; 又拽着人跑了大半圈。
谢飞生怕自己跟不上盛辞凡的步子不慎被摔死; 盛哥,你走吧,不用管我了。
得; 扶不起的阿斗!
盛辞凡继续脚下生风地做匀速圆周运动; 没一会儿就跑完三千米。
谢飞跑完最后一圈,摊在地上俨然成了一具尸体,妈妈; 我想回家!
剧烈运动后,大家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一个个的萎蔫成霜打茄子,也就盛辞凡连大气都不带喘一下,稳稳地立在那边跟电线杆儿似的。
杨务用气音发出灵魂拷问,盛哥,你还是个人吗?
盛辞凡袖子卷到手肘上,帽子被他随手丢在训练场上,额发微湿,倒抓一把后神清气爽。
嗐,是你们太虚了。
体委顺了气儿,撞撞盛辞凡的肩膀,行啊,休息一个月体力还在。
盛辞凡指了指天上熹微的月色,保持一贯的懒洋洋口吻,像它,明白吗?
太阳还没彻底落下,夜幕还未完全降临,月光黯淡。
但不发光不代表不存在,养精蓄锐只是为了下一次的惊艳四座。
体委虽是田径队的,不过泳队的情况他也大致了解一些。盛辞凡没有参加七校联赛,新来的队员顶上了他的位置,传闻新队员的训练成绩破了盛辞凡的记录,成了陈教练的心头肉,天天捧手里特训。
这不,为了七校联赛能拿下好名次,那家伙干脆退出这次集训,专心留校训练,连队长萧勇都没有这待遇。
你不担心被人顶替?
真被顶替了也是我技不如人。
萧勇不下二十次地告诫盛辞凡情况不容乐观,但他始终没多少情绪波动,你爹永远是你爹,哪能说换就换。
身影被光线拉得很长很长,少年的自信掺着自负,像一把锋利的刀,无往不利,像打怪兽的奥特曼,战无不胜。
等教官领着一群人回来的时候,几个人已经整齐地站好一个队列,听候发落。
老黄糟心地瞪着几个带头坏事儿的班干部,面子是挂不住了,但说到底还是自己的崽,他从袋子里掏出了牛奶和面包。
张教官咳了两声,老黄意识到大庭广众之下开小灶不好看,拖着倒霉孩子去没人的地儿发干粮。
老黄板起一张脸,我看你们接下去怎么收场!
盛辞凡心态好得很,没事,左右不过加训点儿。
埋头啃面包的众人被这一句轻描淡写打击得眼冒金星,味同嚼蜡。
你小子说得什么话!老黄恨铁不成钢地赏了盛辞凡一记爆栗,你写给教官的信准备好了没?
盛辞凡比了个OK的手势,那封信在林俞亲自操刀,铁定没毛病。
几个开完小灶的混小子回到队伍里,张教官点了人头数,晚上没什么安排,就是教教熊孩子唱军歌,聊聊人生,被训了一天,他估计也没哪个兔崽子敢跟他聊人生。
老黄冲盛辞凡使眼色,和颜悦色地打破僵局:学委,给教官的信呢?
盛辞凡大大咧咧地掏掏后屁股的口袋,摸出一个皱巴巴的信封,在老黄瞬间黑成台风天的脸色中,蹦跳着站到教官身前,教官,这我们班同学给您的一封信。
你念吧。张教官随地拔了跟草含在嘴里,你们班团支书那字儿写得牛鬼蛇神似的,估计你写的也差不多,看着费劲,干脆念出来大家一起听听。
老黄回忆起教官给他的那份名单,神色复杂地把目光投向岁月静好的陆修阳,那字特么的是尖子生写的?他还以为是盛辞凡那崽子乱画的!
念就念吧,盛辞凡打开信封。
一片空白?!
张教官斜了他一眼,麻溜的念!
教官的声音不小,周围几个班的学生也都被吸引了眼球。
老黄也凑过去,瞥见了白花花的纸张,当即在盛辞凡腰上狠狠拧了一下。
嘶~疼痛刺激下,盛辞凡晃过神,索性把纸塞回信封里,教官,你想听什么?我现场开讲。
教官伸手,盛辞凡把信封递上,老黄两眼一闭,掉头就跑。
谢飞先起了个哄:盛哥,念啊,让我们瞻仰瞻仰您的文采啊。
盛哥,来一个。
教官狐疑地盯着那封信,捏空白的纸张对着灯光照,还是没字。
底下的观众不明就里,盛辞凡打了记响指,跑到的桂树旁摘了片树叶,念那个没意思,给你们表演个好玩的。
盛辞凡勾唇一笑,粉嫩的唇贴在绿叶上,气流平稳划过叶子的脉络,引起空气细小的共鸣,悠扬的曲调缓泻而来,合着清风,伴着晚霞,宁静悠远。
陆修阳冲静的眸子碎出点点波澜,吹叶他也会,是盛辞凡的Alpha哥哥手把手教的。
但是自从盛允因为那年的意外折了双腿,吹叶就成了记忆,盛辞凡没再主动碰过,盛允也没再教过。
教官,我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表演完了之后,盛辞凡把玩着手里的叶子,又开始没了正形,腰缠万贯,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张教官被一大波莫名其妙地祝词砸得晕头转向,抬手比了个暂停,你小子,给张空白书信,几个意思?
盛辞凡嬉皮笑脸地道:想说的太多,写不下,教官您意会就行!
张教官摩挲着信封,昨天下午查寝没收零食的时候他是不经意间看到过那封信,常年的军事化训练,他养成了观察细微的习惯,信封左下角的不起眼处是有一滴钢笔晕了墨的印记,他当时还觉得写信的人是个讲究人,对信件的内容也隐隐期待。
而手上的这一封信件,除了凌乱的折痕外没看到墨渍,根本不是同一封,看盛辞凡的反应也是个不知情的
恶作剧是要有个度的,那人这么做无非是想看盛辞凡出糗,屁大的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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