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他怀了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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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他怀了龙种-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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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天路本就不喜族中人坐吃山空的懒惰性子,族长的话左耳进右耳出。谁知当天晚上族中人请他喝酒,回来的时候醉酒掉河溺亡。

    林氏撑不起家业,族中人三番两次要赶她出去,甚至雇了个流氓天天搁家门口骚扰。林氏关起门来,眼不见为净,族长见她这么沉得住气,一不做二不休,伙同其他族人诬陷她与那流氓厮混,要把她浸猪笼,幸好遇上了孟侜。

    林氏声泪俱下,跪着祈求孟侜看在丈夫的面上替她做主。

    孟侜扶起她:“我现在作为京兆尹,本就是分内之事。”

    林氏擦干泪,忽然想起一事:“老爷回京时,管大人托他带一封信给管老夫人。对不住管大人,老爷去得突然,我也不敢出门,这封信还在家里。”

    孟侜想起管嘉笙确实说过他托朋友带信回京,没有任何下落,原来是这么耽搁了。

    当初破庙匆匆一别,或许管嘉笙还有什么线索没说。孟侜道:“不介意本官派人到家中去取吧?”

    “大人尽管去。”

    这时,阿福派人去请的郎中到了,正是礼文乐。

    礼文乐给林氏把脉,孟侜站在一旁定定地看着。

    你应该懂我的意思吧?

    “病人不能受风,把门关上。”礼文乐道。

    孟侜主动关上了门,主动伸出了手腕,在林氏惊讶的视线中,孟侜难以启齿道:“希望嫂子能为我保密。”

    林氏先入为主理解成管大人想要治好隐疾,不好明目张胆请大夫,于是这样避人耳目。她丈夫常说,管嘉笙于诋毁之中保持正心,是真正的君子。林氏个把月来也尝过被闲言碎语攻击的痛苦,自然万分理解管嘉笙。

    孟侜见她想歪了,乐见其成。礼文乐开了两种药,只要把林氏的药煎好之后倒出一半,再加入一味药煎煮,剩下就是孟侜的。

    非常隐秘,说都是林氏也都成,两人混着喝没毛病。

    孟侜请林氏再小住几天,等他料理了那一堆贪得无厌的族人,再回家不迟。

    反正安胎药也不用长时间喝,等孟侜把赶路伤的元气补回来,就差不多了。

    阿福亲自煎药,林氏只知道每次她喝药的时候,管大人也常常出现,不知道其实他们喝的一样。

    暗卫禀报孟侜最近和救回来的妇人交往过密。

    孤男寡女,就算其中一人肚子还有孩子,就算孟侜不是那种人,也令人醋意大发。

    朕最近忙,没时间跟孟侜算总账,那他没事不能主动进宫陪朕吃饭吗?

    楚淮引听说孟侜又去找林氏,当即甩下奏折,匆匆出宫。一天不逮一次小猫,他就忘了自己身上背着多少债。

    林氏外间。孟侜端起一碗乌黑发苦的药汤,准备一口气闷下去。

    他吹了吹碗沿的浮沫,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人推开。

    光亮里站着明黄色的人影,看不清脸也知道是谁。

    孟侜端着药碗的手一僵,险些掉在地上。

    阿福又忘了锁门!

    第35章

    慌张只是一瞬; 孟侜从容地把碗放下; 作势要跪,楚淮引阻止他:“不必。”

    “谢陛下。”

    楚淮引把目光投向那晚药汤,眼睁睁看着孟侜两只手贴了一下碗壁感受温度,对里屋的林氏大声道:“薛大嫂子,药凉了; 可以喝了。”

    林氏跟着丈夫走南闯北,见识还是有的。她听见孟侜称呼“陛下”; 而自己明明刚喝完药; 孟侜又说药凉了可以喝。林氏灵光一闪; 管大人正是殿前红人; 加官进爵不在话下,想来一定不愿意被陛下知道他在偷偷治疗隐疾,有损威严。

    想通这点; 林氏匆忙下床; 出来见礼。

    “你有孕在身,免了。”林氏抬头看圣颜; 只一眼就觉得天威森森,不可亵渎。

    可……她怎么觉得陛下眼里对她有明显的敌意?

    林氏揣测着圣意; 自己究竟哪里出错?她见气氛有些僵持,陛下和管大人都盯着那碗药不言语,君心难测; 林氏瞬间觉得管大人在官场上混一点也不容易,语气里不由自主带了一点同情:“管大人; 民妇腹中不适,可否晚点再喝?”

    楚淮引没听出同情,他觉得像撒娇!

    他一把将孟侜拉出去,隔绝了林氏的视线,将人困在一棵槐树下,凶狠地盯着孟侜的眼睛,像是饿极的猛虎将目光对准了瑟缩的小白兔。

    “你跟她是什么关系?天天往这里跑,比上朝还勤快!”

    楚淮引不能动孟侜,只好把怒气发泄在其他地方。他一拳打在槐树干上,树叶簌簌落下,惊起一群幼鸟,叽叽喳喳飞了半空。“你还给她吹凉!”楚淮引毫不掩饰自己的眼红嫉妒,孟侜都没给他吹过!

    我也没见过你喝药啊……孟侜想,你还是不要生病比较好。

    树梢的尘埃飞进孟侜眼里,他眨了眨眼,手脚被困住,没法揉。楚淮引正在气头上,孟侜强行忽略了眼睛的不适,他刚想顺毛,对方突然抱住了他。

    “罢了。”

    楚淮引一见孟侜眼眶要红,立即想起孟侜被他骂哭那次,他忘了这祖宗还会哭,哭了还不是要自己手忙脚乱地哄。

    但就这样简简单单放过孟侜,楚淮引也不甘心,脑内天人交战,最后还是哄孟侜占了上风,气得他连连唾弃自己色令智昏。

    孟侜不明所以,这就自己好了?

    不知道楚淮引内心经历了什么,孟侜遵从本心,从身后把楚淮引的手拉下来,看见他拳头上坑坑点点的伤口,有些还在流血。他心尖蓦地一疼,做了一个两人都没想到的动作。

    他低头给楚淮引的伤口轻轻吹气。

    脸颊鼓起微小的弧度,像给小孩子呼呼一样温柔。

    楚淮引能清晰看见孟侜垂下的睫毛乌羽一般,安静的,与主人一样认真。

    这可能吹的是仙气吧,楚淮引通体舒爽,甚至得寸进尺,想被亲一亲。

    这个念头一经冒出,就如猛兽出笼,漫山狂奔。楚淮引盯着孟侜努起的小嘴,心里蠢蠢欲动。

    孟侜却在这时后退了一步。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哗啦一下展开,来掩盖他难得的一点羞赧。

    一张纸横隔两人中间,勾人的小猫消失,楚淮引一低头嘴唇差点亲到信纸。

    “什么?”楚淮引发自内心地想把这东西烧掉。

    楚淮引挥开碍事的纸,看见了孟侜冷静的谈正事专用的脸,仿佛在上朝。

    “这封信是臣之前托友人带回京城,里面有很重要的信息。”孟侜把纸张开,对准日光。用特殊颜料的绘制的图纸像现代纸币上的水印一样,日光透过,每一条纹路都清晰可见。

    “臣的好友,也就是园林血案的最后一个受害者,曾今交给臣一份局部图纸,是他家祖上传下的一部分。”

    现在太湖石全在淮王府,如果得到完整图纸,这份前朝宝藏充入国库也未尝不可。

    孟侜和楚淮引都不是觊觎别人家财产的人,他要说的,不是图纸的完整性,而是——

    “陛下,觉不觉得它有些眼熟?”

    他们一定在哪里见过类似的,或者互补的。

    孟侜和楚淮引对视一眼。

    “左相大人给朕很大的惊喜啊。”

    楚淮引扯了扯孟侜的脸蛋,包括这个小骗子。

    孟侜别开他的手,我真的跟孟甫善没关系,你不要混为一谈。

    这份信纸背后的图纸,和孟家后花园的布局几乎一样,只是每个位置上的太湖石有所不同。图纸是前朝的工匠精心设计,力图让每一块石头都恰到好处,营造天、地、人秉真归一的境界。而孟家后花园没有那些形状都经过深思熟虑的太湖石,加入了孟甫善自己的喜好,显得更随性率真。

    “此事你不准出面,当不知道。这是圣旨。”楚淮引板了脸,嘱咐道。

    孟甫善老谋深算,不择手段,亲情几近于无,楚淮引不想让孟侜跟他接触。

    “遵旨。”孟侜语气淡淡,自从楚淮引迷上拿圣旨压他,一天能下七八道口谕,他都快免疫了。

    指不定哪天就抗旨了。

    孟侜想,本官也很忙的,还要查案,林氏的丈夫薛天路突然溺死,疑点颇多,他于公于私都得给夫妻俩一个交代。

    楚淮引似乎看透了孟侜在想什么,他捏住孟侜的嘴巴:“不准再去找林氏。”

    孟侜想:这我和肚子里的孩子都不能答应。

    “唔唔唔!”

    楚淮引放开他,“知道就好。”

    孟侜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唔唔唔”的意思是不行,你没听明白不能怪我。

    “见一次,少吃一天鱼,朕言出必行。”楚淮引想了想,拿什么威胁都不如这个靠谱。

    孟侜:“……”这是要把我们父子逼上绝路啊。

    孟侜在鱼和安胎药之间取舍了下,果断选择了后者。他只要再喝五天,忍忍就过了。

    而且,孟侜摸摸自己的肚子,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被楚淮引投喂以后,胎儿长得更快了一些。

    继续这样,很容易被看出来啊。

    楚淮引的雪斑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效果。

    太奸诈了。

    他得戒掉。

    孟侜拒绝承认是自己吃得多。

    ……

    林氏在管府小住养胎,薛氏族人似乎认定她不会回来,仿佛苍蝇觑了缝一样,拖家带口一拥而上,不过两天,族中人挤满了薛家大宅。

    孟侜看着这几十上百号人,宣布:“有人报案,薛天路是被人谋杀,诸位皆有嫌疑;待会儿有人给你们录口供,务必配合官府办案。”

    孟侜话还没说完,一群人便嚷嚷了起来,“他就是溺死的!还能怎么样?”

    “官府要来赶人啦!没天理啊!”

    孟侜扫过一遍,点出几个明显做贼心虚的,让王捕头多加留意。林氏不愿意惊扰死者安眠,那就只能从凶手查起。

    录口供的时间很长,孟侜想起信中的那张图纸楚淮引拿去复刻了一份,今天才有回到他手上。信件是管嘉笙写给老夫人的,他还没来得及给。

    “本官有事先回,有什么进展再来报告。”

    阿福跟着孟侜,脚下突然踩了一张纸,他低头一看,居然是纸钱。

    “没听说谁家办丧事啊?”

    “嗯”孟侜一看,到处都有纸钱,细听还有丧乐。京城对于丧事有一定要求,漫天洒纸钱什么的,看起来很富有很孝顺,一旦飞到皇宫里去,就很要命了。

    越是临近管府,路上的纸钱越多。孟侜心里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

    他疾走回府,果然看见一群人把管府围得水泄不通。一顶棺材横放门前,旁边坐着两个披麻戴孝哭丧的人,赫然就是被赶出门的管父和他的私生子阿宝。

    “我的儿啊,你死得好惨啊!你娘认贼作子,不管你死活,爹拼死也要还你公道!大家来评评理啊……”

    阿宝的惊天动地的哭声夹杂在里面,光嚎不见一滴眼泪。

    阿福脸上陡然惨白:“那、那里面是、是……!”

    孟侜定定望着棺材,眼里涌上前所未有的担忧。

    围观百姓你一嘴我一嘴议论,到底棺材里的尸体是真的管嘉笙,还是现在京兆府坐堂的人是管嘉笙……离奇,实在是离奇!

    现场来了不少官员,不知是谁请来的。比起看热闹,更像来办案。只要一证明孟侜假冒管嘉笙,就立刻请求陛下治他死罪。

    第36章

    管府朱红大门紧闭; 两根竹竿高挂着三尺白绫飘在上空; 把阴沉的天空衬得更加诡异。孙庸和阿宝麻木地哭嚎和诉说,孟侜扫过一张张看热闹的脸,怀疑,兴奋,阴狠……

    “走后门。”孟侜拍醒魂不守舍的阿福。

    管老夫人就拄着拐杖站在大门之后; 劣质纸钱落在她身上,极轻的重量; 却瞬间压垮这位独自撑起家业数十年的女人。

    她屏退下人; 颤巍巍依靠着拐杖; 两眼悲切; 泪水无声,她死死盯着两扇大门,门外是地狱; 是万劫不复。

    孟侜走到她身侧; 轻轻叫了一声:“老夫人。”

    “你、你来了。”管母深深抽了口气,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问; “外头,是嘉笙吗?”

    孟侜眼眶一红; 不忍心看管母:“我不知道。”

    怀里的家信微微发烫,孟侜不知道它现在是否还有意义。

    如果外面的人真是管嘉笙,就算他现在尸体腐臭面目全非; 比孟侜更像假的,那也是管母的亲生儿子。死人不能说话; 活人可以辩解,孟侜若是把黑说成白,那与追杀管嘉笙的人又有何异?他不会阻止管母认子,更不能阻止英灵入故土为安。

    孟侜环顾管家大院,自从老夫人把孙庸祖孙赶出去后,在管府生活的日子是他穿越以来最好的。老夫人给他管嘉笙的待遇,要求他替儿子揪出真凶,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约束。

    孟侜想到这可能是他踏进管家的最后一天,最终还是把信拿出来交给老夫人。

    信中管嘉笙先关心娘亲近日是否安好,然后言明儿子遇到了棘手之事,但祖父与娘亲自小教导君子有所为,身为一州之长,为民请命舍身忘己。苏州水深,母亲不必回信。

    严镶的夫人和管母曾是闺中好友,因此最后,管嘉笙请求母亲代为询问,朝廷是否知晓他上奏的园林血案之事。

    短短几行字,老夫人看完泣不成声。她对嘉笙向来严格,希望他能延续管氏的辉煌,今日想来,严格有余,慈母未有。管嘉笙像每一代管氏接班人那样迅速成长起来,最出格的事情就是坚持和儿媳外放为官。管老夫人后悔不已,如果他对管嘉笙的生活更关心一点,早点发现孙庸为老不尊,管嘉笙就不会因为子不言父之过,而选择沉默离京。

    管母小心翼翼把信折好收起,眼里闪过凌厉。

    她问孟侜:“你要躲起来吗?”

    孟侜摇摇头:“我陪您一起去看。”

    孟侜扶着管母,护院打开大门,气流一动,积堆在门槛的纸钱瞬间向院内涌进,在他们身后落了一地。

    孙庸的哭喊静止了一瞬,接着继续喊道:“嘉笙,你睁睁眼看看,到家门口了进不去。管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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