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钟经理，再吃一点去吧！”边志军下车时又说了一句客套话。
秃头老钟一听，喜出望外，他借坡下驴，推门开门下车，看了看金二糖说：“嘿嘿，你们要我再吃一点，我就再吃一点。唉，先会儿没有吃好。”
结果，他们三个人坐在摊子上，要了三碗牛肉面，外加一笼肉包子，秃头老钟吃得比谁就多。
上了车，秃头老钟不好意思了，他轻抚了一下肚皮扯谎说：“先会儿在镇农贸公司里的街上买了两根油条和一碗豆浆，那油条炸得就像牛筋似的，咬就咬不动，我没吃，丢了，只喝了半碗豆浆，现在吃一碗牛肉面，再加上几个肉包子，嘿嘿，正好吃饱。”
秃头老钟的话，说得边志军和金二糖都忍不住想笑。
边志军开车离开祥瑞县，跑了一个多小时，将车开到了所谓的大市里，又七弯八拐开到了郊区，来到了那家农药厂门前。
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农药厂门前围着许多农民，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乱烘烘的，好像有上千人呢。
更奇怪的是，农药厂的大门已经被一把大铁锁住了，想进去的人进不去，想出来的人出不来。
边志军刚想停下车，就有人围了过来，问是不是大市里的领导，吓得边志军赶紧将车往前多开了十多米，躲开了人群。
金二糖看了看那些人们，想到了张常新带着民工们在县医院里闹事讨什么说法。
他小声说：“这，这怎么办呢？这农药厂不会是弄出了什么人命吧？大门就被锁上了，我看是凶多吉少。”
秃头老钟紧锁眉头说：“既然来了，我们就下去看看。”
秃头老钟和金二糖悄悄来到人群里。
围在大门口的人们个个义愤填膺，叫喊个不停。
金二糖听了一会儿，才听出眉目来了。
原来是这家农药厂造成了环境污染，周围农民受害严重，蔬菜、粮食、果木、水源都深受其害，农药厂答应给予赔偿，可迟迟不予以兑现。
农民们一气之下才纷纷来堵农药厂的门，讨一个说法，可那笔赔偿款不是小数目，厂里一时半会儿拿不出来，没办法，厂里的头头都躲了起来，不敢露面。
金二糖问旁边一个老头说：“最近不是听说他们要搬家吗？”
那老头看了看金二糖，见他是一个小伙子，口音又不像是本地人。
他就实话直说：“搬家？他们能往哪儿搬啊？他们现在就像一堆狗屎，哪都不敢要，前些日子听说搬到北山去，可那里人知道了消息，就纷纷到镇里示威……”
秃头老钟听了那老头的话，小声说：“这家农药厂的领导肯定都躲起来了，找不着人了。”又对金二糖说，“走，算了，我们回去。”
坐到车上，金二糖说：“没准我们还找不着他们领导哩。”
边志军调过车头往回走，走出了城，路边一个个小饭店就像碉堡，每家饭店门前都站着花枝招展的女孩子，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
秃头老钟仍然歪着身子闭目养神。
金二糖伸着头，看着站那些女孩子，看哪个养眼。
金二糖看着那些娇艳的女孩子，笑着问：“喂，边志军，怎么我们来的时候没有看到那些女人啊？嘿嘿，现在突然全冒出来了，成了路边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边志军开着车说：“那不是还没到吃饭时间吗？那些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女孩子，就是迎宾小姐。”
148、正经人
金二糖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侧身问秃头老钟说：“喂，钟经理，我们在哪儿吃饭呢？”
秃头老钟仍然闭着双眼，动了一下你的身子说：“唉，在哪吃都成，但必须按总公司的规定，大刹吃喝风。我们公司管理层出差，每人每餐的餐费不得超过二十元，我们三个人，最多不能超过六十元。”
金二糖还想喝一点酒，趁机会练练酒量呢！
他埋怨说：“喂，钟经理，总公司的那个规定也太低了，我们三个人吃六十元，能吃个什么？连买一瓶白酒都不够。”
秃头老钟想了想说：“要不这样，我们晚上在家里吃，我们中午把晚上的也吃了，一百二十元怎么样？”
这总比六十元强，边志军都不说话了。
金二糖想了想说：“喂，钟经理，我曾经向财务科上交了一万元，要不，我不受那个规定的限制，干脆实报实销算了。”
秃头老钟连连摆手说：“不行，你交的那一万元钱，总公司已经知道了，韩总准备要嘉奖你……再说，那个已经入公司里的账了，不能再随意开支了。”
金二糖还向财务科交了一万元，不过，他没有说。
他笑着说：“唉，我得想办法让我们农贸公司挣一点钱，设一个账外账，以后开支就不受总公司条条框框的限制了。”
秃头老钟认真地说：“你这不是设小金库么？这也是政策不允许的。”
没有招了，那就只有吃一百二十元的伙食了。
金二糖看了看车窗，笑着说：“嘿，你看，那些女人都向我们招着手呢。”
边志军笑着说：“招手算什么，只要我一减慢车速，很快就有女孩子爬上我的车呢，不信，我试给你看。”
边志军说着就减慢了车速，果然，那些女孩子一窝蜂地拥了过来，有的爬上了车头，有的抓住了半开的车窗。
“师傅，到我们酒店里吃饭吧，我们店正在搞优惠酬宾。”
“先生，到我们饭店吧，我们买一送一。”
“到我们酒店吧，我们酒水免费。”
车没办法往前走了，边志军笑了笑，慢慢将车停了下来。
边志军伸出头，大声说：“下来，下来，你们都下来。你们这多人争抢，我们到哪家去呢，要不，我们哪家都不去了。”
听了这话，一些后来的女孩子下了车，往后退了退，有的又去拦别的车去了，可还有两个女孩子趴在车头上非得坚持不下来。
一个女孩子说：“先生们，到我们饭店吃饭吧，我最先迎接的你们。”
另一个女孩子也说：“领导们，到我们饭店吃饭吧，车已经停到我们饭店门前了。”
两个美女互不相让，金二糖觉得过瘾，笑着伸出头说：“我们只有三个人，不可能同时到两家吃饭吧，要不这样，你们两个人打一架，谁赢了我们跟谁去吃饭。”
那两个女孩子相互看了一眼，笑了笑，没有动手。
一个姑娘说：“我们是文明人，不打架。”
金二糖又想了一招，他笑着说：“打架不行，我们怎么选择呢？要不这样，你们两人唱一首歌，我们三人当评委，谁唱得好听我们就跟谁去。”
秃头老钟睁开眼，看了看那两个女孩子，觉得还算漂亮，也来了兴趣。
他摇开车窗，伸出头说：“你们两人都下来，你们两人这么僵持着，我们到哪家就去不了。”
两个女孩子都没听秃头老钟的，仍然趴在车头上不下来。
一个女孩子见了秃头老钟，嘻皮笑脸地说：“嘻嘻，一看你脑门就知道你是领导。要不，让领导选择，你说到哪家去就到哪家去就到哪家去。不过，还得说说合情合理的理由。”
秃头老钟指着金二糖，笑着扯谎说：“你们弄错了，他才是我们公司的老总呢，我们都听他的，他说到哪儿就到哪儿。”
两个女孩子看金二糖年纪不大，有些不信，可他又坐在副驾驶室里，正是首长坐的位置，就弄不清楚他是不是领导了。
金二糖装出公司老总的样子，故意咳嗽一声指着一个女孩子说：“好，这样僵持着也不是一个事儿。那我就做出我的决定吧。嘿嘿，到你的饭店里去吧。”
金二糖开门下车，一个女孩子兴高采烈，另一个女孩子揪着嘴，不高兴地说：“你们为什么要跟她去？你得说一个理由呀！”
秃头老钟和边志军也下了车，跟在金二糖的后面。
金二糖笑笑说：“嘿嘿，我在我公司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对于女员工，就是谁漂亮谁得宠。再说，我们的车已经停到他们门前了。嘿嘿，这两个理由，你说说得通么？”
那女孩子打了金二糖一下说：“你个小混蛋好坏，下回来了可别忘了到我们饭店啊！”
那女孩子说着蔫蔫地离开了。
饭店里又出来几个男女，个个眉开眼笑，像迎接贵宾把他们三人迎到了包房里。
他们按一百二十元的标准要了饭菜，正吃着呢！刚才那个女孩子摇晃着腰枝扭着腰肢走了进来。
她换了一件敞得开开的衣服，还把头发整理了一下，身上还撒了香水。
她看到只有金二糖一个人喝酒，就妖里妖气地说：“哎呀，怎么只有这个年轻的老板一个人喝酒呀，来，我陪诸位喝一杯。”
边志军开车不能喝，秃头老钟能喝，却嫌菜太差了，喝不下。
那女孩子和金二糖碰了碰杯，喝了一杯，就端着酒杯笑眯眯地走近秃头老钟，娇滴滴地要和秃头老钟喝酒。
秃头老钟看了看那女孩子的身子，眨了眨眼睛扯谎说：“喂，我不会喝酒呢，我一喝酒就醉，一醉就控制不住自己，会发疯……”
那女孩子估计秃头老钟是一个不会拒绝女孩子的人，她身子一扭坐就到了秃头老钟的腿子上，接着身子一歪就贴在了秃头老钟的怀里。
她嘻嘻笑着说：“要不，我跟你来一个特殊的，喝一个交杯酒。”说着就要站起来挽他的胳膊。
秃头老钟却没有端酒杯，他伸出双臂抱着了那个女孩子的腰，闻了闻她身上的香水味儿，侧头看着她的脸蛋儿，笑着说：“喂，你的这身子在外面冷不冷啊？要不，我帮你……”
那女孩子将酒杯放到桌子上，转身面对着秃头老钟，头一歪，笑着说：“哎呀，这位哥哥是想撩……妹妹我吧？嘻嘻，我们女孩子那是随便撩……不得的呢！”
女孩子说着伸手在秃头老钟的脸上碰了一下。
149、撩了
这小饭店里的女服务员就是靠出卖容貌和身体来吸引过往车辆的，不是因为有她们，谁会跑到这儿来吃饭啊？
那女孩子坐在秃头老钟的怀里，妩媚地摇晃着他的身子。
秃头老钟春意盎然了，他笑着说：“谁说我撩……你呀，我怕你冷，是想帮你把那露在外面的身子遮住，别冻坏了。还有，我怕你那……在外面露时间长了，让皮肤变得粗糙了。你这么漂亮，要是这儿又黑又粗糙，那多遗憾啊！”
没想到那女孩子抓住秃头老钟的手，笑着说：“哥，你这是撩……你妹子我呢！嘻嘻，你已经撩……我了，你难道就没得什么表示吗？”
金二糖怀有抱负，想做有志向的人，他对秃头老钟的做法不太赞同，很有意见，不过，他没有指责他。
他在旁边说：“小姐，你可别瞎说呢，我们都是正经人，谁撩你了？”
那女孩子头一歪说：“正经人？”她碰碰秃头老钟的头，扯着他的头发说，“嘻嘻，一看他的脑门上的头发，就晓得他是一个什么号人，谁要说他不撩妹，打死我也不信。”
秃头老钟把女孩子弄乱的几根头发挦顺了，做了做怪脸，没有说话。
那女孩子又看着秃头老钟眼睛笑成一条缝，她说：“你说，怎么表示？嘻嘻，这饭店的老板和厨师可是我亲哥哥呢！他们要是不高兴了，要做出什么举动来，我可管不了！嘻嘻，要不，我帮你们再点几个菜吧，这样他们就没话说了。”
没等秃头老钟说话，她就站起身快速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就有人端来了四盘菜。
他们三个人一看惊呆了，这已经严重超标了啊！
秃头老钟后悔不迭，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心里说，我这手一不老实，竟然多弄来那么多菜，价格肯定不便宜啊！
过了好一会儿，他们已经吃得差不多了，那个女孩子又进来了。
她笑眯眯的：“嘻，几位哥哥，这菜的味道还行吧，还合你们的味口吧？”
金二糖喝着酒，叫苦说：“味道还说得过去，只是我们吃得心里有点不踏实，不痛快，你一下子就增加了我们那么多费用，我们真担心要我们自己掏腰包呢！”
秃头老钟看了看那些菜问：“喂，小……姐姐，你们有发票不？”
“有啊，我们这是正正规规的饭店，怎么会没有发票呢？有，只要顾客需要，我们就开发票。”
金二糖点头说：“有发票就行。”
那女孩子仍然笑眯眯的，看秃头老钟没吃饭了，他拉起秃头老钟说：“这位哥哥，走，上二楼去，我们饭店对你们的光临要表示感谢呢！嘻嘻，哥哥，你年纪最大，你先上去。”
秃头老钟站起身子看了看金二糖和边志军，犹豫起来：“感谢，怎么感谢？喂，你说实话，你真要我上去做什么？”
秃头老钟还有点胆怯，怕有什么陷阱。
那女孩子伸长胳膊抱着秃头老钟，含情脉脉地说：“呜，向你们表示谢意，嘻嘻，你说我会要你上去做什么？反正是好事儿，你不会上当的。”
金二糖看着那女孩子的表情，感到她没有怀好意，就赶紧说：“别跟她上去，我们还要赶路哩。”
金二糖说着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走，上去吧，有好事呢，你还磨蹭个什么？哥哥，我看上你了，喜欢让你上去。”
那女孩子拉着秃头老钟的手上楼了。
金二糖没能拦住。
边志军吃饱了放下了筷子。
金二糖看酒瓶里还有酒，就在练酒量，还在慢慢喝着酒。
秃头老钟半推半就地跟着那个女孩子上楼了。
好一会儿没下来，金二糖红着眼睛，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
他皱着眉头说：“唉，秃头老钟到上面做什么去了，怎么还不下来呢？已经有二十来分钟了，饭店要表示感谢，究竟要感谢什么，怎么只感谢他一个呢，难道他们早晓得他才是真领导了？唉，别让他上当了呢！”
边志军看了看天花板说：“老钟不会吃独食吧？以前我跟着我们的老板出差的时候从不这样的，都是有福大家同享。”
他们两人正说着话，发着牢骚，秃头老钟和那个女孩子下来了。
只见秃头老钟头发蓬乱，边走还边扣扭扣。
那女孩子看着大家，一直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