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仁兄,不是我们没诚意,既然都来了,不管这堆垃圾是不是算个物件,我们也是有枣没枣打一杆子。您也看见了,那堆破烂儿还有样子吗?丢大街上都不会有人捡!”
“范东方,你特么到底卖不是不卖?别尼玛浪费老子的唾沫,不卖了趁早给我滚蛋,你没钱继续租房子了!”
确实,这堆破烂儿玩意儿丢大街上只能是垃圾,绝不会有人捡,太特么恶心了。
“十万,十万就行!”
“最多三万,爱卖不卖。”陈天戈一行人,刚停下的脚步又准备抬腿走了。
这回是真的有来回的说价了。
五万五成交了。
“范先生,那个玉佩你就一块?若还有一样三万八的价!”
“有,原来还有一块。摔烂了。”
听这话陈天戈真有心抽丫的。看房东的神情也有此意。
回到荷里活街,陈天戈把用马经包着的物件,戴着手套一样一样摆放好,戴手套不是为了保护物件,是为了避免弄脏手。太脏了!
战大贵也把清洗的各类家伙什准备了。
“陈老弟,这……”崔宝庆他们都认识千门司职的信物,虽然没见过实物,各自师父都给他们详细描述并勾画过。
“早些年师伯他们做过一个局,招惹了一个军阀,被灭门了。上下近百口人,就跑出师伯一人。应该就是这范东方的祖上。”
“那范东方咱们……”
“不必了。师伯从开始就没让计较,再说了,他家这也算是有报应了,这范东方…不理他都没多久了。”
战魁叔侄俩,像隐形人,不言语,只是干手里的活儿,不停的清洗着各个物件。
战魁一开始就知道陈老弟不是一般人,而战大贵也从侄儿口中了解了一些情况。他这年龄,多少还是听说过早年的那些江湖的事儿。
陈天戈他们随意的谈论,也没有避讳叔侄俩,没准备瞒着。目前他们的利益是一体的,合作首要的是彼此的信任。
有些隐秘,适当让战老头知道些,取得信任是一方面,同样也是让战大贵畏惧。毕竟他们来香港人生地不熟,很多事都需要战老头操持。
这些个物件都不错,清理很麻烦,除了战家叔侄,也就陈天戈能上手,其他人只能打个下手,学着他们仨,用干棉布不停的擦拭。
饭点到了,三十来件只清洗出一多半。
那群逛街的女人们没回来,估计这边不追她们是不知道回来的。
“老爷子,要不饭后再……”
“叫便当行吗?”
战大贵是痴迷于古玩行的,对于清洗物件的事,做起来不知道累,还不想停下手。
老头都这样了,他们年轻人真不好说什么。
………………………………
第232章 江湖人的道义
有些事还是要做的。
污垢只是污垢,清洗了并不影响物件的包浆。
三十几件,应该说都来自于千门,可以看出除了信物,其余的也都是同宗同源的。从纹饰、寓意以及古玩物件特定的信息,能看出,或者感觉到。
只剩下那一杆卷轴样物件了。
“这怎么可能?”战老头打开卷轴的一瞬间,就发出一阵惊呼。
“呃……”
“不是说只有两件圣旨吗?怎么可能会有这件出现?可也不像假的呀!”
不是古玩行的或许不知道,在整个历史、考古以及古玩行里都清楚。作为民国初期,玩复辟着龙袍的那位,只颁布过两道圣旨。一是将下跪改为鞠躬,二是废除太监和宫女。
现在,就在自己这古玩铺子里有了第三道。
“老爷子,您好这个?”
“没,只是惊讶而已。”
“老爷子,不管真假,本来这就是个冷门,古玩行当里玩这个的也不多。这玩意儿留着不合适,实在不行找渠道递上去吧。”
没人会挂一样这玩意儿显摆,也就是那些做研究,每天钻故纸堆,想着还原历史本来的人有用。
“这是圣旨?”
“算是吧,八十几天要是也算一朝的话,这算是绝版的了。”
“也就是说这姓范的当初也是袁大头手下的兵?还是特亲近的那种?”
崔宝庆哥几个对古玩行当并不太熟,甚至对历史也就那样。这样问不奇怪。
“其实,世纪初的军阀,大多数都是袁大头的人,也就他能压住阵脚。他一完蛋,下面的才都蹦哒起来。”
陈天戈从小就听这些故事,千门也盛产这类故事。做局都得瞅准了肥羊下手,结果还是没把功夫做细。
“对了,老爷子,哪里可以洗照片?我是说那种相对嘴严实,人懂规矩的。”
“陈先生你……”
“拍了一些犯忌的照片,刚才看到这圣旨,想着洗出来,找个渠道一并递上去。有些因果,咱小老百姓,就不沾染了。”
从在边境那个镇子开始,陈天戈就想着有一天能递上去,希望上面能发力,还那一片安宁。也能为杜绝大烟做一点事。
香港或许是个很好的点,剩下的就是选择渠道了。
陈天戈是绝不会哗众取宠的博眼球,只想悄咪咪的把这事儿办了,一个外人都别知道,谁也不去惊扰。
若是自己有条件,懂技术,洗照片的事儿都想自己做了。
“这个……陈先生,很隐秘?”
“怎么说呢,不涉及个人,涉及因果。这事捅出去,做这事的,可能一点事没有,也可能会招惹麻烦,大麻烦。”
贩毒,历来是亡命之徒的行当,基本上各个凶残,跟他们讲不来道理,说不上情义。他们眼里只有毒品和钱。
陈天戈从来不信,那个镇子是孤立存在的。它势必会有毒品渠道的上下家,或者上下线。
事情一旦曝光,追究起来,很可能会牵连到一些人。
不说自己不爱出风头,就是出于自己这群人的安全考虑,陈天戈也想着能低调把这事做了。
“陈先生,要不找个烂仔出面?”
“使不得!这可使不得!”陈天戈还没开声。崔宝庆接茬了。
烂仔,那就是混混,他们也说是江湖道,其实跟原来的江湖道根本不是一回事。纯粹就特么是混蛋,毫无规矩和底线,什么有利做什么。所谓信义在他们心里,那就是个屁。
“老爷子,这照片可能香港的有些人,也就是烂仔,说不定熟悉。”
“小弟,要不我去试试?”
“姐,你……”
“嘿!你看我也是糊涂了。这事让我来!绝对没问题。”
褚国亮喝一声,还使劲拍自己大腿。就跟腿不是他的,那就一个响。
原燕和褚国亮看大家疑惑,就各自从随身的包里往外拿东西。看着拿出来的好像类似。
也就一会儿的功夫。
原燕除了装束和头发,已经成了一粗犷的大汉,就是身段跟面容不匹配。
褚国亮却成了一个比战大贵还苍老的耄耋老人,他起身再佝偻着腰,蹒跚着腿。真就是一快死的老头。
原燕可能看着褚国亮比自己更形象,急匆匆的就要扒陈天戈的外衣,又像是要伸手抓战老头的帽子。
这……还好战老头挺识趣,没让她真过来抓,赶紧摘下来给她了。
真别说,就现在他俩这样子,别说外人,就是在座的各位也认不出原样来。
“老爷子,你派个人,带他们去个洗照片的地儿。两个人一块去,有个照应。”
送走了变样的原燕和褚国亮,战大贵不顾自己谢顶的头,竖着大拇指连声道:真乃奇人也。
“姐,你知道原姐这艺道?”
“知道呀,小时候我们经常捉弄寨子里的人。其实我也会,只是没原姐姐熟练,做不到这么快,也会有些瑕疵。刚才你是没让原姐姐说话,声音也能变得。”
没有一个江湖道的传承是可以小嘘的。
“别问我,我跟老褚十几年了,八十年代初,我俩就搭上了。没见他耍过。这个耍把戏的,回来得拽拽他的脸,看是不是真的!”
雷鸣也是第一次见褚国亮玩这招。有点惊人。
天已经黑了,逛街的因为逛到了酒店边,打电话说直接回酒店了。
两卷胶卷,近八十张照片。铺开在茶几上,只能都半错落着放。
“陈先生,这……这是国内?”
“算是吧,边境一个小镇,三国交界。估计香港的有些烂仔都从那里拿货!”
“是该递上去,让上面清理清理!这简直丧心病狂了!”
照片上的别墅、枪械、大烟,出现在不同的房间,这就是个毒品的集散地。
“渠道,怎样才能递上去?邮寄这种事太玄乎,说不准就意外了。”
“陈先生,要不给通讯社吧。”
“老爷子,这个不合适……”
“不是,我说的是内地在这里安排的通讯社。那不是一个单纯的媒体,应该会有其他使命。”
说是通讯社,外观看更像个酒店。
已经是凌晨了,陈天戈是步行来的。晚上回酒店,故意绕圈,他认准了路。
通讯社周围有许多港方的警戒部署,制服者居多。
而里面……
陈天戈不相信会简单。所以他很谨慎,即便自己是好意,只不过想表达一个江湖人的道义。可对于安保,闯入者没有敌我。
陈天戈没敢深入,从进入大楼以后就特不舒服。找了个看似是独立办公的屋子,把那道圣旨,连同报纸包着的照片放在桌子上。
最后还抽出办公桌上的笔写到:一个江湖人的道义。
………………………………
第233章 专场拍卖的预展
陈天戈离开通讯社很远,那种感觉才消失了。
他是避开了所有安保的进入大楼的,进入以后,总觉得自己被监视了。他屏声静气,把状态提升到最佳,仍然没有发现。
这也是他在报纸上写那句话的目的。跟他预想的一样,通讯社不像表面那样简单,里面有大能。
如他所料,陈天戈离开那间办公室不久,就有人推门进去了。看了看桌子上的包裹,快速的拆开,然后用对讲机说了一声别跟踪了,他没有恶意。
此人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的低声说小子,壁虎上墙盗门的看在你不失大义的面子,这次不跟你计较了。有些地方是不能乱闯的。
陈天戈回到酒店还有些惊悸。来路上,他想明白了,自己这是因为行为在大义上,逃脱了一劫。太鲁莽了。
“小弟你”
除了没心没肺的逛街的,其他人都还在总统套房等着。就连战魁也一样。
别人看见陈天戈回来了,就放心了。只有原燕和蒙莲注意到陈天戈的神情,是从未有过的,似乎有些懊恼和惊恐。
“那个通讯社不简单,里面应该有大能。”
“啊交手了”
“没有,只是种感觉,应该是我站在大义一方,对方放了我一马。”
“老弟,连你都不是对手”
“不只是不是对手,我连对方的位置都无法锁定,无法触到他的气息,却知道他的存在。”
陈天戈苦笑着,自从学艺以来,他第一次有那种无法脱离的感觉。
“能与听声辩位媲美难道是匿身定位”
“恐怕是,我也是听师父师伯说过。唉不说了,他应该不至于为难我这个小辈儿,再说我也是好意。”
别人能不能睡着不知道,反正战魁是没睡着,到后来他干脆坐在待客室的沙发上,也不开灯,就那样发呆。
我战爷是真见过大世面了
做人还是得谦恭点好,装孙子怎么了装孙子不惹人,装孙子久长,装孙子不会稀里糊涂的没命。
战魁是真的在坚定他的生存原则,不管是褚国亮和原燕的易容,还是陈天戈潜入大楼,以及陈天戈嘴里的大能,都让他新奇、惊讶,到最后的恐惧。
原来里的本事,现实中是真有。做人还是谦恭点好呀。
富宁拍卖行的迎新春翡翠玉饰专场拍卖会,预订在大年初三举行。而预展就在明天。
开曼公司注册完成后,陈天戈他们已经跟富宁拍卖行有过接触,并且双方洽谈很和谐。
预展邀请函送到了半岛酒店,每个人都有。现在住在半岛酒店的,都是那个天源资本的股东。
就这个名字天源资本。陈天戈很无奈。这是原燕提议的,偏偏所有人都同意,还一致认为名字契合实际情况。
每一个展台陈天戈都有点留恋。
陈天戈对古玩行并不是很热衷,唯独玉器,受师父师伯的影响,见到过了眼的玉器,他都有心上手,从中感悟那份独属于玉的高洁文化。
珠宝首饰,对任何一个女人都具有致命的诱惑力。
这是唯一一次原燕那群小姐妹也有耐心的活动。
预展邀请的贵宾很多,空旷的预展大厅人头攒动。虽然人不少,却没有任何喧哗和嘈杂声,即便是有人交谈,也都是压低着声音,凑近了,三三两两的评论。
在这样的环境,就是叽叽喳喳的小姐妹们也受到了影响。没有惊呼,感叹时都捂着嘴,评论时也知道咬耳朵,压低声音。
陈天戈已经差不多转完了,富宁的这次预展应该说是相当成功。内容太丰富了,陈天戈他们的那些,都相当于陪衬。
他驻足在一个展柜前,身边只有原燕和蒙莲了。
原本富宁拍卖行还有工作人员陪着,战老先生也陪着,陈天戈都极力推走了。他不喜欢被人簇拥的场合,也不愿意让人关注。
这算是角落了,也就是展柜里的物件是属于陪衬的,也是叫不起价的拍品。
陈天戈却停留在这,盯着展柜里那个像是玉玺一样的物件。严格来说,它就是个玉玺,只是普通的青玉材质,让人看着别扭,也直接划归为低劣的仿制品。若不是开门到清,估计连拍卖行都不会收上来。
“小弟”
“姐,现下咱不用公司的钱,还能拿出多少钱来”
“股份划分了以后,退到你名下的大概二百四十万左右,我在广州那边两年的利润三十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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