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腾年代--向南向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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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腾年代--向南向北-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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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狗跳的,还不如早点滚开。
  “逼养的,太好了!”二货兴奋地叫道。
  “司令员不是逼养,是diǎo痒吧。”张晨骂道,二货嘿嘿笑着,一转眼就不见人影了。
  等到了五点多钟,张晨把工地上,应该安排的活都安排了,就离开了工地,今天是周末,金莉莉要来,刘立杆刚刚拉了一个广告,是卖香港出产的卡式炉的,那时这东西在海城,还是新鲜玩意,义林家楼下的杂物间,堆了四大箱的炉子,和十几箱的气罐。
  他们从来没用过这个东西,不过,刘立杆说,那个鬼佬告诉我,这东西拿来打边炉最好,刘立杆就和张晨约好,今天莉莉回来,我们也在家里打边炉。
  张晨骑着摩托往老城区跑,他这是要去东门市场买海鲜,二货告诉过他,东门市场这个点买海鲜最便宜了,那些摊贩,到这个点,都想急着卖了回家。


第82章 一下子吃了那么多
  张晨把摩托车停好,从车上拿下了两大袋的海鲜,就听到金莉莉在楼上喊:“张晨,不要拿上来,太腥气了,就在下面洗。”
  张晨抬头看看,金莉莉和刘立杆都站在走廊上,刘立杆也叫:“我们下来。”
  张晨把海鲜放在水池边上的搓衣板上,看着这两袋海鲜,却有些束手无策。
  这些东西买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想到接下来应该怎么处理,特别是鱿鱼,张晨以前也只见过鱿鱼干,哪里会洗新鲜的鱿鱼,还有一只龙虾,老板是最后一只,张晨又在他档口买了其他很多东西,老板就把这只龙虾,半卖半送给他。
  义林妈正和义林,一人一边,靠在自家的大门吃饭,看到这里,义林妈转身把碗放到了堂前的桌上,走到水池边,用手轻轻推了推张晨,意思是让他走开一点。
  张晨移开两步,那里,义林妈把水龙头打开,哗哗地清洗起来,该去的去,该留的留,鱼的内脏,她连剪刀也不用,就用指甲在鱼腹掐出一个小洞,手指伸进去一掏,就把整个内脏掏了出来。
  她洗的动作太熟练太快了,张晨看得眼花缭乱,金莉莉和刘立杆下来后,站在张晨边上,也看得呆了,金莉莉叫道:“义林妈,你这也太快了,简直就是电影里的快镜头啊!”
  也不知道义林妈有没有听懂,她回过头来,冲他们笑了一下。
  不过是几分钟,两大袋海鲜就清洗好了,张晨和金莉莉他们,正在想接下来该怎么切,义林妈叫了一声“咿呀。”
  义林明白了,小跑着拿过来一块砧板和一把刀,义林妈把清理出来的内脏和鱿鱼的骨头,扔进了水池边的垃圾桶,转过身来,手里舞着菜刀问他们,这些海鲜准备干什么?
  “打边炉。”刘立杆和她说,又用手指指杂物间。
  义林妈明白了,转过身去,该切片的切片,该剁块的剁块,不一会,就把两袋海鲜都处理好了,在水龙头下又清了一遍,仍旧盛了两袋,交还给他们,三个人赶紧谢谢谢谢上楼。
  他们回到楼上,不一会义林上来了,给他们端来了一罐,他们在那家羊肉火锅店吃过的那种黄黄的黏黏的什锦酱,还有一碗小青桔,金莉莉见了大喜。
  张晨让义林一起吃,义林摇了摇头,和他们说他刚吃过晚饭,义林靠着走廊的栏杆没有走,直等到刘立杆把气罐装进卡式炉,点着,他才走了。
  三个人各自按自己的需要,在碗里调好了自己的酱料,然后就盯着卡式炉上的锅子,心情急迫地等着水开。
  义林和他妈上来了,原来,义林刚刚自己下去,和他妈说了半天,也没有说明白这个炉子有什么用,又是怎么可以打边炉的,义林妈就决定自己上来看看,搞懂了她明天卖的时候,就可以向客人示范了。
  刘立杆和张晨赶紧起身,刘立杆把卡式炉的火关了,张晨把炉上的锅子端走,炉子还有点烫,刘立杆就用一张餐巾纸垫着,从头到尾,教了义林妈怎么装罐,怎么点火,义林妈自己动手做了一遍,学会了,开心地笑了。
  金莉莉让义林妈坐下来一起吃,义林妈说不吃了,就领着义林下楼,临走时她还拿起他们桌上的那瓶酱油看了看。
  过了一会,义林又上来了,拿上来一瓶酱油,和他们说,我妈说了,你们这个调蘸酱不好吃,用这个。
  义林转身又下楼了,三个人将信将疑,金莉莉先动手,用义林拿上来的酱油重新调了一碗蘸酱,调完用筷子蘸着放嘴里尝尝,挥舞着筷子叫道:“快换快换,差太多了!”
  这一顿他们吃太多,也知道海南人为什么那么喜欢打边炉了,新鲜的海鲜打边炉,味道真是太鲜美,特别是再配上蘸酱和小青桔,金莉莉说,我不想去大酒店吃了,我不想去外面吃了。
  张晨笑道,那我们以后就经常在家里打边炉。
  好,我赞成!金莉莉举手。
  他们吃之前,本来是说吃完去看电影的,吃完以后,三个人谁也不想动,两边的邻居都不在家,义林她们母子又很早睡了,整个院子,除了他们这间房间,漆黑一团,显得很安静。
  张晨把房间的灯也关了,三个人坐在走廊上聊天。
  十二月份,风吹来已经有一些凉意,对海南本地人来说,现在已是冬天,他们都穿上了两用衫,但对他们这些大陆人来说,特别的经受过江南刺骨的寒冷的他们来说,这样的天气,穿这一件长袖衬衣,再来一些凉爽的风,那就正好。
  他们遥想,永城已经要穿大衣和棉衣棉裤了,我们那个鬼房间,风嗖嗖地从门缝窗缝里钻进来,两个人躲在被窝里,还是冷。
  金莉莉说。
  我们也一样啊,谭淑珍把所有能盖的东西都盖到被子上,我笑她,就差锅盖和马桶盖没有盖上来,她就打我,打一打,才暖和一些。
  刘立杆笑道。
  三个人都庆幸自己现在已经来海城了,都对谭淑珍、徐建梅和冯老贵深表同情。
  刘立杆说:“你们有没有感觉,到了海南,这里虽然很苦很累,钱么比永城是多了很多,但一比物价,其实也没有多赚多少,但人好像比在永城充实,现在叫我回去,我绝对不会回去。”
  “我也不会。”金莉莉说,“我现在想起自己在轴承厂的日子,都觉得要闷死了。”
  “张晨,你呢,你想不想回去?”刘立杆问张晨。
  张晨没有回答他是想回去还是不想,而是说:
  “记不记在剧团,我们天天怨天尤人,骂团里,骂局里,骂县里,好像全世界都欠你似的,但到了这里,好了,没的怨了,你好不好,都是你自己的事,你好,是你自己有本事,不好,那就是自己没本事,满大街走着的人,办公室里的每一个同事,没有一个欠你的。”
  “对对,就是这个感觉。”刘立杆说,“以前要是有人和我刘立杆说,你这王蛋,以后每天要洗楼,要整天看别人眼色,要像个要饭的,被人赶来赶去,我绝对不会相信,但是现在,哈哈,你们看我乐此不疲,每天没人挖苦我两句,冷眼看我两眼,我他妈的都不习惯了。”
  “没错,你就是个贱人!”金莉莉骂道。
  张晨想起来了,他站起来,回到房间,拉开灯,和金莉莉说,莉莉,你来看。
  “干嘛?”金莉莉走了进来。
  张晨从画夹里,拿出了前天画的那幅画,拿给了金莉莉:“送给你,挂在房间里。”
  金莉莉拿着画,看着张晨问:“哪里来的?”
  张晨笑道:“当然是我画的。”
  “在这里画的?”金莉莉奇道。
  “当然。”张晨有些得意地说。
  “你到了海南,还有心思画这些东西?”金莉莉问。
  “到海南怎么了?到哪里我也是一个画家。”张晨说。
  “画家,哼,你知不知道,在这里,画家不值钱?”金莉莉说,然后她马上意识到自己的话说重了,改口道:“我是说,你怎么会有时间和精力?”
  “我就是条鱼,也要浮出水面,吸一口气啊。”张晨说。
  “可你不是鱼,是鱼也不用跑到海南来了,在钱塘江就好。”金莉莉说着,把画放到桌上,走了出去,张晨愣在了那里。
  金莉莉坐下来后,继续说:“杆子,你上次说那个什么老师,还是个知名作家吧,有屁用,还不是连办公室都没有,我和你们说,海南就是这么现实。”
  张晨看了眼桌上的画,把灯关了,走了出去,在黑暗里,他倚着栏杆看着外面,不再理会金莉莉。
  金莉莉问刘立杆:“杆子,你说我的话有没有道理?”
  “不要问我,我现在每天已经没有思想了。”刘立杆说。
  “你们看看人家启航,北大的,都晒那么黑了。”金莉莉说。
  刘立杆叫道:“我们浙大和浙美的,也不差,也很努力啊。”
  金莉莉冷笑道:“可你们是假货,人家才是真北大,我听林一燕说,陈启航马上要当他们公司的副总了。”
  刘立杆和张晨都不响了,远处,那个鬼又在唱歌,这一次,他大概没有在打台球,而是在边上,边看边唱:
  “她总是只留下电话号码,从不肯让我送回家,听说你也曾经爱上过她……”


第83章 需要八千块
  第二天早上张晨醒来,发现金莉莉不在,他还以为她去上洗手间了,等了好久都没有回来,张晨爬了起来,看到桌上有金莉莉留的一张纸条:
  “亲爱的,公司有急事扣我,我先回去了,你还睡着,就不吵醒你了。莉莉。”
  金莉莉的纸条边上,就是张晨的那幅画,张晨把纸条拿起来撕了,把那幅画也拿起来撕了,都丢到了墙脚的垃圾堆里,回到床上,继续睡觉。
  刘立杆起来的时候,看到了地上被撕碎的画,他回过头,看看床上的张晨,想问问他,想想又没有问,他摇了摇头,出去洗脸刷牙了。
  张晨睡到午才起来,刘立杆问,莉莉怎么走了。
  张晨瓮声瓮气地说:“公司有急事。”
  刘立杆看了看地上的画,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等张晨洗脸刷牙回来,刘立杆问张晨:“今天我们做什么?”
  “睡觉。”
  “你不是刚刚起来?”
  “还想再睡。”
  “那总要先吃饭吧?”
  “我不吃了,你去吃吧。”
  两个人正说着话,张晨的bb机响了,他看了看,一声不吭地走了出去,过了十几分钟,张晨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两碗腌粉,和一袋卤菜,看上去心情比刚才好多了。
  “什么好事?”刘立杆问。
  “刚刚我们谭总扣我,他和我说,昨天他把我的效果图给了望海楼的符总,结果符总今天就打电话给他,说是想约他和设计师再见见面,谭总认为我们的方案有戏。”张晨笑道。
  “太好了!要是这个项目能拿下来,张晨,我和你说,赚多少钱无所谓,望海楼的装修是你设计的,这个牛逼了,作为设计师,你在海城,甚至整个海南的名气可就打下了!”刘立杆兴奋地说。
  张晨嘿嘿笑着:“我也是这么想的。”
  “那你还等什么,还不快去。”刘立杆说。
  “人家是请我们,七点在望海楼吃饭,我现在去干嘛?”张晨奇道。
  “天呐,张晨,望海楼的老板请你在望海楼吃饭?牛逼大了,你知道海城,有多少人想请他吃饭都请不到?”
  刘立杆说着,把张晨带回来的几个塑料袋都翻了一下,叫道:“这么大事,你怎么就没买酒,不行不行,我去买酒,一定要庆贺一下,可惜莉莉不在。”
  刘立杆起身就跑了出去,过了一会,他提着四瓶啤酒回来,又买回了一些卤菜。
  两个人喝着酒,突然就听到下面有人叫咿呀,急急地说着什么,他们听不清,只听到咿呀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两个人赶紧跑下楼去,他们看到咿呀站在院子里哭,刘立杆问来的那人,出什么事了?
  那人急急地和他们说,义林的妈妈给客人,示范什么炉子,结果那炉子就爆炸了,把义林的妈妈炸伤了,现在人已经被人送去了医院。
  刘立杆和张晨一听,心里一凛,他们都明白,一定是那个卡式炉b爆炸了,刘立杆急问,在哪个医院?
  对方说是农垦医院。
  张晨掏出了摩托车钥匙,说快走,我们过去。
  刘立杆一把夺过了钥匙,和张晨说,你忙你自己的事情,我带义林去,对了,身上有没有钱?
  张晨把口袋里的钱都掏出来,塞给了刘立杆,刘立杆要还他一百,说你等会打车。
  张晨摇了摇头,他说打车的钱,包里抽屉里找找肯定还有,你们先去,有什么事扣我。
  张晨把义林抱到了摩托车后座,和他说抱紧杆子哥的腰,刘立杆和义林马上就走了。
  刘立杆带着义林到了农垦医院,义林妈妈正在抢救,刘立杆问了医生,医生和他们说,目前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因为手上脸上大面积的烧伤,我们正在做紧急处理,给她降温、清除呼吸道异物和补充体液,因为患者同时还被很多的爆炸物……
  “好好,医生,你说的这些,我们都不懂,你们就请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药,用最好的医疗设备什么的,哎呀我不懂,反正就是尽全力治疗,求求你了,医生。”
  “你是她家属?”医生问。
  刘立杆拉过了一旁的义林,和医生说:“他是她儿子。”
  医生皱了一下眉头:“有没有成年的家属?”
  “我,我住在他们家。”刘立杆指了指自己。
  “你们是什么关系?”医生问。
  什么关系?刘立杆拍了拍义林的肩膀:“我是他哥。”
  医生狐疑地看着他们两个,刘立杆急了:“医生你问这么多干嘛,要交钱我去交,要签字,义林,医生让你在哪里签字你就签好不好?”
  义林拼命地点头。
  医生说:“那好吧,你先去叫押金。”
  “多少?”
  “千吧。”
  “好好,没问题。”
  刘立杆把口袋里所有的钱,包括张晨塞给他的,都拿出来数了数,也只有两千多,刘立杆和义林说,义林你就在这里,不要走开,哥哥去银行取钱。
  义林点了点头。
  刘立杆骑着摩托,跑了两家银行,因为是星期天,银行都不开门,那时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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